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龍虎丹
“多謝師傅！”聽到常誌遠肯傳自己第二層功法口訣，江齊喜出望外，暗道自己平白無辜受這一掌，也值了。
常誌遠很快便把恒生訣第二層口訣，念給了江齊。見江齊記下後，他問道：“小齊，你估計練成這第二層，需要多長時間？”
“弟子估計，最多三年，弟子一定能修成！”江齊答道。此刻他留了一個心眼，沒有說出實情。按他估計，有了石珠的靈氣露水幫助，修煉進程可以大大加快，根本不需要三年，也許一年就足夠了。
“還需要再等三年嗎……”常誌遠喃喃自語，不由自主現出焦躁不耐煩的神色。
已經得到功法口訣的江齊，不願在這多待下去，趕緊告辭離去了。
回到鷹愁澗的江齊，心情稍定，回想起剛才一幕，他越想越是寒心，越想越是後怕，當時常誌遠的掌力再重上幾分，自己此刻怕早已成了一具死屍。這種生死授之於人的感覺，讓他極是難受。
而常誌遠的猙獰麵目和不軌圖謀，通過今天這一掌，讓他更加看清一分。自己不能就這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把生命操之在他人手上，必須得想些辦法才行。這樣常誌遠對自己沒有惡意自然是好，如是存有惡意，自己也不至於如此被動，全無抵禦之力。
江齊開始仔細思索起來，可是論起武功來，十個自己，也未必是常誌遠的對手，自己拿什麽跟對方拚呢。如今自己唯一能倚靠的，就是無名口訣，可是無名口訣修煉之後，江齊自己心裏十分清楚，對他的武功實力提升，並沒有多大的幫助，吸引他能夠堅持不懈修習到今天的，除了養生效果之外，就是那個奇特的神識感知。
想到這奇特的神識感知，江齊便不由想到了運動神識，自己竟能驅動石珠上的靈氣露水這件事。這一段日子，他無師自通，勤練這種神識驅物術，對此術已經掌握十分熟練。
雖然隻能驅動小小的靈氣露水，但隻要運用好了，未必就不能成為一個殺手鐧！想到這裏，江齊臉色不由陰沉起來。
取得無名口訣第二層心法後，感受到危險的江齊，更是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加緊修煉。石珠每天產生的靈氣露水，他每天分三次服下，服下之後，就開始吐納打坐，運動第三層心法，吸納露水中的充沛靈氣，為自己修煉所用。
在修煉功法之餘，剩下的時間他全用來勤練神識驅物術，棲霞派的武功他已經暫時全部停了。現在他已經能夠操控米粒大的靈氣露珠，在空中飛行穿梭，做出各種各樣的飛行軌跡，速度之快，更是非尋常暗器所能比擬。
他還是大大低估了石珠靈氣露水的作用。他原本預料修成這第二層需要一年的時間，可是在經過僅僅兩個月的苦修之後，他的恒生訣心法就已經到了第二層頂峰，隨時可能突破，進入第三層境界。
江齊為這修煉速度驚喜不已，可是隨之他又開始苦惱了。在進入第二層頂峰之後，他的修煉便開始停滯不前，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他仍停滯在第二層，遲遲進入不到第三層。
他也曾試著加大每次的靈氣露水服用量，甚至一次喝完一天的靈氣露水，可是依然沒用。這麽做的結果，隻是使得進入他體內的大量靈氣得不到充分的吸收，大部分都消散浪費了，而對於他的功法突破，卻並沒有什麽效果。
這幾天江齊心情十分煩躁，無名口訣再次的停滯不前，讓他深深感覺到修煉這功法的艱難。不僅每一層的進境增長緩慢艱難，而層次的提升，更是如此，比之又何止艱難百倍，不是光靠苦修就能達成的，還需要機緣和運氣。
前幾天常誌遠便又來了一次，詢問他功法進展。從常誌遠的語氣中，他可以感覺到一種愈發的不耐煩，這更讓他有了一種危機感，愈加渴望功法的突破。
這一天，功法突破再次失敗的江齊，心情煩悶之下，拾起了荒廢多時的棲霞派功夫，開始在崖上練起了一套拳腳。
正在這練得有趣時，一人從山下背著一個藥簍，慢慢走上崖來，正是那個百草堂煉藥弟子王遠。這王遠走上崖來，看到正在崖上打著拳腳的江齊，不由暗笑，心道這個江師弟以前一貫偷懶得很，今天倒是稀罕，練起拳腳來了。
由於上次三葉草變異的事件，讓王遠對這鷹愁澗藥園多了些關注，平時來得更勤了，就是沒有采藥任務，沒事也來這裏走上幾圈，看看藥園的生長情況。而今天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江齊在崖上練功，以前都是看不到江齊人影的，不知幹嗎去了，他猜測多半是躲在草廬裏睡懶覺。
