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比試2
江愈回眸, 就見沈羽在他身後執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見他回眸,才後知後覺地收起弓。
江愈拔/出那隻箭,怒氣衝衝地走上前去, 質問道:“你什麽意思?”
沈羽挑釁一笑,他上前奪過江愈手裏的箭矢, 警告道:“離她遠一點。”
“王爺說得不明不白的, 下官一時竟然不知道在說誰, 還望王爺指明, 不然下官認錯人了如何是好。”江愈也走上前去, 挑釁地與沈羽對視。
兩人之間一時劍拔弩張,對視之間火星四濺。
沈羽一字一句地道:“江大人何必裝傻呢,當然是池魚了。”
江愈垂眸低笑一聲,又抬眸看向沈羽,“下官不知為何要讓, 難道僅僅因為你是王爺, 是皇家中人?變可肆意妄為?”
沈羽諷刺一笑, “江大人說出來這話,不覺得好笑嗎?說本王我好像奪走了你的心上人一般,與小年心意相通的是本王,私定終身的也是本王, 江大人何必自欺欺人。”
“本王此行是為了警告你離小年遠一些的, 別總想著插/入別人的感情之中。”
“人心易變, 說不定什麽時候她變了心, 我少年有為,前途無量, 她有一天喜歡上我也不一定, 更何況, 池大人也不想她嫁入皇家的吧。”江愈緩緩道。
沈羽眼神猛地沉下來,麵上卻不顯分毫,握著箭矢的手緩緩收緊,笑容僵硬道:“這便不勞江大人費心了,本王少年成名,家產無數,論地位,這個東晉除了陛下,也無人能越過本王去,論才情,論武道,本王也能與小年相談甚歡。”
“而且本王又有一手極好的廚藝,就連禦膳房裏的禦廚較本王也遜色幾分,無論是她的人還是她的胃早已經被我抓住。”
“而你,空有一副無用的皮囊,滿嘴不知有幾分墨水的之乎者也,身板也弱不禁風,不知道能挨下小年幾拳,本王還聽說你幼年時體弱多病,連健壯的子嗣也不能給小年留下,如此這般,與本王相提並論都不配,還妄想與小年相配,白日做夢。”
江愈咬牙切齒地反駁道:“王爺說笑了,我現在已經大好,未必子嗣不壯,王爺說您家產頗豐,我家乃南川首富,也不落下風。”
沈羽冷哼一聲,“你不會做飯。”
江愈不甘示弱地回嘴,“你才情不如我。”
兩人像是孩子一般拌起嘴來,知道樹旁的草叢冒出一個腦袋來,正是池魚,池魚看著閑在一旁的沈羽,不悅地問道:“你們兩個在做什麽?燕颺哥你還不快去打獵,一會兒被西戎的人超越了。”
沈羽見來人是池魚,立時滿麵春風地向她走去,江愈也不甘示弱跟了上去。
“你們兩個誰也別跟著我,別耽誤我。”池魚連忙製止兩人,轉身便跑了。
沈羽狠狠地瞪了江愈一眼,轉身鑽進林中,臨走前還不忘警告江愈,“江大人等好了,你會後悔的。”
江愈冷哼一聲,拿起他獵的兔子離開了。
池魚在林中越發深入,她這一路來已經打了不少獵物,隻是她如今不知道西戎那邊的情況,隻能盡她所能的去獵更多的獵物。
第一場比試截止在午時,她剛剛聽到鍾鳴,隻剩下一刻鍾了。
剛剛收斂獵物的侍衛來了,將她打下的獵物收走,準備統計,她問了一句此時兩隊的差距,侍衛說,‘陛下現在隻是派人來收斂貨物,還未統一計分,隻不過看著,兩隊獵的獵物數量相差無幾,僅僅一眼,很難分辨勝負。’
她的腦門上冒出了些許薄汗,她有些著急,假設兩隊此時的分數相同,那她還要再獵殺幾隻獵物才能拉開差距,她們不能輸,若是第一場便輸了,後麵便很難追回來了,而且若是輸了比試,狼子野心的西戎還不一定會做出什麽來。
她繼續向前走著,認真的搜尋著獵物,當她越過一棵粗壯的古樹後,她驚訝的發現,竟然有隻鹿在一旁吃草,那隻鹿不大,看起來還未成年。
她架起弓箭,瞄準鹿身,在箭矢破空而去的一瞬間,鹿感受到了殺機,它迅速地躲開,箭卻還是射中了它的屁股,它掙紮著向一方跑去,池魚連忙去追。
當她再次架起弓箭時,一隻銀色的箭矢破空而去,穩穩地射/入鹿身,鹿頓時倒地不起。
池魚緊張地向箭來源的方向望去,心中祈禱,可千萬別是西戎的人,看到站在一旁樹下的葉榆,她鬆了一口氣。
葉榆隻是冷冷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走到鹿旁將他的箭矢拔下,池魚也走上前去拿箭,誰料在她的箭矢拔出的一瞬間,還未死透的鹿突然給了她一腳。
她一時沒有防備,被鹿踹在腰間,她沒站穩,向一旁倒去,葉榆眼疾手快地將池魚拽進懷裏。
池魚當時方寸大亂,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將手按在了葉榆的胸口之上,而葉榆臉色陰沉,看向她的眼中滿是殺意。
她連忙離開他的懷中,後知後覺地回憶起剛剛的手感不對,她震驚地看著葉榆,結結巴巴道:“你是……是女…女…人?”
