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美又颯,鎮北王拿命寵

第97章 拳打大舅哥

蕭楚昀來了。

微風起,吹動著他衣袂翩飛,本就俊美無儔的麵容,猶如鍍了一層唯美光暈,越發皎皎出塵。

分明是武將,但他舉手投足間卻有著文臣都不及的儒雅。

他才一出現,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而他隻看向沈南枝一人,如畫的眉眼滿是溫柔。

“王爺。”

沈南枝轉頭看去,尚未開口,就聽跪在地上的王妙玉搶先道:“還請王爺為民女做主!”

她早已經通紅的眼睛在看到蕭楚昀的時候,不由得帶起了一抹驚豔,但轉瞬想到沈南枝剛剛所為,王妙玉一頭磕下,鄭重道:“王爺,沈南枝她欺人太甚……”

王妙玉早已經醞釀好了情緒,她也對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雖不及眼前的沈南枝明豔動人,但沈南枝美得太過張揚,性格又太過強勢,像她這般梨花帶雨,受盡了委屈的模樣,才最是能惹人心疼,勾人憐惜。

她甚至連彎腰磕頭的弧度都已經算計好了,恰巧露出一抹白皙如細瓷的後頸,惹人無限遐思。

不曾想,她的話還未說完,卻聽蕭楚昀突然冷淡道:“看樣子,剛剛的教訓還是輕了。”

已經同樣跪在地上,伸長了脖子等著告狀的趙金花和王妙音皆是一怔。

王妙玉抬頭,雙眸噙著淚水,難以置信地看向蕭楚昀。

可蕭楚昀卻連一個眼神兒都沒分給她,隻轉身對著沈南枝伸出了手去。

“這些醃臢東西,不必髒了你的手,你還病著。”

話音才落,趙金花祖孫三人齊齊一怔……萬沒有想到,她們在王爺眼裏,不過是些醃臢東西。

有了先前被沈南枝當頭砸下兩個熱茶盞的教訓,平時潑辣的趙金花這會兒連聲都不敢吱了,她雙手抱頭,隻用胳膊肘拐了拐膽子較大的王妙玉。

可王妙玉被剛剛蕭楚昀那一句話給噎得完全開不了口。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鼓足了勇氣準備再試一下,可她才張嘴,就聽蕭楚昀冷淡地對外麵候著的墨毅道:“帶下去。”

趙金花等人都還愣了一下,眼看著幾個持刀護衛上前拿人,她們才反應過來,鎮北王所說的帶下去是什麽意思。

幾人當即嚇得腿軟,也顧不得其他了,隻能悶頭求饒:“王爺!王爺饒命!”

就連主座上的趙氏都心有不忍道:“王爺,她們也隻是跟枝枝開個玩笑,沒有惡意……”

還沒等趙氏說完,就見蕭楚昀淡淡掃了她一眼。

那眼神冷漠至極,如寒冰刺骨,哪怕隻是被掃了一眼,也叫趙氏遍體生寒,剩下的求饒的話都下意識地吞回了肚子裏。

“姐姐,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快求求王爺!我們不能有事!你是知道的!”

趙金花現在才知道怕了,見蕭楚昀不為所動,在被拖下去之前,她隻能向趙氏求饒。

趙氏本就膽小,已經被嚇得不輕,但是聽到那最後一句話,她還是鼓足了勇氣看向蕭楚昀:“王爺……”

可蕭楚昀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直接扶著沈南枝提步離開了正廳。

趙金花等人也很快被塞了布條,連聲音都沒發出半點兒,就直接帶了下去。

急的趙氏連忙找了人去請薑時宴回來。

而這邊,沈南枝由著蕭楚昀攙扶著離開了薑家,一路回到了鎮國公府。

她還是有些不習慣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的親昵,可蕭楚昀已經伸手過來,眾目睽睽之下,沈南枝不想拂了他的好意。

而且,那會兒她正頭暈地厲害,也確實需要攙扶,秋雨那細胳膊未必撐得住她的身子。

沈南枝也就由著他去了,橫豎從這裏回家也不過幾步路的功夫,鮮少有外人瞧見。

等穿過了鎮國公府的影壁,上了四下無人的廊橋,沈南枝才開口道:“王爺,那三人……”

她正斟酌著該如何解釋,就見蕭楚昀點頭道:“我知道,你留著還有用,所以叫人暫時收押在大理寺監牢。”

