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繼母今天又頭疼了嗎!

第310章 狗咬人不稀奇,人咬狗才稀奇!

雖然阮陶口中的這聲“哢嚓”聲並不大,還掩袖半遮住,但這聲“哢嚓”聲還是將周圍的世家夫人從剛才的各懷心思中拉回現實來,接著紛紛掛起笑容,然後相互說著話。

好家夥!

方才竟然會走神!

在京中這麽多年,什麽樣的場合沒見過,卻頭一次被幾個小孩子看出了什。

但也確實,旁的都還好說,隻是人一旦開始在腦海裏拿旁人的孩子和自己府中的孩子做對比,這個對比和思考的過程就很會很快攻克你的腦海,迅速占滿你所有的精力,讓你的思緒全然淪陷在其中,並且,你自己還不易覺察!

等忽然聽到旁的動靜,你陡然反應過來,你才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出神許久了。

而提醒你的那個人,卻正是別人家孩子的母親……

這種念頭,讓周圍的夫人們紛紛在談笑之後,趕緊端起茶盞來,輕抿一口到口中,反複壓驚。

雖然誰都沒有特意開口,但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剛才南平侯夫人那聲“哢嚓”聲,究竟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但無論阮陶這聲“喀嚓”聲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都沒有人特意去問。

而且,之後也不會有。

這是這類聚會上的大忌。

為了一件已經過去本可以不用考證的小事,心裏不舒服非要去較真考證,最後往往可能從小事變成大事,得不償失。

在座的都是京中顯赫的世家豪門,哪些事該走心,哪些事過了就過了,這些世家夫人心裏比誰都更清楚。

所以,這聲“哢嚓”聲後,世家夫人們恍然從之前出神時的鴉雀無聲中回過神來,慢慢恢複到了之前言笑晏晏的“和諧”氛圍當中,好像之前的插曲從未出現過一般。

阮陶也不戳破。

剛巧身側的世家夫人感歎聲“孩子聰慧”之類讚許的話。

這是若是假裝自謙,說“哪裏,還差得遠哪!”

旁人又不傻,哪裏會聽不出來,心裏應當還會腹誹,甚至酸溜溜嘟囔幾聲,“你這都算差得遠了,那旁人還不知道差多遠呢?”

阮陶自然不會做這些事。

阮陶伸手,做半遮擋著臉,悄聲道,“湊巧罷了,再問一個,他還說五十六個!”

身側的世家夫人愣了愣,稍後忍不住笑開。

這是符合小孩子性子的!

也解釋得通。

最重要的是,對方心裏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就這樣,原本對方一句隨意恭維的話,阮陶應了一聲之後,反倒拉進了同阮陶的距離,遂又小聲道,“這薄餅好吃嗎?我方才就想著要嚐一口的。”

阮陶輕聲,“隻要我不說難吃,旁人就不知道。”

對方再次笑開。

阮陶也跟著笑起來。

兩人的關係就在這一來一回中親近了不少。

這題目既是莊王妃開頭的,自然也要在莊王妃這處才能告一段落。莊王妃溫和笑道,“來,到跟前來讓我瞧瞧,這孩子怎生得這般聰明?”

傅四四懵住:“!!!”

咦,這是說他生得聰明的意思?!!

傅四四受寵若驚!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這麽說他!

傅四四趕緊努力回憶自己照鏡子時候看到的模樣,哎呀,好像是有些聰明呀!

不過,他好像天天都在想著怎麽才能不被五弟坑!

其實還是五弟比較聰明一點!

隻是,小孩子誰不喜歡被說聰明呢?

而且,說他聰明的還是莊王妃這樣的人!

傅四四一時有些懵,然後想起來賞梅宴之前母親交待的話,四四看向母親,見母親點頭,四四這才聽話上前。

其實四四還是更喜歡別人說他像大俠多一些!

母親就說他像大俠!

在他心裏,大俠可比聰明厲害多了!

但莊王妃跟前,四四還是禮貌,因為母親說了,大俠之所以成為大俠,是因為大俠雖然有個性,但是大俠很禮貌,尤其是在長輩麵前。

莊王妃年事高了,同祖母差不多,所以,莊王妃跟前,他要禮貌。

“四四……”四四懵了,四四趕緊重來一遍,“廷安見過王妃。”

阮陶心中忍不住唏噓,府中幾個崽崽好像都是真的很喜歡她給他們取的小名。

忽然間,阮陶腦海裏忽然湧現出一個場景。

就是長大之後的傅四四,身材頎長,臂彎環著劍。

半倚在門亭處,有些“不耐煩”,但同時又有些耍帥得喚了聲,“母親!”

這個念頭讓阮陶陡然一個機靈!

好家夥!

怎麽一瞬間長這麽大了!

