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美又颯,鎮北王拿命寵

第95章 是真病了

他他他他……在做什麽?

沈南枝的腦子好像都轉不動了,迷瞪瞪,暈乎乎的。

指尖上傳來的溫熱細膩的觸感叫她頭皮發麻,心跳加速。

不僅如此,強烈的羞恥感也讓她手足無措,她出於本能地想要收回手,可卻好似生不出半點兒力氣。

蕭楚昀將她指尖上的血珠子吮了,又很自然地從沈南枝的手上拿過她之前拿出來還沒來得及擦拭血珠子的帕子,輕輕替她擦了擦,才將那傷痕裹住。

這一切,他都做得自然從容,不帶半點兒旖旎和遐思。

“抱歉,這是最快的止血方法,“回去叫陸翩翩上點兒藥,這兩天先別碰水。”

做完這些,蕭楚昀才抬眼看沈南枝。

他的唇角還沾染了一絲血跡,那一抹帶著瀲灩血色的唇,給他本就絕美的麵容越發增添了些許濃豔。

哪怕就這樣抬眼看過來,什麽都不說,也已然勾魂攝魄,顛倒眾生。

沈南枝的心跳就這樣毫無征兆地漏掉了半拍。

相比之下,蕭楚昀的眼神坦**,語氣真誠,反倒叫已經被羞得滿臉通紅的沈南枝不由得自我反省,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她沒好意思再對上蕭楚昀的眸子,隻別過了頭去含糊應下。

不知道是不是沈南枝的錯覺,她似乎聽到了一聲輕笑。

等她再想細聽,這狹窄的馬車裏卻已經隻有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為了打破尷尬,沈南枝找了個話題開口道:“之前北夷使臣那邊找王爺去,沒什麽大事吧?”

“嗯。”

蕭楚昀應了一聲,可轉瞬似是又覺得自己這樣稍顯冷淡,忙又補充了一句:“他們雖然是主和派,但對向大齊稱臣一事多少有些耿耿於懷,所以在麵對其他臣子的時候,難免言語刻薄了些。”

沈南枝懂了,怕是哪個臣子被北夷使臣刁難,下不來台,順慶帝也怕丟了大齊的臉麵,這才連忙找了蕭楚昀過去坐鎮。

這朝中,說起能震懾北夷之人,必然非他莫屬。

那確實也不是什麽要緊事。

沈南枝便也沒再多問,倒是蕭楚昀問起她來:“今日蓮池一事,你有何看法?”

沈南枝搖了搖頭:“暫時沒什麽眉目,不過……”

說到這裏,沈南枝頓了頓,就算這會兒馬車上就隻有他們兩人,她也下意識壓低了聲音道:“如果王爺手下的小雲子等人沒問題,那我懷疑靜雅姐姐身邊有內應,那人不但了解靜雅姐姐,而且知道靜雅姐姐的一舉一動。”

明明今天沈南枝和劉靜雅進宮的時候,都沒有帶丫鬟,自進了宮門,身邊也就小雲子一人,一路到了錦繡宮。

後麵被安排跟著劉靜雅的兩名宮女,也是錦繡宮小雲子手底下的人。

蕭楚昀相信的人沈南枝自然也不會懷疑,那就隻剩下劉靜雅的身邊人了。

說到這裏,沈南枝好奇道:“王爺,那黑衣人和蓮池那邊可有什麽發現?”

提到這個,蕭楚昀的眼神漸冷,他斂眸道:“倒是有人在蓮池周圍張望,不過那人也十分機警,並未靠近,而且還沒等小雲子他們跟上,就不見了蹤影,那邊已經打草驚蛇,順藤摸瓜的計劃便行不通了,至於那黑衣人的身份,雖然還沒有被查出,但可以確定的是,不是宮裏人。”

不是宮裏人,也就是說,是今日混進宮裏的。

而今日宮裏雖然人多,但守衛還是森嚴,想要混進後宮並不容易,除非有內應。

劉靜雅去蓮池,是想要給沈南枝和蕭楚昀騰地方,是她在一時興起趕去的地方。

而今日的那一番算計……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既要安排宮女去禦花園“示警”,又要找黑衣人提前埋伏並避開層層守衛動手,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則時間來不及,二則,進宮這一路上,越往朝華宮走,人越少,若有人在暗中窺探,沈南枝早就發現了。

除非是……

那人極了解劉靜雅的性子,知道劉靜雅要來找沈南枝,甚至猜到劉靜雅會一路陪著沈南枝去朝華宮,而非是要拉著她去錦繡宮中問安。

他甚至是料到或者是提前得了消息,知道順慶帝在朝華宮,而蕭楚昀也會去朝華宮,猜到以劉靜雅那般性子,定然會選擇避開,而朝華宮外的蓮池,顯然就是她的不二之選!