沈南枝都還什麽都沒說,他就猜到了沈南枝的心思,這叫沈南枝有些意外。

隻聽蕭楚昀微微一笑,解釋道:“以你的性子,若無特別之處,應該不會哪怕病著,都還要趕過去看看。”

所以,他是看出了沈南枝對這三人的留意,以及她剛剛的“借題發揮”,所以就順水推舟,將人關了起來。

他們兩人之前分明沒有打過商量,他卻能跟沈南枝配合得天衣無縫,將沈南枝的性子和心思猜得精準,這叫沈南枝如何不驚訝。

一截海棠花枝穿過回廊探在沈南枝麵前,沈南枝才要抬手,蕭楚昀已經先一步替她撥開。

“多謝王爺。”

前世種種不好提及,沈南枝隻皺眉道:“我之前也隻是懷疑,趙金花她們或許知道薑家的一些隱秘,不過,最後看趙金花同趙氏的那句話,倒也印證了我的猜測。”

趙氏是怕的,她怕趙金花將知道的東西抖落出來。

能讓趙氏這麽害怕且在意的,多半跟薑時宴有關。

沈南枝甚至在想,會不會跟當年趙家的滅門慘案有關。

但畢竟沒有證據,也不好拿人去查。

正好趙金花一心想帶著孫女兒攀高枝,她出言不遜,才給了沈南枝借題發揮的機會。

如今落到蕭楚昀手上,再加上今日她們已經被沈南枝驚嚇了一回,還怕從她們嘴上撬不出什麽隱秘來嗎?

聽完沈南枝的話,蕭楚昀眉眼溫柔,“沈姑娘冰雪聰明。”

被他當麵誇,沈南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抬眼看他,亦眉眼彎彎道:“王爺能接下我的話茬兒,猜到我想做的,也是極聰慧的。”

話音才落,兩人相視一笑。

笑過之後,又似乎都有些為這互誇而感到難為情,竟都很有默契地別過了目光。

沈南枝嘴角的笑意還沒完全壓下,眼角的餘光冷不丁地掃到回廊盡頭,此時正靠坐在柱子邊上好整以暇看著她的沈長安。

沈南枝再想起自己還被蕭楚昀這般親昵地攙扶的樣子,一時間臉頰有些發燙。

沈長安嘴角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似是半點兒沒在意沈南枝的難為情,還開口打趣道:“我回頭不會長針眼吧?”

沈南枝的羞意頓無,她忍不住嗔怪似的瞪了沈長安一眼。

倒是蕭楚昀,一如既往的從容優雅,他斂眸看向沈長安,語氣從容道:“我記得今日並非太學的休沐日,而且還是劉祭酒講公開課的日子。”

沈長安最怕掉書袋的劉祭酒,每次劉祭酒的公開課對他來說無疑是酷刑。

話音才落,剛剛還吊兒郎當的沈長安驚得一個哆嗦,連忙站直了身子擺手道:“哪兒能呢,王爺您一定記錯了,嘿嘿!”

沈南枝白了他一眼,學著他的模樣:“嘿嘿!我回頭就跟大舅母說!”

沈長安那張俊臉瞬間皺成了苦瓜,他一把丟了狗尾巴草,一臉討好地看向沈南枝:“好妹妹,難得我娘今日去相國寺進香了,我才敢溜回來這一會兒,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說著,沈長安從懷裏拿出還冒著熱氣的油紙包,獻寶似的遞給沈南枝:“喏,八寶齋的桃酥,我可是排了好長的隊呢。”

沈南枝抬手就要接過,蕭楚昀卻比她更快一步,很自然地接在了手上,並柔聲提醒:“有些燙,我先拿著。”

沈南枝點了點頭,轉而看向沈長安:“無事獻殷勤,表哥又想叫我幫什麽忙?”

聞言,沈長安嘿嘿一笑,他抬手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道:“沒事就不能關心你嗎?我聽說你病了,這不,書都沒心思念下去了,就想著回來看看你,看你哥我對你多好!”

沈南枝白了他一眼,拉著蕭楚昀要走。

見狀,沈長安才有些急了,他忙道:“別啊!等我說完!”

可他還是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開口道:“她怎麽樣?”

沈南枝揣著明白裝糊塗:“你說誰?”

