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0章 從過去走出
“滋、滋、滋……”的聲音響起，在無垢無汙的聖光相助之下，聖人的聖光變得更加強大，本是明滅不定的聖光開始旺了起來，就好像是柴火一樣，越燒越旺，隨著聖光越下越旺，開始焚燒著黑暗，再這樣下去，聖人的聖光遲早會焚燒到了輪回荒祖的本源。
“大道無盡。”輪回荒祖看著李七夜，目光深邃，徐徐地說道：“道友，並非是你我為敵，我便勸你，我也好，你也好，就算是聖人老友也是如此，前途險阻，若是為了打破這天地的枷鎖，你應該是往前看，而不是看於黑白。”
“我與老友，也不談對錯，隻可惜，當年老友執於眾生，否則，我與他聯手，說不定已經打開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局麵，說不定是已經打開了這個天地的枷鎖，說不定遠荒紀元早就有所延續。”輪回荒祖徐徐地說道。
在這樣的對決之中，那怕是大勢對己不利，輪回荒祖依然是侃侃而談。
“道不同，不相為謀！”聖人冷冷地說道：“眾生福祉，又焉能拿來交換！不犁平黑暗，誓不罷休。”
“老友，你的偉大胸襟，我是佩服你。”輪回荒祖淡淡一笑，說道：“論普渡眾生，我不如你。的確，我收割時代，除了為打破這天地枷鎖而積累之外，也是為了讓我自己活下去。不否認，我是怕自己死在自己未完成的道路上，這沒有什麽好羞恥的……”
“……但是，老友，你想過沒有，若是你我聯手，明光與黑暗同在，橫推天地，一戰到最後，若是我們能成功，能打破這天地的枷鎖，或者我們的遠荒紀元可以延續。現在，我們紀元沒了，什麽光明，什麽黑暗，到頭來也隻不過是一場空而已。”輪回荒祖平淡地說道。
“若是換來一個時代又一個時代的黑暗輪回，換來一個又一個時代的血腥收割，這個紀元不要也罷。”聖人的態度十分堅定，說話鏘鏗有力，冷冷地說道：“你沒有大魄力去戰到最後，隻能靠收割時代來苟活。就算最終一戰你能勝出，那又如何？依然是沒有大魄力去改變自己，去改變我們的紀元。你的道心已經沉淪，永不再起！”
“老友如此認為，我也無能為力，我們注定是一見生死。”輪回荒祖也不驚訝，隻是笑了笑，他看著李七夜，徐徐地說道：“道友與我老友同心，這一點我能理解，光明普照大世，這是一個讓人向往的時代……”
“……但，道友可想過沒有，憑你一己之力，能犁翻這蒼天嗎？你能一戰到最後嗎？能最終勝出嗎？若是不能，道友又何不妨換個角度去想想呢。這並非是我要去挑拔離間，隻是站在我們這個層次，我也一樣希望道友最終能一戰到底，犁翻這蒼天。”
輪回荒祖這話說得很真誠，說得也很坦誠。
輪回荒祖的話讓不少的大帝仙王都為之屏住呼吸，一時之間不知道多少人看著李七夜。
與黑暗中的巨頭聯手，這樣的一個角度似乎給人打開了另外一扇門戶。
“你說錯了。”李七夜含笑，說道：“不說光明與黑暗，隻想說，我既然要一戰到底，我就是能犁翻這蒼老天，就這麽簡單。我今天助聖人屠你，無關於光明黑暗，隻是想殺雞儆猴而己，讓天下人知道，讓這個紀元的所有存在知道，這是我的時代，不管你是黑暗巨頭，還是無上始祖，隻要我還在這個人世間，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趴著，別在暗中窺視著，蠢蠢欲動，否則殺無赦！”
李七夜這樣的話說得也是十分平淡，但卻是霸氣無匹，這一席話說出來，那是直接向九天十地的所有站在他對立麵的存在宣戰，不管你是黑暗中的巨頭還是無上始祖，要麽是乖乖地夾著尾巴做人，要麽就被他李七夜屠殺。
李七夜如此霸道無匹的宣戰，讓有資格觀看的高位大帝仙王都心裏麵一凜，明白這一個時代李七夜是要大幹一場，誰敢擋他的道路，那是殺無赦！
“再回到我們這一場戰爭的本質。”李七夜淡淡地笑著說道：“在這一點上我是認同聖人的觀點，就算你再無敵又如何，道心沉淪，那怕你是犁翻了這蒼天，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也不是一個福祉。所以說，道不同，不想為謀，今天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你必死！”
