第九百二十八章 是說以後
斯賓塞的語氣有些不好，而且說完後還硬邦邦的直接撂了電話，這種從未有過的反常讓戈登愣了下，於是緩緩放下電話，摸出懷表看了眼時間，記在心中後又回到了書房門前候著。
不想，直到又等了半小時，衣衫不整的鄭建國才帶著麵紅耳赤的奧黛麗出來，戈登連忙開口道：“先生，殿下讓您給她回個電話，先前——”
嘴上說著，戈登掏出了懷表確認過時間，再次抬頭後正色道：“43分鍾前來的電話，我說您不方便接聽，她就留言回電話，好像心情不好。”
“應該是想見你了，半個月後皇家賽馬會開賽，正好又要去給孩子們過滿月——”
隨著戈登的聲音落下，旁邊容光煥發麵色紅潤的奧黛麗接著說到，一雙杏眼掃過看來的鄭建國，神情嫵媚的轉過頭帶著布蘭琪走了，留下個婀娜背影給鄭建國看過，他便想起過去的這些日子裏，好像也沒給斯賓塞去過電話？
於是懷揣著這個淡淡的後知後覺，鄭建國轉身回了書房裏麵，找出通訊錄上斯賓塞的號碼撥了過去，就聽對麵連個等待音都沒有的被人拿起，一個幽怨的聲音傳來：“忙了半個多小時，你在做什麽？”
“我在為去不列顛做安排——”
眼前浮現出奧黛麗之前少有的模樣，鄭建國嘴上開始扯淡，他就是再在幾女麵前沒有保留，可也知道這個時候要說了實話，那才是火上澆油的行為，於是接著繼續道：“這樣我可以在不列顛多待上兩天。”
“嗯，我還以為你顧忌奧黛麗不願接我電話了。”
斯賓塞聲音中的幽怨瞬間消失，接著不等鄭建國開口，聲帶愉悅的自顧自說起道：“我想邀請你參加兩周後的皇家賽馬會，這樣參加完了就是你孩子的滿月酒，到時候就該卡米爾和喬安娜的畢業了，對吧？”
“對。”
腦海中陡然浮現個念頭，鄭建國便聽斯賓塞話鋒一轉道：“那以後你每個月要來看瑟琳娜兩次，我也會經常去看她，怎麽樣？”
“當然可以，畢竟無論如何，她都是鄭超超的母親。”
鄭建國說著想起自己上次看楊娜，還是4月份奧黛麗去做檢查時，5月份出生做剖腹產都沒看過，這會兒嘴上說完了，才發現對她已經有了陌生感？
然而，當這個念頭劃過腦海，鄭建國陡然醒悟到這會兒正和自己聊著的斯賓塞，應該是借著楊娜來試探自己對她本人的態度，當即改口道：“你身體恢複的怎麽樣？”
“檢查結果沒有問題，隻是藥還要繼續吃——”
斯賓塞愉悅的聲調中多了幾分異樣，鄭建國便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會，很快話題換到了威廉和哈裏以及鄭立桓與鄭立恒身上，聊到最後她的話鋒再轉，開口問道：“我聽說中國文化裏麵，有種不代表宗教意義的教父母？”
“你應該說的是傳統文化中，世俗意義上的教父母。”
鄭建國說著感覺這個姐姐不會是想拉近關係時，就聽斯賓塞聲音歡快的開口道：“我記得奧黛麗是無神論者，那我能做她們世俗意義上的教母嗎？”
“嗯，我感覺可以，隻是需要和奧黛麗確認下。”
鄭建國硬著頭皮勉強解釋過，就在他以為斯賓塞會發火時，不想她卻沒有任何意外：“這個我可以和她談，她在你身邊嗎？”
“沒有，她在照看孩子們。”
鄭建國說著看了眼門口，斯賓塞也就問起了別的事兒：“這個關係在你們傳統中叫做什麽？”
“在中文這個稱呼叫做義父母，就是和父親關係好到如同兄弟姐妹的關係——”
鄭建國緩緩解釋過，斯賓塞一改之前的語氣，柔聲道：“那我感覺咱們倆應該比兄弟姐妹還要近了，對吧？”
想起自己麵對卡米爾和喬安娜質問時給出的答案，鄭建國毫不遲疑的開口道：“當然，在我心裏你和她們一樣，除非你想要離開我，否則我是不會放棄你的。”
“我知道，就像瑟琳娜那樣，那麽現在我要給奧黛麗打電話，你能讓戈登轉接下嗎？”
