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岑西舅

愛到讓我痛不欲生3000

愛到讓我痛不欲生(3000)

(?)

倫敦。

隱約聽到一陣劇烈的嘔吐聲,藿莛東睜開眼,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大腦驀地清醒,坐起來走向浴室。

岑歡趴在馬桶旁吐得臉色發青。

他心一緊,走過去蹲在她身邊,“怎麽了?”

“一整晚肚子都不舒服,現在吐完感覺好多了。”岑歡起身,洗了手拿毛巾浸濕擦了把臉,剛拿起杯子要漱口洗去口裏的苦味,誰知手一滑,杯子落地四分五裂,而同時胸口忽然莫名一陣窒息般的沉悶,持續了十幾秒這種感覺才淡去。懶

“可能是這幾天太辛苦了,我來收拾,你再去睡會。”藿莛東攬過她的肩推她出浴室。

“我老覺得很不安。”岑歡忽然捉住他的手,眉尖微蹙,“這幾天我都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說是不是有不詳的事情要發生?”

“虧你還是個醫生,居然信這些?”藿莛東輕刮她的鼻梁,“好好睡一覺,我隻能再陪你一天,公司事太多,明天我就要趕回去。”

岑歡乖巧點頭。

藿莛東正要回浴室收拾,耳邊揚起手機振動聲。

繞到靠近陽台的沙發,從外套口袋裏掏出手機,怕吵到岑歡休息,他走去陽台。

岑歡其實根本沒睡意,見他拿了手機去陽台,卻一直沒有動靜。

過了十多分鍾藿莛東才進來,因為背光,岑歡看不太清他臉上的表情,卻注意到他的身子似乎在發抖,而握著手機的那隻手指節泛白,像是怕冷,又像是在努力壓抑什麽。蟲

她微微一愕,“你怎麽了?”

藿莛東沒立即回她,放下手機,背轉身脫了睡衣,拿過沙發上的衣物一件件往身上套,一會穿戴整齊了他才轉過身來,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突起明顯的喉結清晰聳動,“王秘書剛才在電話裏說公司出了大問題,所以我現在就要趕回去。”

岑歡見他神色異常,俊容也呈現一種不尋常的白,而表情似乎還夾雜一絲悲痛,不由困惑到底是出了什麽大問題,居然讓他露出這種仿佛痛失了某種重要東西的表情。

“很嚴重麽?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不用,你在這邊多陪陪他們,反正公司的事你也幫不上忙,沒必要陪我回去。”

“可我想女兒了,大不了我回去再帶她一起過來。”

藿莛東垂眸,“別說這麽孩子氣的話,就這樣,我先走了。”

匆匆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他起身離開`房間,岑歡望著門口,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難道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淩晨三點,身形挺拔偉岸的男人闊步走出機場,渾身噙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冽氣勢。

“二少爺。”

男人步伐一頓,側眸。

早早來到機場接機的段蘅急步跑過來,“車在那邊。”

“帶我去出事的現場。”藿莛東開口,聲音沙啞。

段蘅神色一黯,點頭在前方帶路,沿著機場的外緣走向一條十幾米寬的環形馬路,然後在一個被警戒帶圈起來的地段停下來。

就著路燈灑下的橙黃燈光,藿莛東望向被圈住的那塊地段的中央,那裏有一大塊形狀不規則、而顏色已經發黑的血跡,仿佛在向世人昭告,這裏十幾個小時前才發生過一起車禍。

他咬牙,胸口仿佛有無數把小刀同時在分解他的心髒,疼得撕心裂肺。

段蘅淚眼模糊,斷斷續續述說:“您和外小姐離開的當晚,夫人就讓我預訂一張去意大利的機票……我開始也不知道她是打算把小小姐送去意大利,第二天她讓我送她和小小姐去機場我才知道,我勸了夫人很久……她一開始有些動搖,沒想到考慮了三天還是決定要送小小姐去……上午我送她們去機場,我去辦行李托運,夫人就帶著小小姐去候客廳等,可等我去找她們時,夫人說她接了個電話小小姐就不見了……我們讓機場工作人員幫忙一起找,可幾乎把整個機場翻過來都沒找到,最後……最後聽人說機場附近的馬路發生了車禍,夫人一聽是個小女孩,當時就嚇傻了……我不相信,跑過來看,沒想到……”

