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要和你成親
蘇念晚吩咐太醫拿來了金瘡藥，檢查無誤之後才讓羽墨為她擦藥。
她讓伺候的宮女和嬤嬤站遠一些，壓低聲音說道：“你一會兒讓鄭大哥找個機會跑出去找我哥哥。”
羽墨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夜色如墨，萬籟俱寂，蘇念晚遣退了所有的丫鬟，隻留下羽墨一個人，兩人吹滅了蠟燭，靜靜地等待著蘇沉硯來接。
“郡主，鄭大哥出去一個下午了，怎麽還沒有消息？”
“鄭大哥武功好，性子又謹慎，不會有事的。”
蘇念晚的內心也十分不安，可她還是安慰著羽墨。
這時，敲門聲忽然響起，羽墨一個箭步衝過去，手握短刀湊到了門後，問道：“誰呀？”
“郡主，是我。”
是殷天賜的聲音。
蘇念晚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她走到羽墨身邊，卻沒有去打開房門。
“什麽事？”
“我有些話想跟郡主說。”
“二殿下，現在已經很晚了，難道您母親沒教過中原的禮節嗎？男女授受不親。你半夜三更跑來敲郡主的門，這要是被世子知道了，恐怕是要生氣的。”
羽墨的眉頭緊鎖，用眼神示意蘇念晚後退，準備隨時殺出去。
“我本來確實不該這麽晚來打擾郡主，不過……我的侍衛剛才抓到一個刺客，好像是郡主身邊的人。我想跟郡主確認一下，若不是……我就將他拉出去杖斃了。”
蘇念晚和羽墨彼此交換了眼神，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來人，拖出去。”
隔著門，蘇念晚聽到了殷天賜下令，但是卻沒聽到那個“刺客”發出半點聲音。
萬一真的是鄭天成怎麽辦？
蘇念晚立刻打開房門衝出去，借著侍衛火把的光芒，他看到鄭天成被人捆綁，滿身的傷痕，虛弱得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
她大驚失色。
“鄭大哥……”
蘇念晚下意識地想要跑過去，卻被侍衛們攔住了。她轉頭看向殷天賜，強壓下心底的憤怒，說道：“二殿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他是我的人，請你放了他。”
殷天賜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蘇念晚。
“看什麽看啊，沒見過女人是嗎？回家看你娘去。”
羽墨擋在蘇念晚的麵前，對於殷天賜眼裏飽含的那份探究，實在是令人厭惡。
“郡主，你身邊的丫鬟，很不懂事啊。”殷天賜依舊帶著笑意，但是眸中卻蒙上了一層寒光。
蘇念晚察覺到了他的變化。
他們現在畢竟在殷天賜的掌控之中，與他麵對麵硬剛隻會吃虧。
“二殿下，她不是我的丫鬟，是我的姐姐。她性格直爽，若是有什麽得罪的地方，請你多多包涵。還有，請你放了鄭大哥。有什麽別的事，我們可以慢慢談。”
“可以談嗎？好，我就依了郡主。”殷天賜示意侍衛將鄭天成帶到了蘇念晚的身邊。
羽墨將他扶住，蘇念晚立刻為他把脈檢查。
“郡主，你覺得我怎麽樣？”
殷天賜不管鄭天成能不能救活，而是迫不及待地開始了下一個話題。
“不錯啊……”蘇念晚回答得漫不經心，她拿出隨身的銀針為鄭天成刺穴，護住他心脈的同時也能暫時止痛止血。
“那就好。我已經挑選好了良辰吉日登基，到時候，就是你我大婚之時。”
“什麽？”
蘇念晚眉心一擰，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殷天賜。“二殿下是在說笑吧？”
“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殷天賜收斂起了笑意，正色看著蘇念晚，“而且，我也已經不太喜歡別人叫我二殿下了。”
“呸。你以為你是誰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美。我們郡主是什麽樣的金枝玉葉，也是你這個邊境小國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能配得上的嗎？”
羽墨這話一出，蘇念晚就知道事情要糟。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她倒好，字字句句直戳鄭天成的心窩子，換做是誰都受不了。
果然，殷天賜臉色大變。
“郡主，這丫頭實在是太聒噪了。”
“她隻是……”
蘇念晚的話沒說完，就看到眼前幾道黑影閃過。
羽墨一把將她推開，力道太大，她猝不及防之下摔倒在地。
抬眸看去，羽墨已經和殷天賜的侍衛打了起來。
“郡主，找機會……你先走……情況有變……”鄭天成虛弱地提醒著蘇念晚。
“情況有變”四個字讓蘇念晚的心止不住顫抖。
“啊！”
羽墨的一聲慘叫傳來，蘇念晚轉頭看去，隻見殷天賜單手掐住了羽墨的脖子，麵色陰沉，眸光晦暗。
“你幹什麽？放開她。”蘇念晚忍痛爬起來，到了這個時候，她反而鎮定了下來。“我說過，有事我們可以慢慢談。但是，你絕對不能傷害我的人。”
“我也想跟你慢慢談。隻是，她實在是令人討厭。”殷天賜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羽墨難受地幹嘔著，即使奮力掙紮也無濟於事。
蘇念晚見狀實在是無可奈何，順手拔下發簪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幹什麽？”殷天賜冷冷的質問道。
“殷天賜，既然你提出要我嫁給你，那麽，我猜，你一定是有非這麽做不可的理由。我警告你，羽墨和鄭大哥要是有什麽事……”
蘇念晚的目光森森，完全不似柔弱的姑娘。“我殺不了你，但是我能結束我自己的命。我要是死了……隻要我哥哥還活著，你休想有好日子過。”
“威脅我？”殷天賜冷笑地看著蘇念晚，“我不信你敢……”
蘇念晚不等他說完，緊握著發簪狠狠紮入了自己的胸口。
“郡主……不要……”鄭天成想要阻攔，卻連站也站不起來。
殷天賜看著蘇念晚的鮮血染紅了衣裳，驚訝的張大了眼睛。“你……竟然為了兩個下人傷害自己？”
蘇念晚疼得隻冒冷汗。
“我還不想死，但是，我們蘇家的人從來都不會受製於人。殷天賜，你要麽就放了羽墨，要麽……就等著我哥哥替我報仇。”
殷天賜皺了皺眉，他到現在也不信蘇念晚會自殺，不過，他不想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