沈長安耳根子有些發紅,他甚至都沒好意思對上沈南枝的眸子,隻看著不遠處的海棠花枝,悶聲道:“聽說昨日朝華宮外的蓮池出了些事情,那個誰……那個瘋丫頭落水了?應該沒事吧?”

他這麽個身高七尺的男兒,在沈南枝麵前別別扭扭,看得沈南枝忍不住想給他兩腳。

“靜雅姐姐在劉家,又沒在咱們家,我怎麽知道她現在好不好?”

沈南枝挑眉道:“要真關心人家,自己去問啊!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哦,再晚一點兒,人家就成了五皇子妃了,你見麵都隻有磕頭的份兒!”

要是沈長安真的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對劉靜雅動了心,想到他之前的種種舉動,沈南枝都想給他兩棒槌。

“五皇子妃?”

沈長安詫異不已:“就她?那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半點兒都沒有個端莊樣子,還做五皇子妃?”

聽到這話,沈南枝磨了磨牙,“王爺,你的拳頭打人疼嗎?”

蕭楚昀很是配合道:“可以試試。”

說著,他當真要撩起袖子。

見狀,沈長安連連擺手:“別別別!王爺,雖然你身份尊貴,但是好歹我也是你大舅哥不是?”

這句話成功地叫蕭楚昀勾起了嘴角,他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在沈長安剛剛要鬆一口氣的時候,他撩起了袖子攥了攥拳頭,一本正經道:“確實如此,不過,也沒有人說大舅哥打不得。”

沈長安:“……”

這次不等沈南枝開口了,沈長安腳下生風,轉眼就溜沒了影兒。

難得看到除了大舅母以外的人能製住沈長安,沈南枝實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蕭楚昀一路將她送到了內院入口,才止住了步子,正準備將沈南枝交給兩名丫鬟攙扶回去。

卻見沈南枝突然頓住了步子,回頭看向秋雨:“靜雅姐姐今日沒來?”

見秋雨搖頭,沈南枝忍不住皺眉。

不對。

就算她昨日回府病倒的消息沒有傳出去,劉靜雅向來守約,答應了她今日過來開始跟她一起習武,就一定會過來,就算有事情來不了,也一定會差人帶口信。

再者,如是劉靜雅知道她病了,以她的性子,肯定是要親自過來探望的。

沒理由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沈南枝正要叫秋雨打發了人過去問問,卻見墨毅匆匆而來,他手上還帶著一封密信。

蕭楚昀在看過之後,很自然地交給了沈南枝。

沈南枝一目十行地看完。

上麵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是關於昨日那個溺亡在井裏的小太監春生的調查信息。

他最近都安安分分在永寧宮當值,密函上麵寫著的都是他最近接觸的人,所做的事情,乍一眼看下去,並無什麽特別。

再往下,是這春生的身份。

他本姓趙,名喚趙春生,是京郊人士,還有個哥哥,早些年因為家裏實在太窮,為了養活一大家子人,才將他賣進了宮裏,而他孿生哥哥因為有眼疾,入不了宮,但也被人伢子轉手賣掉了。

後來因為戰亂,災荒,他家裏人也都徹底斷絕了聯係。

看起來,他好似不屬於朝中哪一黨派。

春生,孿生哥哥,眼疾……

可是,這些字眼加在一塊兒,卻突然間喚醒了沈南枝記憶深處一段不甚起眼的記憶。

那是前世裏,她在秋圍獵場上出事之前,她去馬廄挑選馬駒的時候,遇到的一個瞎了一隻眼的馬奴。

那人十分機靈,會看人臉色,也會挑選馬匹,也會討人喜歡。

沈南枝不由地同他多問了兩句,知道他名叫趙有物。

當時沈南枝還開玩笑道:“你這麽機靈的一個人,怎麽取了這麽奇怪的名字?”

卻見那馬奴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姑娘有所不知,奴才本來還有個雙生兄弟,爹娘識字不多,隻覺得‘春生萬物’這個詞兒好,莊家人喜歡,可奴才這樣卑賤的人哪裏能用萬這個字眼,所以就稍作修改,換成了有字。”

所以,他叫趙有物。

而他的那位孿生兄弟,名喚趙春生。

如果不是巧合的話……

沈南枝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從溫泉山莊,到蓮池陷害,從太後,到劉靜雅……這一路的經曆,都叫沈南枝有一種雖然查到了真相,卻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推著往前,被人算計進去的不安。

至此,終於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