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七章 馬次雄的過往(下)兄弟情義
二百二十七章 馬次雄的過往(下)兄弟情義
最後在顧煞等人的勸說下,馬次雄才漸漸從崩潰的邊緣走出來,但他也意識到,自己曾經是多麽的可笑,一心一意為了教廷與公國的榮耀征戰,最後竟然被當做棄子所拋棄。
即便那個時候利特爾的守備軍都已經馬次雄等人已經死了,放棄了對他們的搜查,但馬次雄也沒有回到巴蘭公國,將一直保留的兵服燒掉之後,準備在利特爾行省找個工作謀生,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了一個人,那就是嚴莽。
其實嚴莽也和西陶一樣,曾經都是一個乞丐,雖然之前說過,在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的乞丐,都是因為本身地位卑微,沒有生存的技能,原本的徒弟被地主豪強掠奪之後成為乞丐的,但在這種地位意思嚴重的世界,乞丐的孩子,依然也是乞丐,而嚴莽就屬於這一部分。
那時候嚴莽的年紀也就比馬次雄小幾歲,在這個世界裏,其實已經到了可以工作的年齡,但是在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天神的信奉者,而乞丐一直都被視為神的遺棄者,即便嚴莽有心憑自己的努力找一個工作讓自己能夠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也沒有人願意要一個被神遺棄的乞丐,甚至有很多工人幹脆拿嚴莽泄憤,直接對他進行毆打。
這一幕,剛好被馬次雄看見了,而他有剛好從那些毆打嚴莽的工人口中身前了一句被神所遺棄的人,不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因為被拋棄的感覺,讓馬次雄等人心中對天神的信奉逐漸消失,有了一種被遺棄的感覺,而聽見工人的那些話,馬次雄突然覺得,楊莽和自己一樣,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馬次雄的笑聲驚動了那些工人,他們驚訝的看著馬次雄,不明白他為什麽要發笑,但就在這個時候,馬次雄突然拔出了自己的大劍,朝那些工人砍了過去,在他們臨死之前,他們聽見馬次雄的一句話:“既然你們覺得我們是被神所遺棄的人,不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麽我們同樣也認為你們這些被神說眷顧的人,不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在殺了那些欺負嚴莽的人之後,馬次雄便收留了嚴莽,帶著他逃出了城,躲進了山脈中,因為被遺棄感而產生的憎恨,馬次雄決定報複那些地主豪強,那些自認為能夠掌控這個世界的人,便索性直接以山賊自居,不斷的收留利特爾行省和嚴莽一樣的人,並耐心的教導他們學習格鬥術。
其中嚴莽的天賦最好,加上他原本便是天生神力,隻是因為自己卑微的身份而不敢反抗,在馬次雄的引導之下,嚴莽逐漸鼓起了勇氣,拿起兵器開始學習格鬥術,加上原本顧煞等幸存的巴蘭遠征軍,很快便聚集了三十四個擁有戰鬥力的人。
而巴蘭公國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估計就是因為對神域帝國的戰爭,引起了帝國的憤怒,原本帝國內組長用教義教化他們的反戰派,也紛紛加入了主戰派的陣營,支持帝國用武力讓七大公國見識一下帝國的實力,而帝國七大行省的利特爾行省,也徹底卷入了與巴蘭公國的戰爭。
教廷雖然宣稱帝國與七大公國雙方都是天神的信徒,但因為某種原地,教廷對雙方的戰鬥依舊不聞不問,導致帝國與七大公國的連年征戰從來沒有停止,大量的守備軍被改編成遠征軍,導致利特爾行省幾乎沒有時間來逐漸守備軍區對付蠻賊團,而各大商會,地主豪強也在雙方開戰之際,瘋狂掠奪居民的土地和財務,倒是大量的流民失所,也簡介給蠻賊團的發展提供了幫助最後形成了現在的規模。
聽馬次雄講完他和蠻賊團的故事,西陶忍不住說道:“沒想到,您和蠻賊團還有這樣的經曆,那些軍隊的高官實在是太可惡了,竟然就這麽把他們忠誠的士兵拋棄了,看起來上麵那些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西陶不禁想起了當時自己試圖加入軍隊的時候,被李正趕走的場景,雖然李正早已經不記得西陶了,可西陶卻對這件事記得很清楚,現在想想,西陶不由得有些慶幸,自己沒有成為帝國軍的一員,不然現在或許早就成為了一枚棄子,但不管是當時李正對他的態度,還是馬次雄口中那個王廟,都讓西陶十分的氣憤。
