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論文發表
“行,秦阿姨,您回去吧,我們走了。”
硬頂著秦淑華和烏容有些異樣的眼神,何成揮揮手後鑽進了車裏,帶著副駕駛上的楊蕾一溜煙開出了胡同,留下母女倆回到廚房裏看過海鮮,發現除了比臉盆大的螃蟹外,還有想都沒想過的大龍蝦,秦淑華開口道:“要不明天再邀請他一次?”
“我又當不了您的家。”
烏容說著轉身出了廚房,秦淑華便從她背影上收回目光,就決定明天早上何成過來再邀請一次,心中還默念了下好事多磨。
隻是,當第二天再次見到何成時,秦淑華發現他身邊竟然還跟著楊蕾,這臉上的笑不禁瞬間僵住,看著兩人才要開口,便見何成已經說道:“秦阿姨,從今天開始以後送東西就由楊蕾送了,您有什麽需要就告訴她,她會處理的。”
“噢——”
白皙麵頰上現出了探尋,秦淑華一雙杏眼在兩人身上看過,發現兩人眼眉間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愉悅,當即開口道:“你們倆這是——”
“沒有,是楊蕾進到公司裏了,正好她就住在隔壁。”
何成還不知道被誤會了,便又解釋兩句帶著楊蕾離開,他雖然和兩女都有了接觸,卻沒想著能發生點什麽事兒,畢竟不說他和兩女的學力差距,就是身份上也有著迥然不同的區別,再加上他又是犯過錯的,便從沒往這些事情上想過。
不過,何成雖然沒有看出來這點,楊蕾卻早就誤會他是對烏容有意思了,於是跟著上了車後開口道:“你也沒和烏容說句話?”
“說什麽?和她媽媽說一樣。”
開著車的何成下意識說過,便轉頭看了看楊蕾,不想就見到雙明亮漆黑的眼眸,心頭一跳當即收回目光看向前麵:“說什麽?”
“我以為你在追求烏容來著——”
發現自己誤會的楊蕾開口嘀咕過,何成當即搖頭否認道:“怎麽可能,烏容長的那麽好好看,家裏又是那個身份,我可是吃過八大兩的人,高小都沒有畢業,家裏還都是泥腿子,父母也大字不識——”
歪頭瞅了瞅何成的神情,楊蕾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麽自卑,便試探著開口道:“可你現在不一樣了,一個月工資那麽多,我感覺秦阿姨請你吃飯就是這個意思。”
“噢,真的?”
何成瞬間來了精神時,楊蕾嘴角不禁抽了抽,心說果然是男人的嘴都不可信,點頭道:“我感覺有七八成把握,要不以後還是你來送好了,就說我在學習——”
“那行。”
何成飛快開口應下,楊蕾便從他側臉上收回了目光,她沒想到何成之前那麽殷勤,還真是為了完成鄭建國交代的任務,更沒想到按照這個邏輯來看,是拿著公司的財物來拍婆子,不過這都和她沒啥關係。
望著擋風玻璃角落的通行證,楊蕾的注意力瞬間改變:“這個,何成經理,你說我能學開車嗎?”
“你想學嗎?”
何成下意識的問了句,接著轉過頭就迎上楊蕾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心中再跳了下後眼神閃開看向了車前麵,開口道:“當然可以,你沒事兒的話,可以自己練習下,不過最好先拿便宜的車練習——”
仿佛感受到了美好的愛情在揮手,何成便興奮的介紹起學車經驗,很快順著廣渠門內大街拐上了崇義門內大街,接著到了和天街交匯處拐上天街,往東直接到了鄭園門口停下,帶著她施施然進了院子摸向了茶室。
茶室裏麵,鄭建國看過人都來齊了,便讓戈登關上門,開口道:“人齊,那咱們就開始說事兒,昨天晚上回來後我想了下,我的建議是由建國公司出麵買斷你們手中股份,除了我留存在裏麵的人民幣外,再支付五千萬美元到進出口貿易公司,然後網點就和你們沒什麽關係了,至於你們拿錢怎麽處理,我也管不著。”
“五千萬,這個錢有點多吧?”
睡眼惺忪的李東升又猛灌了口咖啡,他是連夜從沈城那邊趕過來的,旁邊代表楊鋼的楊蕾杏眼瞬間睜大:“這麽值錢?”
