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殺豬飯
第772章 殺豬飯“臭小子,少拿這些話兒來糊弄娘親!這豬還能吟詩作對不成!”娘親亦是一愣,旋及恨恨地拍了我一巴掌嗔道。
我趕緊賠笑道:“娘親您切莫生氣,孩兒一時情急說錯了話,不過,這豬絕對是個好東西。
真的!孩兒把豬買回來,就是想讓父親跟娘親見識一下孩兒的新手藝,絕對能讓你們吃了一回想二回,而且這豬可全身都是寶啊!”“真的假的?!”程鸞鸞似乎已經聞到了豬身上的那股子味兒似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似乎想掩住鼻子又覺得失禮,有些怯生生地朝我問道。
氣的我七竅生煙,本公子在這說豬,可沒把豬搬到案桌上來,你躲個啥?“這豬皮可以用來做鞋子,而豬鬃可以用來做刷子,至於豬的全身皆可以吃,而且若能調理得好,都是上佳的美味,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豬的生長期很快,而且繁殖能力也強,父親想必也知道,為何貧民百姓家中,多有養豬,就是因為豬耐粗食,什麽都吃,好養活,而且豬成熟之後,肉也要比羊和其他小型家畜和家禽多得多。”
我濤濤不絕地解釋道。
“嗬嗬,老夫倒沒想到過,二郎對百姓家中的膳食也有研究,嗯,我大唐平民百姓家中,卻實多以養豬,就是因為它個頭大,肉多,而且耐粗食,不過,這味道嘛……”老爺子搖了搖頭:“老夫倒是未曾嚐過,不過咱們二郎的手藝,老夫倒是很有把握,這樣吧。
明個,咱們一家就好好地瞅瞅你的手藝如何?”“那可敢情好,多謝父親大人。”
我高興地咧開了嘴,好嘛,明兒個,本公子讓你們嚐嚐什麽叫做全豬宴。
匆匆扒了兩口飯,很誇張地打了個飽呃:“孩兒吃飽了,父親母親你們慢慢吃,孩兒先出去溜溜散散食。”
娘親瞪了我一眼:“怎麽回事,往日你可是第一個吃。
最後一個飽,今個都沒吃多少。
怎麽就飽了呢?”“真飽了,方才漱妹給我送了些吃食。
吃得有些肚子脹了,嗬嗬。”
我趕緊胡扯到,邊上的李漱大眼睛瞪著我,似乎在意念中譴責我說謊,被我用正義地目光反擊了回去,洋洋得意地出門去了,嗯。
我可是留著胃口一會給吃袍湯的。
哇哈哈哈……-袍湯,這是咱們當地的叫法。
正確的說法也叫殺豬飯。
今天從去看了曲江書院的地址之後回程之時,恰巧聽到了豬叫聲,頓時把本公子潛藏在胃中的饞蟲都給勾了出來。
本公子頓時就下令,讓親兵們立即去買了兩頭大肥豬,還有幾隻小豬仔,就是準備自己好好地飽一飽口福,順便也讓家裏人能看看本公子的手藝。
父親既然答允,也省得我自個偷偷摸摸地自個整獨食來吃。
吃罷了飯,本公子背起了手朝著咱家後院的廚房而去,後院裏可是熱鬧得緊,這個時候,似乎殺豬也到了緊要的關頭,豬的叫喚聲份外地淒厲,而老三,正躲在房柱的身後邊,一邊啃著雞腿,一邊拿眼瞅著前邊地血腥場麵。
看得我覺得好笑,近前兩步,輕輕敲了下老三的頭:“臭小子,不去吃飯,怎麽野到這兒來了,方才娘都還說你呢。”
老三嘴裏地雞腿差點掉到地上,抬眼一瞅是我,嘿嘿一笑:“二哥,我在瞅熱鬧呢,那豬正跟人較勁呢,好玩得緊。”
“臭小子,殺豬就殺豬,還跟人較勁。”
我笑罵道,排人圍觀的諸人朝前走去,果然,勃那爾斤和房成這二位房府大內高手正赤著上身,熱氣蒸騰地把拚命較勁的大肥豬給死死綁上了門板上,抬頭見到了我,房成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樂嗬嗬地見禮道:“公子,兩頭豬已經全綁好了,家夥什也都備齊了,還有作料什麽的,也一樣沒拉的都備在那邊。
咱們就等著您來了。”
“嗯,好,來人,拿上銅盆來,勃那爾斤,把要捅的位置地毛給我先剃幹淨了,一會別跟血一塊掉進盆裏,那可就沒吃頭了。”
