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石妖石魂
妖道拿到了石魂,一臉得意的看著去而複返的石妖。
“有了這石魂,我看你還能跑到哪兒去。”他冷笑一聲,“做道爺的煉丹爐,你該覺得三生有幸才是。”
幾乎沒怎麽反抗,石妖就被妖道給收了,連帶鬱離也一起進了那黑漆漆的袖子。
期間石妖不停同鬱離道歉,鬱離則滿腦子都是石魂,她隱約覺得自己能到這夢境之中不是巧合,是老媼有事想同她說,還是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石妖和鬱離都已經從最初的情緒裏恢複了平靜。
石妖有些擔憂的問鬱離能不能從石頭縫兒裏離開,因為看妖道的意思是想將這塊靈石做成煉丹爐,到時候紫草肯定是無法在一隻丹爐上活下去的。
鬱離搖頭說不知道,她眼下情緒是平穩了,可腦子裏還是如同漿糊。
石妖沒有再問,一直到妖道將他們從黑暗中放了出來。
眼前的景象看著有些熟悉,又分外陌生。
熟悉的是這裏仍舊是一處崖壁,陌生的是四周山林和十萬大山裏的比低矮了不少。
妖道把石妖隨意丟在一旁,他有石魂在手,根本不怕石妖跑。
鬱離在石妖腦袋上四下裏張望,在山頂密林中隱約可以看到一座道觀,不怎麽氣派,甚至有些破舊。
她和石妖就蹲在崖壁上,看上去和以往的每一天差不多,隻是從自由的妖變成了不自由的階下囚而已。
“你就這麽認命了?”鬱離實在沒忍住,問了是要一句。
“不想認命,但沒辦法。”
石妖很老實,其實把它做成什麽都無所謂,隻要拿回石魂,它隨時可以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重點是石魂該怎麽拿回來,紫草又該怎麽保全。
妖道沒給石妖太多時間考慮,被放置在崖壁上的第七天妖道就帶了工具前來,同工具一起帶來的還有一張圖紙。
石妖坐在原地沒有動,妖道笑嗬嗬地上下打量它,這才發現了它腦袋上那一顆紫草。
“喲,還有一顆紫草,這看著莫不也是什麽靈物?”
妖道伸手想去碰一碰,被石妖一把打開,它第一次感覺到憤怒。
“哈哈,你要護著它?可你自身都難保了。”妖道說著拿出石魂,“你這煉丹爐做成之後,道爺第一顆仙丹就用這紫草煉,如何?”
妖道看不出紫草到底是什麽天材地寶,但能長在靈石上,可見自身靈氣也是不弱。
鬱離倒是沒什麽感覺,但她能感覺到石妖的怒氣,心想這石憨憨還真是義氣,不過石魂不在手中,石妖怕是救不了紫草的。
哪知道就在她心念閃動之間,石妖突然動了,速度之快是鬱離平日沒見過的。
妖道似乎也沒想到石妖會突然之間反抗,手中的石魂根本來不及收回,就被石妖給搶了去。
“妖孽,道爺果真小瞧了你!”
失了石魂,妖道沒有驚慌失措,而是信手捏訣,引來一道雷正正懸於石妖頭頂。
“帶著我的石魂逃走吧,有朝一日你強大了,再回來尋我。”
石妖沒有選擇躲避,它剛才用盡了全力,根本避不開這一道雷,但又不想紫草因此受到傷害,他們一起在山崖上那麽多年,情同兄妹一般。
所以石妖隻能把石魂給紫草保全自己。
鬱離都沒來記得問清楚什麽情況,就感覺有一隻粗糙的手將她連根拔起,連同石魂一道朝著崖下丟去。
她不知道自己當時的心情是感激還是想罵人,總之在這個墜落的過程中,她莫名其妙被吸進了石魂之中。
當冰冷的水沒過全身時,鬱離下意識抖了抖,紫色的葉子蜷縮成了一團。
她隻感覺到水流十分湍急,一路跟著石魂忽上忽下的在河**往前奔走,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停了下來,卻是更長時間的靜默。
鬱離無聲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會在這水底過上多少年才會被人發現。
許是聽到了她的心聲,果真一去多年無人發現這顆與眾不同的石頭。
直到有一日,一隻纖細的手伸到了眼前,先是在四周摸了摸,最後才摸到了石魂。
出水那一刻鬱離很高興,但當看清拿著石魂那隻手的主人的臉時,她愣住了。
那張臉有些陌生,但眉眼間卻又有熟悉感,鬱離看了許久才確認那就是年輕時的老媼。
後來又想,石魂本來就是從老媼身上出來的,他們肯定在某個時間點上遇到過,眼下看來就是現在了。
此時的老媼看上去不過十一二的年紀,應該還沒有想起前世那些讓她充滿怨恨的糟心事,她拿著石魂左看右看,覺得這石頭小小的很可愛,便放進了自己的袖子裏。
這一放又是許多年,直到一日夜裏老媼突然之間驚醒,在那一瞬間,鬱離清晰的感覺到她整個人不對勁了。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老媼的眼神變得沉靜如深淵,從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娘子變成了內斂壓抑的女郎。
鬱離知道她想起了前世的種種遭遇。
那一年老媼見到了蘇娘子,蘇娘子什麽都沒說,隻給了她一根紅繩,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從那根紅繩戴上老媼手腕並消失開始,鬱離見到了無數的生氣從村子裏許多人身上往老媼身上聚,緩慢而悠長。
而石魂在那些生氣聚集起來之後同樣隱入了老媼體內。
鬱離隻覺得周身變得溫暖,耳邊似乎聽到了孟極的聲音,又似乎還有一個聲音同她溫柔地說著什麽。
“你是誰?”混沌之間鬱離聽見自己問了句。
“我是那株紫草,謝謝你喚醒了我,我要去救石頭了,也許有朝一日我們還會再見麵的,也許會是我的後人。”
鬱離很想問問她一株紫草哪兒來的後人,卻隻感覺到一縷紫色的氣息從她周身抽離,下一刻孟極的聲音清晰的傳進她的耳朵中,不是關心,而是吐槽她睡得跟豬一樣。
鬱離:“......”
她平日裏是不是對自家的免費夥計太縱容了,以至於它連衣食父母都敢這麽詆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