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阿史那
“我們繼續走!”整頓好隊伍之後,隨著拓拔文垣一聲令下,兵隊繞過眼前的雜亂碎石,繼續朝著西北方向趕路。
足足走了兩天兩夜,終於在一個滿天雪地的日子,成功抵達布滿白雪的西北邊疆之地。
這裏士兵的生存條件極其惡劣,相比較一路上遭遇的流沙猛獸。
這裏需要忍受極致的冰寒溫度,離開碳火走出營帳,就要麵臨被凍死的危險。
另外背靠冰山,長達數百年堆積起白雪的山峰,經曆一點兒風吹草動,隨時可能出現雪崩的危險。
秦風一幹人趕到的時候,西梁正跟突厥人進行小規模的戰爭,眼見西梁即將慘敗,秦風自隊伍中飛身而來,握緊手中長劍,一刀次中突厥男人的胸口。
鮮血立即噴湧而出,撒在綿軟雪白的雪地上,在那裏開出一朵朵嫣紅的花朵。
男人瞪大雙眸,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秦風,然後瞳孔微微擴散,鮮血入柱般自傷口流淌在地上,秦風瀟灑抽劍,男人應聲倒地。
從懷中拿出一張白色布帛,秦風骨節分明的手掌握緊長劍,麵無表情地將劍上鮮血擦個幹淨。
收回長劍,秦風將手中被玷汙的紅色布帛扔在死去突厥男人的身上,眸中清冷一片,“回去告訴你們的老大,倘若再敢侵犯我西梁邊疆國土,擾亂我西梁平民百姓的生活,他的下場,會比這個男人還要慘!”
躊躇不前的突厥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為秦風所說的話而感到膽寒。
見他們還傻傻地呆愣在原地,秦風劍眉聳起,怒吼道:“還不快滾!”
一瞬間,剩餘的西梁士兵紛紛扔下手中長刀,連滾帶爬地向回逃竄,一名士兵更是嚇得屁滾尿流,跑的時候險些摔倒在地。
逃到突厥逆賊的營地,他非但沒有鬆口氣,反而馬不停蹄地趕到突厥首領的營帳內,說道:“阿史那大人,救命啊!”
為首的男人通體古銅色皮膚,他頭戴野獸氈帽,精壯的身體看著十分有力量,他抬眼望向說話的男人,開口說道:“什麽事?”
男人渾身蜷縮在一起,聲音顫抖不已,“大人,西梁新來了一個男人,武功相當高強,我手下一個兄弟被他直接一劍刺殺,實在太可怕了!”
阿史那緊蹙雙眉,烏黑亮麗的微卷劉海擋住他眼底的血腥殺戮,他眨了眨眼睛,玩味一笑,“哦?這麽厲害嗎?那不如讓我親自會會。”
秦風厲害的身手震驚到在場的所有西梁士兵,包括一直對秦風加有讚賞的拓拔文垣。
他拍著秦風肩膀,“好兄弟,這一路多虧有你相助,我們才能安全抵達,現在你殺了他們突厥士兵,不怕突厥逆賊複仇嗎?”
拓拔文垣雖對秦風抱有感激,可也擔心秦風剛才過於狠辣的行為遭到敵人的報複,要知道,突厥國土麵積較小,沒有秦國人寬廣的胸襟,更沒有西梁人熱情友善的品質。
終其一生,他們的君王都在四處招惹事端,心胸狹隘,見不得其他國家百姓過上好日子。
“大皇子不必擔心。”秦風說道。
他眯起眼睛,眺望著遠方連綿不絕的雪山,“就算我們不說,也會有人偷偷通風報信的,所以我今日一戰挑明身份,還省了士兵來回奔波傳信的時間。”
拓拔文垣棕色瞳孔有些震動,他伸手握住秦風手臂,刻意壓低聲音,“你是說,我的兵隊中存在突厥的奸細?”
秦風點了點頭。
依照他一路的觀察來看,為什麽突厥人能知道知西梁兵隊存在的大致位置,並為之布上精密計劃,就等秦風眾人路過掉入陷阱。
他不相信憑著突厥人愚笨的腦子,居然能判斷出士兵趕路的大致速度和落腳的確定地點,除非這裏麵有突厥人安排進來的細作。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如何把這個細作揪出來?”
拓拔文垣著急地問道,敵人在暗,他在命,要想從數萬名士兵中揪出來幾個突厥細作,簡直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想從數萬士兵中逮住他,是不可能的了,我們隻能讓他自己浮出水麵。”秦風饒有興趣地說道。
他湊近拓拔文垣的耳畔,用隻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跟他說了一個相當周密的計劃。
聽完一切的拓拔文垣恍然大悟,忍不住朝秦風豎起一個佩服的大拇指,“照你說的,就這麽辦!”
安頓好一切行李後,秦風被拓拔文垣召集過來,同西梁前線的幾位士兵一同商量戰爭的具體事項。
“從今往後,這位便是西梁邊疆前線的第一大統帥,秦風,除了我之外,你們剩餘的人都要聽從秦風的指揮,不可違抗他正確的命令。”
拓拔文垣嚴肅地說道,不出秦風所料,下麵反響平平。
幾個副將眼睛偷偷瞄著秦風,湊在一起嘰嘰喳喳。
“秦風什麽來頭,怎麽突然爬到我們頭上了?”
“不知道啊,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再說了,憑什麽讓我們聽命於他啊,他誰啊!”
“你小聲點,人家好說歹說是西梁王親自派過來的,手大皇子庇佑,我們還是少說幾句話吧!”
眾人輕咳一聲,說著虛偽的場麵話,“謹遵大皇子命令。”
“這還差不多。”拓拔文垣滿意地說道。
跟秦風四目相對,他何嚐沒聽到下麵副將不服氣的聲音,隻是眼下尚未在邊疆前線站穩腳跟,暫時不能跟他們硬碰硬,以免傷了和氣,有害今後與突厥的戰爭。
待眾人走後,拓拔文垣斟滿一杯熱酒,遞給秦風。
“多謝大皇子。”秦風雙手接了過來。
“秦風,軍隊就是這樣,當你不曾立下功績的時候,很多人都不服從你的命令,如果你衝他們發火的話,還會喪失軍心。”
拓拔文垣斟酌著開口說道。
“這些我都明白。”秦風說道。
這個世界上看不慣他的人太多了,他根本懶得去計較這些人叫什麽名字,對他究竟有什麽看法。
“你明白就好。”拓拔文垣喝了口熱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