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女尊國

—貳拾壹— 十傳九誤(求月票)

紜舟繼續著往嘴裏塞東西的大業,一邊捧著那張聖旨偷瞄趙謙眼色,這張黃色的紙,雖然沒指名到姓,她心裏清楚,這是驕陽發給她的,除非趙謙想要她現在就揭竿而起,不然還是得考慮一下遠方的老妖婆。

“你說,為什麽驕陽會這麽急呢……?”討好的湊過去,紜舟發現自從肚子裏多了個娃娃,所有的夫婿一夜之間都變成強壯的男子漢,就連柳香,也能堵在她床前吼“你要想出去除非踏過我的屍體”,實在讓她張口結舌,不出所料,趙謙扔過來一個冷淡的眼神,妻子的心思他哪裏不了解,無非是想把話題繞到“趕緊出兵吧”上麵去而已。

其實,趙謙怎能不急,娃娃可不會等你打完了仗再長大,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這仗卻打的沒完沒了也不是個事,他現在十二萬分的後悔放鳳蕭回奉天,本想著,來了,跟著大軍們打打下手,有機會立個軍功,沒機會還是能撤走不是麽?畢竟他們是編外人員,沒想到驕陽這麽一弄,得,全軍上下都盯著,可怎麽開溜?

如果說放紜舟真上前線吧,這丫頭倒是一蹦三尺高,夫婿們幾個可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寢,除了領君這個雲淡風清什麽都不在乎的,他們仨可沒有好日子過。

“趙謙,你想啊,我早點打完,周淵那邊早點完事,回去奉天不就可以養娃了嘛。 ”紜舟用聖旨遮著嘴巴當扇子,眨巴著圓眼睛忽閃忽閃的。 試圖以理服人,“而且啊,有玄祥和領君跟著我,也不一定會受傷啊,你說對不對?”

“況且,如果完不成周淵地約定,那不是讓我評價下降了嗎?”嬌嗔真功許久未用了。 仍是寶刀未老,紜舟這份爐火純青的功夫一出。 趙謙一直“欠債八萬兩”的臉色也好了不少,她見有機可乘,打鐵乘熱,“而且我身子不是一直很好嗎?就連柳香也說象我這樣的孕婦很少呢,我娘親生那麽多都沒事,我也肯定不會有……”

“好了,好了。 ”趙謙截斷紜舟滔滔不絕的說服。 “就知道用這一套,說說你的計劃!”

紜舟大喜,急忙把計劃和盤托出:“寒城與大齊的元江中間不是有一大片泥沼空地麽?平時兩軍交戰就是在這裏,大多以步兵為主,而且大齊地重裝兵步實在給我們製造了不少麻煩,而鳳漢又不可能投入太多的兵力,但,重裝步兵方陣有個最大地缺點。 側翼上的弱勢,大齊在側翼布下的是少量騎兵,但我們一直以來都沒能攻破他們的側翼。 ”

“然後?”趙謙聽紜舟說著,腦中劃著這一片地形圖,“你知道原因?”

“原因就在於大部分騎兵被派去西北,然後死在那兒了。 ”紜舟接著講道。 “於是我帶回來這一百多人還有領君的一千人,就是關鍵。 ”

趙謙愣了愣:“我都不知道跟著你這些人是騎兵……”

紜舟苦笑了下:“我們連吃的都沒有,有馬也被殺了入腹了,不過他們確實是騎兵,而且射箭功夫這段時間的磨煉下來,也是不弱地。 ”

“你講了半天具體計劃是什麽?”

“削蘋果。 ”紜舟吐出這個詞,“把重裝步兵的方陣當成蘋果,這種方陣都是老兵在陣內,新步在陣外,隻要能夠擊碎他們的側翼。 我們就能一層層的削掉這隻蘋果。 ”

“可是泥沼地不適騎兵這點你該知道。 ”

“所以。 我們得祈禱。 ”紜舟神情此刻才嚴肅起來,趙謙看得皺眉。 問道:“祈禱什麽?”

