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女尊國

—柒— 男人送的東西要慎重使用

鳳眼噴出了嘴裏的茶,咳嗽不已,旁邊的蓮花“妖人男”下巴掉了下來,美須男瞪圓了眼睛,唯一沒有表情的就是那個祥,半晌後,整個野合館隻聽見一聲尖叫,還有門窗呯乒的聲音。

紜舟怪力女附身,手裏舉著拆下的門板對著室內一陣亂拍,首當其衝的祥就地一滾,躲出了門板攻擊的範圍,可憐的美須男就沒有那麽好運了,直接被砸暈,紜舟臉色猙獰,舉著高大沉重的實木門板,對著室內的人詭異一笑:“看到的,都得死……”

就在幾人同時戒備,以為紜舟要使出什麽絕招來時,她突然大叫一聲,把門板當飛碟扔了過去,撒丫就跑——這時候不跑的缺心眼!!正巧撞上聽見熟悉的聲音走出來察看的柳香,拉起他的手直接跳牆去也,一路跑回客棧,包好行李,拖著幾人向著城外狂奔而去。

等到看不見鄴城那青色的城牆後,紜舟才趴在馬背上泄了氣,一頭霧水的奚南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紜舟把臉埋在馬脖上,無限感傷的聲音傳來:“我原本以為,在青樓,會遇見個俊公子,他也許是青樓頭牌,也許是來尋那負心女子,然後我與他一見鍾情,那一刻天荒地老,時光流轉,從此我們天涯海角,無限深情……”

四人對於紜舟的幻想功力早已深深領教過,就連趙謙也沒興趣在意,直接轉向柳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柳香也同樣不明所以,搖了搖頭,奚南剛想繼續問道,沒想到紜舟突然抬起頭來嚴肅的對他說道:“奚南,如果我以後再想要找美男,或者亂想些事,往青樓之類地方跑,你就扇我兩大耳刮子!”

四個男人麵麵相覷,空曠大路驚起幾隻雀鳥,似在笑世事無常、悲歡難分啊!

除了打死也不說在青樓碰上什麽外,紜舟倒是要比平時更令他們省心一點,不過這也更令趙謙起疑,他曾經旁敲側擊一番,奈何紜舟似乎打定主意死活不說。

趙謙甚至狐疑的問道:“你不會是在青樓被什麽人輕薄了吧?”毋須多言,趙謙會有這種想法,也是得益於紜舟平時沒事亂幻想,盡講些亂七八糟的言情定律,雖然他很懷疑什麽樣的男人能輕薄得了她,但是考慮到看見美男就走不動步的特征,也許是她調戲了男人也不一定。

紜舟臉色一黑,吐出一句:“被輕薄就好了……”趙謙沉默半晌,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能比被輕薄更嚴重的事了,隻好安慰道:

“不用心憂,就算你調戲男人我也不會在意的……”

柳香也唯恐天下不亂的cha一句:“我也一樣,你不用在意。”

……事後他們從紜舟咬牙切齒的舉著巨石砸地麵的舉動來看,一致認為是比輕薄更嚴重的事,可惜本人打死也不說,他們自然也無從得知了。

這麽趕緊趕慢的,大年三十的中午,他們終於再次到達河城,四年前從這裏逃走,四年後,補建的那塊城牆上明顯有異的顏色,似乎在提醒他們四年前炎燃燒盡的緋色夜空。

奚南不想趙謙——現在該稱雲別——再臨傷心地,紜舟本想答應,那個好字已到嘴邊,耳邊又響起趙謙的那句:“舟兒,你不能不夠狠……”

把好字又吞了回去,她說道:“取道河城水路是最快,原路不改……”

奚南還想說什麽,卻被紜舟那句“這也正是他希望的”給堵了回去,果然她跟趙謙說行程時,他隻是笑著說“當該如此”,那雙妖異雙瞳中卻有一絲讚許。

河城敗落了,原本熙熙攘攘的人流已經不見,路邊仍有少許沒有修複的破樓,有些地方就隻剩下一片空地,殘墟都已隨歲月風霜消磨於虛華中,原本或者是江湖兒女豪情快意的地方,或者是尋常百姓喝茶聽書的場所,都被死去的青黃雜草掩埋於下,再不複那熱鬧的場景。

河城,就象大病一場的戲子,拖下莊華美豔的戲服,隻餘下臘黃枯萎的老態,抽去了尋寶集,失去了趙家,隻能以垂垂老態一步步無奈的向墳墓。

趙謙從進了城就反常的講個不停,一會兒指著這家店說這是他小時候常來的茶肆,一會兒又說那邊幢樓說是他最喜歡的食店,幾人信步讓馬兒不緊不慢的走著,沒多時就來到當年長矛擇親的小廣場,往右,是往原先的趙府,往左,是往水路碼頭。

