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引

第419章 玄色所求

孟極這個問題秦白月回答不了,她得到的消息就是如此,可孟極看到的也一定不是假的。

“有沒有可能,人家找了厲害的醫師給治好了?”

老道士想了想,覺得有這個可能,神都中雖然藏龍臥虎,但整個大唐有能耐的高人不在少數,隱於野的更是不少。

秦白月搖頭,“應該沒有可能,聽那些醫師的描述,這薑小娘子的臉除非是大羅神仙幫她換掉,否則絕無醫好的可能。”

“那王灼會換臉嗎?”

孟極很認真的問道,如果沒有醫治的可能,那便隻能是換臉了。

玄色搖頭,“從未聽聞她還會此奇術。”

“老道我也不知道她會。”

聽玄色這麽說,孟極嗯了一聲,聽老道士這麽說,孟極幹脆懟了一句,“你不知道的不少,不稀奇。”

老道士語塞,他對這個師妹確實知道的甚少,從死別之後,老道士每見一次都要刷新一下認知,這還是他當初那個師妹嗎?

“你既然看到了人,為什麽不進去一探究竟?”玄色有些好奇,盡可能語氣溫和的問孟極。

如今有求於人,不似當初那般,它不好太過強硬。

“主屋裏的結界很古怪,我隻費了不少力氣才破開,結果才往前走了幾步就又被那結界給擋了回來,那結界就像是會再生一般。”

孟極破開結界隻來得及看見那個小娘子,匆匆一眼就被擋了出來,還驚動了主屋裏的人。

老道士那時聽到的叫喊聲其實不是孟極的,而是結界再一次重新覆蓋的空隙間,屋裏那人的叫聲。

“你的意思那叫聲是你看見那小娘子發出的?”老道士記得那叫聲似乎是驚嚇,一個好端端的人呢,看見幻化的跟個狸奴似的孟極有啥好驚嚇的?

孟極嗯了一聲,“我這看見屋中那小娘子一個人,但我覺得又不止是一個人。”

“不還有那薑郎君嘛。”老道士不以為然。

“不是,除了他們還有人。”

孟極的意思是除了薑家這三個,應該還有人在。

隻是可惜它進不去,也不知道設下結界的究竟是什麽厲害人物,竟連它都防得住。

與孟極同樣有疑問的還有老道士,他是知道孟極的,它那爪子厲害的很,除了一些特殊的結界外,幾乎什麽結界在它爪子前就是一下的事兒。

何況當初鬱離被困結界中差點再死一次,孟極可是下了功夫修煉,如今那爪子誰挨上一下都受不住。

“這種結界凡間可不大會有,有沒有可能是旁的神族?”

老道士詢問孟極,這世上除了他已經知道的神族外,是不是還有旁的。

孟極搖頭,“你當神族是芝麻,隨便撒一把下來,要多少有多少?”

在各方凡世裏,神族的數量都是一把手數的過來的,這裏已經算是多了。

它聽蘇兮說過,除了那些尖尖上的大神,其餘神族但凡下了凡世,那都要被壓製,可即便如此,它覺得蘇兮還是很厲害。

孟極有些跑偏的想,神族和神族到底是有區別的,比如塗山九尾及鸞鳥和它。

“那......”

一屋子人都愁眉不展,既然不是神族,那還有什麽人能有這本事。

“你去問問城隍,再不問問洛神,總之能問的人都問問。”孟極說道:“我總有一種不怎麽好的感覺,我們得盡快。”

薑宅裏的一切都透著詭異,如果卞容真的在裏麵,孟極覺得怕是凶多吉少。

玄色自然聽出它話裏的意思,當即起身道:“我去問城隍,我在那邊有熟悉的小妖,一定能盡快得到消息。”

“成吧,那我去洛水轉轉。”

玄色和老道士一起離開,七月居裏便隻剩下了孟極和秦白月。

秦白月捏著茶碗,“你說有沒有可能這是蘇娘子的生意?”

這一句話讓孟極醍醐灌頂,對呀,那般古怪的結界,沒可能是這凡間之人能布下的。

孟極下意識拿手在耳朵上蹭了蹭,發現那是隻手,施施然放下了。

“我找鬱離問問,從她那邊找蘇娘子問事兒,肯定比我們自己過去要快。”

拿了紙錢燒完,不過片刻就得了回應,但不是答案,而是告訴孟極蘇兮明日會到神都。

蘇兮肯來是孟極沒想到的,不過隨後它就想到了一個可能,不會薑宅裏的結界真跟浮月樓有關吧。

第二日一早,老道士和玄色相繼回來,帶回來的結果是一樣的,那結界並不是凡間修道之人能設下,就是這裏的的神仙也沒那能耐。

“洛神說那是洪荒裏的東西,至於叫什麽她給忘了,但蘇娘子一定知道。”

得,到最後還得等蘇兮。

一圈人等著秦白月帶了朝食來,吃飽喝足後一起等蘇兮的到來。

約莫隅中,蘇兮便到了七月居,她先是掃了一圈屋內,嘖嘖兩聲,嘀咕了句阿離是真窮後,才施施然坐到了矮桌前。

“小孟極,你問那事兒確實跟我浮月樓有關,薑郎君早年曾在長安得了我的玉璧,幾年前拿玉璧同我換了一樣東西。”

蘇兮說到這裏頓了頓,“不過他換的不是如今設下結界的珠子。”

孟極眨了眨眼,“什麽意思?他換的是別的東西?那什麽設下結界的珠子又是怎麽回事?”

“這就要從很久之前說了。”蘇兮抬手摸了摸孟極的腦袋,“你還是原身好看,這個樣子雖然也俊俏,可總是少了點什麽。”

孟極敢怒不敢言,心道少了點什麽,手感罷了。

“那薑郎君換的是什麽?”老道士很好奇,壯著膽子問道。

蘇兮看了老道士一眼,笑眯眯的道:“你看著比玉虛觀裏的那些老東西好玩些,等將來我來了神都,咱們多走動走動唄。”

老道士感覺自己的胡子都跟著僵了一下,幹幹的笑著點頭說是。

“他換的是一張臉皮,為他的女兒所求。”蘇兮攏了攏臂彎間的帔帛,“他女兒的臉除非再生,否則絕無醫治的可能,換的那張臉皮可以讓她至少表麵上看不出什麽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