所以,才提前做了埋伏和部署。

這麽一想,有本事做到這些,而且既了解劉靜雅,又知道順慶帝動向的人可不多。

沈南枝心裏掠過一道模糊的影子,但這一猜測才冒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不等她細想,腦袋裏那昏沉沉的感覺越發嚴重,甚至就連眼皮子都很難抬起來了。

沈南枝下意識抬手摸了一下額頭,才發現自己額間滾燙。

原來,她之前迷瞪瞪,暈乎乎的感覺不隻是因為蕭楚昀。

是她自己身體開始不舒服了。

準確的說,是落水渾身濕透去錦繡宮換了衣服之後。

阿嚏!

正想著,沈南枝沒忍住,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她要去摸帕子,可摸索了半天卻沒找到,暈乎乎的腦子才後知後覺想起來,帕子還在自己指尖包著的。

這時候,一張素白錦帕遞到了沈南枝麵前。

她下意識接了過來,擦了擦鼻尖兒,才想起來是蕭楚昀的帕子,沈南枝有些難為情,正要感激,她突然感覺身子一沉,這下整個人都支撐不住,直接朝前麵一頭栽倒了下去。

沈南枝在眸光和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之前,感覺到了一雙大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旋即,她落入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然後,沈南枝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看見熟悉的撒花燙金雲紗簾帳,沈南枝不由得眨了眨眼,意識還沒徹底回籠,就聽到床邊一聲驚呼:“我的枝枝姐!你總算醒了!”

陸翩翩的身影躍入眼簾。

她抬手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誇張道:“您要是再不醒啊,王爺怕是要將我掛在城牆上斬首示眾了!”

沈南枝勉強扯出一抹笑意:“哪有那麽嚴重。”

可話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又幹又疼,就像是被砂紙摩擦過似的,聲音都是沙啞無比不說,還難受得很。

同樣守在一旁的秋雨連忙上給沈南枝倒了一杯溫水,給沈南枝服用下,等她潤了潤嗓子之後,才道:“翩翩倒也不算太誇張,昨兒個王爺送姑娘回來的時候,那神情咱們看了都怕,甚至連庸醫一詞都說出來了。”

話音才落,卻見陸翩翩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道:“好歹我也比宮裏那些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禦醫們強很多了,就算沒有義父的神醫之名,到底也跟庸醫不搭邊,可憐我忙裏忙外,勞心勞力,看了這個,救了那個的,結果卻落得這般數落。”

越說陸翩翩就越委屈,眼看著就要掉下淚來,沈南枝連忙掙紮著起身安慰道:“王爺情急之下難免失言,你別往心裏去,翩翩怎麽就不是神醫了呢?你在我這裏就是頂頂厲害的神醫!”

聞言,陸翩翩挑眉:“真的?”

沈南枝點頭:“比金子還真的!”

話音才落,卻見陸翩翩雙眼放光道:“既如此,那頂頂厲害的陸小神醫可以跟著枝枝姐去秋圍嗎?聽說現打的鹿和兔子烤了吃,味道賊美!”

說起美食,她哪裏還有剛剛那半點兒的委屈樣兒。

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

沈南枝哭笑不得:“倒也不是不能去,隻是那天我有事要忙,未必能照顧得到你,而且我也是悄悄溜出去……”

還沒等沈南枝說完,就見陸翩翩拍手笑道:“隻要能去就成,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枝枝姐放心吧!不過我倒是得提前做些準備,畢竟環境複雜,又是在野外,蚊蟲蛇蟻也是夠煩人的。”

一提到秋圍,陸翩翩恨不得立刻出發,她轉身就要開始折騰,可在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提醒沈南枝:“對了,枝枝姐這次的風寒來勢洶洶,最好在家裏靜養幾日,忌風,忌冷,忌油葷,還要乖乖吃藥,不然會加重病情的。”