這種感覺怎麽說呢,就像,既有幾分真實,還參雜著幾分恍惚。但那幅模樣,是真的像拉長版的四四,隻是臉沒有小時候那麽圓,高高長長的個子,還有些俊朗……

這種感覺,還真的有些奇妙。

就像自己拉扯大的孩子,長大了都帶濾鏡和光環一樣。

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四四以後一定出息那種!

老母親心中的欣慰感,開始慢慢取代剛才的真實和恍惚感,於是,都等四四走到莊王妃跟前了,阮陶還沒太回過神來,直到莊王妃開口。

“這麽難的算籌你都會?”莊王妃是真心覺得這孩子聰明。

早前傅團子上前的時候,眾人覺得莊王妃已經很喜歡團子了;但這處等傅廷安上前的時候,又覺得莊王妃很喜歡傅廷安。

又提起“算籌”兩個字了,四四肉眼可見得嘴角一耷拉,眉頭一皺,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

被胡先生支配的恐懼再次湧上心頭!

莊王妃口中那些數量的兔子,雞,鸚鵡的腿算什麽呀!

他還被胡先生逼得算過蜘蛛的腿,螃蟹的腿!..

而且,胡先生怎麽都不會同莊王妃一樣!

胡先生那是開口一問,就要你在他湊近你跟前,一幅猙獰的眼睛看著你之前你就要回答出來答案的!

他都被胡先生嚇尿過好幾次!

但說起來也奇怪!

胡先生雖然會嚇所有人,但好像尤其喜歡嚇他!

特別是在嚇得他尿了幾次褲子,然後他又快速回答上幾次之後!

胡先生臉上的表情越發的複雜,越發凶惡裏透著邪魅,然後給他出的題越來越難,他也不得不口算得越來越快!

到眼下,每次見到胡先生,他都要提心吊膽,不知道胡先生張口就要出什麽題為難他!

也就是在胡先生這裏,他好像養成了一見到胡先生就切換到注意力高度集中,隨時準備回答胡先生問題的節奏上!

他要是哪回想偷懶,胡先生可是會拿戒尺揍他!

天知道母親究竟給胡先生提供了多少戒尺!胡先生打他手掌的時候,他就沒見戒尺重樣過!

就算打斷了,嵐玳也能很快就補上!

那時候他甚至有錯覺,母親的戒尺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但就這樣,他雖然很惱,但隻要胡先生要給他出算籌題目了,他都會高度精力集中,也可能是母親說的,熟能生巧,聯係多了,從開始的很慢,到後來的很快,再到後來,這種排列組合他一聽都能說出來了!

但胡先生還是說他笨,慢,還要練習。

然後他呲牙咧嘴練習!

所以剛才莊王妃一開口,他冷不丁就一個寒顫,好像身體裏的某個機關被啟動了一樣,張口就答了出來!

他也不想的!

但就是自己答出來了!

但那幅苦大仇深的表情,很難能同能一口答出正確答案的模樣聯係在一起!

不過不重要,莊王妃看著眼前苦大仇深的傅四四,溫和道,“不急,慢慢說。”

傅四四嘟嘴。

傅四四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都會嘟嘴!

然後還會下意識環臂!

幸好這次在環臂的時候好像想起來什麽,趕緊站直了,先回答王妃的話,“我有同先生練習算籌。”.

果然哪!

看看!

這才多大,已經有專門的算籌先生了!

除了算籌之外,恐怕還有別的先生輪流教著吧。

“那你喜歡算籌嗎?”莊王妃問了一個很有哲理的問題。

傅四四果斷搖頭。

周遭忍不住笑開。

反應太真實了!

也不知道算籌先生長得什麽模樣,把孩子給嚇得。

“那你喜歡什麽?”莊王妃關懷備至。

傅四四想也不想,忽然切回自己喜歡的節奏,“騎馬,練劍!”

莊王妃了然,“虎父無犬子。”

傅四四忽然瞪大了眼睛。

阮陶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趕緊出聲道,“王妃繆讚,府中孩子多,年齡也相仿,喜歡在一處鬧著玩。”

傅四四可是連“刮目相看”四個字都能“解釋”得驚心動魄!

“虎父無犬子”傅四四還是頭一次聽到,可以發揮的餘地還很大!

還是沒人的時候發揮更好些!