葉榆咬牙切齒地警告道:“你要是說出去我就殺了你。”
配上他的神色不似作假。
池魚連忙發誓,“我絕對不說,你放心。”
葉榆不知道信沒信,隻是冷冷道:“你帶著獵物回去吧,我還有事。”
池魚點點頭。
營地之中,眾人正在清點貨物,西戎的人都已經回來了,而東晉隻會來了池謹與沈羽兩個。
太監很快將獵物以及雙方所得的分數統計完畢,揚聲道:“西戎共獵四十隻,得分,二百二十三分,東晉共四十隻,得分二百二十二分。”
僅一分之差,而距第一場比試結束還剩下半盞茶的時間,池魚與葉榆看樣子是回不來了。
呼延紫珠驕傲地昂起頭,看向東晉眾人,最終目光回到晉安帝身上,“陛下,承讓了。”
晉安帝沒有接話,池魚還沒有回來,他們還沒有輸,他笑嗬嗬地道:“可惜了,朕在這林中放了一隻鹿,現在看來,都沒有找到那隻鹿啊。”
“陛下,第二場什麽時候開始,早開始早結束,若是我們贏了,第三場也不用比了。”呼延紫珠忽略掉晉安帝的話,驕傲地問道,她身後的人也開始笑了起來。
在她看來,晉安帝的話隻是為他們輸了比試找補的罷了。
晉安帝神色沉下來,這人怎麽招人厭惡,他卻還是要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來。
白皇後看著晉安帝的樣子不禁輕笑,替他答道:“人還沒來齊呢,池魚與葉榆還沒回來,而且第一場比試的時間還沒有到。”
呼延紫珠剛要說話,就見一旁的林中竄出來一個人影,她托著一隻鹿走上前來。
呼延紫珠立時不受控製地站了起來,她表情扭曲地看向一旁的一旁地香,還差半個指甲蓋的大小就要燃盡了,她無力地跌會座位上。
恨鐵不長鋼地咬牙切齒,就差那麽一點點。
池魚也看到了一旁的香,鬆了一口氣,笑道:“還好還好,趕上了。”她看向晉安帝,問道:“陛下,現在我們誰贏了?”
晉安帝大笑道:“加上你這隻鹿,恰好是我們贏了。”他看向麵色不虞的呼延紫珠,又出聲安慰道:“哈哈哈,九公主不必氣餒,比試還有兩場呢,不要輕敵。”
呼延紫珠聞言翻了個白眼,晉安帝也不惱。
池魚回道:“陛下過譽了,打下這隻鹿,都是葉榆的功勞,不過他有事,一會兒回來。”
晉安帝拜拜手,“你快去坐,今日這隻鹿你們獨享。”
葉榆很快回來,眾人打下的獵物也被送去烹飪。
呼延紫珠趁機提出,“不如我們現在進行第二場比試如何?”
晉安帝答應下來,“好啊,那九公主挑個人吧。”
呼延紫珠站起身來,目光直直落在池魚身上,她伸手一指,“第一場,我要和她比。”
池魚也站起身來,欣然應允,“好啊,不知道九公主可否要用武器?”
呼延紫珠擺擺手,“不用,肉搏才能看出一個人的水平。”
“好!”
兩人走到擂台之中,擂台是這兩日特地為了此次狩獵會搭建的。
呼延紫珠擺好架勢率先向池魚衝了過去。
她的招式看上去有板有眼,實際上都隻是虛招,力度與淩厲度都不足,若是武藝不精的人可能會被她打敗,但是向池魚這般從小真刀實槍練下來的,就遜色了那麽幾分。
池魚稍微放了點水,讓她在二十招之內落敗。
“承讓。”池魚行了一禮道。
呼延紫珠終於收起了她輕傲的神色,嚴肅而又認真的對她說,“是我低估你了,你的女將軍之名實至名歸。”
她也向池魚行了一禮。
晉安帝笑開了話,又問道:“九公主下一個要排誰上場?”
呼延紫珠淡淡地回道:“武狀元。”
那個五大三粗的武狀元站起身來,看向東晉的四人,抬手指向了最瘦弱的葉榆。
晉安帝不禁皺起了眉,周圍也一片唏噓聲,五大三粗的武狀元連其他的人看也不看,直接選了一個隻練箭術而從未習武之人,眾人難免覺得有些無恥,就連西戎的人也覺得掛不住臉,呼延紫珠低聲道:“武狀元,換一個人,未免勝之不武。”
武狀元好似沒有聽見,他看向無動於衷的葉榆,諷刺地輕笑一聲,挑釁道:“怎麽,被嚇破膽了,娘們唧唧的,要不讓我們九公主與你打?你也就能跟那兩個娘們玩一些無用的招式了。”
呼延紫珠臉色沉了下來,連著池魚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葉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裏殺機頓起,他剛起身,就被池魚攔住。
沈羽與池謹見狀也要去攔池魚,也被池魚阻止,她輕笑著道:“哥,燕颺哥,你們不要攔我,他打得是我的臉,場子需要我自己找回來,你們放心,我打過的男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差他一個。”
兩人隻得低聲叮囑,“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
“當然。”池魚揚唇輕笑,她起身看向武狀元,“我跟你打,既然你這般看不起女子,我便要你輸在你最看不起的女子手上。”
武狀元輕嗤一聲,“口氣不小,但我不跟女子打架,一拳頭把你腦袋錘爆了,有什麽好玩的。”
“那不如這樣如何,你若是贏了我,這場比試便是你們西戎贏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