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又何嚐不是罪魁禍首呢?
她真的有些不理解,不知道霍思遠突然抽什麽風,怎麽做事情一點風度都沒有了。
以往在薑檀心裏,霍思遠是個極有風度且有格局的男人,她喜歡他的時候,他的一切在她眼裏都是加分項。
可現在不再喜歡了,每看到一點他的缺點,都覺得是當初自己眼瞎的證明。
但霍思遠不知道薑檀的心理活動,他隻是怒氣衝衝看著薑檀,語帶質問:“是我發瘋還是你發瘋?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找男人,你就這麽忍不了嗎?”
“你忍不住可以找我啊,我們畢竟還沒領證,隻是離婚冷靜期嘛,你有這個需求,我可以幫你解決,幹嘛要去找別的男人?你也不嫌髒嗎?”
他的話,低劣又惡心,令薑檀直接生理性不適了。
她眼眶瞬間紅了,不知道霍思遠怎麽能說出這麽惡心的話來羞辱自己。
她抬手,沒有絲毫猶豫地一巴掌甩在霍思遠臉上,聲音也冷了幾個度:“霍思遠,你要是酒還沒醒,我可以幫你。”
這一巴掌打得極重,她手都震麻了。
眼看她眼底滿是受傷的情緒,霍思遠連被打的震怒都沒有,他俯身靠近薑檀,聲音突然輕柔,“薑檀,我隻是很難過,你為什麽能這麽快就放下呢?”
“你隻是被欲望給控製了是不是,我可以……”
薑檀覺得羞辱,捂住耳朵一個字都不想聽。
可他偏還要繼續,眼看他越湊越近,薑檀眼淚都被逼出來了,霍衾再也忍不了,一拳頭砸上去,霍思遠喝多了酒,一個不穩便狠狠摔在了地上。
“混蛋!”霍衾沒了好脾氣,臉色難看地睨著霍思遠。
這男人可真夠渣的。
這麽想著,又忍不住看了薑檀一眼,顯然有些疑惑她之前到底是什麽眼光。
卻見薑檀眼眶蓄淚,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他沒忍住,一把將薑檀拉到身後。
薑檀被護住了,她渾身僵硬做不了任何動作,且滿身狼狽。
她有些不安地站在霍衾身後,背脊微微弓著,整個人都有些不安。
又被看到了。
自己狼狽不堪的一麵又被霍衾看到了,薑檀真的覺得很狼狽,滿身心都有些疲憊。
可怎麽辦呢,人渣是自己選的,婚也是自己要結的。
現在落入這般境地,也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不怪任何人,卻又不想牽連任何人。
所以她沒忍住,輕輕拉了下霍衾的衣角,小聲說道:“霍教授,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這件事我會解決的,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說著,徑自從霍親身側走過,出了門她蹲下扶起霍思遠。
霍思遠被打蒙了,但這會兒被扶起來卻顯然比剛才清醒了許多。
看清眼前的人是薑檀,霍思遠一把將薑檀摟入懷中,有些粗魯且霸道地說道:“薑檀,誰允許你離開我的,誰同意你可以離婚的?”
“薑檀,我告訴你,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後悔我就原諒你,我……”
他有些不滿地訴說薑檀的罪狀,最後腦袋一歪倒在了薑檀肩膀上。
薑檀掙不開男人,被他圈得很緊,腰肢都有些痛了,卻依舊倔強著沒讓霍衾幫忙。
她給霍衾帶來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想再打擾她。
於是她淒楚一笑,轉頭看向霍衾,小聲說道:“霍教授您早些休息吧,不打擾您了。”
說著,便去開門,準備把霍思遠先帶回家,再好好跟他說清楚。
霍衾站在門口一動未動,拳頭死死捏緊,沒有如薑檀所說轉身回去,而是平靜無波地詢問:“需要幫忙嗎?”
薑檀聲音微顫,她知道霍衾是好意,可她又怎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給霍衾添麻煩呢?
所以她搖搖頭,拒絕了:“不用的,謝謝霍教授。”
霍衾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從喉間吐出一個字來,“好。”
說罷,毫不猶豫地轉身,關門回了屋。
房門砰的一聲響,砸在薑檀心上,將她的淚都砸了出來。
薑檀渾身虛軟,心髒狂跳。
霍衾轉身時的那個眼神,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叫她心口突突地跳,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怎麽辦,她有些擔心了。
可她其實顯然無能為力,她能做的,就是妥善地解決好自己跟霍思遠之間的問題。
於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她將霍思遠扶去了浴室。
隨後打開水龍頭,放出冷水,對著霍思遠就一陣猛衝。
最後的結果就是,霍思遠被冷水激醒,而薑檀自己也滿身狼狽。
她站在原地,冷眼看著霍思遠,聲音低啞,冷漠十足,“醒了?”
霍思遠怎麽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本來就沒醉得徹底,隻是不想清醒罷了。
現在被冷水一澆,什麽心思都沒了。
他站在原地,目光微涼,看向薑檀:“薑檀,你真的要那麽狠心,為什麽非要離婚?”
“還是說,你真的喜歡上了別人,是剛才那個男人嗎?他不過就是個教授而已,他能給你什麽,我能給你的顯然更多,聰明人都該知道要如何選擇才對,薑檀我一向覺得你很聰明的,怎麽現在變得那麽笨了呢?”
“跟我離婚對你來說沒有半點好處,你為什麽要執著於這件事呢?我們明明可以過得很好,你非要鬧,非要折騰嗎?”
“過得好?我們哪裏過得好?”薑檀覺得他在說笑話,根本多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講。
這男人徹底瘋了,他真的自私到了極點。
“你所謂的好,隻是你們很好罷了,但我從來都不覺得好。”
薑檀將自己的內心剖析給他,這也是第一次,她認認真真地訴說自己心裏的委屈跟感受:“那是你們的家,你們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我……永遠都像是被排除在外的外人,不僅要照顧我的丈夫,還要照顧我丈夫名義上的外甥女,但實際上呢,我丈夫的整顆心都在外甥女身上,從來都不會把我這個妻子放在眼裏。”
“霍思遠,實話實說,我不後悔嫁給你,但這三年我把自己的日子過得稀碎,我有責任,你又何嚐不是罪魁禍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