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岑西舅

情歌40粉身碎骨

情歌(40,粉身碎骨)

時令顏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腳上的傷口才愈合。

但為了不讓傷口裂開,她還是無法自行步行,而隻能坐輪椅。

消失了幾天的僑西在她出院的這天突然出現在醫院,臉上依舊是燦爛帥氣的笑容。悌

“哇,你怎麽瘦這麽多?”他一見時令顏便做了個誇張的表情。悌

而實際上這幾天時令顏的確是瘦了不少,氣色也很差。

這些都是因為,那個她在住院期間卻從來沒出現過的男人。

“我以為你回曼城了。”她避開僑西的問題,接過他手裏的鮮花抱在懷裏,故做陶醉的嗅聞花香。

“我還沒陪你一起去滑雪,怎麽可能先回曼城?”僑西繞到她身後,把住輪椅兩邊,推她走向電梯口。

“你怎麽知道我在醫院?來也不打個電話給我。”諛

“拜托,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手機一直關機?”僑西嗤笑,又說:“我是打電話給伯父,他說你今天出院,所以我自告奮勇來接你。”

“是麽?”如果自告奮勇的是另一位該多好?

念頭閃過,時令顏又懊惱的蹙緊秀眉,暗罵自己賤,別人一再的不珍惜卻還念念不忘。

僑西許是注意到她神色不對,沒再多說。

梯門打開,他推著她進入電梯。

而直到梯門合攏,一雙始終注視著這邊的黑眸才收回視線,自轉角的地方走出來。諛

“Surgeon秦,她已經出院了,你不知道?”一個聲音傳來。

秦戈抬眸,笑了笑,沒說什麽,往另一側電梯口走去。

而直到進入電梯,他才像是脫力般乏力的背靠在冰冷的金屬壁上。

其實他每天都會抽空來醫院看她,隻是不和她見麵而已。

有時候是趁她睡著讓以前的同事支開來醫院照顧她的傭人,然後坐在她床邊靜靜的陪她。

有時候是遠遠看著傭人用輪椅推她到樓下的花園散步。

他不和她見麵,是還沒想好要怎麽麵對她。

那天晚上說過的話他後來仔細回想,覺得自己有些話是說得太過分了,也許她對他那種吸引,是存在著男女感情,隻是他還不確定,那種感情到了什麽地步。

而他明明還愛著岑歡,又怎麽可能會對另一個女人產生男女感情?

他一直不認為自己是個可以一心兩用,同時愛著兩個女人的濫情男人。

所以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弄清楚,他對這丫頭的這種感情,到底是什麽性質。

腦海裏浮現僑西和她有說有笑的一幕,他下意識蹙眉,心裏一下生出一股不悅的情緒。

他想起那晚她說他不要她,那她就把自己給僑西的話,而這丫頭有時候瘋起來的確讓人不可思議,她這次該不會真的是被他傷了心轉而投入僑西的懷抱了吧?

又或者,他該像赫蓮*梅斯說的那樣,就藉這次機會讓兩人徹底斷了?

這個念頭一閃現內心某個地方立即產生強烈的反對意識。

他怔怔望著不斷變化數字的電梯顯示屏,神情有些茫然。

僑西送時令顏回到赫蓮*梅斯的住處,赫蓮*梅斯並不在家。

倒是王瑞聽聞她今天出院,特意抽空過來親自掌廚。

“我托你的福,又能嚐到王叔的手藝,真是美。”僑西去廚房轉了一圈出來後笑嘻嘻道。

時令顏牽了牽嘴角,沒什麽興致的閉目,頭仰靠在沙發背上假寐。

僑西走過到她身邊坐下,靜靜看了她一會,然後才小心翼翼問:“你是不是在想他?”

閉合的美目眼皮一動,扇子般密集的長睫眨了眨,卻沒睜開。

僑西歎口氣,“Michel,你不像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既然你決定非他不愛,那你就隻能繼續主動,隻要他對你不是沒一點感情,就應該有希望。”

“他說他不會愛我。”時令顏睜開眼來,目光一片哀傷。

“他有另外愛的女人,而且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有別的女人?”

“不一樣。”以前她以為他愛的是聞佩,可是這幾年她從父親口中得知,他和聞佩之間的往來非常少,而且他對聞佩似乎也不是那種男女之情。

所以她才有勇氣回來。

她最大的錯誤就是錯在忘記了他愛的女人其實是岑歡!

即使那個女人已經兒女成群有相愛的老公和幸福的家庭,即使他們之前根本就沒什麽聯係。

可那個女人依然根植在他心底最深處。

“也許我不懂你們之間的感情。”僑西聳聳肩,“我的愛情觀很簡單,如果我愛,那麽頭破血流我也會繼續愛。”

時令顏困惑:“就算沒有自我沒有尊嚴像個乞丐,你也會繼續愛?”

僑西一楞,隨即笑道:“愛情本來就沒有任何原則可言,難道因為對方的拒絕自己不愛了就有尊嚴了?就有自我了?就不是乞丐了?我看未必是吧,愛情都是卑微的,隻不過先愛上的那個人比被愛上的那個人要卑微許多。”

“胡言亂語。”時令顏白他一眼,內心卻在反複琢磨他這番話。

“我隻是覺得人生難得遇到一個自己愛得死去活來的人,所以應該用盡全力去愛,哪怕粉身碎骨

。”

時令顏輕嗤:“我真期待讓你粉身碎骨的那個人早點出現。”

僑西笑笑。

其實眼前的女孩差點就成了他願意粉身碎骨的對象了,幸好他陷得還不算太深,還能夠及時懸崖勒馬。

“我想等腳上的傷一好就回曼城。”

僑西微訝,“真打算放棄了?”