紜舟停下了腳步,等趙謙做出選擇,他微微一笑,沒有猶豫,輕提韁繩,馬兒向著左邊走去,他也閉上嘴巴,恢複成溫文爾雅的樣子。

紜舟歎了口氣,男人就是男人,夠狠,換作她,無論如何此時也會有一分躊躇,不會如此訣絕,這是她的優點,也是致命的缺點。

離了河城,一路向北,穿過三州七府,比水路快了半月,可憐的春節他們是在船上渡過,就著冬天的西北寒風,和船公一家人把酒問青天。

紜舟醉的一塌糊塗,抱著酒桶當話筒,大唱滾滾紅塵,她的腦袋裏估計也隻記得這首現代的歌了,幸好醉的口齒不清,同樣醉的不輕的船公一家也沒在意歌詞是什麽,倒是唯一沒醉倒的奚南臉色發青,待她醒酒後厲問是在哪裏學來的這**歌豔曲,最後以頭痛如鍾的她告饒認錯才罷休。

趙謙更直接,剝奪了紜舟以後再喝酒的權力,深覺喝酒誤事的她也決定以後不可再這樣放縱,二哥天玉的事怎麽看都透著一股子詭異,奉天那兒必是步步驚心,處處為營,不可大意。

乘著在船上無所事事,活動範圍有限,紜舟開始進一步融合體內兩股分屬不同陣營的內力,她所走的內功路子以陽剛熾烈為主,這在女子來說並不多見,趙謙原來的內力更是屬於極霸道的範圍,所以他的外貌才會顯出一種“枯萎”的錯覺,現下她最擔心的是一旦融合透了,會不會她的臉也變的“枯萎”。

幾人想了半天,最後還是趙謙否定了這種猜測,他的武功也要配合家傳的戰式,不然不會顯示那種“效果”,紜舟聽後半信半疑,終於還是抵不過免費內力的**,決定試著融合。

讓奚南護法,讓柳香隨時備好急救,紜舟盤膝坐於榻上,閉上眼平心靜氣,漸漸感覺體內一股大的真氣從丹田遊走在四筋八脈,而另一股內力被壓在胸腹要穴,這是當初趙謙怕她一時不能接受自己不同路子的內力,特意犧牲了一部分功力形成保護膜,不然她可以獲得更多的內力,隻是一部分就如此龐大,可見趙謙當初全盛時期水平之高。

盤據在膻中的內力如糊般隨著紜舟的意念而動,撚成線般的細般,紜舟嚐試引導內力通過胸腹要穴,經中庭、鳩尾、巨闕、中脘、建裏、水分、神闕、氣海,直到納入丹田,一切無佯,正當她驚喜的催動這股絲線納入丹田,兩股力量卻猛的一觸,那股絲線彈出丹田不受控製的亂竄,激的她腹中一痛,血氣上翻,急忙斷了冥想強行壓製紊亂的氣息,即使如此,也是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柳香上前扶住紜舟,欲要把脈卻被她阻止,調息一陣緩過來後,又試了幾次,每次兩股內力都如同油水不容,在真的嘔出那麽兩三口鮮血後,再不敢妄自融合,不過把一股內力換到另一股倒是運用純熟,隻要兩股內力不相撞。

tian著嘴邊的鮮血,忍住喉間泛出來的腥味,紜舟接過柳香遞來的水,咕噥一句:“真惡心,林黛玉果然不是那麽好當的。”

四人裏,趙謙算是最關心紜舟的,他的未來已與紜舟的未來融合,所以最為緊張也是自然,看到她平安無事,也就放下心來,同時也為她的功力停滯不前而煩惱,不過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隻好由她去了。

船一路順風,乘著河上季風,向著奉天順利前行中,紜舟無事轉換體內兩股真氣,與奚南玩的不亦樂乎,天生怪力倒不是蓋的,奚南累了,她還不累,再換司馬,打的好好的,突然想到“走馬燈般換男人”這句話,腦中一時想歪了,真氣立刻不受控製亂竄,在空中的身形如秤陀般墜入河裏,浪花一小朵激的其他四人大駭。

紜舟這人,估計這輩子都會在一個色字上吃虧!

待船家把紜舟撈上來,寒冬臘月濕透的她立刻鑽進了船艙,是誰說有真氣護體就不俱嚴寒的?是誰說衣服濕了運功一轉就幹了的?幹是幹了啊,可是溫度也沒了啊!水份蒸發是要帶走溫度的啊!

紜舟試了一小會兒,就覺得象裹了台冰箱在身上,急忙拖了衣服鑽進被窩,身邊沒有個丫環這些私事都要自己來,等她包成一個包子後,趙謙敲門聲適時響起,得到允許後才進來,這點他非常有自覺。

“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