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第一女將軍

第67章 婚禮

池謹與玉生煙的婚期如期而至, 定國公府對此次的婚宴十分重視,其排場可謂是盛大而又隆重。

玉生煙的喜轎是從齊王府出發的,眾人都以為那是定國公府為了給玉生煙抬身份特地拜托沈羽的, 隻有與她相熟的人才知道,玉生煙就是齊王府裏的人。

玉生煙這些年來自己也存下不少嫁妝來, 再加上沈羽, 以及定國公府給的添妝, 林林總總加起來, 有一百三十多抬箱子, 被抬嫁妝的杠夫抬起來,綿延了數裏,一路上得了不少人的豔羨。

花轎在齊王府周圍轉了一圈,又抬去了北市,這是玉生煙特地交代過的, 她想要再看一眼他們相識相遇的地方, 她將喜轎的簾子撥開, 悄悄地掀起蓋頭的一角。

她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色,恍若隔世,模糊中她好像看到了年幼的自己站在人群中言笑晏晏地看著她,她也向著幼時的自己笑了笑, 告訴她, 你嫁給了你愛的那個人, 抓住了那遙不可及的光。

喜轎最終停在定國公府, 在喜轎停下的那一刻,鞭炮齊鳴, 池謹身著一襲紅色的喜袍, 襯得他那冷漠嚴肅的臉多了幾分煙火氣。

他拿著一把長弓, 身旁的人遞上三隻箭,池謹接過,一一射向轎門,花轎旁迎親的人剛要扶玉生煙下花轎,便被池謹攔下,他大不上前,掀開轎簾,將玉生煙打橫抱起,跨過火盆。

緊接著便是拜天地。

宴席開始後,池魚被薑嬌玉派去陪各家小姐,沈羽跟在池謹身後擋酒,礙著兩人威嚴,許多人都沒有怎麽灌酒,隻有清察司的稽查使們膽子大,嘻嘻哈哈地灌了兩人不少酒,沈羽見池謹喝得太多了,奪過他手中的酒杯替他喝了幾杯,一杯酒下肚,他的神色變得莫測起來。

池謹的酒壺裏放得是水,沈羽一時竟然不知道這是誰成親,誰被灌酒。

沈羽離開這一桌後便沒有跟在池謹身後了,而是去了池簡身邊。

池簡也被灌了不少酒,沈羽過去便接過其他官員遞過來的酒,替池簡一飲而盡。

池簡一言難盡地看了沈羽一眼,不明白沈羽這是要做些什麽。

而沈羽會錯了意,會了池簡一個,‘你放心’的眼神,替池簡擋下所有的酒。

池簡立時便急了,怒目圓睜地看向他,今日好不容易有一個光明正大喝酒的機會,為此他還把他珍藏的美酒拿了出來,打算今日不醉不歸。

他這來來回回,他那一壺美酒已經下去了一大半,將要見底,這是尋仇來的吧!

池簡奪過沈羽手中的酒杯,擠出一個還算友好的笑容來,咬牙切齒道:“王爺您坐,我這讓您來擋酒像什麽話。”

他也不能說,是他想喝酒,讓他一邊去。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沈羽,滿臉都寫著幾個字‘臭崽子,不要不識好歹’。

沈羽喝了許多酒,此時已經有些醉了,他神誌不清地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嶽父,不,池叔,有我在肯定不能讓他們把你灌醉了。”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池簡聞言瞪大了雙眸,他聽到了什麽?嶽父?敢情這小子在這等著呢,他還以為真是好心給他擋酒呢,結果是看上了他女兒,想要圖謀不軌,在他這獻殷勤呢!

他拍了拍沈羽的肩膀,一雙牛似的眼睛死死盯著沈羽,一字一句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給老子滾。”

沈羽醉醺醺的一時沒分清好賴話,隻知道池簡這是讓他走,他便走了,走到後院尋了一處安靜無人的地方蹲了下來。

旁邊恰好是關著池謹養得鵝的籠子,看著到來的陌生人,警告地叫著。

沈羽被它們的吵鬧聲吵得心煩意亂,他在地上隨便抓了一把小石子,一個又一個地扔向籠子裏。

幾隻鵝被激怒,撲騰著翅膀,‘嘎嘎’亂叫,想要衝出去攻擊沈羽。

一人與幾隻鵝一時劍拔弩張,定國公府的下人路過見狀也不敢上前阻攔,隻得連忙去尋了池魚。

池魚到時,沈羽正在擼袖子,看樣子馬上就要上前與那幾隻鵝打一架了。

她連忙上前攔住沈羽,沈羽見是池魚來了,立刻委屈巴巴地抱住了池魚,把頭埋在她的頸窩。

池魚拍了拍他的後背,問道:“這是怎麽了?”