段蘅搖頭哽咽著再說不下去。

夾雜雨絲的濕冷夜風吹來,藿莛東死死握拳,盯著那處血跡的黑眸晶瑩閃爍,最終,順著眼角輕輕滑落。

他閉上眼,很用力的深呼吸才強壓下心底傾巢而出的悲痛,強迫自己挪動腳步往回走。

段蘅跟上來,帶著哭音的語氣夾雜滿滿的自責和悔恨,“對不起,二少爺,我應該果斷一點當時就打電話告訴您的,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您和外小姐……”

藿莛東連看也沒看他一眼,找到車從段蘅手裏拿過車鑰匙,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上去。

段蘅剛上車還沒係好安全帶,車子已似離弦的箭朝市區而去。

客廳裏傳來低低的嗚咽聲,彌漫在寂靜的夜空中,像是一縷在吟唱的冤魂。

聽到腳步聲,福嫂抹了把眼淚,回頭見是藿莛東,眼淚又落下來。

“二少爺……”

藿莛東仿若未聞,徑直走向柳如嵐的臥室。

福嫂抽噎著跟過去:“二少爺,夫人傷心得昏過去好幾次,醒來後也一直哭,她很自責,說她不該把小小姐……”未完的話被一記讓人心驚肉跳的的揣門聲打斷,而門應聲而開。

室內昏暗,藿莛東開了燈,冰寒的目光如刃掃向坐在**一動不動的柳如嵐。

柳如嵐仿佛感覺不到他的怒氣,端莊的麵容平靜得沒什麽表情。

藿莛東走近她,一字一頓地開口,“您現在滿意了?”

柳如嵐閉上眼,“我知道現在不論我說什麽做什麽都無法彌補我的過錯,你要恨就恨吧,我是該恨該死。”

“我問您現在是不是滿意了?”藿莛東又問她,隨後從外套的內襯口袋掏出一把銀色的手槍,掉轉手柄那頭遞到柳如嵐麵前,“如果還不滿意,您再朝我這裏開幾槍。”

他抓過她的手逼她握住手槍直抵自己心髒的位置,聲音冷若冰霜,“扣動扳機,大家都可以得到解脫,您不用再擔心岑歡不離開我,我也不用麵對隨時有可能會瘋掉的她。”

“二少爺!”福嫂和隨後趕來的段蘅驚恐的尖叫,而段蘅要衝過來,卻被藿莛東一個手勢製止。

“媽,您是有多愛我?愛到讓我痛不欲生!”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齒縫裏迸出來,空氣中漂浮著一股子強烈的恨意。

柳如嵐被迫握住槍,雙目盯著抵在兒子胸口上的槍口,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淚水悄無聲息的拚命往下墜。

“……我也不想……她是我親孫女……我也痛苦……我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她語無倫次,掙紮著鬆了握槍的手,掩住臉失聲痛哭。

“我痛恨自己有您這樣的母親!”藿莛東收回槍,不再看她,“以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這個家您喜歡怎麽折騰都隨您便。”

柳如嵐震住,鬆開滿是淚水的雙手眼眶紅腫的望著走向門口的兒子,“你要和我斷絕母子關係?”

回答她的是兒子決然的背影。

仿佛身體一下失去重心,她整個身子垮下來,臉上的神情滿是絕望。

“夫人……”福嫂抹著眼淚走進來,而段蘅在藿莛東走出房間時跟了出去。

“二少爺!”

見藿莛東上了車發動車子要離開,段蘅快步追上來,用力拍打車窗,晃著手上的手機大喊,“二少爺,您等一等,我有件事要告訴您。”

藿莛東降下車窗,段蘅見狀連忙說,“白天夫人讓我送她和小小姐去機場前,有個打扮花哨一副流氓樣的年輕男人來找夫人,他們說了些什麽我不知道,那個人出來時我剛好在車上,我看到他手裏拿著疊厚實的大鈔數得很開心,懷疑他是專門跑來問夫人要錢的,所以趁他不注意偷`拍了一張他的正麵照片。”

藿莛東一言不發的接過手機把那張照片發到自己手機上,遞還給段蘅後關上車窗駕車融入深藍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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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頂著金剛鑽鍋蓋呼籲親們給言情大賽中的舅舅和顧叔加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