“那你們兄弟誰更騎馬練劍更厲害些?”莊王妃這麽開口一問,都知曉莊王妃今日是有意要在眾人跟前給南平侯府做顏麵的,也每個孩子都端平。

忽然被問到跟前的土撥鼠趕緊上前,“回王妃,我們各有所長。”

土撥鼠一張口,周圍都笑了。

變相說自己哥哥更厲害,這孩子是懂說話的。

“那你擅長什麽?”莊王妃給小機靈台階下。

土撥鼠不像四四,有些拘謹,也有些憨厚,還有些緊張,土撥鼠大方,自信,“我給王妃說一個故事吧。”

“喲,好啊,我喜歡聽故事。”莊王妃捧場。

阮陶也托腮看他。

土撥鼠是很喜歡講故事,也喜歡聽故事,幾個孩子都躲著周老先生,因為周老先生年事高了,總喜歡杵在幾個孩子跟前講書,因為眼睛不怎麽清楚了,隻能距離近些,幾個孩子都很頭疼。

但土撥鼠頭疼也願意聽,而且覺得周老先生講的曆史故事很有趣。

不僅會聽故事,能複述和繪聲繪色將周老先生說的所有曆史典故都講述出來,不僅如此,土撥鼠還喜歡同周老先生探討故事裏有趣的事,譬如,如果故事裏的人不這樣,他們就會怎樣雲雲……

周老先生很喜歡土撥鼠這個學生,還會單獨給土撥鼠開小灶,就像郭大家會給傅毖泉開小灶,黃老先生會給團子開小灶,胡先生會給四四開小灶一樣,周老先生也會給土撥鼠開小灶。

而且,土撥鼠的有些小灶,已經超出了曆史典故的範疇。

譬如,阮陶有一次聽到的“為君為臣”,“謀略”,“禦下”……

阮陶知曉是周老先生講得高興了,也不管跟前的受眾是多大年紀,反正講高興了就什麽都講了。

反正土撥鼠也喜歡聽。

聽得時候仰著腦袋,一雙眼睛透著好奇和探究。

幾個崽崽好像都有自己喜歡的先生,倒是長歌讓她意外,長歌沒有特別喜歡的,也沒有特別不喜歡的(黃老先生的課除外),但唱歌很喜歡看書,所以唱歌的性子清冷裏帶著安靜,所以甚至連其他孩子皺眉的嶽先生的音律鑒賞課,長歌都能安靜地聽著……

思緒間,土撥鼠已經繪聲繪色同莊王妃說完觸龍說趙太後的故事。

這哪裏是一個小豆丁能講這麽流暢的故事?

周圍的世家夫人都安靜了。

但更安靜的,是莊王妃。

這次,莊王妃不像團子和四四那時候一樣,著急表達著喜歡,而是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反複多看了土撥鼠幾眼,而後才恢複了早前笑意,“看看,才多小的孩子,伶牙俐齒,聰慧得呢~”

莊王妃起頭,旁人自然跟著恭維。

莊王妃再看向阮陶,溫和道,“我看這幾個孩子都聰慧孝順得很,你教得好,日後在京中,必定諸事順遂。”

伸手不打笑臉人,阮陶入鄉隨俗,“借王妃吉言。”

*

傅毖泉那處,已經在一幅臘梅圖前停留了很久。

終於,先前周圍圍繞的一堆想恭維的人實在熬不住了,也不知道她還要像化石一樣杵在這幅圖前看多久,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僵持了很久,終於在第一個人熬不住先離開的時候,緊接著就是第二個,第三個……到最後,方才圍繞著她那堆瑩瑩繞繞終於都離開了。

傅毖泉也不是特意想借這種方式攆這些人走。

隻是剛好,這幅畫給了她靈感。

欣賞畫的人,同不喜歡欣賞畫的人有個最大的不同。

欣賞畫的人,在看畫的時候,好像在隔著一個時空與畫作的作者交流。

從運筆到色彩,從細致處到全局,很多想要表達的情感,情緒,都藏在這些不起眼的對比裏,需要你慢慢品。

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就仿佛一個洋蔥,需要一層層切開,去看它藏在最深刻裏的部分。

這原本就是賞畫中最讓人幸福的一部分。

所以傅毖泉是真的在認真看這幅畫,也在透過這幅畫猜想畫這幅畫作的人在藏在這幅臘梅之後的東西……

不要說半個時辰,就是一個時辰都有可能。

但身邊的人早就散開了。

不僅散開,還腹誹過。

但傅毖泉根本留意,便也不在意。

隻是眼下,不遠處的貴女同孟靜媛歎道,“看到了嗎?還真是傅毖泉,盯這幅臘梅圖盯了好長時間了,看得懂似的?”

另一人道,“可不是嗎?誰不知道她早前每次來京中都是什麽模樣,眼下倒好了,換了個母親,換了種性子,眼下直接在旁人麵前裝起高雅,品鑒書畫了,誰不知道早前的疊色走馬燈就是她?”

周遭的哄笑聲中孟靜媛隻聽著,沒出聲。

母親叮囑過的,她心中都記得。

孟靜媛身邊的都是京中貴女圈中家世最顯赫的一批,早前圍繞在傅毖泉身邊的那些尚需要討好傅毖泉全然不同。

這裏沒有人需要討好傅毖泉。

即便家中的母親在頌園,但同她們有什麽關係?

