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焚書烤鵝?
第六章 焚書烤鵝?就是我難以決斷的時刻,“老爺”俺娘盧氏溫宛的聲音如同天籟,佛祖啊,您顯靈了?“哼!”房老頭看似不屑地哼哼,掌刀化為鷹爪,抄起茶杯就灌,好招法。
盧氏飄渺地出現在我跟房老頭眼前,看來,盧氏早料到房老頭心胸狹窄,小肚雞腸。
長裙一擺,施施然地坐在了房老頭的身邊:“老爺也是,俊兒都傷那麽重,這幾日方才好些,你若要是再動手,不如先把妾身休了,給妾身一襲白絹,省得妾身看見父子相殘”腦門上刷地冷汗就下來了,老媽的殺招也用的太“哼!夫人,到了今天你還護著這個不孝的孽子!”房老頭的口水如同利箭,我隻能硬著頭皮迎接這猛烈的暴風雨。
“昨日,是妾身讓俊兒去的,此事要怪,還是該怪在妾身的身上況且,昨日咱們的俊兒可是大出了風頭,並沒有做出何種出格之事。”
盧氏輕言細語,如同在跟自家的老伴在拉家常,我能清晰的看到,房老頭的憤怒值刷刷刷地直線下跌,熊熊怒火瞬間被滅成搖搖欲墜的火星。
“唉夫人,並非老夫不心疼,可是,這孽子什麽時候才能懂點事,文不成,武不就,整日裏胡作非為,哪一次不弄出事來?房家的臉都快給他給丟光了。”
房老頭似乎老了許多,有點心酸是的,就像看到了昔日的父親在責罵自己。
“父親我遺愛該死!”我低頭了,用力地大聲答道。
那小子本就該死,這麽好的娘親,還有個嚴格要求自己好好做人的父親,竟然還“好了好了,老爺,俊兒都認了錯了,俊兒,給你父親倒茶。”
盧氏看向我的目光一如過往般憐愛,看得我心疼,很想告訴她她的兒子不行,我才是房遺愛,我才是房俊。
至於那個王八羔子讓他去投胎禍害和諧社會的惡霸城管和土匪警察算了。
恭敬地替父親倒了杯茶,給盧氏也滿上了一杯,房老頭看了我一眼,目光之中似乎有些什麽,我一抬眼,卻看到他移開了目光,冷哼一聲。
這麽大的人了,小孩脾氣看來,房老頭確實也甚是疼愛房遺愛這個敗家子,那天想必也是氣極失手。
“下去吧,把三字經給我抄上一百遍,抄不完不許出門,要是你敢走出府門一步,看老夫不打折你的狗腿!”老頭這話一出,我就看到盧氏在旁邊暗鬆了一口氣,看來老爺子這關算是過了。
剛走出房門,就聽到隱隱地聽到了背後傳來老頭的聲音:“對了夫人,你說這孽子昨日裏出了什麽風頭”這句話我也很想問滴——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習相遠昔孟母,擇鄰處。
子不學,斷機杼玉不琢,不成器。
人不學,不知義。
揮汗如雨,手抖如雞爪:“綠蝶,幾遍了?”“兩遍”站在我身邊侍筆的綠蝶搖搖欲墜,掩嘴偷偷地打哈欠,有瞌睡的跡象。
“兩遍?”先人你個板板的,從早上到現在中午,才寫了兩遍?一百遍,難道我要等到明年才能走出房府?不行,不自由,毋寧死。
啪把上好的狼毫拍在筆架上:“綠蝶!”“奴婢在!”小丫頭驚得跳了起來,瞌睡蟲飛往爪哇國。
“替少爺我抓隻鵝來。”
“奴婢遵呃少爺?”綠蝶雙眸又開始星光點點,我靠!“綠蝶,少爺現在不燒,你讓房成抓一隻鵝,拿到房裏來,我有大用”我非常和善地解釋道。
“可是少爺”綠蝶欲言又止,顧慮重重:“書房裏不能作燒鵝的,不然,會被老爺打死的”“啊?”小丫頭以為我幹什麽?難道我會用這滿屋子的書來當柴火嗎?那很有可能房老爺子會把我關在房裏,讓我跟鵝一起自焚殉書。
“算了,你給我去拔幾根鵝毛來,記住,要大根的,沒有鵝毛,就雞毛,沒有雞毛,就給我拿鴨毛來,記住,要尾巴或者翅膀上的長根的。”
瞪起怒目,伸手挽胳膊,不去?我要發飆了。