斯賓塞柔聲的說了時，鄭建國便拿開電話捂著話筒，衝著門口喊了聲：“戈登，把1號線電話轉給Madam。”
“是，先生。”
應聲開門的戈登飛快應下轉身而去，鄭建國也就拿起電話開口道：“那你稍等了，咱們到時候見。”
“好的，到時見。”
隨著斯賓塞清脆聲音傳來，鄭建國放下了電話，他是沒想到斯賓塞會從楊娜這個角度來看自己，不過想想自己和斯賓塞之所以有所交集，則完全就是楊娜這個主要因素促成的，否則兩人壓根就不可能會有認識的機會。
當然更多的可能，是斯賓塞在過去這年裏經常去城堡探視她，那麽望著躺在**人事不省，身邊圍了群醫療小組照顧的楊娜，她有所感悟才是正常現象，如果沒有什麽感悟才算反常。
鄭建國並不知道，斯賓塞之所以會對他另眼相看，最主要的便是他和楊娜父母家人，打的那場爭奪監護權的官司，以及在之後他依舊沒有放棄的守候。
雖然，鄭建國是為了自己的孩子，以及他有著足夠的金錢和關係，並且自身都還是個好感度爆棚的醫生，可這並不妨礙他救下了楊娜這個事實。
於是基於這點，斯賓塞發現把任何女人換到楊娜的位置上，都會對鄭建國所做的一切感到感動，誰不想獲得這樣的感情呢？
不過，當時的情況是斯賓塞礙於卡米爾在，而且自己又沉浸在童話般的情節裏麵，對於鄭建國的感覺也就到此為止。
直到後麵鄭建國自暴說出和喬安娜的關係，斯賓塞也早已從童話故事裏徹底清醒，出於對背叛的應激反應，便對他有了那麽點情愫萌發。
最終當感情破裂到無法挽回，斯賓塞才在前去摩納哥的飛機上，選擇向著鄭建國傾訴中腸，並在獲得了滌**身心的回應後，也由此確定了兩人的關係。
隻是，當最初刹那的衝動和**冷卻，斯賓塞從鄭建國放棄學業照料奧黛麗的選擇上，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對於愛人的重視，雖然對象並不是她。
可局外人看的才更清楚，這個男人優秀到可以選擇世界上任何一個優秀的女性作為愛人，以至於卡米爾和喬安娜以及奧黛麗，願意陪著他站到聚光燈下挑戰世人眼光。
這即是向世界證明了鄭建國的糟糕感情生活，也是卡米爾和喬安娜以及奧黛麗對他感情的回應，雖然在全球範圍內引發了廣泛而又激烈的批評，卻看的斯賓塞心潮澎湃到恨不得自己也與他站到一起。
隻為他沒有隱瞞這些混亂的感情！
隨著感情破裂，斯賓塞對於男人們的出軌或者劈腿早已司空見慣，她卻從未見過有這樣帶著情人們站在聚光燈下，接受全世界審視的。
誰不是藏著掖著還來不及了？
竟然敢站到全世界的麵前？
當然，斯賓塞也知道鄭建國之所以有如此底氣，是和他去領的三個諾獎有著最直接的關係，前所未有的成就保證了他自身安全，不會因此被那個傳統的國家找後賬。
而沒了安全上的擔憂，剩下的也就是卡米爾和喬安娜以及奧黛麗三人的關係了，麵對著誰提出分手誰就是出局的現狀，放在斯賓塞身上也不會說我要退出。
沒見鄭建國的蝌蚪都炒到了一萬美元以上？
以鄭建國之前的財富和地位以及到手的三個諾獎，這樣的男人在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個，斯賓塞感覺卡米爾和喬安娜以及奧黛麗隻要智商沒有塌陷，就明白退出意味著失去什麽。
對於卡米爾和喬安娜而言，最重大的損失就是失去了去月球的機會，到了這個時候還要算上進入太空的機會，兩個機會單是折合現金，就高達44億美元。
一擲千金是什麽玩意？
這是一擲億金！
所以當卡米爾和喬安娜從太空中返回後，半年前猛烈批判三女的媒體消失了九成九，除了小點的八卦報刊外，都在說著這次兩人的生日將會載入航天史！