沈羽開始委屈地告狀,“還不是矜言,我好心好意地替他擋酒,他竟然用水誆騙我,讓我喝酒,他喝水,還有池叔,我幫他擋酒,他竟然讓我滾。”

池魚忍俊不禁,解釋道:“我哥哥是因為他酒量不好,俗稱一杯倒,他從不喝酒,你可能不知道,我爹爹那是平日裏我娘親管的嚴,不讓他喝酒,今日好不容易有個光明正大喝酒的機會,差點被你攪黃了,能不氣嗎。”

“我不管嘛,你不許替他們說話。”他在池魚的肩頭蹭了蹭。

“好好好,他們的錯。”池魚寵溺地附和,沒想到沈羽喝醉了這麽愛撒嬌。

沈羽見池魚縱著他,又繼續得寸進尺地道:“還有那隻鵝,”他飛快地抬眼向籠子看了一眼,指著剛剛叫囂得最歡的那隻鵝,“它剛剛凶我,還要打我,我要把它燉了吃。”

“好。”池魚依舊縱容地附和。

沈羽又補了一句,“今晚就吃。”

“好。”

“還有,你看,你哥哥都成親了,我們什麽時候成親?”

他喃喃的,好似夢中囈語,“小年,我好愛你啊,好愛你。”

“我想與你成親,與你住在一起,與你成為一家人,哪怕我入贅也可以……”

他將話說完,便沉沉睡去,池魚無奈地輕笑,喚來一位小廝,道:“你把他扶到我房間去,再去備一碗醒酒湯給他。”

“是。”

夜色漸深,婚禮落幕,池謹走進婚房,挑起了玉生煙的蓋頭。

玉環玉胭脂,兩眼宵金透。

玉生煙的一個眼神,便將他的魂勾了去。

兩人飲罷兩杯酒,又結了發。

玉生煙望著他那紅透了的臉還有脖頸,不禁輕笑,她將他推倒在**,抬手輕輕一扯,床邊的簾帳便落了下來。

她的手順著他的脖頸滑進他的胸口,聲音柔媚,“臉與脖頸都這般紅,讓我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是一樣。”

……

西戎使臣很快到達東晉京城,他們的車馬安放到驛館,九公主呼延紫珠與十一皇子呼延元義帶著幾位屬下入宮覲見。

晉安帝特地提前批完了奏章,與白皇後一同在武英殿中等待。

除了呼延紫珠與呼延元義行了扶肩頷首禮以外,其他人皆跪地叩首。

晉安帝擺了擺手,笑著道:“不必多禮,快快請起。”他又看向呼延紫珠,“朕已經知道了你們的來意,不過你們也知道,我們東晉去年也遭了災,雖然隻是小災,但也有三個府顆粒無收,如今剛剛春日,還不知今年收成如何。”

“大概率是給不了貴國請求的那些糧食了,不知道你們可向南明問了此事?”

呼延元義時年十六,他身量不高,身子單薄,麵色蒼白,他出生後生了一場大病,從那以後身子便沒有好起來過,西戎人視這樣的孩子為不詳,因此他並不受寵,此次也是在高人指點之下才得了機會來此,他答道:“我們已經聯係過南明了,隻是南明的彈丸之地終究比不過貴國地大物博,不知陛下能予我西戎多少糧食?”

晉安帝皺眉沉吟道:“你們所要的兩千石糧食,隻能拿出一千石,而且這個價格,會比以往高上一些。”

西戎眾人聞言,向晉安帝行了大禮,呼延元義道:“多謝陛下深明大義,我西戎也帶了一些西戎特有的珠寶玉石,以感謝陛下的支援。”

晉安帝大笑著擺擺手,“快起來,人之常情罷了。”

呼延紫珠聽著幾人之間虛偽的客套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見他們終於將此事說完,她上前一步,揚聲道:“聽聞貴國近些年來國力強盛,軍隊更是無往而不利,此行我們也帶來了我們西戎的武狀元與戰鬥好手,想與貴國切磋一番,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晉安帝的神色沉下來,他就知道他們此行如此突然,先斬後奏來到東晉,果然不安好心,這是故意試探東晉的實力,但是他還是保持著和善的笑容道:“這有什麽難的,不如幾日後舉辦一個狩獵會,朕也叫上東晉的青年才俊與貴國的戰鬥好手較量較量,也讓他們看看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呼延紫珠聽著晉安帝這明褒暗貶的話翻了個白眼,她顯然是被嬌寵著長大的,性子有些嬌縱,“陛下說笑了,最近又聽聞貴國之中出現了一位風頭正盛的女將軍,不知道可否一見?”

晉安帝回道:“你是說池魚?放心狩獵會時她會來的,到時兩位巾幗英雄自可相見。”

“那便多謝陛下了,那我們便不叨擾了。”呼延紫珠帶著眾人行了禮,起身告辭。

等眾人回到驛館之中,呼延元義回到房間,看向他的貼身護衛達鷹,問道:“老師還在東晉嗎?我們此次受他所托來到東晉,他又給我們送信了嗎?”

達鷹在胸口拿出一封信來,上前遞給呼延元義,恭敬道:“在剛剛殿下出去覲見時,風先生送來了信,請您過目。”

“風先生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又在極短的時間內送來了書信,他目前應該在東晉京城之中。”

呼延元義打開書信,輕歎一聲,“還在便好,就是不知道可否有機會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