我接過了一名家丁遞來地小馬紮大馬金刀地坐下,開始指揮起了現場來,老三已經啃光了雞腿,油膩膩的手不知道啥時候已經趴在了我地肩膀上,氣的我一巴掌拍過去,小家夥趕緊縮手,示意他不是故意的,這個小流氓!兩頭怕是都有一百多斤地大肥豬似乎都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一個勁地扯著嗓子嘶鳴,不過,為了吃,咱可顧不得什麽慈悲為懷了,等勃那爾斤把兩頭肥豬頸項的毛剃盡衝幹淨之後,大銅盆擺好。
勃那爾斤把咬在口中的解腕尖刀抄在了手中,雪亮的刀光一閃,一刀就準確地沒入了豬的頸項之中,看得我差點也就鼓掌了,這家夥真不愧是遊牧民族中的牛人,怕是後世我瞅見過的那些殺豬匠也沒他利索。
刀一攪一拔,血頓時像噴泉一般地噴湧而出,甚至還濺到端盆人的身上,這裏圍攏著幫忙和看熱鬧的大概有二十來號人,還行,再多的話,別說殺豬飯了,怕是連豬整個都吃了都填不飽這幫人的胃口。
接了血的大銅盆擺到了一邊,這頭肥豬也總算是結束了痛苦,已經咽了氣,幾個大漢一齊上前,三兩下把繩索解了,齊聲吼起發力,把大豬抬起了邊上翻滾的開水裏,燙毛刮毛,沒多大功夫,一頭原本黑色的豬變得白裏透紅,勃那爾斤頓時下刀如飛,把豬生生剖成了兩半。
我趕緊讓房成把內髒丟進了另一個盆裏邊,然後在邊上指揮他把大腸、小腸、粉腸分別割開,粉腸隻需要拿水涮涮就可以了,而小腸和大腸先行用水衝洗之後,再加入菜籽油搓揉之後清潔幹淨。
而另一邊,已經剃下來的大骨全丟進了一個大鍋裏,由任它翻漲著,另外我讓勃那爾斤把腰肋肉給切了下來,丟了兩大塊進去由它煮著,鍋裏邊除了薑之外啥也沒入,不過,漸漸的,肉湯味開始彌散了出來。
這邊,我讓房成把已經有些凝結的生豬血劃碎,等那邊的湯燒熱之後,舀出了兩勺,放進了一個小盆裏,擱在雪地上,順便把早就準備好的鹽、花椒粉、胡椒粉等全倒了進行攪攔均勻,這個時候肉湯也涼的差不多了,然後過籮後倒入了豬血盆中,並加入了蔥花、香菜等攪拌均勻,再把洗淨的小腸拿來,先勒好了一頭,然後開始用漏鬥灌……然後又丟入了清水鍋中燒煮,我原本也想整點涼拌血旺,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這個時候誰知道這豬有沒有啥病,還是都吃熟食最為安全。
暴炒腰花、回鍋肉、宮爆肉筋,炒菜並不多,其他的血腸、粉腸、排骨、白片肉、豬頭肉、大骨頭,就這麽全煮進了一個大鍋裏,二十來號人把兩頭已經呃屁的豬丟在了一邊,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很是酣暢淋漓得緊,本公子嚼著滿嘴的肥油,那個滋味,別提多美了,就連老三這個啃雞腿差點啃飽的小家夥也擠了進來,吃得不亦樂呼,大家夥都連呼美味。
大家肩挨著肩,團坐在一口熱氣騰騰肉香撲鼻的鍋子跟前,高聲吆喝、大聲劃拳、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酒過三旬,早已全都樂成了一團。
興奮之處卷起手袖褲腿,摟肩搭背,實在親熱。
庭院裏昏黃的燈光與吃客們滿臉的紅光相映成趣,一邊高聲談笑,一而暢懷吃喝著。
這場麵著實讓我心情倍感舒暢,原本隻有在咱們老家的鄉下才感受得到的這種淳樸與親切,而如今,我又仿佛回到了後世的那段與同學們一塊兒到鄉下同學家吃殺豬飯的快樂時光。
灌了一口酒,仰首看看門外,雖然大門敞起,寒風激蕩,卻似乎總也吹不熄我們的喧鬧與熱情,天色,清朗的月兒照在門外的雪地上,映出了一片淡銀色,微微側耳,亦能聽到遠處牲口棚傳來的低鳴,還有清脆的犬吠聲,心裏邊的快活,我都沒辦法用語言來表達,情不自禁地隨著已經開始發酒瘋的勃那爾斤哼唱起了遊牧民族那種蒼涼而又能抒**懷的曲調。
唱完,勃那爾斤狂吼一聲,然後仰脖狂灌了一大碗酒,打了個酒呃,繼續抄起了一根肉骨頭犯啃了起來,大家夥也都樂嗬嗬地繼續朝著鍋裏的菜發動著猛攻。
而老三,一麵打著飽呃,一麵還繼續努力地拿牙跟手裏邊的骨頭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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