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媚

104 出事了!

斷仙穀外,西南四派的八個長老悠閑地坐在各自的營地中打坐靜修。按照往年的經驗,第一日甚少會有弟子撕掉符篆出穀退出比試的,即便有也不過是煉氣期弟子,出來一兩個對於穀中各派隊伍的實力不會有什麽影響。

第三日起,陸續出穀的弟子會越來越多,能夠堅持到第七日以後出穀的,一般就是各派特意派出的頂尖築基期弟子。

日影西斜,穀外傳送陣〖中〗央忽然青光閃動,八個長老以及他們帶來的從人弟子都激動起來,哪派的人首先出穀退出比賽,便等於先輸了頭陣,雖然這對最終賽果影響不大,但彩頭大大的壞,哪一派都不願意自家人先退出,同時又暗暗期望其餘三派的人出醜。

所以看到傳送陣有動靜,八個長老都不顧身份親自走了過來圍觀。

青光一閃即逝,現出傳送陣〖廣〗場上一個狼狽的身影,八個長老八雙眼睛盯著那人,其中六個看清來者不是自家人,暗暗鬆了口氣,微笑不語。

尚師派兩個長老的臉色卻難看至極一首先退賽的這一個不幸正是自家門下,更不幸的是,這竟然是個築基期弟子!

鄧長老失聲道:“怎麽會是你?!、,

那弟子衣衫破損,半邊身子都染滿了鮮血,餘橡猶存兼羞愧難當,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很是淒慘尷尬。

“弟、弟子無用碰上了十數隻四階妖獸圍攻,不得已請兩位長老恕罪!”他結結巴巴說完這句也顧不上有傷在身,連連躬身認錯。

統障派兩個長老聞言假笑兩聲,道:“賢侄運氣不好而已,無妨無妨!一次碰上“十數,隻四階妖獸這麽稀罕的事情都讓賢侄趕上了能夠及時出穀退賽已經是大幸,鄧師兄你就不要太責怪這位師侄了。”話裏話外分明是譏諷這個弟子自己無能,卻吹牛找借口。斷仙穀中四階妖獸雖然不少,但也沒聽說過第一天就隨隨便便一下碰上十多隻的,這謊言也說得太離譜了些。

聖智派與尚師派交情還算可以,這時說什麽都像是幸災樂禍,倒不如噤口不言。

魄禪派的楊固與婁本努力壓抑住心底的〖興〗奮對了!一次撞上十數隻四階妖獸就對了!還有更厲害的在後頭呢!

鄧長老氣得臉色發青,心裏又怨怪自家的弟子丟醜狡辯,一拂衣袖對那弟子道:“還不趕快去療傷,杵在這裏做什麽?!”

那弟子也知道自己的話很難讓人相信,一肚子憋屈退到尚師派的營地去。他人還未走遠傳送陣上又是兩道青光閃過,這次接連出現的卻是兩個統障派的築基期弟子!而且比剛才那個尚師派的還要狼狽得多。

統障派兩長老還沒得意夠,就發生這樣的意外,暗爽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鄧長老與另一個尚師派的長老卻高興得隻差沒跳腳歡呼。

什麽叫現眼報?這就是了!

諷刺別人的時候痛快得很,輪到自己卻難過得要命,統障派兩個長老連問都不想問連連揮手讓兩個弟子趕緊滾回營地去,不要留在這裏丟人現眼。

鄧長老哪裏肯讓他們走?一手虛扶一個,和顏悅色道:“你們是遇上了什麽意外不成,怎地傷成這樣?”

兩個弟子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心中對這位“慈祥”的長輩生出幾分感激,其中一個道:“弟子在穀中遇上數十隻四階妖獸圍攻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撕了符篆……”

他一邊說一邊偷眼打量自家兩位長老,他這話不無解釋之意,不是他們無能,是他們遇上的敵人太強大了。

豈知兩個長老一聽這話,臉色又更難看幾分。身邊那位“慈祥”

長輩卻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地嗬嗬笑起來:“兩位賢侄運氣不好而已無妨無妨!一次碰上“數十,隻四階妖獸這麽稀罕的事情都讓賢侄趕上了,能夠及時出穀退賽已經是大幸,統障派兩位師兄就不要太責怪這兩位師侄了。”除了角色和妖獸數量改過其餘完全的原句奉還,當場把統障派兩人氣得吐血。

魄禪派的楊固暗暗扯了扯裴本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把得意的表情露出來,自己則換上一副驚奇的神情。

荊厲與曾發故卻皺起了眉頭,一個弟子這麽說是吹牛,三個弟子都這麽說,………,恐怕這事沒這麽簡單!

他們上前擋開互相對瞪幾乎要捋袖子打三架的四個長老,勸道:“此事恐怕並不簡單,四位師兄稍安勿躁。”他們才勸了兩句,又一個傷痕累累的築基期弟子被傳送陣送到穀外,是魄禪派的!

這次不必荊厲與曾發故再勸,尚師派與統障派兩邊也醒過神來了,先前三個弟子說的,很可能是真話!

楊固與裴本也裝出一臉擔心一起詢問這個弟子,更將先前另外三個人都叫了回來詳細查問。

結果都差不多,每十年舉行一次斷仙穀之會已經成為西南四派的傳統,為了能夠在大會上取勝,各派都有一套戰略,一般每派入穀的煉氣期弟子會集體組隊,隻在斷仙穀邊緣活動,合力獵殺一、二階妖獸。

而築基期弟子曾會組成小分隊,四處遊弋獵殺分值較高的三、四階妖獸。

這次各派弟子入穀後也照這個方案行事,可是他們卻發現傳送入口附近極少三、四妖獸,於是紛紛前往這類妖獸聚集較多的中心湖一帶,結果才到附近,便遇上大量四階妖獸的襲擊包圍。

這幾個被迫退賽的弟子與精英弟子比起來無論本身實力還是法寶符篆都差了許多,驟然遇上那麽多四階妖獸,奮力抵擋一陣便宣告不支,為了保命隻好選擇退賽。

四派長老越聽臉色越沉重,斷仙穀中往時四階妖獸至多不過百十隻,而這幾個弟子隨便走走竟然就撞上這麽多,真的是運氣問題?還是穀裏發生了什麽他們不知道的意外?

最著急的自然是荊厲與曾發故兩人,本派兩個大人物的入室弟子都在穀裏,如果有什麽損失,別說元嬰祖師尤千仞的怒火他們承擔不起,就是鄭權也夠他們喝一大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