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三章貫通起源的光輝
“藏頭縮尾的鼠輩！”看到地府消失，魔女美眸閃過一絲惱怒。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拿你們練手！”魔女再度將目光轉入姬飛晨等人身上。
那千萬裏之巨的大陸女人緩緩舒展雙臂，引得整個地界元氣震動，三重冥域的結構被攪的一片混沌。
“啊……何等的愉悅，何等的自由。沒有地府的約束，如今的地界才是真正歸屬於朕的領域。”
君臨地界的女王，霸道的氣勢壓得陰冥真君臉龐通紅，幾乎說不出話，隻能咬牙支撐冥海動蕩的反噬。
“好強的怪物！”姬飛晨強忍著精神層麵的痛楚，調動冥海本源在深處托起一個巨大的黑蓮花。從裏麵走出一尊身材稍遜色魔女一些的水巨人。
“冥海竟然還可以這麽玩？”黃泉魔女目生異彩，打量眼前的冥海巨神。
沒錯，既然大陸可以作為肉身載體，那麽海洋同樣可以載體。姬飛晨或許實力偏弱，但借助地界冥海之力塑造的巨人，身高竟然不比黃泉魔女差多少。
“有趣，有趣，沒想到你還能給妾身帶來這等樂趣。”魔女的目光放在和自己幾乎差不多高低的冥海巨神上。
忽得一陣狂風襲來，姬飛晨連忙操控巨人閃躲。但巨大的鐵拳轟入水巨人體內，濺落一道道粗壯的水浪。
姬飛晨連退三步，被擊穿的傷口處，弱水重新愈合傷勢。水至柔而可剛，這無形無相的水化作防禦，最適合持久戰！
“再來！”姬飛晨施展肉搏之術，在地界之中和魔女廝殺。其他道君見狀，也琢磨出一點門道，施展法天象地之法站在冥海之上。
“姬飛晨，用你的力量加持我們！”
很快，一層黑光覆蓋諸位道君大聖，在冥海中出現幾尊差不多大小的巨神。
“來得好！”魔女興致勃勃，在冥海之上與諸位巨神交手。
手掌如刃，一擊刺穿陰陽巨神的心髒。拳崩日月，打爆雷霆巨神的頭顱。腳震山河，把另一尊純陽巨神轟碎。
幾尊巨神出現沒多久，便被魔女虐了一個遍！
“這家夥，有點強到逆天了吧？”最終，還是姬飛晨的冥海巨神存活最久。雖然實力不如對方，但依托冥海無窮無盡以及諸位大聖道君的輔助，勉勉強強留在最後。
看到這尊生命力極強的冥海巨神，巨大的女人癡癡一笑：“大地構成的女人，海洋構成的男人，看起來我們倒是絕配。男人是水做的，女人是土做的，雖然跟人間相反，但你不覺得我們聯手可以在地界重新造物嗎？隻要你乖乖投靠，回頭朕也可以封你一個王夫當當。”
“嗬嗬，不好意思，沒興趣！”巨大的女人踐踏在冥河海域，就如同踐踏自己的本體，讓姬飛晨難以忍受這種遭遇。
他又不是濕婆，幹嘛承受時母的踐踏？
“諸位，你們還有什麽手段，趕緊拿出來！”不然的話，別說性命，恐怕貞操都是問題！
“等等，再等等，正在推算呢！”幾位道君埋頭演算，尋找黃泉魔女的破綻。
似乎看出這些人沒什麽威脅，魔女露出無趣的表情，但隨後想到某種好玩的事，她輕輕一揮手，從她體表湧現無數黃泉死靈。
“地府鎮守通往人間的道路。如今你們地府全麵避讓，前往人間的大門已經打開。那麽，妾身就派遣黃泉死靈入人間玩玩，讓你們親眼看著你們的人間道統毀於一旦！”
從她身上爬出的亡靈布滿冥海，哪怕姬飛晨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這些亡靈擊殺。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亡靈通過地界通往人間。
噹——
在人間入口處，驀然響起嘹亮的鍾聲。
魔女抬頭望去，青衣神人乘九頭獅座，身後猶如九陽皓日之光。他正手持金青色神鍾守在人間門戶：“魔女，人間非死者歸宿，你還是不要妄想了。”
他敲擊手中神鍾，一環環金光在人間入口張開，促使靠近的亡靈悉數解脫，往生極樂世界。
“幽冥教主——”魔女一字一句，死死盯著冥河之上的“青陽皓日”：“你終於出來了！”
幽冥教主乃道祖八十一化的正統道君，地府真正意義上的主宰。
“也好，你這地府幕後的統治者出來，倒不需要朕重新找你去了！”黃泉魔女舍棄身邊的“垃圾”，將全部精力放在幽冥教主身上。
