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威逼利誘
甚至更為冷酷無情地說道:“你有手有腳,我奈何不了你。”
容妤強壓住幾欲湧出的怒火,她知他是在報複她,因她私自喝下紅花,全然沒有把他放在心裏。
可他想要她如何?難不成還能把孩子生下來?他當真是瘋魔的不輕!
“打從一開始你就是清楚的,你我是叔嫂,就算你苦心使了這一出和離計,咱們之間也是沒可能的。”容妤字字珠璣道:“沒有了沈止,皇帝和太後也不會準許你的胡鬧,等到你娶了柳心珠,她更是不能允你在東宮藏嬌,倘若你執意孤行,到頭賴你我的那些事,早晚會暴露馬腳,你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更會功虧一簣!”
她越說越激動,甚至泛紅了眼眶。
沈戮被她埋怨了這般之久,亦是忍無可忍地說道:“你以為你當真是國色天香?能讓念念不忘至今?什麽叫我在東宮藏嬌?打從你住進東宮也是沈止求我借海棠房一用的,是沈止辱我妾室,是他作踐到了今日!你又有何資格來指責我?”
容妤聞言,自是嗤笑一聲,“我此前還覺得你隻是不配做人,如今來看,你竟連禽獸都不如。”
沈戮冷了臉,沉了眸:“能一碗紅花了結腹中性命,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
無非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糾纏至今,難道她容妤就沒有半點私心麽?
“你以為你是委身於我,百般不願、千般不從,可你何曾奮力抗爭過?”沈戮走近她一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你心裏也是再清楚不過的了,沈止他根本護不了你,更護不了你容家,你如今能依附的,當然隻有我!”
“可你當日在朝堂親口向皇帝、太後以及滿朝臣子說過的,你不會動我的念頭!”容妤情緒激動地大喊道:“覆水難收,再不容反悔!”
“我是說過那話不假。”沈戮越發鎖緊了眉頭,他目光灼灼盯著她,“一如你當年曾立誓非我不嫁一般,承諾都有變數,你能變,我為何不能?”
容妤的眼淚如破碎的玉珠,順著臉頰流下。
沈戮視若無睹般地繼續道:“打從我回朝之後,你每一次接近我都是帶著你自私的目的,為了你那一無是處的前夫君,為了容家那不仁不義的定江侯,可曾有一次是想過我如何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你對得起我曾經信你、護你、愛憐你嗎?”
容妤止不住淚水,她別開臉道:“我隻知叔嫂有別,不該再談舊情。”
“若不是做賊心虛,何必害怕談及過去?你一次次地挑釁我的忍耐,將魏家庶女塞到我身邊,與三姐合謀去太後那裏告我一狀,再不然,便是紅花入腹,全然不與我提及一個字,你究竟當我是什麽?”
容妤怨恨地抬起淚眼,心如死灰地看著他,“我當你是曾經已經亡故的七郎。”
隻此一句,令沈戮萬箭穿心,他氣衝頭頂,抬手掐住她的脖頸。
容妤無所畏懼道:“你殺了我吧,一個永遠不會聽話的人,留著何用?”
“你知道我不可能會殺你。”
容妤卻笑道:“連當朝皇後的頭顱都能取下的人,殿下,你有何不可做之事?”
沈戮的聲音暗啞,他心中怒火扼製不住的升高,“你……與他們不同。”
容妤逼問道:“我哪裏不同?”
沈戮氣息漸亂,手指的力度逐漸加大:“你想知道?”
容妤眼神堅定:“我想知道。”
“好。”沈戮又逼近她一些,幾乎是從肺腑中擠出話語來,“如你所願。”
他不再掩飾眼中那貪婪、狂妄的欲火,反而令容妤感到一股極具威嚴的震懾。
而他死死盯住她的那雙眼睛,是她無論如何躲也躲不開的。
誰料頃刻間,容妤就感到自己身子前傾,自己整個人都被他拉進了懷中,那帶著暴虐氣息的吻胡亂落下。
容妤愣了,唇上都是痛楚,他仿佛恨不得將她的全部都生吞入腹。而這種侵占性的掠奪隻令她覺得萬分恐怖,拚盡全身力氣才掙紮著推開他。
好不容易掙脫開來,容妤氣喘籲籲地抬手去擦拭嘴角,血珠印在手背上,她聽到他粗重的喘息回**在耳邊,“你要是不願意,就趁早從我房裏離開,別過後我做出了什麽來,你又要全部都怪罪到頭上,仿佛你自己沒有半點過錯!”
“我本就沒有半點過錯!”容妤激動地歇斯底裏道:“你威逼利誘我到了今日,還要以我父母、幼弟的性命來做威脅,難道你想如何,我便要順了你的心、如你的意才是對的不成!”
她倒是牙尖嘴利,每個字、每句話都如同是毒箭一般惡狠狠地刺在了沈戮的心頭,絲毫都沒有給他準備的機會。
“你如今,可真是被我縱容的不識好歹了。”沈戮咬了牙,上前幾步便要去抓她的肩膀。
容妤眼疾手快,直接拔下自己鬢上的簪子抵住了脖頸,“你再敢靠近我一步試試!”
沈戮以為她隻是在嚇唬他,不管不顧地又近她兩步,哪知容妤直接以簪子尖頭刺進了皮肉,血水流淌下來的瞬間,沈戮才知她不是在說笑的。
“你瘋了。”沈戮目光沉冷,死死地瞪著容妤:“你想死,可沒那麽容易,要是再不把簪子放下,我立刻就命人要了你全家性命!”
容妤卻一抬頭,豁出去了一般:“你敢下令,便會即刻見到我的屍體。”
“我平生最恨被人威脅!即便是你,也不準!”沈戮大喝:“好,好!你想死便死罷!待你死後,我就讓定江侯,讓你母親和你幼弟通通去給你陪葬,誰也跑不了!”
他以為她會怕的,像此前那般哭泣、哀求。
她也許心底裏也是清楚的,但凡是她對他掉幾滴眼淚、再說幾句柔話,他都會心軟的。
他要的,不過是她的屈服!
可她偏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自討苦吃!
許是從沈戮的眼中看出了怨恨,容妤察覺到了他的心思,不禁冷笑道:“我現下若求你放了我父母與幼弟,你可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