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他這是為了自保
第二日。
很快就有大理寺的官員過來，直接將他們帶走。
宋婉寧正好晨跑出來，所以一大早看到大理寺圍滿了人還有些奇怪，難道現在就有案子了嗎？
宋婉寧慢慢地靠近，發現有不少百姓圍在這裏竊竊私語。
“我記得李老頭跟李玉娘，那是再老實不過的人，怎麽會殺人呢？”
“誰知道呢，我看那群人好像是賭場來的，不會是故意栽贓？”
“咱們還是聽聽大人怎麽說吧，畢竟也不可能冤枉了好人。”
“……”
宋婉寧聽著他們的議論，也慢慢擠到了前方，看到了，他們嘴裏說的李老頭跟李玉娘。
原來是他倆。
可自己離開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現在變成了殺人犯？
在公堂之上。
那一群小弟就跪在地上，旁邊放著自家大哥的屍體，還用白布蓋著，剛才仵作也驗過這具屍體，是被一刀致命，剛好傷及了腹部。
“大人，你一定得為我們大哥做主，就是他，他昨日拿出一把刀，捅向了大哥。”其中一個小弟說話時，直接指向了李老頭。
“要知道有些事情得講證據，你們怎麽證明是他殺的呢？”黎陽坐在公堂之上，神情也特別威嚴，仔仔細細盯著他們看。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李老頭跟李玉娘更像是受害者。
而且李老頭一大把年紀了，又怎麽會殺得了這麽一個壯年？
宋婉寧也覺得奇怪。
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說去殺人。
這其中，肯定有原因。
宋婉寧就這樣盯著公堂，也想聽聽看，到底出了什麽事。
“大人，我們真的沒必要撒謊，就是他動的手，如若不信的話，可以去他們家將那把菜刀拿過來，隻需要比對一下傷口。”小弟說話的時候，倒是有條有理。
黎陽看了一眼旁邊的侍從，他也離開了公堂，準備去一趟李老頭家裏。
這會，黎陽又開始盤問李老頭。
“那你且說說看，為什麽要殺人？”黎陽公平公正，兩方都需要問話。
既然那幾個小弟那麽篤定，是李老頭殺的人，那也得問問這個凶手。
李老頭說話的聲音蒼老，他知道殺了人，肯定是瞞不住，所以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在黎陽麵前撒謊，他對著黎陽磕了個響頭。
“大人，這件事情是我所謂，跟我這丫頭沒有一點關係，我確實殺了人。”李老頭承認了，沒有一點的猶豫。
這倒是讓黎陽有些詫異，就連宋婉寧都覺得奇怪。
李老頭真殺了人，為什麽？難道是跟李玉娘有關係嗎？
此話一出，就連公堂之下的那些百姓，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怎麽可能呢？李老頭怎麽會殺人？他倆相依為命，那可是個頂個的老實人，我不相信真的會殺了人！這其中肯定是受人威脅，大人，你可一定要明察秋毫。”
“對呀，我們都是李老頭的鄰裏鄰居，自然是知曉他們一家，從來都不會惹是生非，李老頭的性子也很好，前些日子還幫我修過屋頂呢，李老頭絕對不會殺人。”
“大人，我們都相信李老頭，也相信李玉娘，肯定是那群人逼迫，說不定自家老大死了，瞧這李老頭太好欺負，才會故意這樣威脅。”
“我們相信李老頭，那群人在賭場，本就不是什麽樣的好人，還經常追債，去別人家裏砸東西，甚至還恐嚇人，這種人才應該抓起來。”
“……”
大夥又因為此事議論起來，在下麵是七嘴八舌地說著，一點也不肯讓步。
黎陽也是一陣頭痛，他自然是願意相信百姓們說的話。
但是一條人命。
不管是好是壞，都必須要查出凶手。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李老頭殺的，那李老頭就得一命抵一命。
黎陽不會徇私枉法，畢竟殺人本就是不對。
而那群百姓們的話，瞬間就引起了那群小弟們的不服氣。
“我們就算是逼迫別人還債，但也從來沒有去殺過人，這李老頭當時就捅傷了我大哥，直擊要害，不然我大哥也不會死！”
“你們說話也別太過分，我們去找李老頭，也是為了催債，李老頭不願意還錢，也不願意把姑娘讓出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他們說起來也很激動，差點就在公堂上，要跟那些百姓們繼續吵下去。
黎陽扶了扶額頭，被他們吵得有些頭痛，重重地拍著案板。
“夠了，本官自有定奪。”黎陽這番話一出來，其餘人都不敢再說話。
黎陽再次看向李老頭，問道，“既然你說殺了這個人，那為何要殺他？”
聽到黎陽的問話，李老頭卻說不出口，一直低著頭。
就更讓別人篤定李老頭是被逼迫，所以找不到理由。
“欠債還錢也是天經地義，應該不至於就這樣殺人吧？”黎陽再一次詢問，可李老頭還是不說話。
李老頭知道，若是自己把事情說出來，李玉娘的那些事情，就一定會被所有人知道，那麽就算此事跟李玉娘無關，等李玉娘離開大理寺，也會被別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宋婉寧在一旁看著，大致猜到了一些。
“大人，想必是這群人想要逼良為娼，李老頭要保護自家姑娘，這才會出手，我倒是覺得這樣的事情算是自我保護，倒是可以從輕處理。”宋婉寧主動站出來說了這番話。
黎陽也是才注意到宋婉寧在這裏，不過此時的宋婉寧又換了男子的衣裳。
“宋姑……宋公子，這話是什麽意思？”黎陽問道。
“所有百姓都知道李老頭的性子好，那說明他不是個衝動之人。”
“會突然想著要殺人，肯定是這群人想要帶走李玉娘，一怒之下，李老頭才會動手，這說起來，若是逼良為娼，是不是也犯了律法？”
“一個人為了自保，才會出手傷的人，這樣的事情於情於理，也不該被判為死刑，不是嗎？”
宋婉寧這話是在替李老頭開脫，但結果如何，還得看黎陽的意思。
“可是宋公子……殺人償命，也是天經地義。”黎陽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