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倚籠

第317章 叔嫂亂倫,實為大恥

而想要知曉他們究竟在密謀何事,三公主必須假裝對他們的對話毫不知情,她一定要想方設法地從哥舒岐口中得知這“密謀”的真相才行。

三公主打量著他,似在尋找機會,見他用綢布擦拭的方式很容易弄傷自己,走進幾步提點了一句,他抬眼望來,忽然側過劍身,寒光刺痛三公主的眼,她皺眉,當即抬手去擋,結果這一抬手,就被他在半空中抓住了手腕。

“你的手指真細,又白,像是花蕊。”他一臉正經地說。

三公主聞言,心中一沉,知曉他已經在開始進攻了。

畢竟,“拿下她”可是他父親的命令。

盡管三公主並不清楚自己在他們的棋盤是何等價值的一枚棋子。

對於哥舒岐的“調戲”,她根本不打算表現出含羞女子的怯態,反而給他甜頭般的湊近一點,以至於彼此的呼吸都能夠溫熱地傾吐在臉頰上,她才以一種**性的聲音說:“若我的手是花蕊,那身子在你看來,必定就是玉白的蓮藕了。”

哥舒岐怔了怔,竟緩緩地放開了三公主的手,好似招架不住她,眼底竟閃現一絲窘迫。

三公主也不打算刁難他,隻道:“你現在還太年輕,再長大幾歲,姐姐才會考慮你。”說罷,便轉身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身後的哥舒岐問道:“我這段時間都要留宿在阿史那部落,明日要與騎射兵一起去場內練箭,你也一同去吧?”

三公主沒有回話,留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後便掀起簾子進了帳內。

等到進了帳內,三公主才敢抬手去擦拭自己額角的冷汗。

她不敢承認的是,自己心中已經開始隱隱地懼怕起了那年輕的葉護。

倘若他是為了製造陷阱而來,那她無疑是他眼中的獵物,更為令她擔憂的是,他們口中提到的貴妃與沈戮二人的下落……思及此,三公主緊緊地握住了手,她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再置身事外。

必要把此事告知平畫才是。

另一邊的容妤亦不知昏迷了幾日。

期間也曾醒來過幾次,但又餓又累,到底還是體力不支的再度暈死。

這會兒終於重新醒來,她吃力地睜開雙眼,逐漸清晰在眼前的是漆黑、封閉的暗房,門窗都是上了鎖的,她發覺自己的雙腳、雙手都被繩索緊緊地捆綁著,已經勒出了深深的青紫色淤痕。

容妤試圖掙了掙,不過是徒勞。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有些認命似的靠在身後的幹草堆上。

好在這時房門被從外麵打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名端著木盤的年輕姑娘。她的衣著充滿異域風情,雙腕上係著銀鈴,走起來路相互碰撞,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響。

可她打量容妤的眼神卻極不友善,將木盤上的食物放到容妤的麵前後便轉身要走。

容妤喊住她:“留步!”

她回過頭來,眼神冰冷,容妤試著問她道:“這裏是何處?”

她嘰裏咕嚕地說了些什麽,是異族語言,容妤一句都聽不懂。

“你……不會說中原話嗎?”容妤鎖緊了眉頭,盯著她的衣衫問了句,“你是蠻夷?”

哪知這話卻惹惱了她,她猛地將擺在容妤麵前的飯碗都踢翻,米粥、湯菜濺滿了容妤身上,她一把抓住容妤的衣襟怒喝起來,即便容妤聽不懂她的話,可從她憤怒的表情裏卻可以看出她對自己的仇恨。

不,並不隻是對容妤,而是對所有的中原人。

她罵著罵著,就流下了眼淚,不甘心地以袖子擦拭了眼角,她摸索著自己腰間的物件,抽出一把短刀後,就以刀刃比在了容妤的臉上。

容妤錯愕地盯著那刀尖,微微的刺痛令容妤皺起眉,竟是刀尖刺破了臉頰,滴落了幾顆血珠。

她咬牙切齒地瞪著容妤,想要再用力揮出手中刀刃時,房外卻傳來腳步聲。很快便出現了三道身影,走在最前麵的人,便是哥舒亭了。

一見到哥舒亭,她當即嚇得跌落了手裏的匕首,忙起身行禮,連問候的聲音都顫抖不已。

哥舒亭瞥見容妤身上沾著的米湯,還有臉頰上的傷痕,他驀地沉下眼,吩咐身後的來者,要他們把侍女拖出去。

那侍女惶恐萬分,哀呼著懇求,可哥舒亭不為所動。

待到那淒厲的聲音漸漸遠去,哥舒亭才重新看向容妤。

他麵容冷漠,眼神如冰,淡淡一句:“你現在該知道我哥舒一族有多恨你們沈家了吧?”

容妤臉頰上流下的血珠滑落到嘴角旁,腥鹹的味道令她眉心一緊,她沉聲回應哥舒亭道:“我不姓沈,自然不懂你們的恨意從何而來。”

“你的男人姓沈,你們兩個睡在同一張**,吃著同一鍋的飯,有何分別?”哥舒亭上下打量著容妤,他極為年輕的容顏中滲透出不符合他年紀的憎惡,儼然是被仇恨浸得久了,五官都染上了戾色,“便是要你們沈家九族的項上人頭來還,也還不清兩族之間的世仇!”

容妤倒是不清楚他為何這般憎恨沈家,可哥舒與阿史那這兩個外族從百年前就遭到中原驅逐,大抵都是些權利舊恨,容妤對此倒是無甚興趣。

但見容妤的神色顯露出幾分平淡,哥舒亭反而越發惱怒,他一撩胡服衣角,蹲在容妤麵前,探手扳過她的下巴托起來,輕蔑道:“連你一介女流,也敢輕視我哥舒不成?”

容妤並不惱怒,隻平靜道:“既然少主知曉我是女流,便該懂得憐香惜玉,而不是把我綁在此地虐待、折磨我,一旦傳出,也隻會讓旁人笑話你哥舒蠻橫無理。”

“你不必和我耍嘴皮子。”哥舒亭冷哼,“等你見到沈戮慘死的模樣時,你就該哭著求我饒你一命了。”

容妤一怔,臉色立即變了變,她冷聲道:“你休想以我來引他現身。”

哥舒亭笑了,“到底是年少夫妻情誼真,一提起他來,你便這般緊張了,可見坊間傳言都是有理有據的。”

容妤陰沉了眼。

哥舒亭湊近她一些,冷酷的聲音如同蛇的身軀一般鑽進她的耳中,“你與他二人叔嫂**,實乃中原皇宮之中的大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