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這才是真相
蘇念晚有些疲憊，回到房間趴在桌子上眯了一會兒，食物的香味將她喚醒。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羽墨坐在她的身邊，麵前擺放著青菜粥。
“餓了吧？湊合吃點兒吧。這裏是尼姑庵，沒有像樣的食材。”羽墨攪拌了幾下，等到食物溫度適中了才遞給蘇念晚。
蘇念晚吃了幾口，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給蘭欣姑娘送一點兒過去吧。”
“她剛剛才小產，這些東西不適合她吃。我另外做了一些，還準備了紅糖，已經讓人給她送去了。你不用擔心。”
蘇念晚微微一笑，羽墨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
“郡主，蘭欣姑娘我們已經找到了。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是要帶她回京城嗎？我看她的樣子，就算到了公堂上，也還是會冤枉世子的。”
蘇念晚默默歎了一口氣。“可事實的真相隻有她自己知道。或許……”
“你們幹什麽？啊……前麵是大殿，你們不能進去……”
屋外傳來了幾個尼姑的叫喊聲，羽墨立刻抽出腰間的短刀，躲在門後向外張望。
她的臉色微變，回到蘇念晚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郡主，是穎王府的人找來了。”
蘇念晚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也順著門縫向外看。
隻見翊清公主的身影在走廊拐角處一閃而過。
“郡主，跟過去看看。”
羽墨沒等蘇念晚做出反應，就帶著她翻窗而去，摸索著從後麵進入了大殿。
“羽墨，你怎麽這麽熟悉？”
“郡主，這你就不懂了。咱們行走江湖的人，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落腳，第一件事就是熟悉環境。說不定能保命的。噓！”
羽墨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帶著蘇念晚躲到了一尊觀音像的後麵。
“死丫頭，竟然敢逃走？”翊清公主接連兩巴掌甩在了蘭欣的臉上。
可憐蘭欣小產過後身體本來就虛弱不堪，此時倒在冰冷的地麵上，更是搖搖欲墜，爬都爬不起來。
“你以為你躲到這個地方來出家就沒事了嗎？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幫我在公堂上指證蘇沉硯，你就去死吧。”
翊清公主狠狠一腳踹在蘭欣的肩膀上，她蹲下身子，揪住蘭欣的頭發，按著她的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這讓蘇念晚看得膽戰心驚。
她很難想象，作為一個母親，究竟是要多狠心才會對自己的女兒下這樣的毒手。
蘭欣的額頭上滿是鮮血。
她始終咬著牙一言不發。
正準備為蘭欣剃度的師太看呆了。她回過神來想要製止，被翊清公主的手下趕了出去。
“馬上跟我回去。”翊清公主抓住蘭欣的頭發站起來，“你就說是蘇沉硯派人把你劫走，企圖殺人滅口的。”
“娘，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好不好？我求你了……”蘭欣雙膝發軟跪在了翊清公主的麵前。“我不想上公堂，我不想……”
翊清公主的眼中滿是淚水。
她再次蹲下了身子，雙手捧住蘭欣的臉，溫柔地為她擦拭血水和淚水。
“欣欣，娘也不想這樣的……你是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寶貝呀。如果還有別的辦法，我怎麽舍得這樣對你？”
“可是，蘇家權勢滔天，如果不借助皇上的力量，我們根本報不了仇。你想想你哥哥吧，他是那樣疼你。難道，你忍心讓他死不瞑目？”
蘇念晚躲在觀音像後麵，看著翊清公主和蘭欣對著彼此痛哭，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
國破家亡，對任何人來說都不好受。
“娘，報仇有很多種方法……”
“沒有，已經沒有別的方法了。”翊清公主打斷了蘭欣的話，她加重手上的力道，捏緊了蘭欣的臉。“跟我回去，馬上回去。”
“不……我不要回去。娘，你別逼我了，別逼我了好不好？”蘭欣甩開翊清公主想要逃。
翊清公主拽住她的衣服，又是用盡全力的一記耳光。
蘭欣跌倒在地，絕望得一動不動。
“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你如果就這樣退縮，那之前的一切就都白費了。難道，你甘心被那七個男人白白玩弄了嗎？”
蘇念晚渾身一怔，和羽墨對視了一眼，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可怕的時候，蘭欣的身體猛烈顫動了幾下。
“娘，你為了要冤枉蘇沉硯，把我扔給那七個乞丐的時候，有沒有猶豫過？”
蘭欣的情緒平靜，抬眸波瀾不驚地看著母親。
翊清公主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
“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是西殷國最尊貴的公主。我知道那七個乞丐在輪流糟蹋你，我不止一次想要衝進去救你。但是……”
“我不能。蘭欣，你要體諒我的難處。整個西殷國被蘇沉硯殺死的亡魂，他們都在看著你……”
蘭欣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了許多畫麵。
她看到了將士們在廝殺，也看到了那一張張醜陋陌生的臉在不斷地靠近她。
他們不斷地折磨淩辱著她的身體。
然後，被侍衛們一個一個斬下了頭顱。
蘭欣的後背被冷汗浸濕，臉色蒼白得可怕。
她緩緩站了起來，似乎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娘，您殺了我吧。”
翊清公主氣的渾身顫抖，咬牙切齒。“你以為我舍不得？”
“不，娘，在您眼裏，除了哥哥值得被珍惜之外，我……根本不算什麽。”
其實，她們的母女情分，在她親手把女兒送給肮髒的乞丐**時就已經結束了。
“豈有此理。”
翊清公主疾步上前，她的手還沒抓到蘭欣，突然屋頂傳來巨響。
一群手持鋼刀的黑衣人震碎屋頂紛紛跳了下來，手中大刀朝著翊清公主母女倆砍了過去。
蘇念晚大吃一驚。
翊清公主的手下反應很快，雙方快速打在了一起，場麵一片混亂。
“郡主，機會來了。”
羽墨用暗器打倒了靠近蘭欣的人，帶著蘇念晚和蘭欣一起跳窗而逃。
那兩股勢力的人都想著追，卻不甘心被對方搶先追上，因此彼此牽製著。
但是，羽墨帶著兩個不懂武功的人也跑不了太遠，很快就被幾個黑衣人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