“奴婢遵命”小丫頭用上法場的悲壯表情看了我一眼,掩麵淚奔?有這個必要嗎?“剪刀”我拿著一根雞毛,用很彪悍的氣勢瞄了瞄,朝綠蝶伸手。
“給您,少爺”綠蝶扇著好奇的大眼睛,很渴望我能把雞毛變成奇怪的東西吧。
喀嚓,把毛頭剪出形狀,揉軟了毛管,沾了墨,扯過張用過的廢紙,不錯,雖然不流暢,但至少讓我的書寫速度以毛筆:N分鍾/字提升為雞毛筆:N秒/字。
哇哈哈哈世界上第一隻雞毛筆在我的手中誕生。
“哇少爺,您您竟然能用雞毛寫出字來”在綠蝶的眼中,我已然升格為神仙級的人物,嘿嘿“綠蝶!”“在!”回答得不錯,小身板也挺立起來了,閃閃的大眼睛看著我。
“記下來,在偉大的中國,唐朝貞觀十四年,一位重生的偉人房遺愛,曆經蒼桑、排除萬難,不顧艱辛,發明了第一隻雞毛筆,從此嗯嗯,開玩笑滴,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我,小心我揍你!”“是”綠蝶很委屈地撅起小嘴。
繼續磨墨,而我繼續抓著雞毛筆與貢紙作艱苦的鬥爭。
天黑了又白,白了又即將變黑之時,頂著倆黑眼圈的我把第三十九支雞毛筆丟進了垃圾筒裏,先人你個板板的,偉大的三字經工程終於完成,太激動了。
拉起正在旁邊打瞌睡的綠蝶小手激動地吼叫著,就像看到了中國男足一腳抽射打進了自家的球門。
綠蝶臉蛋紅得差點能蒸雞蛋了:“俊少爺您弄疼奴婢了”“哦激動的,不是有意的哈”唉,吃綠蝶白嫩嫩小手豆腐的怨念竟然被這小丫頭看穿了。
我太邪惡了,不行,我不是邪惡的大叔,要默寫一百遍算了,剛抄完一百遍三字經,現在我手有點抽筋,對雞毛有點過敏。
說時遲,哪時快,就聽得書房外一聲幹咳,房老爺子大步殺到。
我俯首、貼耳,溫順得如同一頭綿羊:“見過父親。”
“嗯”老爺子沒理我,幾大步來到桌前,抄起了我的書法,拈須查卷。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習相遠咦?此是何物?”老爺子指了指句號問我。
我靠,習慣了,標點符號都用了上去了,“句號孩兒魯鈍,不知道該如何斷句,隻好用逗號和句號來分隔”我趕緊恭敬地解釋這些符號的用處,咱再怎麽紈絝,至少穿越前是個老師,要是這種小事情都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不如直接拿塊豆腐來自殺得了。
“哦”老爺子斜眼睛看我良久,才方收回目光,又盯著俺的硬筆書法瞧上半天,嘴裏不知道嘀咕啥。
“難得吾兒用心,這符號用來斷句倒也有些用處”老爺子眼睛越來越亮,如同天上的星星在閃爍,老爺子似乎也體會出了這些不起眼的小符號的用處。
“謝謝父親誇讚”抹了把腦門的汗,老爺子氣勢駭人,慶幸他沒揍我。
“吾兒這兩日嗯嗯,字太醜,沒有力道,看字觀人,看看你寫的這個‘琢’字,如同雞刨”深得行楷精髓的老爺子評論得十分貼切,我確實是用雞毛來刨的,偶像啊,望向老爺子的目光充滿了星星。
房老爺子似乎不太習慣我崇拜的目光,幹脆轉了過去:“不過倒也盡心了還懂得以句號逗號來斷句了,不愧不枉為父一番苦心啊”老爺子好像在背著我擦眼淚。
“父親”我兩眼也有點發熱,十六歲之後,再沒人管我的字是否寫得好,做錯了事也再沒人用大捧子在我屁股後麵攆我了,今天,竟然又恍忽回到了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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