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美又颯,鎮北王拿命寵

第63章 不再忍了!

在回去的馬車上,劉靜雅一路都很沉默。

沈南枝幾次想開口安慰,可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最後反倒是劉靜雅看到她欲言又止,轉而笑著安慰起她來:“枝枝妹妹,我沒事的,別擔心,咱們以後做不成姑嫂,但依然是最好的姐妹,隻要你別嫌棄我拖你後腿才是。”

沈南枝連忙擺手:“靜雅姐姐說這話就見外了,還有今日之事,說起來靜雅姐姐也是因為我才遭了這場無妄之災。”

聞言,劉靜雅連忙否認:“這不怪你,要怪就隻能怪那些北夷人狼子野心,我這就回去稟明父親和祖父,還有我阿娘,明日一早就讓她進宮去找我姑姑,總不能讓咱們白受這口氣。”

話雖如此,但結果應該不盡如人意。

因為沈南枝覺得,就算找了,這件事怕是也難找回公道。

不過,這件事由劉家出麵,確實更穩妥。

就算狗皇帝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劉淑妃的枕邊風,至少還能得到一些作為補償的賞賜,不要白不要。

而且,以後若再對上那些北夷人,有了前麵的鋪墊,狗皇帝也不敢偏頗太過。

一味地縱容和息事寧人換不來和平。

若不是看出來大齊不想開戰,北夷也不會使出這麽極端的法子。

既然北夷有心挑起戰事,一計不成,他們肯定還會有其他的算計,甚至直接開戰。

這一仗,也許避免不了。

北境不穩,身為鎮北王的蕭楚昀自是眾望所歸。

沈南枝猜想,上一世自己沒遇到這些事情,約莫是因為她跟蕭楚昀沒有什麽關聯,所以北夷人的目標也沒有放到她身上。

而後來,她被指婚給蕭祈安之後,也沒再見過蕭楚昀,應該是那時候他就已經遠赴北境了。

可這一世就未必了。

狗皇帝本就多疑。

就算因為蕭楚昀時日不多,無緣皇位,讓狗皇帝暫時對他放心,怕是也很難做出放他去北境的決定。

且不說蕭楚昀在北境擁有數十萬大軍,去了北境如魚得水,如今再加上同鎮國公府的聯姻。

一南一北,若搖旗呼應,他的皇位肯定坐不穩當。

不說別的,隻怕明日劉家將北夷狼子野心的消息帶進宮後,狗皇帝就已經開始後悔給她和蕭楚昀賜婚了。

不過聖旨已下,不能朝令夕改,狗皇帝就算後悔,眼下也沒有辦法。

想到蕭楚昀,沈南枝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她正待細想,馬車已停在了劉府門口。

沈南枝同劉靜雅道別之後,才轉身回了鎮國公府。

剛進門,才問過門房,得知沈長安和秋月還沒回來,沈南枝就見薑時宴一路急匆匆跟了過來。

他身上還穿著朝服,想來是才從戶部趕回來的。

也難為他最近本就公務繁忙,還得操心後宅那些事情,從他回京至今這才幾日功夫,他眉宇間的疲憊之色更甚,就連鬢邊的皺紋都又多了幾條。

剛一照麵,就聽他皺眉開口:“枝枝,嫣然呢?你有沒有遇到嫣然?”

原來,是薑嫣然被擄走的消息讓他這般驚慌失措。

他可以暗中給阿娘和沈南枝下藥,不顧她們的死活,可對趙婉母子三人當真是愛得很。

既如此,當年又何必拋妻棄子,隱瞞真相做了沈家的上門女婿呢?

說到底,還是他自私貪婪,道貌岸然,既要還要。

沈南枝心裏不屑,麵上隻挑眉:“阿爹作何這般語氣質問我?”

薑時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語氣太衝了些,他拿出一方帕子:“嫣然被人擄走了,那人留下了這方帕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該是北夷人的圖騰。”

北夷巴不得事情鬧大,所以對擄走薑家表姑娘這件事,留下些標記和“證據”也正常得很。

沈南枝點頭:“是,確實是北夷的東西,也確實是北夷使臣擄走了姐姐。”

話音才落,薑時宴氣急之下,脫口而出道:“他們針對的不該是你?擄走嫣然做什麽?”

