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嬰靈病了
七月居裏。
鬱離一杯接一杯地給自己灌水,一邊往下灌,一邊問孟極有沒有老道士的消息。
“沒有,這才出發了多久,他就是會飛也不可能立刻就把消息傳回來。”孟極無奈了,河東道不算遠,可也不算近啊。
不過鬱離說讓她睡著的石魂竟然是石者山上來的石妖所有,孟極還是很感興趣,可惜不能親自去看看。
當年它被阿娘帶出洪荒結界很是懵懂,並不知道無意間還帶了石妖下來。
“先不說這個,夏家那事兒你打算怎麽辦?就擱個紙錢?”孟極覺得找到那個大的,也許可以促成一樁生意。
“比起她來,我倒是更感興趣另外一件事。”
鬱離說的另外一件事就是那時在上東門內遇見的那個女郎,她回來後越想越覺得不對,那滿身死氣分明就不是個活人。
她把那夜上來時遇見的女郎的情況告訴了孟極,孟極伸了伸脖子,“沒聽說過城內有這樣的怪事發生。”
如果有一具屍體在城中行走,即便不是白天,晚上也會被巡街的將士看到,這種離奇的事情一旦發生,一定會以極快的速度傳遍整個洛陽城。
“這就是奇怪之處,我分明看得清楚,那氣息也不會錯。”
鬱離在冥府待了那麽多年,別的敢說嗅錯,死氣絕對不會。
“行吧,那我再去城中轉轉。”孟極覺得這事離奇,平白無故的,怎麽會有一個早已死去的女郎拖著屍身在城中深夜出沒?
隻是不等孟極去查那女郎的事,積德坊的夏宅先出事了。
鬱離一頓朝食還沒吃到嘴裏,前來送飯食的秦白月已經先給了她個驚人的消息。
夏家那位小娘子病了,病得十分蹊蹺,一早睜開眼就直愣愣地看著屋頂,飯也不吃,誰同她說話都不應。
“那夏家的小娘子今年才不過五歲,好端端的突然就失了神誌,還真是可惜。”
秦白月曾應邀去過夏宅,見到過那位小娘子,她生得可愛,性子也很討喜,所見之人沒有不喜歡她的。
如今竟生了這怪病,還真是可憐啊。
“失了神誌?”鬱離把嘴裏的粥咽下去,又拿了胡麻餅準備開咬,“是舊有的疾病,還是......”
紙錢沒有任何動靜,說明那大的並沒有去找這小的,可小的卻突然之間病了,還病得挺奇怪。
秦白月搖頭,“我與夏家有幾分交情,從夏宅得知,夏熏夕的病是突然之間得的,蹊蹺得很,在那之前她甚至連一次風寒都未曾有過。”
聽聞醫師前去診治,也是一點病因都沒查出來。
鬱離覺得嘴裏的胡麻餅比以往更沒有味道,雖然沒味道和更沒有味道之間對她來說似乎沒有啥大區別。
“如今夏宅已經傳出消息,若是能治得好夏熏夕,夏家願意以百金酬謝。”
聽到秦白月說到百金這個數目,埋頭大快朵頤的孟極猛地抬起頭,正巧和對麵的鬱離目光撞個正著。
孟極以眼神問了句:要不去試試?百金啊,夠咱揮霍好久了。
鬱離同樣以眼神反問:上次秦白月給的錢沒了?這麽快?
孟極再回:廢話,你就待一個月,我可是要待一年,我正長身體,花銷大,很正常。
鬱離:......
“阿離,你要是有法子就幫幫夏家吧。”
秦白月沒注意到鬱離和孟極之間的眼神交流,隻純粹因為和夏家有些交情,這才勉力提了一嘴。
“去看看也無妨,不過我可不確定有辦法幫她,你知道我這生意的。”
鬱離點頭,既答應了秦白月,又將可能幫不上的結果也一並說清,她自覺很妥善。
“知道的,咱們去一趟,我不說你是去看病就行,若是有法子咱們再同夏家的人說。”秦白月抿唇一笑,那張已經有些歲月痕跡的臉在這一刻格外顯得格外柔和。
秦白月的拜帖送得很快,夏家的回音更快,是以當日午後鬱離和秦白月便坐了馬車去了積德坊。
夏宅鬱離來過兩次,但每次都是翻牆走屋頂,隻有這一次是光明正大地從門走進去。
隨著夏家的仆役轉過回廊,到了後宅一處小廳上,一個和秦白月年歲相仿的婦人迎了出來。
“阿月來了,近日家中出了些事情,怕是不能好好招待你,怠慢之處阿月可別放在心上啊。”
夏娘子是如今夏宅的女主人,也是夏熏夕的娘。
她與夏家阿郎成婚多年,卻一直無所出,沒想到到了這歲數突然就有了夏熏夕這個女兒,兩人都視她如珠如寶,長到如今別說吃苦,連委屈都不曾讓她受過。
哪裏曉得突然之間人竟得了這怪病。
夏娘子如今能笑著迎出來,已經算是用了極大的力氣去遮蓋自己的擔憂和苦澀。
“哪裏,是我冒昧來打擾,隻是上次見到你家那小娘子甚是喜歡,所以實在......”秦白月歎了口氣,握住夏娘子的手安慰般地拍了拍。
“熏夕這孩子一向討喜,你喜歡她是她的福氣,怎能說是打擾。”
夏娘子反握住秦白月的手,“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她,若是她知道你來看她,一定很高興的。”
兩人經過鬱離的時候,夏娘子看了她一眼,但並沒有多說什麽,約莫以為她是跟在秦白月身邊的人吧。
鬱離也沒有介意自己被忽略或者誤會,甚至示意秦白月不必介紹,直接去看夏熏夕。
夏家唯一的小娘子,住處自然不可馬虎,即便夜裏鬱離進過夏熏夕的房間,卻還是被眼前的珠光寶氣給震懾到了。
果真不愧為秦白月的朋友,還真是一樣的財大氣粗。
床榻上的夏熏夕睜著眼,直愣愣地盯著頂上的紗帳,從她們進屋開始,一眨不眨地。
夏娘子心疼萬分的看著自家女兒,眼圈一點點就紅了,“我可憐的兒啊......”
秦白月輕輕撫著她的後背,眼神朝鬱離詢問,後者卻沒有看她。
夏熏夕盯著帳定,鬱離盯著夏熏夕,她沒看出什麽問題,但夏熏夕的狀況確實不像是一般的病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