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族老的詰難
古藤說完這句話,仿佛渾身力氣都被抽離了一樣。
跪伏在地上。
因為這對於他們來說,完全是不可抗衡的對手!
那是官商勾連!
是漆黑的一片天!
而這些話也讓王騰和薑月瓏麵麵相覷。
王騰深呼吸一口氣。
“你們回去吧,這件事不要再對任何人說了……”
“也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們來過這裏。”
古家兩兄弟朝著王騰和薑月瓏深深一拜。
隨後在黑夜中離開了。
他們走後,王騰和薑月瓏沉默良久。
薑月瓏緩緩開口道:“我想來幫他們……”
“但是,即便是薑家也無力抗衡。”
王騰看向薑月瓏說道:“我們不和官府爭,我們和趙家爭。”
王騰的一句話,揭開了薑家和趙家長達半年的商戰序幕!
而第二天。
一個消息傳到薑府。
“姑……姑爺!護城河邊打撈上來兩具屍體,是古家兩兄弟。”
春紅微微顫抖的和王騰說道。
王騰聞言渾身一震。
嘴唇微顫。
心中不盡的後悔。
一定是自己帶他們到薑府,被人看到了。
趙家好毒!
這根本就是殺給薑家看的。
薑月瓏也收到了消息。
臉色難看的看著王騰問道:
“你怎麽看?”
王騰咧開嘴道:“我睜開眼看。”
“天要其滅亡,比要其瘋狂。”
“趙家瘋了。”
王騰心中怒意不可抑製。
很快,家丁傳來消息:“昨夜一夥山匪衝下山,將薑家緞莊給燒了。”
“兩個值守家丁全死了。”
薑氏震怒!
族老齊至!
“薑鶴年!薑月瓏!”
“此事,你們難辭其咎!”
議事堂中,薑鶴年麵色難看。
薑月瓏站在中堂。
王騰眯著眼在人群之中。
“薑月瓏!出現如此紕漏,還不跪下!”
薑聞怒斥道。
薑月瓏見狀怒道:“大長老,月瓏不知何錯之有!”
薑聞站起身來:“剛剛略有起色的緞莊在你手中毀於一旦!”
“這不是你的錯嗎?”
王騰大步邁出:“大長老!”
“若是緞莊還在呢?”
薑聞聞言皺起眉問道:“緞莊一把火燒掉了如何還在?”
“那我想問問大長老,緞莊指的是那一間間的房子。”
“還是女工的技術、紡車織機的製作方法,還是指紡車和織機本身?”
薑聞緩緩說道:“自然是後者,房子沒有後者就隻是房子。”
王騰立刻問道:
“那緞莊何曾毀於一旦?”
“女工我提前放他們回家了。”
“織機紡車也被我搬走了。”
“紡車和織機的技術我也會。”
“請問緞莊何曾毀過?”
薑月瓏聞言眼前一亮。
沒有想到王騰居然提前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王騰的話讓在場眾人愣了一下。
麵麵相覷。
如果真的按照這麽說的話。
緞莊還真不能算毀掉。
至於燒毀的房子……
對於薑家來說,還算不上什麽資產。
重新建個也沒什麽。
大長老薑聞咳嗽一聲正色道:“咳,那山匪一事,你們作何打算?”
“這山匪能下來一次也能下來第二次。”
王騰看了一眼在座的族老:“此事牽涉眾多,我覺得在這裏商談不太合適。”
“其次,我也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請諸位族老見諒。”
這時候薑鶴年出言力挺道:“各位長老,緞莊一事無論是月瓏還是王騰,都是不願意看到的。”
“這緞莊一事,我認為和他們並無大的關係。”
“與其在這裏問責,不如命他們盡快恢複緞莊,解決山匪禍患才是正途。”
族老見族長都已經發話了。
最終還是給了薑鶴年一個麵子。
此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當然這個到此為止,隻是薑家對於這件事的追究到此為止。
實際上王騰和薑月瓏接下來要做的還有很多事情。
兩人分工合作。
薑月瓏負責恢複緞莊的正常經營生產。
而王騰則去解決緞莊的外部問題。
比如和趙家、山匪之間的矛盾。
毋庸置疑這山匪定然是趙家指使的。
青盲山上積聚的山匪,名為青盲寨。
匪首原是南陵城郊外的村民。
家逢意外,於是落草為寇,積聚了一些弟兄,就薑青盲山給占據了。
路過的商隊路人誰不要給點買路錢?
而趙家就是在一次經過的時候和這夥山匪搭上線了。
從此建立了長久的合作關係。
而趙家是黑白兩道通吃,可以給青盲寨提供官府的動態。
但凡是要朝著青盲寨來的,青盲寨就會找地方躲起來,絕不正麵衝突。
當然,青盲寨是有聰明人的。
每一次都會留下一點從鄉裏逮來的人。
穿成山匪的樣子。
最終被官府的人抓獲。
這就算一場酣暢淋漓的剿匪行動了。
至於官府的人知不知道,那就不知道了。
但是三方都是開心的。
除了被抓起來的村民。
這夥山匪已經盤踞青盲山近十年。
周邊的村民苦不堪言。
苛捐賦稅本就繁重,還有被山匪盤剝一遭。
這誰受得住?
部分受不住的,自然選擇打不過就加入了。
也就是說,這青盲山,百分之八十的人其實都是附近的村民。
脫下衣服是村民,穿上衣服是山匪。
王騰看著自己調查出來的情報那叫一個觸目驚心。
這可是南陵城周邊。
南陵城在大梁屬於什麽地位?
僅次於京都城的商貿中心,整個大梁唯一一個出海口就位於此。
是州府所在地。
這樣的地方周邊都爛成這樣……
其他的地方就很難想象了。
就這樣還能捧現在的皇帝老子是聖君?
“呸……”
王騰毫不忌諱的怒呸道。
內憂外患到如此境地,那皇帝老子真不知道嗎?
還是裝不知道?
王騰現在也把握不準了。
而此時,青盲山上。
當家的宋奎端坐公義堂。
抱著一尊酒壇子喝著酒。
台下是三五聚集在一起的弟兄們。
宋奎的臉上有著一絲酒精上頭的紅潤。
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身邊的幕僚問道:“許嘉,那趙家可還有其他的回話?”
許嘉是一個落榜書生。
被宋奎綁到了寨子。
不過寨子對許嘉算是尊敬有加。
即便是宋奎也很少在他麵前裝腔作勢。
於是便留了下來。
成為了宋奎的狗頭軍師。
“當家的,趙家隻是叮囑咱們最近小心些。”
“那薑家,盤踞南陵城多年,還是有幾分本領的。”
“哈哈哈!”
“笑話!我能怕區區薑家?我倒要看看這薑家有什麽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