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你理應與我一樣痛!
那孩童不足三歲。
一雙眼睛格外明亮,眉宇間能看出容妤的模樣,再一算了時間,沈戮的心中極為震驚,他不敢置信地走了過去,容莘惶恐地退後幾步,站在他身旁的陳最則是按住他肩膀,也一並打量他懷裏的男童。
鼻子、嘴巴都像極了太子……陳最不由地抿緊了嘴唇,心中暗暗想道:當日從那樣高的地方墜落,是不可能會活命的。除非——偷梁換柱。
沈戮的眼神極為複雜,他探手欲將阿滿抱來,阿滿卻嚇得撲在容莘懷中放聲痛哭。沈戮一沉眸,直接抓過阿滿的後頸提了起來。
容莘嚇得不知所措,一旁的容妤見狀急忙衝來,她企圖爭搶阿滿,奈何力量根本不敵沈戮。
他單手抱著阿滿,另一隻則是鉗住了容妤的手臂,用力一扯,就把她拉到了跟前。
“皇嫂,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孩子的生辰應該在元壽十七年十月吧?”
容妤無法辯解,滿麵無奈。
沈戮加重了手掌的力道,逼迫她道:“說!”
一旁的官兵都心覺太子殿下定是不知情,逼問個啞巴也是無用,她根本聽不見,又不會說話,如何能回答呢?
隻是,太子為何要稱一個啞巴為“皇嫂”呢?
難不成……眼前這個在平日裏連句話也說不出的外鄉人竟是皇親國戚不成?
“你要我說什麽?”容妤終於忍無可忍地開了口,“不錯,他是我的孩子,除此之外,我無話可說!”
周遭的官兵紛紛愣了神。
這啞巴……會說話?
還是個女子的動靜……
一直藏身在假山後的許呈卿也是極其震驚。
他本以為沈戮的逼問都是無中生有,直到容妤方才開了口,他才意識到她真的不是名為蕭遇的蕭老弟。
而她是三年前來到徐州的……
三年前,宮裏死了一個魏夫人,那魏夫人身懷六甲,據說孩子還有五個月便會出生。
再一對照如今的阿滿,加上沈戮說出的生辰,許呈卿心中駭然。
蕭遇,容妤。
魏夫人。
亦是東宮太子口中的皇嫂。
就在此時,沈戮對陳最令道:“把餘下的人都帶走,東西也一並收拾了。”
陳最領命,一揮手,官兵們當即上來將容莘、曉靈與蕭氏都抓了起來,容莘不安地呼喊起容妤:“長姐!”
容妤見狀亦是心中慌亂,她憤恨地對沈戮道:“你放了他們!所有的事情都與他們無關,要殺要剮你隻需對我一個!”
沈戮冷笑一聲,他轉了手,將阿曼交給了陳最,叮囑他安頓好,接著便拉扯著容妤朝宅子的裏屋走去。
容妤掙紮起來,她不肯順從,拚了命地想要掰開他抓著自己的手指,沈戮幹脆將她整個人都攔腰抱了起來,奚落她道:“剛才不還在口口聲聲地喊著都對你一個麽?這會兒想反悔?晚了!”
容妤的手掌揮打在他臉上,瘋一般地叫喊著:“你毀了我的安生!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毀了我!”說罷,她痛哭起來,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沈戮的鎧甲上。
他亦不作聲,抱緊了懷裏的人,抬腳踹開房門,來不及關,把人扔去床榻上頭,不多時便傳出了淒厲的哭喊聲,與床榻吱吱呀呀的搖晃聲。
而許呈卿背靠著那間房,他腦子裏一片混亂,已不敢去猜測她與沈戮之間的關係,但又忍不住轉過頭去,心驚膽戰地趴在窗前,捅破了窗紙,悄悄地看著屋內。
刹那間,許呈卿瞪大了眼。
窄小的紙洞中,許呈卿瞧見的是她衣衫淩亂的模樣。
沈戮正將她按在床榻上,那是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她背對著他,雙腿被他曲起,他覆在她的身上,急切,粗魯,凶惡地掠奪著她的一切。
容妤死死地咬著被褥,眼淚都痛得流了出來。
沈戮探手扳住她的下巴,以手指硬生生地撬開了她唇齒,貼在她耳邊重重地喘息著,又沉聲問道:“痛嗎?”很快就冷嗤一聲:“忍著!”
他的鎧甲硌得她**在衣衫外頭的皮肉都擦出了血痕,容妤痛得企圖閃躲,奈何沈戮不給她這個機會,像疊被子那樣把她給翻了過來,逼她正視他。
容妤別開臉去,不願看他的臉,容妤一把掐住她雙頰,咬牙切齒地對她說:“我記得我從前與你說過的,背叛我的人,都要生不如死——事到如今,我如何待你,你都得受著。”
容妤雙眼泛紅,恨絕了他:“你不如一劍殺了我!”
沈戮笑了,他俯身壓住她,雙臂將她圈入自己如牢籠一般的懷中,一字一頓地說道:“想死,也得我準你死才行。”
他再不多說,抓緊了她的雙腕,恨不得將她一片片地都生吃了入腹。若真能那樣,她再也別想騙他,更別想從他身邊逃走,她的血、肉、骨與魂都將是他的了。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思及此,沈戮力道大起來,痛得她哀哭喊叫,沈戮心裏想的卻是:你也配喊痛?即便再痛,怎會有我痛?
這三年來,她騙了他三年,騙得他這樣苦!
沈戮恨得幾乎要把牙齒咬了個碎,他伏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地把怒火都還給她。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曾消氣,一想到她從高台墜落的那個刹那,他就心痛如絞,仿佛早已被困在了那一天。
他好像還活在三年前,這中間的光景都在酗酒、潦倒與醉生夢死中過去了,而她卻仍如當年那般美貌嫻靜,毫無半點改變。
她不曾因離開他而痛苦。
唯有他度日如年。
“憑什麽……”沈戮眼角噙淚,不想被她瞧見,便埋去她了頸間,可恍惚中,他竟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屍山裏頭,血海吞噬了他,耳邊都是刀劍錚錚的響聲,他曾忘記那聲音許久了,可這一刻,他又開始被那聲音折磨。
也許隻要她抬手回應他一次,一切都可以回到過去。
偏生她沒有,亦不願。
他恨她的心就更重了一些。
偷窺這一切的許呈卿嚇得轉過身,他順著牆壁滑落在地,嘴唇止不住地顫抖,想起自己竟還打算帶著她遠走高飛。
實在是笑話、荒唐!
東宮太子他分明……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