“祈禱霜凍快點來,馬上就要進入旱季了,地麵一硬,馬兒就可以跑起來了。 ”

“但你忘了一點,鳳漢的糧食線比大齊要遠的多!補給跟不上,總不能讓士兵餓著肚子打仗。 ”趙謙嚴厲的指出紜舟計劃的漏洞,對此她也隻能幹笑:“這個我就沒辦法了,隻能祈禱霜凍天早點來,這片淺灘能快點硬起來。 ”

“就怕這種天氣一來,大齊縮進城防線,到時候,你要怎麽辦?追過去圍城?”

“不會,我會對大齊說苗瑄在我手上,那位老爺子怎麽樣都不會肯退步地。 ”

紜舟說的輕鬆,趙謙卻意味深長的盯了她一眼,這個總是心軟的小丫頭,也開始利用人了,她似乎感受到他的心思,突然出其不意的在他臉頰上親下,口中笑道:“來,給爺笑個。 ”

換來趙謙一個大白眼,紜舟乘機撲了上去,兩人鬧做一團,象這樣輕鬆地氣氛,已經許久沒有過了,練兵吃飯睡覺,隨著十月底日子越來越近,她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周淵說了十月底,必有原因,如果超過這期限,她隻能怪自身能力不足。

終於,九月二十八,紜舟起得床來,推開窗戶,看著屋頂上點點霜白,心猛的縮了一下——是時候了!

柳香此刻也不能攔著紜舟,隻有拚命往她肚裏塞珍貴草藥,就怕營養不足,吃完了早餐,換了衣服,她向著軍營走去,呆在寒城那小官居裏多日,頭發都快長黴了,見著韓征後,才說明來意,這位大將軍的眉毛就皺了起來。

本來這位“空降公主”就讓韓征很不爽,隻是紜舟一直老實呆在官居裏,也就沒說什麽,現在卻又來吵著要上戰場,先不說女子身份,就懷著孩子這條,他怎麽也不能答應。

沒想到紜舟也不爭辯,笑了笑,說道:“韓大將軍,如果不是有著把握,我也不會來與你要這機會,那功勞就算給我。 我也不會去要,隻是我這肚裏的孩子一天天長大,總不能老呆在這兒,我也想回奉天宅子裏舒服養著,這寒城畢竟不如自個兒家。 ”

韓征剛想說“走好,不送”,又聽紜舟搶白道:“但驕陽公主信任小官。 我總不能一次戰場也沒上,回去對她老人家說‘我不幹了。 我要回家生孩子了’是吧?所以您不如給我一次機會,我回去也好有個交待對不?”

韓征看著紜舟誠懇地麵容,又沉吟了半晌,道:“……咳,羽公主,有件事下官本不該問……”

紜舟看有希望,連忙道:“韓將軍直問無妨。 ”

“您這肚子裏的孩子。 可是十七王……?”

韓征不用說全,紜舟早領會:“不是……是仙門領君的……”這是她早與趙謙新商量好,不管怎麽說,奚南不在,如果先懷了男從的孩子,怎麽著也說不過去,隻有借領君的名頭一用,那男子聽了。 順口便答應了,似毫不在意,讓她實在難以理解。

那韓征聽她這麽說,又想了想,低聲道:“羽公主如果實在想要機會,本將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您身子如果有什麽閃失,可與本將無關……”

鳳漢規定,如若讓懷孕女子流產,男子將會處以嚴厲地懲罰,紜舟哪會讓韓征負責,連忙大喜告退,出得帳外,不去馬車,翻身上馬,柳香看了也隻能歎氣。 不遠處。 那千多人與領君、玄祥正等著她來,領君那千人。 這些日子與紜舟原來帶著地一百人混熟了,聽得他們吹噓在西北地日子,心中早對這位“常勝娘娘”傾慕不已,況且還傳說懷了領君孩子,領君是何人?清新拖俗,神光秀彩,能夠與這樣地人物生兒育女,也該是個了不起地人物了吧,一路上都鑽在馬車裏,現在總算能一睹真容了。