左右不喜歡的就不走動,傅毖泉同她們又不是從小的手帕交,就算是手帕交還有相互看不順眼的時候。

但傅毖泉這一來,所有人又忽然站到同一戰壕上了。

“東施效顰罷了,可竟都沒有一點自知的……”

“這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南平侯戰死了,今日的南平侯府要有多風頭就有多風頭。”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且看看今日這風光能到什麽時候?”

周圍的訕笑聲中,孟靜媛沒有吱聲。

“你今日這是怎麽了,都不出聲的?”一旁的貴女低聲問道。

孟靜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側還在議論的眾人,輕聲道,“沒什麽,就是小心禍從嘴出。”

貴女愣住。

孟靜媛繼續道,“一個人的改變哪裏是朝夕之間的事?傅毖泉能變成你我看到這幅模樣,背後至少是有些時日了。她若不想變,便堅持不了這麽久;她若想變,今日看到的,也就是冰山一角。說她不自知的,多半自己也不自知。”

孟靜媛說完,身側的貴女好像也明白了些什麽。

果然,兩人都再沒加入一旁的說話中。

隻是京中總有一兩個刺頭兒,即便家中今日告誡過了,不要和南平侯府衝突,但自己一人時,什麽都記得;人一多,好似法不責眾,膽子就忽然變大了。

這處的畫作其實不少,雖然傅毖泉已經駐足看了眼前這幅很久,筆調很溫暖,這是蒼嵐子的畫。

老師說過,蒼嵐子是西齊的書畫大家中極少對色彩的運用出神入化的。

她的畫有稍許蒼嵐子的風格。

但蒼嵐子的風格多了大氣磅礴綜合,色彩就不會喧賓奪主。

她早前並不能理解太多。

但今日站在這幅畫前,好像忽然之前許多沒想明白的都忽然明白,還有些尚未想明白的,也都在漸漸清晰著。

更吸引人的事,她好像在老師說的之外,又覺察了一些不同。

蒼嵐子的確是大家,太會布局和用筆了……

有一日,她能成為蒼嵐子這樣的大家嗎?

高山仰止,這是心中從未有過的蓬勃朝氣!

所幸,她還有許多的時間!

所幸,她終於在還有許多時間的年紀知曉了時間應當用在哪裏!

這種通過一幅畫作,與大家的交流,感受到前輩在藝術造詣上的巍峨,除了敬仰,更多是心底潛滋暗長的激動,在深根發芽著!

這是可以跨越時間的對話!

這幅畫作背後,是一位幾百年前巨匠的落筆從容!

看不夠……

就算這一整日的時間都在這幅畫作麵前,也看不夠!

傅毖泉很難形容眼下心中的既平靜又彭拜。

但她多慶幸今日來了賞梅宴,來了這裏,不枉此行……

這一撮貴女從傅毖泉身旁走過,低聲的嘲諷和稍微尖銳些的挑釁,但對方都沒有動彈。

因為傅毖泉還沉浸在同畫作的交流中。

原本那幾個低聲嘲諷的貴女有些下不來台,三人從眾,便生出對方特意不理,便要給她好看的心聲來。繞過就行的路,卻偏要停下來,方才的低聲嘲諷和挑釁就成了朗聲,“喲,看得這麽入神,是真的還是假的?旁人這麽大聲都聽不見,演得是不是過了?”

傅毖泉微楞,緩緩轉眸,回過神來,然後開始打量這幾人。

看到傅毖泉終於有反應了,幾人頓覺舒暢了。

又逢孟靜媛等人在身後,便更想表現一番,“蒼嵐子的畫作,能看懂嗎?”

“看不懂也不能說自己看不懂啊,那多難為情哪!”

周圍一眾笑聲。

傅毖泉也低頭,淡淡笑了笑,沒再搭理。

而就這一次的沒搭理,之前好似還占了上峰的幾人頓覺失了顏麵。

但什麽時候起,傅毖泉這麽好說話了?

傅毖泉是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身上。

但這些人不依不撓,“哦,想來是變啞巴了吧。”

另一人繼續道,“說來,像惠城這樣的地方,花花綠綠的綢緞應當不少,走馬燈看得懂,但書畫都看不懂吧。”

麵對已經濃鬱到一定地步的挑釁意味,傅毖泉斂了笑意,但也沒吭聲。

“胡說什麽呢!南平侯府今非昔比,能容你們在這裏嚼舌根?”

“今非昔比是今非昔比,但惠城的山雞飛出惠城就能變鳳凰了?”

“哎呀,你怎麽竟亂說話呀,讓毖泉誤會了可多不好呀,是不是,毖泉?”

傅毖泉嘴角微微牽了牽,“不誤會,狗咬人嘛,不稀奇的呀~”

周圍愣住。

傅毖泉繼續道,“什麽時候見過人咬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