至於奧黛麗，斯賓塞感覺她就是想跑，鄭建國也不會允許她帶著自己的倆娃跑路，雖然沒有花錢送她去太空和月球，可這兩年的慈善做下來，花了沒有10億也有8億，今年據說她還要去非洲搞慈善。
同樣一擲億金！
當斯賓塞對於童話和感情的憧憬化作泡影，剩下的隻是冰冷現實後，她對於感情的認知也就愈發理性，這讓她再重新梳理起和鄭建國的關係時，就變的格外清醒。
由於身份的原因，斯賓塞無法做到像卡米爾和喬安娜那樣，想轉學就轉學，想出國就出國，想上太空就可以去太空，甚至接收起禮物都要麵對著王室和政府雙重限製。
所以在這之外，斯賓塞感覺可以加強兩人關係的，便隻能從雙方近親屬關係上下手，比如即將滿月的鄭立桓和鄭立恒兄妹倆，當個世俗上的教母也比沒有關係強！
而對鄭建國來說，鄭立桓和鄭立恒倆孩子有這麽個幹娘，也是他所喜聞樂見的，畢竟以他和斯賓塞的關係去論，倆娃喊個小媽都是綽綽有餘。
不過讓鄭建國沒想到的，是斯賓塞並不滿足於這點，隨著他在倆星期後帶著一大家子到了城堡裏麵，卡米爾麵帶微笑的開口道：“斯賓塞想當咱們孩子的教母——”
旁邊，喬安娜開口糾正起來：“不是宗教意義上的教母，是世俗意義上的教母，用中文應該是幹媽？”
隨著喬安娜的話音未落，旁邊傳來了杜小妹的聲音：“你懷孕了？”
“沒有，媽，是說以後。”
卡米爾眉頭挑了下說到，抱著鄭立桓的杜小妹又看了看喬安娜，後者飛快同樣否認了，杜小妹也就帶著抱了鄭超超的黃大妮進了城堡，留下身後抱著鄭立恒的鄭富貴瞅瞅三人，隨著兩女開口稱呼過，點點頭便跟著過去。
目送抱著鄭超超的黃大妮消失，卡米爾不顧旁邊的奧黛麗到了麵前，接著開口道：“還有超級鄭，她也是想當幹媽的。”
“喔，看樣子她想鞏固下你們的關係。”
奧黛麗隨口說了句，便帶布蘭琪追著抱了倆孩子的鄭富貴和杜小妹而去，鄭建國便沒再站著的帶了卡米爾和喬安娜跟上，開口道：“你們這次考試怎麽樣？”
“你猜我們的翡翠辣椒在哪裏？”
卡米爾小聲的嘀咕了句說過，鄭建國也就左右看了看，發現身後最近的大約翰在和戈登說什麽，便橫了眼卡米爾知道她肯定沒考好，當即挑了下眉頭道：“我想我會找出來的。”
“現在嘛？”
知道轉移大法得逞的卡米爾，說著探手到了鄭建國的胳膊彎裏，便見他搖了下頭道：“不，我想先去看看瑟琳娜，這樣咱們可以有大把的時間來找，你們去嗎？”
“嗯，那就一起去吧。”
卡米爾興奮的神情斂去不少，鄭建國便帶著她和喬安娜在進了城堡裏上到二樓，望著遠處大片草地盡頭的鬱鬱蔥蔥樹林，到了三室一廳的特護病房裏麵，發現楊娜依舊躺在**人事不省。
轉頭看了眼旁邊監護儀，拿起檢查記錄以及交接班記錄看看，鄭建國發現雖然上麵的筆跡各不相同，內容卻都沒什麽區別。
將記錄本放回原處，鄭建國走到了麵容白皙宛如睡著的楊娜病床前，發現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變化，她比上次好像胖了點，便探手捏起了她軟綿綿的手，身後突然傳來了開門聲：“叮——”
“媽。”
隨著杜小妹出現在門口處，卡米爾和喬安娜齊齊開口招呼過，鄭建國就見老娘懷裏抱著淚眼婆娑的鄭超超進了房間，瞅過三人後開口道：“他追著奧黛麗喊媽媽，奧黛麗忙著伺候那兩個沒來得及抱他，就哭著要媽媽——”
“嗯，來，找爸爸。”
陡然感覺心頭泛酸的鄭建國接過鄭超超，發現他圓睜著的大眼睛裏還帶著些許晶瑩，一手將他抱在懷裏，一手捏著他精致小手後轉過了身，看向躺在**的楊娜道：“兒子，這才是你的媽媽，她現在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