“抱歉，你的對手不是我。”教主輕描淡寫，周遭青霞碧波翻騰，將魔女碾壓而來的黃泉之氣全部擋住。“不過讓你感受一下玄聖的氣勢，免得你在我麵前這麽狂妄！”
教主身後的青陽陡然化作一道光柱，逆轉上古，向著古老歲月前進。
光輝中，魔女看到地府開辟的瞬間，看到上古妖尊的覆滅，更看到上古諸聖聯合鎮壓自己等黃泉道胎。但教主身上的光輝向更遠的古老時代進軍，最終貫通過去未來，從起源之地延伸一條浩蕩無盡的光河。
“你已經將光輝打入宇宙開辟之時？”魔女心中一驚，這豈非已經是玄聖的層次？
“玄聖？隻不過是我懶得現在跨入而已。”少年撫弄獅鬃，回應時神色冷淡。
黃泉魔女看著教主身上的青光，她輕咬貝齒，也將自身輝光映徹宇宙時空，向著宇宙起源和終結延伸。
如果自身的大道無法覆蓋宇宙自身的起源和終結，便意味著自己受製於天道，局限這方寰宇之界。唯有讓宇宙之光無法追逐，超脫宇宙循環的始終，這才是玄聖的奧義。在教主逼迫下，魔女真正拿出自己晉升蛻變後領悟的力量。
“在我晉升之後，我的敵人隻有玄聖！真正擁有和其他玄聖博弈資格的人，應該是我！”
她的光輝追溯到上古之初，逆時光洪流而上，緊隨幽冥教主來到鴻蒙初判，宇宙開辟的時刻。在這裏，黃泉魔女看到宇宙之上高舉禦座的幾位偉岸身影。
天母一如往昔，坐九重祥雲霞光之上，神色肅穆俯視眾生。龍皇居禦座之上，側頭看著跨入此地的黃泉魔女。在他身畔懸浮一把金色寶劍，但凡魔女有所異動，直接把她斬落。
除卻這兩位以外，黃泉魔女隻能辨認出魔祖、妖尊。至於其他幾位高高在上的創世神，一個都不認識。
“因為他們已經離開了嗎？”魔女的目光掠過幾位沒有麵目的創世神，落在他們身畔站立著的其他幾尊大神。
仙道三尊、蕩魔玄聖甚至幽冥教主都在這裏。但是，他們不曾擾亂時空，不曾插手諸位造物主的宇宙開辟。他們隻是將自己的光輝延伸至宇宙的開辟和終末，從而跳出這個宇宙。
這也是唯一從宇宙超脫的辦法。唯有將自己的意誌貫穿始終，讓宇宙的界線都無法約束自己，自然而然便從這方宇宙離去。
想到自己即將證道玄聖，和這些存在以宇宙為棋盤進行博弈，魔女越發亢奮。她感覺到，當自己站在起源的這一刻，便具備和這些人平起平坐的能力。但能不能離開，能不能在起源之地留下自己的玄聖印記，仍需要跟這些人交手、
“來吧。你們誰先上？”
諸位造物主保持沉默，且不論已經離開的幾位古老存在。那妖尊和魔祖根本沒有回應魔女的挑釁。至於天母和龍皇……
二人的光輝高居誅神之上，自起源之地化作浩浩蕩蕩的洪流貫通宇宙的終結，祂們根本沒有理會在腳下叫囂的魔女。
“怎麽，你們認為現在的我仍沒有資格跟你們叫板嗎？”
其他幾位古老存在似乎有所感應，自遙遙混沌之中投注目光，但他們的目光中夾帶著蔑視。
“這等狂妄之輩怎麽永遠沒辦法根除？”
“記得上一個挑釁我等的人，也是黃泉走出的人。”
“黃泉一脈，永遠是這等目光短淺的鼠輩？”
嘲諷的情緒在諸聖間流動，但沒有一人主動開口。
最終，還是天母輕聲回複：“你不過是把自己的意誌投射宇宙開辟之時。距離玄聖還有一條天然的鴻溝。想要挑戰我們，還是先贏過當下吧！”
蕩魔玄聖神色有些許震動。
是啊，獲取萬物的始末並不是那麽簡單的。如今魔女雖然看到天外的世界，雖然將光輝投入起源。但仍沒有將光輝貫通宇宙的過去未來，沒辦法尋得宇宙終結之後的出路。
說到底，想要超脫，不是那麽容易的。
再者，從一方宇宙超脫僅僅是開始。如何在宇宙之外發展自己的大道，如何影響九霄大宇的發展，這才是玄聖們未來的方向。在這一點上，自己也不過剛剛起步。
“但如果能在一方宇宙獲取駐世道尊的業位，或許能少走一些冤枉路吧。”蕩魔玄聖握緊拳頭，向前跨出一步，聲音洪亮說：“魔女，不用著急。你還沒資格讓諸位創世神認真對待。在那地界之中，先麵對我和道尊的臨凡化身再說！”
太元和蕩魔，兩道光輝從起源之地映射至當下的地界，在地界之中升起兩尊不遜色魔女的巨神。
仙光縱橫，真武伏魔。終於，玄聖境界的存在忍不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