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的寵物生涯

分卷_第196章 嚇死為師了,這麽魔性的琴聲

學堂內,琴聲悠悠。

焦裟萊的折扇“啪”地落下來,正打在於靜祺的琴上。

“錚”的一聲,於靜祺的琴走了音。

“這是你第三次走神了。”焦裟萊麵帶微笑,眼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再有下一次,你就給我頂著琴站到門外去!”

於靜祺垂眸,一語不發。

他也不想走神,但是他滿腦子都是茹小囡說過的那句:反正我也活不了多少年……

趁著焦先生轉過身去,於靜祺飛快瞄了茹小囡一眼。

茹小囡臉朝下趴在她的琴上,睡的正香。

於靜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太後送給他了一枚木雕的護符,裝在小小的錦袋裏,讓他帶在脖子上,說是茹小囡親手製的,可以在危險的時候保護他。

這個丫頭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讓他的心境如此煩亂。

於靜祺的琴弦再次走音,焦裟萊目光銳利的看過來。

茹小囡打了個哈欠,清醒了些,伸手撥弄起琴弦。

雖然她不懂古琴,但是聽了這麽多天,還是有點感覺的,至少哆來咪的調子還是能找得準的。

可是她的那點琴技在眾人堆裏,就像一隻黑鴨子藏在白天鵝群裏那般紮眼。

焦裟萊猛地攥緊了手裏的扇子,“茹小囡,你不困嗎?”

“剛才睡了一覺,好多了。”茹小囡笑嘻嘻的,“多謝焦先生關心。”

焦裟萊笑的燦爛,學堂內瞬時死寂一片。

誰都看得出來,先生此刻笑的有多燦爛,他的內心就有多狂野。

要不是因為他狠不過大理寺少卿,擔心自己將來會沒有了墳頭,他真想一下子把這個小丫頭扔出去。

茹小囡撥弄著琴弦,一下一下,認真之極。

“你真的會彈嗎?”焦裟萊笑的鄙夷。

“稱不上會……我這幾天譜了一支曲子,不如彈給先生聽聽?”茹小囡忽閃著純真的貓眼。

焦裟萊一口氣沒喘勻,險些嗆住了。

譜曲?她以為她是誰!

焦裟萊強壓心中怒火,用折扇敲了敲桌麵,對眾人道:“茹小囡說她譜了一曲,不如現在就讓她

彈給我們聽聽如何?”

焦先生都這麽說了,學子們誰也不敢反駁,隻能說好。

於靜祺擔憂的看向茹小囡,低聲斥責,“你要想在書院裏待下去就不要胡鬧!”

茹小囡翻了個白眼,“你一點也不信我。”

於靜祺不禁語噎當場。

他確實不曾相信過她,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啊,這麽不靠譜的丫頭,誰敢信啊。

茹小囡得意的揚著腦袋:“你們都聽好了啊,我這還有唱詞兒呢。”

焦裟萊抱著肩膀,半眯著嬌媚的眸子,隻有離他近的學子才能聽見從他鼻子裏時發出的一聲冷哼。

茹小囡先試了試琴弦,聲音單調而生澀。

焦裟萊笑的更加不屑。

終於,茹小囡找準了音,手指在琴弦上撥弄了起來,嘴裏唱道:“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地快,跑地快,一隻沒有腦袋,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啪嗒”焦裟萊手裏的折扇墜落在了地上。

扇骨在地麵彈跳了一下,就像一個垂死的人在做最後的掙紮,而後便一頭栽倒在地上,靜靜的,一動不動。

學堂內,靜極了。

所有人全都望向茹小囡,琴聲中,仿佛不斷傳來眾人石化後的碎裂之音。

“哢吧,哢吧……”

於靜祺整個人就像傻了似的呆坐在那裏,耳畔隻剩下了那帶著魔性的歌聲:“兩隻老虎……兩隻老虎……”

焦裟萊麵帶微笑,緩緩揚起他那嫵媚動人的麵孔,朝向天空,然後,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

暈倒了。

“焦先生!”

“焦先生,您要挺住!”

“先生,您醒一醒……”

學子們亂作一團,七手八腳的上前將焦裟萊扶起來,又是拍打前胸,又是捶打後背。

過了好一會,焦裟萊才微蹙眉頭,睜開眼。

“先生,您終於醒了。”一名學生關切道。

焦裟萊抬雙眸,滿含憂鬱的環顧了一下四周,開口道:“剛才為師做了個惡夢,夢見有人彈奏了一支可怕的曲子。”

“焦先生,您沒有做夢。”於靜祺上

前道。

“先生,我唱的怎麽樣?”茹小囡從旁伸出頭來:“兩隻老虎,兩隻老虎……”

焦裟萊眼睛向上一翻,丟下句:“為師再暈會。”倒回了地上。

“快把先生送去藏書樓吧。”於靜祺提議。

幾人抬起焦裟萊,離了學堂。

沒了教習先生,眾位學子也很快都散了,紛紛離開學堂。

於靜祺趁周圍人不備,一把拉住茹小囡,拽著她便走。

“哎……哎?你要去哪?”茹小囡力氣比不過他,隻好被他拖著走。

來到無人處,於靜祺這才鬆開手。

“茹小囡,你別再鬧了好不好。”於靜祺簡直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自從你來了書院,就沒有一天太平過,就算我求你,能不能有些女孩子的樣子。”

茹小囡不以為然,“我為什麽要有女孩子的樣子?”

於靜祺氣的黑了臉,指點著她,“你看看你自己,哪點還像個大家閨秀。”

“我本來就是沒有爹娘的野孩子,從來就不是什麽大家閨秀。”茹小囡翻了個白眼,一不小心,她把實話說出來了。

然而於靜祺卻想歪了,他想起太後說起過的,茹小囡的身世。

自小父母都被傀儡師殺死了,可不就是野孩子嘛。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於靜祺隻覺得自己的舌頭像是打了結,瞬間就不利索了。

“我來書院隻是為了想幫青墨顏查案,你不用嫌我煩,等案子了結後我自然就會離開。”

這破地方,就是求她來她都不來呢。

學的什麽琴,天天不是練字就是作畫,煩都煩死了。

“離開,你要去哪?”於靜祺一下子就想起了她打瞌睡時說的那句話來了。

“茹小囡,你跟我說實話,你說的那個……你活不了多少年……是什麽意思?”於靜祺終於鼓起勇氣問道。

“你問這個啊。”茹小囡沒心沒肺道,“我隻有十三、四年的壽限,所以等你到了而立之年,我那時早就不在了。”

一陣寒風刮過,初結在於靜祺心頭,還未待放的花蕾就這麽凍成了冰坨,墮入了黑暗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