話雖如此,但被自己親爹這般質問,任是誰都要寒心。

不過好在,沈南枝對薑時宴早已經沒有了父女親情。

她今日很累,身心疲憊,甚至這會兒都懶得同他敷衍和周旋。

所以,麵對薑時宴的質問,沈南枝隻淡淡道:“誰知道呢,或許是姐姐運氣不好,爹爹既然知道了姐姐下落,就自請去找吧。”

說完,她轉身要走。

“你站住!”

薑時宴難得地沉下臉來,皺眉看向沈南枝:“那是你姐姐,因為被你牽連才弄成這個樣子,如今也是因為你才被人擄走,沈南枝,你到底有沒有心?”

聞言,沈南枝回眸一笑:“阿爹要是這麽說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薑時宴氣得手抖,但這裏距離大門口不遠,不想叫外人聽見,他隻得壓下怒氣:“我回頭再找你算賬!”

說完,他繼續往裏走,並吩咐小廝去找沈槐書。

他在朝堂上再如魚得水,底蘊也趕不上鎮國公府,更別說鎮國公府還有私兵,暗衛。

薑嫣然失蹤一事,他隻能求助鎮國公府。

“薑大人找我?”

沈槐書剛好從月牙拱門那邊過來,對於薑時宴和沈南枝的對話,他也聽了大概。

薑時宴沒有注意到沈槐書不似往常那般喚他姐夫,而是疏離地喊他薑大人。

趙婉出事,薑清遠薑嫣然相繼出事,他這會兒都快要失去理智,哪裏還能注意到這些旁枝末節。

“槐書,我們借一步說話。”

薑時宴抬手,引了沈槐書去前廳。

沈南枝原本是想要回去休息的,可見薑時宴還要打擾她小舅舅,她也就下意識跟了過去。

才進門,薑時宴就屏退了底下人,直接對沈槐書開門見山道:“嫣然不見了,北夷使臣既然敢留下證據,定然是有恃無恐,而且這樣的事情也沒辦法報官,所以我想請槐書出動府上的親衛去搜尋嫣然的下落。”

說到這裏,薑時宴還抹了抹眼睛,自責道:“我薑家表妹將嫣然這孩子托付給了我和阿馨,最近我忙於公務,阿馨身體又不好,都疏忽了對嫣然的照顧,才會叫她接二連三的出事,我實在愧對我薑家表妹。”

這一番話,明麵上是說自己的自責,表明自己重情重義,實則也在提醒沈槐書,是沈言馨疏於對薑嫣然的照顧,將這屎盆子悄無聲息地扣到了沈南枝阿娘的頭上。

這話聽得沈南枝都想吐。

啪!

這次,沈南枝還沒發作,倒是沈槐書將茶盞重重地往案幾上一擱。

“薑大人,此言差矣。”

一貫溫和從容的沈槐書沉著臉,皺眉看向薑時宴:“我阿姐身體差,就連枝枝都照顧不到,她本就不該攬下照顧人的活計,你不非但不體諒她,還硬要將這責任往她身上推,如今出了事,卻又怪她疏於照顧,是何道理?”

往日薑時宴說什麽,沈槐書都還要給三分薄麵。

像這樣直接下臉的,還是頭一次。

薑時宴有些意外,他挑眉看向沈槐書,壓下心頭隱隱的不安繼續道:“是我急糊塗了,槐書莫要同我計較,當務之急,是先要找到嫣然,還請槐書助我。”

說到這裏,見沈槐書不為所動,薑時宴又掃了一眼沈南枝,才繼續道:“而且,說到底,嫣然也是因為枝枝才會遭受此劫,若非她同鎮北王之間的婚約,又怎會叫那些北夷使臣報複到嫣然的頭上?”

沈槐書都被氣笑了:“誰綁了你的嫣然,你自去找他就是,拉上我們枝枝做什麽?還扯上了鎮北王府的婚約,那婚約是皇上訂下的,薑大人有意見,明日一早在朝堂上當眾提,如何?”

這次,薑時宴徹底愣住了。

他皺眉看了看沈槐書,又轉頭看向沈南枝,對上沈南枝冷冰冰毫無溫度的眼神,他忍不住咬牙切齒道:“是不是因為你在槐書麵前說了什麽?枝枝,剛剛阿爹的語氣是有些不對,但那畢竟是你姐姐,你要見死不救嗎?”

聞言,沈南枝搖頭:“阿爹說錯了,她最多算是我表姐,可不是親姐姐,阿爹一口一個我的姐姐,實際上,我同她之間可沒那麽親密。”

見薑時宴臉色一僵,沈南枝不由得反問道:“怎麽,難道我說錯了?”