“這個價格,還行吧。”
鄭建國也知道這些人是說錢都落不到幾人手裏,給多給少的意思下就行,而如果他手上真沒錢,那可能也就是再砍個0的條件,相信幾人也不會有意見。
不過,相比於可能落下的話柄,這點錢還真不被鄭建國放在眼裏:“這不馬上要進賬一個億嘛,還有既然你們想脫身,那總不能留下話柄啊,咱們兄弟間好聚好散——”
“那以後就得吃糠咽菜了。”
李東升麵現無語的嘀咕過,鄭建國當即就笑了:“說的好像你們以前吃香喝辣似的,現在相信你們有了些身家,以及也知道滑冰場有多賺錢,而上麵也要鼓勵個體經營,接下來就不用我教你們怎麽操作了吧?”
“可這個心裏是空落落的——”
趙亮亮接口說了句,去年旱冰場的吸金能力有目共睹,僅次於那年買賣線材,雖說曆年下來大頭都被各種各樣的理由拿走,可各家手裏還真落了些積蓄,當然和這貨就沒法比了:“我感覺往年裏的錢就夠上繳份子錢了,你這次5000萬也別注入進出口貿易公司,直接以買斷價格來算,我們拿了去交差,否則真進了那個進出口貿易公司裏,還不知會被誰劃走補窟窿。”
“那行。”
鄭建國也是知道為什麽會這麽搞,他才搞那會兒應該是稱他斤兩的,後來看到賺了錢便以各種名義拿走,算是整出來的小金庫,這才在去年經濟倒查中沒被人找後賬,他當時的份子錢也都捐了出去。
至於現在這個情況,鄭建國從各種報道上猜測是幾位老爺子該退了,那麽讓幾人再掌握這麽大的金庫,搞不好會被人當成靶子來對待,不如趁這個時候抽身出來,而他現在的身份也能自保了。
再往下麵,則就是國家應該會放鬆經濟,憑借著幾家的家底,幹點啥都能落到自己袋子裏麵。
當然這個攤子散了,他和這哥幾個的關係就少了層聯係,畢竟一起幹買賣的,怎麽都要比普通朋友親切點,幾位應該是在擔心這個事兒。
不過,鄭建國也知道這個事兒不急,便沒再多說什麽的將幾人送走,旁邊守著的戈登開口道:“先生,現在新聞應該是播放了。”
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鄭建國發現已經早上9點多,去掉12個小時的時差,正是晚上美利堅的9點多,也是最新期刊《Cell》發售的時間。
隻是不知,是好還是壞?
鄭建國微微失了下神,便感覺臉上多了些涼意,望向陰沉沉的天空,才發現下雨了,不禁開口道:“春雨貴如油——”
當鄭建國難掩忐忑的時候,遠在地球另一端的美利堅紐約市裏,保護傘電視台中畫麵一閃,出現了張十二隻黑白相間的花紋小豬照,十二隻豬身上的花紋像是畫上去般一模一樣。
旋即照片漸漸縮小到了屏幕一側後,出現的金發碧眼女主持開口道:“先生們女士們,下麵本台將播報最新科研發現,來自於共和國齊市生物中心的成果,十二隻通過體細胞克隆的克隆豬。”
“它們從基因到外表都與體細胞提供者,一隻共和國名叫寧鄉豬的成年母豬毫無差異,該技術是通過體細胞DNA移植的方式替換掉卵細胞中的DNA,最終實現無性繁殖孕育出來——”
隨著主持人的聲音繼續,電視上的畫麵開始轉變,十二隻小豬從照片變成了活物,在整潔明亮的豬欄裏麵或臥或站,拿著雙相同的眼眸左顧右盼著,豬圈外站了圈以菲歐娜和艾斯特為首的白大褂。
男主持正手拿話筒開口采訪:“菲歐娜主任,請問這些豬證明了什麽?”