可是在旁邊看了一陣之後，他便不禁入神了，呆呆的看了起來。
一套拳腳練完，江齊收了勢子，見到旁邊王遠一臉羨慕的目光，招呼道：“王師兄，又來采藥麽！”
王遠恍過神來，聞聲答道：“不是采藥，隻是到園子裏來看看。剛才江師兄耍得一套好俊的‘四象拳’，我看就是門裏的大師兄們，使得也不會比這更好了！”
他說的門裏的大師兄，就是指的那些派中核心弟子。這“四象拳”隻是棲霞派中非常基本淺顯的入門功夫，可是不知為何，剛才王遠看到江齊使得這套“四象拳”，招式套路間看似一樣，卻又有點說不出的不同，頗有化腐朽為神奇之效，讓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這並不奇怪，江齊修煉恒生訣有成，六識感官之敏銳，身手之敏捷，不是常人所能比擬，因此即使使的是一套尋常拳法，也可見不凡之處。
對於王遠的誇讚，江齊隻是淡淡一笑，道：“王師兄不要客氣，你比我大，叫我江師弟就成。”
王遠聽了，卻連連擺手，道：“這可不成，按照派裏的規矩，我稱呼江師兄是應當的。”他現在不敢再小視對方，變得謙遜了起來。
百草堂的煉藥弟子，也多半是資質不怎麽樣，才棄武改去煉藥的，所以即使現在江齊隻是一名記名弟子，王遠也不敢把他看輕了，因為記名弟子總有可能升為三等正式弟子，但他們百草堂煉藥弟子，恐怕是終身無望了。在這一切以實力為尊的棲霞派，實力就代表著地位和身份。
兩人閑聊幾句，王遠正要告辭，去看視園中的藥草，江齊想起自己的事，不由脫口隨便問了一句，道：“王大哥久在百草堂煉藥，不知可否知道，在堂中可有什麽能夠幫助突破武功瓶頸，提升境界的丹藥？”
聽了江齊此問，王遠不由一怔，望著江齊，似是在猜測他問出這話的用意。
江齊又道：“王大哥不必多心，我隻是這麽一問，並沒有其它別的意思。”
王遠這才釋然，遲疑的道：“江師兄說的這能夠幫助突破武功瓶頸，提升境界的藥，當然是有的，不過實在是稀罕的很……”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言下之意已明顯無疑，就是告訴江齊，這種奇藥固然是有，但珍稀異常，憑你一個記名弟子的身份，想都不要想。
聽得果然有這種丹藥，江齊心中一喜，又追問下去道：“嗯，不知王大哥能夠給小弟介紹一下這種丹藥麽，也讓小弟長個見識？”
隻是介紹一下，王遠也沒有拒絕，何況他也想賣弄一下見識，當下就道：“比如武林傳聞的龍虎丹，便是這樣一種奇藥，可以幫助人突破武功瓶頸，迅速提升武功境界。據說巨鯊幫的幫主厲如海，獨門武功夜叉魔功本一直停留在第八層，”正是服用了一顆龍虎丹，魔功才在一夜之間突破，進入到第九層，也因此一直壓了本派掌門一籌……”
對什麽巨鯊幫，又什麽力壓本派掌門一籌的事，江齊並不關心，他隻知道龍虎丹果然可以助人突破武功瓶頸就行了。當下他又問道：“本派百草堂中，可有這樣的龍虎丹麽？”
王遠搖了搖頭，道：“這龍虎丹是何等珍貴稀奇之物，堂中是沒有的，本派之中，也隻有掌門手中，有這麽一顆，據說打算在‘棲霞訣’達到第九層後期才用呢。”
江齊想道；按照這王遠的話，這龍虎丹確有突破武功瓶頸的功效，隻是不知對自己突破無名口訣，有沒有幫助。不過即使是有幫助，自己也別妄想了，這龍虎丹如此珍貴，本派也隻有掌門手上才有一顆，難道自己還能虎口奪食，從掌門手上搶來不成……
思忖片刻之後，江齊又問了一個問題，道：“不知王大哥是否知曉這龍虎丹的煉製之法，若是知曉，不知可否告知小弟呢？”
王遠聽了，瞅著江齊，臉上露出古怪之色，良久才道：“其實這龍虎丹的配方，並不是什麽秘密，我也知道，可是即使我告訴了你，也沒什麽用……”
“既然王大哥知道龍虎丹配方，那就告知小弟，小弟感激不盡！”江齊可憐巴巴的看著王遠道。
王遠在心中大是搖頭，對江齊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胡攪蠻纏，算是徹底服了。他打聽龍虎丹的配方作什麽，難道還想自己煉製不成，簡直是異想天開，他現在甚至懷疑，江齊的腦子是不是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