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望舒·套路
聽望舒這麽一說,鬱離和蘇兮頓時來了興致,一雙眼睛灼灼有神的看著望舒,把望舒看的有些脊背發毛。
熱鬧,又是不對付之人的熱鬧,鬱離和蘇兮恨不得鑽進去湊,哪裏肯放過。
見望舒久久不開口,鬱離幹脆問道:“先不說虛邪大神鏡子的事,你怎麽會在女皇寢宮上覆蓋月光,你想做什麽?”
“我還能做什麽,不過是借著女皇帝氣維持我的神力。”
這一次望舒回答得十分幹脆,頓了頓還又道:“我非正常掉入這方凡世,來了之後就發現每到月圓之夜我便會虛脫,隻有借著這帝氣方能維持住神力不散。”
她看著鬱離和蘇兮,她們雖然與她並不多深的交情,但她相信即便自己把軟肋說與她們聽,她們也不會落井下石。
鬱離和蘇兮確實不會如此,鬱離甚至問望舒下來了多久,這情況持續了多久。
望舒歎了口氣,看了看天色,子時已經過半,已經是第二日淩晨了。
“到側殿去說吧,這兩日女皇將側殿撥給了我暫住,沒人會去打擾。”
蘇兮示意望舒別傻站著,跟她們走。
一行人怎麽來的,又怎麽回去的,一路上蝘蜒都戰戰兢兢,一個兩個神族倒也罷了,怎麽聽意思這位望舒也是神族。
它此時此刻心中又是興奮又是害怕,因為它好像不久前才說禁中出了妖怪這種話吧。
入了側殿,不等鬱離和蘇兮詢問,望舒便回答了方才的問題。
“我從那麵鏡子裏出來就到了這裏,原本打算想法子回去,卻發現自己的神力被壓製,不久之後到了月圓之夜,神力更是不停朝外潰散,慌亂之下才來了禁中,有了這每月一次靠帝氣穩固神力的法子。”
她來這裏沒多久,但神力的潰散速度比她想的要快,望舒甚至不知道她還能支撐多久。
所以其實方才見到鬱離和蘇兮,她心裏是鬆了口氣的。
“竟然這麽嚴重。”
鬱離和蘇兮也正了神色,她們倆是想湊熱鬧,但不會對同族袖手旁觀,且帝俊一家怎麽說早年也替洪荒其他神族擔下了天帝這個沒人要的燙手山芋,人情都要記著的。
“是,我如果不盡快離開這裏,怕是會就此消散,或者遁入輪回,一點一點消磨掉神魂,再無回去的可能。”
望舒對於凡世的了解是有的,這都要歸功於之前在另一方凡世的經曆。
此前她還不明白為什麽非要去那裏,如今倒是要感謝自己曾去過一次了。
“想要從這裏回去可不容易,不僅因為神力被壓製,還因為洪荒之上的結界牢固無比,當年阿鸞姑姑也隻是湊巧找到了一處薄弱所在,費了不少功夫從中破開結界離開。”
鬱離無奈道:“我當時不懂事,跟著她出了結界,盡管有神力護體,還是被灼傷了,以至於後來跌入輪回,不久前才剛剛找回自己的神軀,喚醒自己的神魂。”
說起此事她是越想越後怕,如果沒有王灼的誤打誤撞,她怕是就此消散,那阿鸞姑姑和阿婆豈不是要傷心死?
“竟然如此麻煩。”
望舒皺眉,她沒想到從凡世回洪荒會這麽難,當初她隻是同太陰星上那位說了一聲,就直接從凡世回到了洪荒,她一直以為很容易。
“不過也不是全然沒辦法。”鬱離說著看向蘇兮,“我記得你說過你有麵水鏡,不然你試著問問那邊,看望舒這情況該怎麽辦。”
“也好。”蘇兮點頭,沒有絲毫遲疑,盡管每次用水鏡都費許多力氣。
“多謝二位。”
望舒看著鬱離和蘇兮,前所未有的真心感謝,她原本是打算二人不肯盡心,那就把帝俊搬出來,看來是她多慮了。
“回去把你的好東西給我們點,就當是謝禮了。”
鬱離說著起身往外走,“今日我就不多留了,折騰一天,結果就是來看你表演,真是意外多於驚喜。”
趁著天色尚早,她打算回去躺一躺,等晚些蘇兮那邊有了消息再說。
蘇兮哦了一聲,示意望舒不必管她,她覺得這大把時辰可以同望舒好好說說關於感謝禮的事。
從禁中出來,鬱離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孟極跟在她身後,冷不丁問道:“你覺得那望舒說的是真的嗎?”
“什麽?”鬱離這才發現孟極還跟著,心道這小東西今日怎麽這麽安靜,差點嚇到她了。
“她真的是無意嗎?”對於望舒神女的事情孟極在石者山聽它阿娘曾說過,那是位自月光中誕生的神女,雖然並非常曦親女,卻與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且這位神女幾次被帝俊派去各方凡世走動,怎麽會是個單純無害的主?
“自然不是無意。”鬱離撇嘴,虛邪大神的東西雖然危險,但不會隨意擺放在旁人能摸到的地方,那鏡子若非是望舒自己故意去找,怕是也見不到,更別說從那鏡子裏來這凡世了。
“那你們還......”
孟極不解,既然不是無意,她和蘇娘子為啥還這麽上心地想要幫忙?
“她確實神力潰散了,所以我們得幫她,至於原因......”鬱離抬頭望了望今夜的月亮,“左右還有時間去探究,不急於一時。”
“說的也是,是我瞎操心。”
孟極這會兒反應過來,它就不該多嘴一問,以鬱離和蘇兮的腦子,這位望舒神女怎麽可能算計得了,隻怕到時候會反被算計一把。
它回頭看了眼高高的宮牆,也不知道這會兒蘇娘子都問出了點什麽,有沒有值得湊個熱鬧的必要啊。
如孟極所想,蘇兮確實套了一些望舒的話,隻是望舒卻覺得自己滴水不漏,還想著能盡快回去洪荒,這件事便算是到此為止。
殊不知蘇兮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將此事的熱鬧看到底,然後再送這位無知的神女回去洪荒受罰,至於謝禮,肯定也是一分不能少。
所以這是蘇兮頭一次同望舒說話時麵帶微笑,把自己的耐心幾乎全部調出來用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