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我西行

第33章 身體和錢,她都不想給

從那天起,舒若申下班到家也會抓著文久一說話。

文久一回家多半很忙,顧孩子的同時,還要錄些著急的單子。

她回複總是不及時,或者“嗯,啊”應付幾句。

每當這時,舒若申就陰陽道,“你聊天呢,能不能認真點。”

文久一懶的理他,隨手拍了兩張照片扔過去。

一張鍋子在爐火上滋滋作響,另一張她是電腦上密密麻麻的數據。

“每天都是這樣嗎?沒人幫你分擔嗎?”

“單親媽媽歡樂多。”

“你離婚了?”

“開玩笑啦,他指望不上什麽。”

“白激動了。”

“有什麽激動的。”

“你要是單身,我立刻離婚。”

對於男人這種鬼話,文久一隻是聽聽罷了。

多少男人跟情人講被發現了大不了我就離婚,我們徹底在一塊。

但當家裏真的發現端倪,這個男人就人間蒸發了。

文久一很少講自己的事,她覺得說出來,那個光鮮亮麗的她就破碎了,但她並不知道舒若申亦是如此。

“少說廢話了,離什麽婚,你在家做家務嗎?”

“嗯,基本都是我來。”

文久一莫名升起一股醋意。

“因為她懷孕了嗎?”

“跟她有什麽關係,我習慣把自己的空間收拾的幹淨些。這樣財才會找你,亂糟糟的怎麽聚財。”

這是他倆第一次談起家庭和錢。

“聽說你一直炒股,收益怎麽樣?”

“一言難盡,現在都是債啊。”

文久一對這種話題甚是敏感。

她跟陳瀅一樣喜歡給男人買禮物,但上升到借錢,沒人能從她這套到一分。

目前她和舒若申關係不錯,她又有求於他,一旦舒若申開口管她借錢,她很難拒絕。

拒絕,工作的事她再難開口。

借,又是在變相還人情,但事情又沒結果,很難要的回。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避免這個話題。

這個世界上能讓文久一掏錢的人除了汪赫詞就隻有陳瀅和劉洋洋了。

情感淡漠的人,總覺得任何關係都有個價位。

如果說陳瀅和劉洋洋值得她拿出全部那有點誇張,但至少在她能承受的範圍內,十萬,二十萬,她絕不猶豫。

但舒若申,目前看來隻是個短暫的陪伴,涉及到錢就沒什麽意思了。

文久一本想隨便說點什麽岔開這個話題。

但為了避免被未知的殺豬盤惦記,她道,“太巧了,我也都是債,這年頭哪有不欠錢的。”

“不過我相信自己會好起來的,如果我好起來,我一定給你最好的。”

文久一對著手機撇了撇嘴,果然是高手啊,真會說話。

不能再聊了,不然很容易被套路。

舒若申的多巴胺持續分泌,對文久一的攻勢愈發強烈。

短線女王文久一也難得的沒有下頭,配合著他的演出,卻不肯前進一步。

文久一清楚,身子和錢,他總歸是要圖一樣的。

不然幹嘛把時間浪費在自己這個已婚少婦身上。

但這兩樣,她都不想給。

有天舒若申興奮的約文久一下樓,“快下來,有好事跟你說。”

文久一放下手中那堆破單子一路小跑到17樓。

她知道,舒若申也知道,對她來說的好事,隻有那一件。

即便心都要跳出來了,文久一還是故作氣淡定的走進他們的“吸煙室”

“什麽事啊?”

“一會我表哥的處長來咱們公司檢查,順便跟老大說一下你的事。”

舒若申激動的像個孩子,比她還要開心。

“謝謝你是真的,但有結果之前,我們都要保持平常心。

畢業之後我經曆了太多說是天衣無縫的工作,到我這全是裂縫。

現在工作與我而言,不到簽正式合同那天,我真的不敢抱任何希望。

我這個態度是不是讓你掃興了?”

“你說的對,我表哥也說,得看霍老大怎麽說。

咱們畢竟是國企,轉正是需要流程和名額的。”

“你看這事要成了,咱們怎麽感謝你表哥呢。”

這次文久一不經意的說了“咱們”,而不是“我”。

“你變成他弟妹就是最好的感謝了。”

“別鬧說正經的呢。”

“像你說的,真的辦成再說。”

“嗯,先等等結果。”

“你遇事成熟冷靜的樣子,更讓我著迷了。”

“你少貧了行不行。”

“他們剛開完會,正事在會議室談完了。現在在霍總辦公室呢,應該就在說這事,咱倆就在這等等。”

文久一點了根煙,掩飾內心的緊張。

“你這班兒上的可真自在。”想到曾經累成狗的日子,她不由得感歎到。

“哪個公司能不讓員工抽煙?咱倆這一上午就下來十分鍾,也不算摸魚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文久一有點待不住了。

“我樓上還有工作,不行咱們回工位等吧,我一直不上去也不好,本來老呂就找茬。”

“我希望他跟我說的時候,你能親耳聽見……”

舒若申是真心希望文久一心願達成,話沒說完,他的電話響起來,是他表哥,文久一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快點說你聽著就行。”電話那邊的男音溫柔好聽。

“我們王處說那個文是他老領導的女兒,幹了三年了,各方麵條件都符合公司標準,想轉正。

老霍直說了,她們部門長說她工作態度不好。

那個部門長很難纏,仗著自己年紀大,跟瘋狗似的到處咬人,老霍心裏有數,但也不好直接跟她翻臉。

而且最主要的,現在你們公司沒編製,得等。

老霍說她們外聘合同是一年一簽,先跟她簽兩年合同,中間要是有編製了再說。

沒必要現在辦不了的事,先跟她們部門長翻臉了,那樣她日子也不好過。

我領導還在裏麵呢,我先回去了,你跟那什麽文說一聲吧。”男人幹脆利落,沒有一句廢話。

說完,舒若申看著文久一,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落。

文久一愣了一會,笑著跟舒若申道,“這就很難得了,你快問問你表哥,需不需要給他和他領導送點什麽。”

“事都沒辦成,送什麽啊,等辦成的。”舒若申的不悅掛在臉上。

“不是啊,人家都來特意為我開口了,不能那麽不懂事,我們可以先送點什麽表示下,也好讓人家記著這事啊,下次真有機會還是要麻煩人家呢。

至於呂狗那邊,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

我能留下也就算了,我走那天,我讓她也呆不下去。”

文久一從眼波溫柔瞬間變成心狠冷冽。

“行,我這就問。呂狗真狗啊,收了錢不辦事,還想讓你走。”

“君子報仇都十年未晚呢,更何況我一介小女子。”

“你是小女子?不過你確實挺難養。”

“你養過?”

“我想試試,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這時,人事打來電話,讓文久一去續簽合同,文久一匆匆離開了。

舒若申望著她跑走的背影,望眼欲穿。

這件事雖然沒有達成心中所願,但好歹也算解決了燃眉之急。

起碼兩年內,她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