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4章 遠久的消息
登天，這個是很沉重的問題，至少暫時而言，石清淺、葉靈瑤她們這樣的晚輩是沒有資格去談論了。
事實上，她們也對於登天充滿了好奇，因為千百萬年以來，多少道君大道圓滿之後，便開始登天，逆天而行，踏空而上，最後消失在了茫茫的天宇之中。
千百萬年以來，對於無數修士強者而言，他們對於登天都是充滿了好奇，他們都很想知道，在那天穹之上，究竟是有什麽，那究竟是有著怎麽樣的世界？
隻不過，千百萬年以來，沒有多少修士知道，因為登天而上的道君們都消失不見了，再也沒有回來過，沒有傳下隻言片語，也沒有傳下任何的消息，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使得後世的無數修士強者對於登天也都不免充滿了猜測。
“不急。”對於四眼龍雞的話，李七夜僅僅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風描淡寫，說道：“該上的時候，終究會上，時間到了，自然會上。”
四眼龍雞也不知道什麽叫時間到了，不過，他相信在這一世他自己能再一次看到李七夜登天的盛景，這或許將會是李七夜第二次登天，當然，至少是他有幸目睹的第二次登天。
四眼龍雞猶豫了一下，最後輕輕地歎息一聲，不由有些感慨，又有些羨慕，說道：“登天呀，多少人的追求，多少人一生的目標。”
千百萬年以來，多少人想成為無敵道君，多少人想登天而上，進入那個傳說中的世界，隻不過，千百萬年以來，除了道君之外，其他的人想登天，那是困難得無法想象，不過，也是有例外的，比如空間龍帝，就是登天而上。
“你若想登天，也不是不可以的。”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
四眼龍雞不由為之一喜，忙是說道：“大爺是要帶小的去登天嗎？”說著，他不由雙目一亮，頗為躍躍欲試。
當年，李七夜封帝，他自己不僅僅是登天，而且還帶著成千上萬的人登天而上，可謂是成為了九界紀元最了不起的傳奇，乃是奇跡，在後世沒有任何人可以超越。
“無非是你想與不想而已。”李七夜輕描淡寫，說道：“你若是想，也不見得需要待到今日。”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四眼龍雞不由沉默了，他張口欲言，但，最後輕輕地歎息一聲，不知道該如何說好。
當年他是四眼龍雞，道行還淺薄，當然不能登天了，就算是李七夜願意帶他登天，他也不想連累李七夜，今日，他已非當年的四眼龍雞，他已經是無上老祖的龍凰天帥了，若李七夜帶他登天，那是毫無問題的事情。
但，若他真的讓他登的話，這又不由讓他有所猶豫了。
“看來，你還是走不開。”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知道四眼龍雞心裏麵所想。
四眼龍雞不由苦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或者是老了，不想再折騰了，又或者，年紀大了，心也慈了，總是有些牽掛。”
四眼龍雞這話的確是有感而發，他如果願意隨李七夜登天，這必定是能成的事情，畢竟有李七夜保駕護航。
但，若他是登天的話，那麽他的種族呢，那麽他的子孫後代呢？這必將會讓他們的古族，必將會讓龍鳳穀，失去一個強大無比的靠山。
“我曾經答應過姐姐。”四眼龍雞不由苦澀地笑了一下，說道：“我答應過她，要照顧好他們，我想，還是不折騰的罷。”
當年，龍雞尊者，也就是後來的龍鳳老母，那是多麽絕世的存在，在那樣的歲月，龍雞尊者的天賦比四眼龍雞還要高，最終，她坐化了。
但是，她在臨終前，卻把龍鳳穀托付給了四眼龍雞，也正是因為如此，千百萬年以來，也正是因為有了龍鳳天帥的庇護，沒有誰敢去對龍鳳穀動手，這也是龍鳳穀屹立千百萬年不倒的原因之一。
“兒孫自有兒孫福。”李七夜輕描淡寫，說道：“否則，總會成為你的拘羈，成為你的鎖鏈。”
“大爺的道理，我也懂。”四眼龍雞不由苦笑了一下，說道：“終是心裏麵有所拘羈，所以才難如此這般的灑脫。”
事實上，何止是他一人呢，就像禪陽天尊，那也是如此，他是陰陽禪門的無上老祖，但，這又何嚐不是對他一種拘羈，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不僅僅是宗門的依靠，也是宗門的囚徒。
“道之遠，興衰自然。”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沒有什麽萬古不滅，宗門大道也是如此，兒孫不爭氣，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每個人，自有每個人的活法。”說到這裏，看了四眼龍雞一眼。
