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善良的回報
“蘇念晚，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我？你和我哥哥難道私底下沒見過麵嗎？誰知道你們倆是否還清清白白？說不定，你早就被我哥哥破了身子。要不然，以你的年紀，怎麽到現在都還不找婆家，不就是等著我哥哥嗎？”
蘇念晚心中一痛，為當初自己的年少無知感到慚愧。
“這話要是用在別人身上，說不定我們就信了。可如今滿大街的人誰不知道，柳家公子喜歡的是男人，對女人根本提不起興趣來。郡主和他怎麽會有那種事？”
兵部尚書的女兒至今還記得那天在別院蘇沉硯的護送之恩，此刻也站出來維護蘇念晚。
“就是。柳宗傑不過是庶出，既無才能又無樣貌，郡主的眼瞎到什麽程度，才會看得上他？你造謠也得有個依據才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柳金枝一張嘴哪裏說得過這麽多人？
蘇念晚暗自羞愧，那些話也在重重地敲打著她的心門。
她低垂著眼瞼，蕭月影見狀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
“都在吵些什麽？驚擾了太後的安寧。”
慈寧宮的掌事嬤嬤走了出來，眾人立刻噤聲，站立在一旁不再說話，就連柳金枝也默默無言。
“明陽郡主今日可來了？”掌事嬤嬤的視線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
“在。”
蘇念晚上前幾步，掌事嬤嬤看到她時嚴厲的目光柔和了幾分。
“郡主今日穿得怎麽如此素雅單薄？”掌事嬤嬤立刻吩咐道，“來人，去取些胭脂水粉，再替郡主準備衣裳。”
“多謝嬤嬤，無妨。”
“郡主，太後身體抱恙，宣你進去陪伴呢。”
“好。”
這正中蘇念晚的下懷，她正要跟隨嬤嬤進去，柳金枝按捺不住了。
“嬤嬤，太後若是身體不適，可請禦醫診治，怎麽能讓她去呢？”
掌事嬤嬤的臉色微變，已有不悅之色，搪塞道：“太醫院來此也有些路，既然郡主就在跟前，就不必麻煩他們了。”
“但是惠妃娘娘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太後。”柳金枝情急之下擋在了蘇念晚的麵前。
掌事嬤嬤的臉色一沉，徹底沒了耐性。
“我倒是不知道，這慈寧宮已經成了惠妃娘娘來做主。要不，您隨我一同進去，問一問太後的意思，如何？”
柳金枝一時語塞，她自然是不敢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蘇念晚跟著掌事嬤嬤進了太後寢宮。
蘇念晚行禮過後為太後診脈，她為太後針灸過後，又恰到好處地為她揉著太陽穴。
頭暈目眩之感幾乎消散殆盡，太後對於蘇念晚的手法十分滿意。
“哀家就說嘛，放養咱們整個皇族後裔子孫，沒有一個能像晚晚這般了解哀家的心意。”
太後握著蘇念晚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麵前，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怎麽哀家瞧著，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籌備大婚之事太過於操勞了？也難為你了，你娘不在身邊，你一個姑娘家哪裏懂這些。”
“這樣吧，哀家派身邊的人去幫幫你，哀家也替你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以後到了婆家，晚晚也能挺直了腰板，隨時進宮來陪哀家。”
蘇念晚抬眸看了看太後，眼眶已經是通紅了。
“多謝太後寵愛。”蘇念晚跪下來行禮，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太後示意嬤嬤將她攙扶起來，遞上手帕問道：“怎麽哭了？舍不得出嫁？哎喲，傻丫頭，嫁得又不遠，說會兒話的功夫不就回去了嗎？”
“太後，您有所不知了。”掌事嬤嬤趁機將柳宗傑昨晚在英雄閣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郡主嫁過去，恐怕是要獨守空房一輩子了。”
太後聞言大怒。
“豈有此理。柳家欺人太甚了。皇上也是被豬油蒙了心，怎麽能為晚晚找這樣的人家呢？若是侯爺知道，豈不是要心疼死了？”
“太後息怒，這……不怪皇上……聖命難違，要怪，就怪晚晚命不好……”
蘇念晚說著便已經是淚如雨下了。
“來人，替哀家向皇上傳句話，早朝過後來哀家這兒一趟。”太後輕歎著勸解道，“晚晚，你先回去，這件事哀家一定替你做主。”
“是。太後大恩大德，晚晚沒齒難忘。”
蘇念晚行禮之後便退出了太後的寢宮，她走到禦花園僻靜處停了下來，不久之後，慈寧宮的掌事嬤嬤悄悄跟了過來。
“給郡主請安。”
“嬤嬤快快請起。”
蘇念晚親自攙扶，此時的她臉上早已沒有了淚痕，眸子裏多了一份清澈和堅定。
“剛才多謝嬤嬤暗中相助。”
蘇念晚想到柳家會耍花樣，好在她平時廣結善緣，進宮之前派人先和掌事嬤嬤打好了招呼。
她摘下手腕上的玉鐲塞進了掌事嬤嬤的手裏。“我來得匆忙，沒準備什麽像樣的禮物，請嬤嬤不要嫌棄才好。”
“萬萬不可。郡主和夫人對奴婢是有大恩的。三年前，若不是夫人醫術高明，宅心仁厚救了奴婢一命，奴婢如今早就在奈何橋上投胎了。”
“郡主終身大事，奴婢豈敢不放在心上。將來郡主還有用得著奴婢的地方，盡管開口。”
蘇念晚會心一笑，還是堅持將玉鐲留給了掌事嬤嬤，千恩萬謝地出了宮。
她在太後麵前裝可憐裝柔弱，就是要讓太後去皇上麵前為她求情。
隻是……
柳宗傑怎麽突然就被抓住了這種丟人現眼的小辮子？而且地方還是英雄閣。
蘇念晚意識到此事一定和孟博陽有關，出了宮之後她沒有回鎮國將軍府，而是直接到了英雄閣。
她到了英雄閣時發現，原本門庭若市的英雄閣，此刻大門緊閉，她的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蘇念晚下了轎子正要往裏走，一道人影一閃而過擋在了她的麵前。
是冷言。
“郡主，別去。”冷言示意蘇念晚跟他走到了僻靜的角落，指著四周來回走動的幾個人，說道，“他們都是柳家的眼線，您現在不方便在這裏露麵。”
蘇念晚點頭表示明白，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屬下奉世子之命在此等候郡主。他讓屬下轉告您，您想知道的事，去京兆府瞧瞧自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