薑時宴的臉色越發難看,眼看著沈南枝轉身要走,氣急之下他脫口而出道:“是不是十裏亭外,嫣然的事就是你做的!”

沈南枝皺眉看他。

一旁的沈槐書微微蹙眉,想要開口,卻被沈南枝的眼神攔下。

薑時宴最近的精神一直都是高度緊張,近乎崩潰,如今沈南枝這般態度,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氣急敗壞道:“不然怎麽可能會是嫣然!”

見狀,沈南枝含笑:“阿爹怎麽就如此篤定當日出事的該是我,而非姐姐?”

這話問住了薑時宴。

他一時語塞,但見他這般表情,沈南枝就已經知道,他定然已經從薑清遠那裏知道了事情的起因。

當日那些地痞流氓和趙奎雖然被蕭楚昀抓住,但當時馬車上就沈南枝和陸翩翩,薑嫣然三人,雖然當時的薑清遠也是一頭霧水,但冷靜下來,很容易就會懷疑到沈南枝的頭上。

隻不過,這件事畢竟是薑嫣然和薑清遠的密謀,那些地痞流氓和趙奎也都是他們找的,真要將這件事情戳破,薑清遠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這也就是為何,當初沈南枝敢將計就計反算計薑嫣然的原因。

她根本就不怕薑家父子將事情的真相鬧開。

更何況,後來那些人都被蕭楚昀給抓了去,沈南枝更是有恃無恐。

沈南枝看穿了薑時宴的心思,這會兒薑時宴應該也已經看明白了沈南枝同薑嫣然薑清遠兄妹倆決裂的心。

他索性不再藏著掖著,擺明道:“你就如此容不下他們?你阿娘就是這樣教你的?”

沈南枝莞爾:“不是他們先算計我在先,容不下我的嗎?你放著親生女兒不護著,卻跑去護旁人生的孩子,祖母就是這樣教你的?”

說到這裏,不等薑時宴開口,沈南枝先是忍不住噗嗤一笑:“哦,我說錯了,我那祖母心偏得沒邊,可能當真就是這樣教你的。”

論逞口舌之快,論懟人,沈南枝就沒在怕的。

薑時宴氣得臉色通紅,他指著沈南枝:“反了天了,去叫你阿娘出來,我倒要問問看,你這樣牙尖嘴利,她到底知不知道!”

話音才落,不等沈南枝開口,門外已經響起一道清冷的嗓音:“薑大人放心,枝枝很好,我很放心。”

乍一看到沈言馨,薑時宴有些心虛,就連目光都有些閃躲。

他雖然已經身居高位,但麵對沈言馨這高門貴女依然帶著來自骨子裏的自卑,還有幾分下意識的怯懦。

可沈言馨根本就不看他一眼,隻轉而看向沈南枝:“枝枝,阿娘不想忍了。”

也罷,沈南枝也不想再繼續惡心自己演下去了,而且,處理好薑時宴和薑家的事情,她才好分神去應對蕭祈安。

總不能青州那邊一直沒有證據傳回來,就一直耗下去。

別的倒也沒什麽,但能把她和阿娘惡心個夠嗆。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

沈南枝笑著拉起阿娘的手:“阿娘決定了便好,我永遠支持阿娘。”

聽她這麽說,沈言馨明顯鬆了一口氣,可見最近也著實讓她憋壞了。

她抬手拍了拍沈南枝的肩膀:“好,為免落人口實,這件事就由我和你小舅舅來辦,你下去歇著罷。”

當子女的摻和到爹娘和離一事中,不管在不在理,都是大忌,會遭人唾罵。

沈南枝不在乎,但阿娘也是為了她好,為了叫阿娘放心,她點頭,朝小舅舅道:“那就有勞小舅舅了。”

沈家眾人提前就已經商量好了,隻等著同薑時宴攤牌。

這也沒什麽難辦的。

得了沈槐書的保證,沈南枝也就起身離開了正堂。

她才走出沒有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薑時宴的惱怒聲:“你當真要與我和離?”

沈南枝沒有回頭,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隨意找了借口,將劉媽媽以及一眾丫鬟都打發了下去,才走到院中。

院子裏的西府海棠開得最盛。

明月高懸,月光皎姣,海棠花影斑駁。

沈南枝垂眸看了一眼地上自己被月光拉長的影子,才又看向牆頭。

她估摸著底下的人都已經退下了,才忍不住皺眉,壓低了聲音開口道:“人都走了,還不肯出來嗎?”

話音才落,一道黑影自海棠花影深處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