見沈南枝應下,她才轉身去忙了。

湯藥很快被送來。

從秋雨口中,沈南枝才知道,昨日蕭楚昀將自己送回來之後,等到大半夜自己燒退了才離去,今天一早就又打發了人過來詢問

聽秋雨的語氣,要不是不合規矩,蕭楚昀隻怕會直接留宿在沈家。

阿娘也在這裏守了沈南枝一夜,剛剛在陸翩翩和丫鬟們的勸說下,才回去梳洗。

沈南枝不忍阿娘操勞,再者阿娘本就體弱多病,沈南枝也怕自己又把病氣渡給她,就讓人給阿娘遞了消息,讓她好生歇著,回頭她好些了再親自過去看她,讓她這兩日也不必過來。

沈南枝也同時叫人給蕭楚昀遞了消息。

她隻是受了風寒,不是什麽要緊事,沒想到就這般勞師動眾的。

雖然燒退了,但沈南枝的腦子還是昏沉沉的。

尤其是她看到指尖上還包紮著的帕子,昨日在馬車上的記憶突然間湧入腦海,那指尖上溫熱濡濕的感覺猶在,沈南枝感覺腦子更暈了,臉頰也不由得發燙。

看得一旁正在為她梳頭的秋雨都緊張道:“小姐,可是又燒起來了?”

說著,秋雨就要來探沈南枝額頭。

沈南枝連忙擺了擺手:“沒事,沒事。”

她正要找個話題岔開,卻聽到春桃突然從外間跑回來報:“小姐,薑家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說是薑府來了重要的客人,等著見您。”

重要的客人?

沈南枝才抬眼,一旁負責盯緊薑家的秋雨連忙解釋道:“這人還是小姐很小時候見過的,是薑家老夫人娘家的堂姐,當年趙家發生滅門慘案的時候,她作為趙家的遠嫁女,並未被波及。”

這個人沈南枝是知道的,趙金花。

據說,她和趙氏兩人在出閣前在趙家的時候,關係很不錯,甚至比親姐妹還要親昵,隻是後來隨著趙金花的遠嫁,兩人之間的聯係也逐漸少了。

趙氏雖然當初嫁的是個莊稼漢,但背靠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兒子,她也一路富貴榮華至今。

跟她不同的是,趙金花遠嫁的是一個布匹商人,雖是給人做填房,但生活富足,衣食無憂,當初不知道比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趙氏強了多少倍。

隻是後來隨著薑時宴的成功,趙金花的那些,趙氏已經完全都不放在眼裏。

沈南枝記得前世,趙金花也登過薑家的門。

不過是帶著她的兩個孫女,打著要給薑清遠說親的算盤,趙氏雖然不悅,但也客客氣氣地招待了她們,並差人送了她們回荊州。

隻是不巧的是,在回荊州的路上遇到了山洪,這祖孫三人連同薑家派去送行的奴仆都一起葬身在了汩汩江水中。

那時沈南枝聽了隻是唏噓了兩句,也沒多想。

如今在知道了薑家那些事情和薑時宴的手段之後,沈南枝再不能將這件事當做一場意外來看。

若真是薑時宴所為……

就算是覺得身份不匹配,拒絕說親,也不至於讓他將人置之死地。

這裏麵絕對有問題或者有沈南枝還不知道的隱秘!

事關薑時宴,沈南枝自是坐不住。

而且,她記得上一世趙金花祖孫三人從來薑家到最後離開,趙氏並沒有派人過來叫沈南枝或者她娘。

恐怕也是覺得自己兒子上門做了人家贅婿有些丟臉,有損她當家主母的威嚴。

而那段時間沈南枝心情不好,也都整日將自己關在院子裏,並未出去走動。

她並未見過這祖孫三人。

沒想到,這一世她阿娘甚至都已經同薑時宴和離了,趙氏竟然還主動差了人過來喊她。

到底安的是什麽心?

秋雨朝春桃擺了擺手:“姑娘病著呢,這幾日見不得風,你去回了吧。”

然而,還沒等春桃轉身去複命,沈南枝卻開口道:“不用,我去看看。”

不過就這麽兩步,她還不至於弱不禁風到這種程度。

比起養病,她現在更好奇的是這幾人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秋雨雖然不讚同,但也不好忤逆沈南枝的意思,不過在沈南枝出門之前,她還給沈南枝找來了帷帽,將沈南枝從頭到腳都包裹住了,這才跟著沈南枝一起出門。

隻是,沈南枝還是小瞧了自己這場風寒。

才出門走了兩步,她就已經有些氣喘籲籲,甚至渾身都使不上力氣。

不過還好薑家就在對門,不算遠。

雖然沈南枝來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在看到趙金花祖孫三人的時候,還是給了沈南枝一個超大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