四眼龍雞也不由為之感慨，笑著說道：“或許，對於我們這些老骨頭來說，坐化，又何嚐不是一種好的歸宿呢，大道空空，來得自在，去得也自然。”
四眼龍雞這話也是臨時感慨，在漫長歲月以來，他也不由覺得，他姐姐當年坐化，又何嚐不是一種好的歸宿呢，不需要再去牽掛，不再需要在殘年中去維護著自己的宗門種族。
“大上，終無情。”李七夜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那大爺呢？”呆了一會兒之後，四眼龍雞輕輕地說道：“大爺可又舍得否？”
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便是我，不會因為什麽而拘羈，更不會因為什麽而止步，道長且艱，繼續前行，何需為何人何物而停止不前呢？”
這樣的話，四眼龍雞不由感慨不己，他都不由為之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他也不由感慨地說道：“大爺依然是大爺，小的遠遠不如大爺這般的豁達，遠遠不如大爺這般的灑脫。”
“人各有命，無法去勉強。”李七夜笑笑。
四眼龍雞也知道，在漫長的大道之上，往往在一念之間，便已經決定了自己的命運，也決定了一個宗門的命運。
在李七夜與四眼龍雞談話之時，石清淺她們在旁邊垂手而立，一言不敢發，隻是靜靜傾聽。
“當年公主曾出現過。”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四眼龍雞輕輕地說道。
千百萬年，跨越了無數歲月，有著無數驚天動地的事情，其餘諸事，四眼龍雞都未提及，但，這事四眼龍雞是十分的鄭重，神態也是恭敬嚴肅。
這也讓石清淺她們心裏麵也不由為之好奇，這位“公主”究竟是何言神聖，竟然能讓他們的老祖宗如此的恭敬嚴肅呢。
“我知道，也該是了。”李七夜輕輕點頭，目光看著遠方，思緒飄得很遠很遠，在這刹那之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歲月，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年代。
“公主帶走了一個人。”四眼龍雞如此輕輕地說道：“世間，很少人知道此事。”
“是呀。”過了好一會兒，李七夜這才漫不經心地說道：“的確是需要一個人幫手一下的時候了。”
四眼龍雞也知道，能入法眼的，那都是值得去信任的人，那都是十分強大的存在，否則的話，是不可能被挑選上的。
不過，李七夜如此淡然，似乎漫不關心，這就讓四眼龍雞不由好奇了，說道：“難道大爺不擔心一二嗎？”
“有什麽好擔心的？”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笑著說道：“虎父無犬子，何需去憂心。再說，在這九界八荒之中，又有何處不可去也？又有何事不可為也？”
李七夜這樣的灑脫，這讓四眼龍雞不由怔了一下，回過神來，他不由苦笑了一下，說道：“大爺這話實在是有道理，是我自己著相了，是我自己俗氣了，大爺的胸襟，又焉是我所能度量的。”
這個時候，四眼龍雞他自己都不由為之苦笑了一下，李七夜的灑脫，那的確是正常的。這就如他所說那樣，虎父無犬子，更何況背後還有公主殿下，在這九界八荒之中，有何事需要去擔憂的。
說句不好聽的一句話，隻需公主殿下一句話，不知道多少至高無上的存在願意為之保駕護航，不知道多少舉世無敵的至尊願意為之掃平道路。
舉世我無敵，當年是如此，後來也是如此，那怕千百萬年過去了，餘威依然，依然猶如一隻無形的大手一樣，牢牢地掌控著這個世界，這就是陰鴉，這就是第一凶人，一切至高無上，在他麵前，那也隻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葬地沒了。”最後，四眼龍雞隻能是如此向李七夜匯報。
“是呀。”李七夜也不意外，也不吃驚，望著遙遠的地方，輕輕地說道：“總是有些東西，超出想象，那怕是天算，也有失算之處，不是一切都可以掌握。”
“大爺有怎麽樣的看法呢？”四眼龍雞輕輕地說道。當年大災難來臨，多少大教宗門、多少無敵之輩，在這樣的災難之下，連自保都來不及，哪裏還有閑暇顧及其他的東西呢。
事實上，很多東西很多事情也是大災難結束很長的時間之後，大家才發現已經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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