看著西陶的樣子,馬次雄笑了笑:“算了,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了,既然他們認為我們不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完全也可以認為他們不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反正我們現在都不是天神的信徒了,根本沒有必要在乎他們的約束。”
“嗯。”聽見馬次雄的話,西陶點了點頭。
馬次雄可能是覺得西陶和自己很投機,正好現在也沒什麽事,便決定和西陶回房間好好聊一聊,顧煞他們可能還是有些顧忌,怕隻有馬次雄一個人,西陶會對他不利,跟在馬次雄的身後,馬次雄當然知道顧煞心裏想著什麽,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和西陶走進了房間。
蠻賊襲擊商隊,還是獲得了不少物資的,雖然食物很少,但酒還是很多的,馬次雄便把自己珍藏的酒都拿了出來,準備和西陶好好的喝一通。
其實聽羅頓和羅麗娜說完上次他和龍濤喝酒喝醉之後耍酒瘋的事情,西陶是不想喝酒的,但和馬次雄聊了不少,雙方也更加了解了,所以西陶也沒有那麽多顧忌,決定和馬次雄好好的喝一通。
馬次雄便直接打開了酒蓋給西陶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舉起自己的酒杯和西陶說道:“西陶老弟啊,其實比起來,你的日子應該比我好得多吧,雖然你曾經吃了很多苦,但傭兵用生命冒險拿的錢好像也不少吧,不用向我們,天天想著怎麽襲擊商隊好獲得好養活這一幫子人。”
聽見馬次雄的話,西陶又想起了之前因為自己的失誤害死禹水彤的事情,而且羅弘毅的死,多少也和自己有關係,如果說其他的傭兵,都是單純為自己的生存考慮的話,西陶想的可要比他們多得多了,不光是自己的生存,西陶還得想著如何讓濟深滿意,可是除了自己最後戴罪進攻瓦爾城之外,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讓濟深失望,忍不住歎了口氣。
“怎麽了?”看著西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馬次雄忍不住皺起了頭。
西陶搖了搖頭,一口將杯子裏的酒喝禁,苦笑了一聲:“大哥,如果真的是那樣可就好了,你應該也知道,禦冰傭兵團以前的團長羅弘毅吧!”
“知道。”馬次雄點了點頭,禦冰傭兵團和蠻賊團交手的次數雖然不多,但羅弘毅也算傭兵公會中比較有名的人,他還是認識的。
西陶又歎了一聲,馬上將馬次雄剛剛給倒滿的酒灌進了肚子,這裏也沒有別的人了,他也確確實實的將馬次雄當成了真正的朋友,什麽忌諱都沒有,索性便把自己如何與羅弘毅和濟深相遇,自己不小心撞到濟深,連累濟深被利刃傭兵團抓住,羅弘毅為了救他們而犧牲了自己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也包括自己認識了教廷的達茜和張依,與劉鵬爭鬥,因為失誤還是禹水彤和馬全的事情。
馬次雄最初聽見羅弘毅救西陶的時候,眼神中帶著幾分欽佩,而在聽到西陶說他喜歡上一個修女,也就是張依的時候,眼神則變成了驚訝,一是沒想到教廷的人,竟然能和傭兵接觸,而且西陶還會喜歡上修女,而等到劉鵬為了在傭兵團發展而不斷誣陷西陶的時候,則有些氣憤,現在劉鵬這樣的人,是山賊最看不慣的。
等到西陶將自己眼睜睜看著禹水彤和馬全死在自己麵前他卻無力反抗,知道羅頓激起西陶的鬥誌,讓西陶打敗陽浩的時候,馬次雄的眼神已經變得無比的複雜,有無奈,也有同情和關心,忍不住說了一句:“沒想到,在你成為傭兵之後,你的生活還是這麽的複雜而忙碌。”
“你說,我是不是一直都在讓師父死亡?”西陶不知道灌了多少酒,這時候醉意又有些上來了,紅腫的眼神看著馬次雄:“師父沒有因為我卑賤的地位而嫌棄我,還把他最好的朋友的武器送給了我,可我卻一直讓他失望,還害死了師母。”
“這不能怪你。”馬次雄也一口將酒喝幹,再給西陶和自己又添了一杯酒之後,接著說道:“我大概能夠明白,你覺得你師父,是把你當成了羅弘毅的替代品,想讓你成為羅弘毅一樣的強者吧,你也一直朝著這個目標努力,而你堅持要去偵查瓦爾城,也是為了讓你師父看到這一點對吧!”