不曾想,遠遠的見得一女子縱馬跑來,隻是長著張清秀的臉龐,臉上帶著笑,親親切切的,怎麽看也不象是同伴描述的“執刀縱馬,笑傲彊場”的女子啊,個個都不由的有些失望,有些性子直地,口中便惋惜起來。

紜舟走到眾人麵前,看著這一千騎兵,可算是她的親兵了,與兩名夫婿點點頭,她沒有做“領導講話”的習慣,實在是對於前世那些領導的“我來說兩句”厭煩了,一收馬韁,馬兒人立長嘶,前蹄落地後,她的身份已從天紜舟變成天將軍,那些剛才惋惜的士兵們,突然發現那女子有些變化,清秀的臉龐泛著緋色,雙眼閃出嗜血的光芒,那挑起地嘴角帶著力量的自信,她長鞭一揮,在空中炸出一個響鞭,充盈著真氣的聲音似在耳邊:“我們要的是什麽?”

“勝!勝!勝!”

一百人的聲音在千人陣中顯得有些單薄,可是他們的吼聲中卻充滿了熱烈地瘋狂,情緒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當他們喊到第三個勝時,周圍已經有些人不自覺的跟著喊了出來。

“我們會得到什麽!?”

“食物!食物!食物——!!”

雖然不明白他們為何要食物,還是有不少人跟著喊了起來,周圍其他的兵士好奇的看向他們。

“我們要幹什麽!?”

紜舟最後的聲音喊出後,馬兒揚蹄奔出,後麵跟著吼叫的人群,他們的口中隻叫著一個字:“殺!殺!殺——!!”

馬兒排成的長龍向著戰場駛去,大齊並沒有出戰,營地一片安詳,遠遠的看著一片黑雲襲來,警報地號角響遍營地,弓箭手蓄勢待發,沒想到這撥人在弓箭距離之外劃過弧線,正奇怪間,一片箭雨從天而降,不少士兵當場倒下,他們在前麵地交鋒中早知道鳳漢弓箭準度奇高,但都沒如今天這樣遠。

換上重裝步兵在前,這種手持塔盾的移動堡壘一出,那些人果然不再射箭,隻是在弓箭距離外停下,領頭地紅衣人說了什麽,哄笑聲傳到老遠。

大齊的將軍趨前一看,才發現那紅衣人是一名女子,清脆的聲音傳來:“跟我喊,南齊的男人是窩囊廢——!!”

沒有哪個當兵的受得了女人在陣前這樣叫叫囂,紜舟隔著百米之外,都能看見被眾人擁在中心將軍臉上的青筋,她哈哈一笑,縱馬向前,弓箭跟在她身前落下,卻傷不到她,在馬背上彎弓搭箭,她的弓是特殊打造,在西北時,為她射死了不少大意的傻瓜,這時見得那將軍居然不肯退後,她嘴角邊溢出一個殘忍的微笑,注入真氣,低聲說道:“Good-bye,傻瓜~”

箭如流星,帶起嘯聲劃破空氣射向那將軍麵門,就要紮入那人眼睛時,一支隻猛的抓住了箭支,那將軍駭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紜舟趕緊縱馬回到自己陣邊,卻見那程咬金捏斷箭支,如鐵塔般的身形踏前一步,手中巨斧高舉,口中說了什麽話,靜如鬼城的大齊軍營頓時爆發時震天喝彩,領君中有些人嚇的膽顫,紜舟手下那一百人不僅沒膽怯,反而興奮的大叫起來,狀似瘋狂,極大的提高了同伴的士氣。

那大漢往前走了出來,居然是身著全身鎧甲,每走一步,便在土地上留下一個腳印,斧頭深深拖在地上,如果被這兵器砍一下,就算穿著鎧甲也肯定要骨斷髒碎,紜舟正估算著這人身份,男子聲音從鎧甲下傳來:“女娃娃,你是何人!?快快把我兒還來,我可饒你不死!”

紜舟頓時張大了嘴巴,這個皮膚黝黑、身如鐵塔、留著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就是苗瑄口中那個“溫柔、仁愛、慈祥”的父皇!?這形象顛覆的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