時令顏不語。

“這麽說,那些愛慕你的人有機會了?”僑西的口吻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時令顏抓過一旁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我不想談感情。”

僑西嗤一下,笑出聲來:“是不想談新的感情吧?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忘記一段讓人痛心的感情最有效的辦法是——”

“我不想嚐試。”時令顏輕輕打斷他,“就不愛他,我也不會開始新的感情。”

她寧願一個人,而不是心裏想著他,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麽做和秦戈有什麽區別?

“你真是癡情,請容我用最崇高無上的眼神膜拜你。”僑西夾雜笑聲的語氣不泛揶揄。

時令顏無所謂。

反正這就是她。

“跟你商量個事。”僑西忽然碰碰她的手。

她看過來:“什麽?”

“上次我們扮情侶刺激他,好像有些效果,我注意到我和你稍稍有一點親密他就皺眉頭,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那又如何?”

“你不認為我們可以繼續扮情侶刺激他?”

“……他已經知道我隻是為了刺激他才故意和你那麽親密的。”

“……”

“別提他了,我暫時不想聽這些事情。”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試探出他到底有多在乎你。”僑西繼續出點子。

時令顏懶得再回他,聽著電視假寐。

“我跟你說真的,我們可以弄一個訂婚宴,宣布訂婚,看他有什麽反應。”

僑西話一落,便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你們要訂婚了?”

僑西回頭望向手裏拿著一個托盤往這邊走來的王瑞,笑嘻嘻道:“王叔,我和Michel訂婚你覺得怎麽樣?”

王瑞上次見兩人態度親密就以為時令顏喜歡僑西,而且他也覺得僑西笑容滿麵的讓人一見心情就好,所以自然希望兩人能夠有結果。

此時聽他這麽說,忙樂道:“不錯不錯,我雙手讚同。”

他把剛做好的甜點放到茶幾上,時令顏聞到香味睜開眼,王瑞立即遞來一塊給她。

“怎麽才幾天就瘦這麽多?這秦戈也真是的,你在她家怎麽就弄傷腳了呢?”

聽到那個人的名字,時令顏頓時沒了胃口,含著甜點難以下咽。

僑西看她一眼,轉移話題:“王叔,你說我和Michel的訂婚宴是以中餐為主還是以西餐為主?”

一提到這個,王瑞頓時來來了興致:“當然是中餐!老爺旗下的酒店提供的都是以中餐為主的飲食,很受歡迎,洋鬼子那一套西餐哪能和我們的中餐比?”

愛國的王瑞大叔剛說完就臉紅了——他麵前的兩個年輕男女,一個是純粹的洋鬼子,一個是擁有三分之外國血統的洋鬼子……

時令顏對王瑞的愛國言論早已見怪不怪,所以沒什麽反應,倒是僑西抽搐著嘴角哭笑不得。

“呃,其實我也不是歧視你們洋……外國人的飲食文化,隻是我是中餐廚師,所以……”

“沒關係沒關係,我可是中餐的鐵杆擁護者,我父母也是,他們應該也會很滿意訂婚宴以——”

“你扯遠了吧,老兄!”時令顏聽他居然提到他父母了,立即打斷,免得他越說越離譜。

僑西聳肩笑笑。

“小姐,訂婚宴上雙方父母都要出席,這些餐飲細節都是要雙方父母同意的,他這麽說也沒錯。”王瑞替僑西辯解。

時令顏翻個白眼,對不知情的王瑞無從解釋。

“王叔,我餓了,想吃飯。”她岔開話題。

“好,馬上開飯。”

赫蓮*梅斯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客廳裏靜悄悄的,他走去女兒的臥室門口,低頭看見從裏頭透出來的光線,猜她應該還沒休息,忖了忖,敲門。

時令顏窩在被子翻來覆去睡不著,聽到敲門聲,以為是僑西,歎氣道:“我已經睡著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赫蓮*梅斯輕笑,推開門走進去。

時令顏看到出現在門口的父親,耳根熱了一熱,小心翼翼坐起來,拿了個枕頭塞在身後靠著。

“爹地。”

赫蓮*梅斯走近女兒床邊坐下,寬厚的大掌揉揉她的發旋,這麽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時令顏一下紅了眼眶,張開雙臂撲過來抱住父親。

赫蓮*梅斯輕拍著女兒纖瘦的後背,目光落在落地窗前那具仿照秦戈的穿著及長相克隆出的男體模特上,頓了頓才道:“你不在的這幾年秦戈許多次都在你房門口徘徊,但每一次他都沒進來。我想他是怕透過他自己這些照片看到你對他的狂熱的感情,而他不知道怎麽麵對。”

“爹地,我輸了。”時令顏在父親懷裏哽咽開口。

她這次回來賭秦戈不會再趕她離開,的確,秦戈是沒主動趕她離開,但他卻用另一種方式逼她逃離他。

“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麽做?”

她不語,內心紛亂如麻,根本就無法做決定。

“爹地希望你離開他,因為他是個不會珍惜你的男人,而你值得擁有更好的。”

時令顏閉上眼,嘴唇哆嗦著,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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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虐秦戈嗎嗎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