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九皇子

第120章 讓戴家人背叛戴家

“你信不信,這事兒壓根就不會上升到開戰地步,正武帝一旦得以製衡燕趙,便有更多資源用以對付關隴。”

“就算開戰,好處也會落到我手裏,你們甭想借刀殺人,削弱武將集團!”

寧飛實在想不明白,這幫人腦子到底是秀逗了還是怎麽著,拚了命要把水攪渾,難道當真以為正武帝眼瞎,會坐視他們一家獨大?

老道士可陰著呢,八成得利漁翁乃是他也!

寧飛這番話倒也提醒了戴陽,正武帝為何遲遲不出手?

他確實派了三千兵馬給靳灝用,但嚴格來說,此人並非正武帝親信,也不會站他立場考慮。

就算不派錦衣衛來,按以往規矩,也該讓文臣武將各派些人,最好再往裏丟個禦史。

但他什麽都沒做。

正武帝犯傻的概率比太陽西升東落還低,八成在醞釀什麽圈套等著他們往裏跳呢。

其實一開始戴陽也十分反對如此做,想再等等看,但這事兒涉及到治河。

因大名府轄有中州一些地方,那時黃河河道又偏北,大名府幾乎緊挨著黃河,因此關隴想讓戴陽暫且壓下此事,利用北濟人毀掉一些堤壩。

寧飛見戴陽眼珠轉動,便知他在思索,當即添油加醋道:“你可知正武帝為何要派靳灝來此處?”

“北濟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他已得知監察禦史被殺,算起時間來比我都早!”

寧飛這話,戴陽自是信的。

通政司雖不至於通天曉地,到底也算耳目遍布,正武帝消息自然比寧飛與戴陽靈通的多。

這意味著,自己的猜測八成成立,正武帝有意如此!

可他是如何暗中操控的這一切,多方勢力似乎都水火不侵,就算有錦衣衛亦或其他正武帝親信暗中使壞,這些勢力又豈會為他所用,按他計劃行事?

“在想陛下入局手段?”

“可曾聽聞‘聖手’?”

戴陽冷笑道:“想不到殿下也知此人!下官委實想不明白,一介鄉野村夫,豈能攪的大乾不得安生?”

“可若是此人本宮有些印象呢?”

“您是說......?”

世上不缺野心家,聰明人更是雨後春筍一般數不勝數,主要還是得看你能調動多少資源。

連上賭桌的籌碼都沒有,再怎麽驚才絕豔,也不過是過江之鯽,芸芸眾生罷了。

可若是和正武帝有所聯係,此人所有舉動都會得到合理解釋!

“做個交易吧,戴家保證黃河安瀾,我將此人除掉!”

戴陽無言以對。

雖說正武帝這個白手套十分可怖,不僅能左右中州、燕趙、河東三省局勢,還可在未來阻止關隴計劃。

但就算這白手套死了,正武帝何等樣人,再扶植一個豈不如反掌觀紋一般簡單?

可要是任由這人藏在暗處,關隴又不好直接下手,為今之計,似乎隻有先答應寧飛再借機反悔這一條路可走。

但這種不守約定的事可不能由戴陽來幹。

戴家和皇族沒甚區別,內部並不團結,又和正武帝一般貪慕虛名,哪天想起這事兒把自己賣了可該如何是好?

“我得和家裏人商議一番再做決定。”

寧飛冷笑道:“戰場形勢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靠請示打仗,你還活不活了?”

慢說飛鴿傳書,就是莊小姐那海東青,別看飛來飛去極其拉風,還真無法做到千裏之外瞬息往返,更別說人力了。

快馬加鞭最少也需一兩日才能趕回都城,折返之下,少說耽擱三日,那時節靳灝和尹寶森早已分出勝負,甭管誰贏,也定不會再容關隴水淹兩省。

即使可以,也必然於他們有利之時方才縱容,純純起早趕晚,白費功夫。

“我答應你!”

“但醜話說在前頭,五皇子與你同父,尚且要置你於死地,何況我家不是長房?”

“他們完全可以撕毀約定並將我出賣,以此達到目的,因此我之承諾,形同過眼雲煙,無足輕重。”

寧飛笑道:“怪道你被派到這等地方來,論權謀,你委實不如你那堂兄!”

“你才是此地文官一把手,隻要不受他們蠱惑,堅信自己若是撕毀約定日後必會鳥盡弓藏,誰能越俎代庖,替你行事?”

寧飛這一番話令戴陽恍然大悟。

去他的內部紛爭,自己坐擁澤州,他們若敢強來,自己也完全能倒戈相向!

而且這一代戴家人不傻,不會做那等將人逼入絕境之事。

“戴大人,從你教導手下人對百姓一視同仁,懷柔以治之事上不難看出,你也是個要臉之人,黃河沿岸堤壩,誰想決讓他們決去,你可別瞎摻和!”

此話一出,戴陽再無反抗心思,當即繳械投降。

史筆如鐵,就算當下瞞的極好,後世百姓聽聞此事,作何感想?

換言之,戴陽與寧飛是同一類人,隻想當個紙醉金迷的富家翁,害人之事,萬不敢做,何況還是為他人做嫁衣,自己一無所獲且還搭上名聲?

而且一鎮百姓被屠一事自己已然壓了下來,早就臭了名聲,再添油加醋,還活不活了?

“殿下,恕下官直言,您似乎比咱們那位太子殿下更像太子!”

戴陽就差把話挑明了,寧飛實在太像正武帝,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主打一個玩弄人心,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陳明利害,曉之以情,慢說戴陽這等俗人,就是餘鬆,怕也難擋這等攻勢。

“您贏了,半個時辰不到,竟讓戴家人背叛了戴家。”

戴陽苦笑連連。

若擱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自己竟有一日會站在家族的對立麵,不為親友著想,反倒自私至極。

寧飛搖頭道:“是戴家先背叛的你,讓一個一生無法當戴家家主的人為戴家鞠躬盡瘁,這可不是親友所為。”

戴陽笑道:“仔細想想,倒也是這等道理,隻是殿下是否想過,此時此刻恰如......”

寧飛擺手示意眾人下去,待屋內隻有二人之後方才道:“恰如彼時彼刻!”

“本宮可不是寧欽,正武帝什麽德性,我再了解不過,隻是現下勢力太小,隻能暫且當其附庸,若有機會,我絕不會屈居人下!”

戴陽眼前一亮,道:“若是真有那一日,殿下可能帶上下官?”

寧飛苦笑著搖頭。

不是他瞧不起戴陽,實話實說,寧飛覺得二人半斤八兩,並無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