化了淡妝的菲歐娜轉頭看向了豬圈裏的小豬,開口道:“它們的出生,證明了高度分化成熟的哺乳動物乳腺細胞仍具有全能性,還能像胚胎細胞一樣完整地保存遺傳信息。”
“這些遺傳信息在母體發育過程中,並沒有發生不可回複的改變,還能完全恢複到早期胚胎細胞狀態,該技術對於拯救瀕危動物保護生態平衡,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
金發碧眼的男主持有些蒙,這不是說菲歐娜用的中文,而是這些話裏麵的單詞有他沒聽過的:“哺乳動物的——”
“乳腺細胞,乳腺裏麵的細胞——”
菲歐娜開口講解了下,主持人便麵帶似懂非懂的開口道:“那麽,據我所知,人類也是哺乳動物,該項技術是否可以應用到人身上,比如——克隆人?”
眉頭一挑,菲歐娜麵現正色道:“這個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即便是相同的物種之間,也有著涉及到基因層麵的差異,而人作為靈長類目中的哺乳動物,和偶蹄目的豬科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你的想法將是科研領域難以攀越的大山。”
主持人依舊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著問起道:“那您是如何萌發這個技術設想的?不知這點是否方便透露?”
菲歐娜麵帶微笑的開口道:“噢,該技術設想是由我們主任鄭建國在一部文學作品中提煉出的,該部作品中有個人物角色叫孫悟空,他擁有使用自己身上體毛來複製自己的能力,而最新相關研究也證明了,人類體毛中攜帶著和器官組織相同的DNA,BOSS便由此萌發了驗證該技術的設想。”
“而在此之前,雖然已經有胚胎學家在1938年便提出該設想,那卻是建立在對DNA沒有正確認知的基礎上,畢竟DNA雙螺旋是在1953年才首次被人發現。”
“之前的相關研究也都是以細胞核移植替換受精卵細胞核為主,並不是采用的未受精卵細胞,更詳細的內容你可以在相關期刊上看到。”
播放的新聞稿件並不長,加一起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可架不住這個時間點,正是大部分美利堅家庭吃完飯,全家守著電視的時候。
再加上,報道裏麵還談及小說電影中才有的克隆人,項目負責人又是鄭建國這個熟悉熱點,於是嗅覺靈敏的各大電視台和廣播台開始跟進。
同時為了找報道中提到的期刊,還派出各路人馬殺向販賣期刊的超市報刊店,最終導致原本隻在圈子內小有名氣的《Cell》完成了破圈,憑借其封麵上的十二隻小豬登上了各大廣播台和電台,並隨著時間的推移陸續占據了各國的頭版頭條。
澳大利亞人報的標題是:“克隆豬:來自共和國的最新研究。”
NHK的每日放鬆標題是:“不斷突破的鄭建國:克隆豬。”
讀賣新聞社的標題是:“科學巨人的引領:克隆豬。”
每日新聞的標題是:“孫悟空的超能力:克隆!”
人們日報的標題是:“祝賀我國科學家鄭建國取得新的科研突破!”
BBC的標題是:“挑戰了上帝禁區的男人:鄭建國。”
紐約時報的標題是:“克隆豬已經來了,克隆人還遠嗎?”
而當經過一天的醞釀,由美利堅開始便被克隆話題占據了主流媒體渠道,隨即各國陸續跟進,完成了從科技領域到社會層麵的破圈,引發了對該技術從科研到生物再到社會最終乃至於宗教的影響,並再反饋回到科研領域之中。
隻是當全世界都圍繞著克隆話題爭論不休時,位於討論中心的鄭建國卻沒事兒人一般,每天悠哉悠哉按照往常那樣除了上下班外,也就是在家裏麵看看已經學會走路的兒子和閨女,感受著娃們成長帶來的歡樂。
直到又一陣春雨過去,時間進入了4月份這天,鄭建國才少見的沒有鍛煉隻簡單吃過早餐,便帶著安迪上了路虎車,夾雜在由3輛車組成的車隊裏離開鄭園。
出了車庫,車隊順著天街直奔西城區,並在西單北大街往北,直至道路兩側的樓宇消失,代之而起的往日裏少見的田間地頭,以及忙碌的農人們。
掃過路邊坐在田壟上的半大孩子,泥猴般的手裏拿著個草棒往嘴裏送去,鄭建國腦海中閃過也就歲把的念頭時,孩子和田壟已經消失在了窗外。
隨著車子在顛簸道路上又開了個多小時,兩側路邊出現了低矮的平房和麵色黢黑路人,鄭建國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眼看去,車隊又緩緩拐上了條泥路後停住,前麵副駕駛上的戈登開口道:“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