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水鬼玉佩
邱四郎的記憶有一半都是吃喝玩樂,還有另一半便是成婚後虐待自己的妻子。
孟極和老道士一起看的怒火中燒,老道士甚至破口大罵了句畜生。
“難怪人家要滅他滿門,這樣的人,留著也是禍害。”孟極將包裹邱四郎記憶的珠子捏碎,滿臉寒霜的道:“這生意做不得,即便要做,我看也得尋了楚十娘來,問問她是不是願意做個生意。”
老道士也覺得邱四郎這樣的人,他這生意怕是做不成,別忙活到最後什麽都得不到,他倒是無所謂,孟極一定會炸。
“邱四郎的記憶裏有一個人老道覺得很奇怪。”
在孟極生氣的空檔,老道士仔細回憶了一遍邱四郎的記憶。
其實那個讓老道士覺得奇怪的人起初並不多起眼,甚至如果不是老道士無意中看見了他腰間的玉佩,甚至會忽略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誰?”孟極回憶了一遍,邱四郎的記憶裏都是些和他一同吃喝玩樂的小郎君,有些麵孔孟極還識得,是幾個城中富戶家的郎君。
“一個腰間掛著隻玉佩的年輕郎君。”老道士主要是以為那塊玉佩,那可是宮裏的東西,他當年也隻是在一位貴人的腰間見過。
孟極歪了歪頭,示意老道士說的清楚些。
老道士捋了捋胡須,“那郎君本身沒啥特別的,但那玉佩卻是禁中貴人之物,那郎君能得到,一定不是什麽尋常人,可他卻一身小廝打扮跟在邱四郎身後,這就很難不讓人起疑了。”
“邱四郎家隻是經商,怎會與宮中有關係?”孟極蹙眉,它都沒注意到邱四郎的記憶裏有這麽一個人。
“這就是事情奇怪的地方。”老道士沉吟一聲,“可惜那棺材鋪的掌櫃不見了,否則老道還想讓他看看當日給他下藥的是不是這郎君。”
“你懷疑他?”
孟極一開始想的就是王灼又不知死活的作亂,孟婆那邊沒動作隻是不想擾亂凡間秩序,鬱離之所以隱忍,也是因為蘇兮曾說這世間因果循環,當年太華真人殺她,卻也讓她脫離輪回,有了恢複本真的機會,這算是因果了斷。
如今太華真人化身王灼再次與鬱離有了糾葛,這因還未有個果,那麽一切都還有變數,畢竟她們二人誰也不是司命能改動得了命簿的人了。
鬱離當時還感歎,真不如凡人的好,因與果都是注定的,那麽什麽樣的過程都無所謂,反正到頭來都是一樣的結果。
老道士點頭,“看了那麽久,老道就看見這一個奇怪的,自然會懷疑。”
“那就找秦娘子問問,她消息靈通,說不定知道此人的來曆。”
孟極這提議不錯,老道士立刻找了自己那個小徒弟去跑腿,小道士也不多問,得了令就往白月茶肆去。
孟極看著那小道士腳步輕快的離開,又一次感歎老道士收了個好徒弟,聽話,乖巧還通透。
老道士一臉得意洋洋的道:“那是,南山那群老東西仗著聖人垂憐,處處顯擺,可惜所收弟子一個不如一個,就沒老道這麽好運氣,能找個好苗子咯。”
孟極瞥了他一眼,心說這老道士天天說不羨慕人家名利雙收,不也還是處處跟人比較,口是心非啊。
這邊兩人對坐等待,那邊小道士見到了秦白月,將老道士親手所畫的郎君畫像交到了秦白月手中。
小道士還未開口說明來意,秦白月就先咦了一聲,指著畫中人腰間的玉佩問道:“這可是位宮中出來的郎君?”
“如今還不知道,這便是家師讓小道前來的原因。”
小道士把老道士同他說的一字不落複述給了秦白月聽,其中竟還有老道士說秦白月這娘子精明之類的話,聽的秦白月一愣一愣的。
待小道士說完,秦白月這才認真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抿唇笑了起來,“煩請道長告訴真人,日落前我便把消息帶過去。”
小道士得了回應,便轉身離開了白月茶肆。
七月居裏。
“日落?那豈不是沒功夫送來夕食?”老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還特意餓了一頓,結果沒飯嗎?
小道士是知道自己師父是什麽性子,默默從袍袖裏拿出包吃的遞到了他跟前,“師父,先墊墊。”
老道士看著自家徒弟,隻差兩眼淚汪汪了。
“呀,饆饠呀,還是櫻桃饆饠,行,越看你這徒弟越可以了。”
老道士手裏的油紙包還沒拿熱乎呢,就被孟極抓到了手中,打開一看是自己愛吃的,當即往嘴裏塞。
“唉!你好歹留點給我!”
老道士也顧不得那麽許多,起身就撲向孟極,一番爭搶後總算保住了幾個到了自己的嘴裏。
小道士微微挑眉,看著平日裏就算不著調都正著自己儀態,這次卻跟個潑皮無賴一樣同個小郎君爭吃的。
“那徒兒就先告退了。”小道士行了一禮,在老道士嗯嗯啊啊沒功夫說話的空檔離開了七月居。
臨出青士巷前,他回頭看了眼隱在巷子中的七月居,心想這地方也許有什麽神奇之處,能讓人一進去就放鬆身心,連基本的警惕都沒了。
將手抄進袖子中,小道士轉身打算離開,卻冷不防同一人撞在了一起。
“對不住,小道沒看清路。”小道士立刻賠禮道歉。
哪知對麵的人卻惡聲惡氣的啐了聲晦氣,伸手將小道士推到了一邊,這才回身朝戴著帷帽的女郎謙卑的道:“夫人,就是這裏,夫人仔細些腳下。”
小道士皺眉看著一主一仆往裏頭去,有心想回去看個究竟,又覺得他一個道士還是別湊這熱鬧的好,師父曾教導過,湊熱鬧是惹麻煩的根源,修道之人要有一顆清靜之心。
雖然,他覺得師父也沒做到......
小道士抿了抿唇,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歸義坊,至於那個罵他晦氣的郎君和那位夫人,他即便好奇也不會在這時去問,畢竟隻需在觀中等著,以師父的性子,早晚要告訴他,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