麵對輪回荒祖這樣的無上巨頭，李七夜不止是侃侃而談，而且還是直接宣判輪回荒祖的死亡，這樣的霸氣隻怕舉世之間都難有人與之相匹。
“道友既然如此信心，如果我不拿出全身的本事來，那就讓大家太失望了。”輪回荒祖也不生氣，笑著說道：“既然如此，今日就看一下鹿死誰手了。”
“轟——”的一聲巨響，就在這一刻，遠荒深處的祭台突然噴湧出了無窮無盡的黑暗，在這一刻，黑暗中走出了一個人，當他一步走出來的時候萬世都為之顫抖。
“過去不可追，但可以留下來。”從黑暗中走出來的這個人徐徐地說道，他說起話來顯得文雅高貴。
“輪回荒祖！”看到這個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人，不知道多少大帝仙王心裏麵都跳了一下。
這個從祭台中走出來的人正是輪回荒祖，他與輪回荒祖是一模一樣，而且這不是幻象，也不道身，而是真實的真身。
看到這樣的一幕，很多人都心裏麵為之一凜，大帝仙王都不由望向輪回荒祖。
“道友可以把自己拓印下來，我是沒有這樣的寶物。”輪回荒祖笑了笑，說道：“但，我卻斬下了過去之身，把它留下來了。”
輪回荒祖這樣的話說得很隨意，但知道這裏麵艱難的大帝仙王心裏麵都不由為之一凜。
把自己的過去身斬下來，這是何等困難之事。這就是當在某一日的時候，割斷時光，斬斷因果，斬去自己，把自己的過去與現在剝離，最後還能把過去的自己完好無損地保留下來，這是多麽恐怖的手段，這是多麽恐怖的力量。
就算是高位大帝仙王，自問一下自己，隻怕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在大道上，我的確是不如你，我把自己拓下來，的確是取巧。”李七夜淡淡一笑，說道：“不過，你有過去身，卻沒有未來。”
“是的，這一點我不如道友。”輪回荒祖點頭，含笑，說道：“我的確是沒有未來，不過，道友，你的未來也不一定能讓你扭轉乾坤，今天就讓我的過去來斬你的現在。”
輪回荒祖一笑，而在祭台上的輪回荒祖過去之身也是一笑，徐徐地說道：“大勢逆天，堪稱完美，但在我眼前卻有一絲的瑕疵。一絲瑕疵就足矣，這足可以致命。
“轟——”的一聲巨響，此時輪回荒祖的過去身出手了，隻見他隻手覆來，沒有招式，沒有大道奧妙，在他的大手之下，隻有空無。
空無之下，一切都會化作了齏粉，所有的一切都會一下子被碾滅，一切都會瞬間消失不見。
所以大手碾壓而下的時候，聽到“砰、砰、砰”的聲音響起，在大手之下，一切都化作了空無，時間、空間、大道、萬法一切都在這瞬間被碾成了齏粉，瞬間灰飛煙滅，隨之也化作了空無。
“砰”的一聲巨響，終於這一隻大手擊在了李七夜頭頂的上空了，當然，站在大勢之中的李七夜是現在的李七夜，而遠溯時間長河的則是未來李七夜。
輪回荒祖直取李七夜，就是要斬了現在的李七夜，如果現在的李七夜被斬，就沒有未來的李七夜。這一點就與輪回荒祖相反。
如果說現在的輪回荒祖被斬，但他的過去之身依然還在。
“轟——”的一陣陣轟鳴，萬法崩滅，三千世間瞬間灰飛煙滅，在輪回荒祖的大手之下沒有什麽東西能擋得住，就算是大帝仙王在這隻大手之下隻怕也會在瞬間被碾成血霧。
但在這一刻輪回荒祖的大手卻未能拍到李七夜，聽到“嗡”的一聲響起，大勢爆發，宛如琉璃一樣的光芒浮現，這樣的光芒瞬間化作了最強大的防禦，擋住了輪回荒祖的一掌。
這如琉璃一樣光荒的防禦不僅僅是物理上的防禦那麽簡單，它是隔離的時間空間、隔離的所有的力量，它隔離了一切，可以說在大勢之內的李七夜與十七位大帝仙王都被隔離開。
輪回荒祖想斬李七夜，那必須打破這樣的隔離才行。
大勢浮現，不止是以無敵的大道奧妙所演化而成，更是以海量的混沌石、精璧、神金仙鐵為基礎，更是以三十枚的精雞仙晶作為基礎，這三十枚的精雞仙晶源源不斷地為十七位大帝仙王提供了力量，也為李七夜提供了力量。
在這樣的大勢之下，再加上李七夜與十七位大帝仙王的天命力量，鎮守了整個大勢，整個大勢是固若金湯，隻怕舉世之間能真正攻破這個大勢的人是沒有幾個。
如果世間真的有人能攻破這個大勢，那麽眼前的輪回荒祖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