“嗯。”西陶點了點頭。
馬次雄索性推開了凳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繼續說道:“偵查會遇到陽浩,應該也是你沒有想到的吧,這些都是無法預測的,而且不管怎麽說,你都是你師父的徒弟,他就算因為你害死了師母生氣,也不會怪你的。”
“確實是這樣。”西陶繼續點了點頭,想著當時自己帶領大家攻下瓦爾城時,還有自己因為犯錯被責打後,濟深對自己說的話,他知道,濟深還是很在乎他的,可濟深這樣,反而讓他的心裏更加自責:“可是師父對我這麽好,我還不能讓他滿意,就算他不怪我,我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放心吧,你不是還在努力嗎?不然你怎麽會來到這裏,和我聯合呢?”馬次雄看著西陶笑了笑:“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的朋友,哪怕這次的行動,我們沒有任何的好處,我們都會幫助你的!”
“不用不用!我也把大哥您當成了朋友,你們蠻賊團還有近千人等著吃飯呢!您這樣做我過意不去啊!”西陶連忙搖了搖手,他雖然醉了,但他很清楚的知道,馬次雄是他的朋友,他不能讓馬次雄為自己付出那麽多。
馬次雄酒量雖然比西陶高,但兩人聊天不知不覺已經喝了好多酒,現在也有了醉意,搖晃了下腦袋:“老弟,你要是和我這麽客氣,就別怪我不把你當朋友了,你是我兄弟,你師父就是我師父!不管如何,師父的這個忙我都要幫!”
然而西陶堅持不肯,兩個人推開推去的,要是顧煞在這裏,估計以為他們要打架了,西陶酒勁上來確實挺倔,死活不肯,最後馬次雄拗不過西陶,隻好說道:“那好吧,這次的物資,依然歸我,不過那個劉鵬,真的是太可惡了,你等著我有機會砍了他丫的!”
“這個你放心,我早就準備好要除掉他了!”西陶搖晃著身體,舉起了酒杯,有和馬次雄幹了一杯。
馬次雄喝了酒後,點了點頭:“這才對嘛,這種人和那些地主豪強有什麽區別!讓他們一起去死好了!”
“不過......老弟,你真的喜歡那個修女嗎?你要清楚啊,我們的身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是身份卑微不卑微的問題,我們的意識完全的不同啊!”馬次雄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清醒,詢問起西陶關於張依的事情。
張依一直是西陶心裏掛念的事情,一想到這裏,西陶又灌了一杯酒:“這我也知道,而且我害死了師母,讓師父孤苦伶仃一個人,我也希望以後一直陪著師父,可是我的心裏,還是放不下啊!”
“不然,我們直接殺進教廷,幫你把弟妹搶出來吧!”馬次雄搖晃著身體占了起來,好像要去牆邊拔劍直接衝過去一樣。
西陶也晃悠著跟著占了起來,攔住了馬次雄:“大哥,你有這個心,小弟我就滿足了,不過喜歡她也不能掠奪她啊!我覺得,我無法向她說的那樣,讓所有人過上好日子,但我至少能夠讓她過上好日子啊!”
“那聽你的吧!”看著西陶這麽說,馬次雄隻好放下劍,麵向西陶,最後說了一句:“老弟,你記住了,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不管有什麽困難,都在找我,我一定會罩著你的!”
說著,馬次雄伸出了手,西陶勉強控製著自己,喊了一聲好,一把握住了馬次雄的手,緊接著噗通兩聲,兩人同時倒在了地上,不過他們的手,依然緊緊的握在一起,好像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