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行天下不離不棄

正文_第44章差別

“沒有,我們兩就是閑的過來問候下孫莊主,昨晚可還睡得好?”洛流沫覺得有些時候就是該委婉一些,太直接了不好。

“嗯,挺好的,孫某昨晚爛醉如泥,還要多謝洛兄把我送回來呢。”他始終不覺得該把錦瑟的事和他們說,畢竟是外人,再說這事若非親眼所見他斷然是不會相信的,要講出來恐怕也隻是被當做笑料罷了。

“這樣麽?不謝。”他沒提及那事,他也不說,兩人各在心裏打自己的算盤。

“你不會不記得昨晚的事了吧?昨晚……”可惜她話還沒說出口,一顆葡萄就跑進了她口中堵住了,顯然是龍逸軒幹的好事。

“這……昨晚怎麽了?洛夫人沒事吧?”

還不等她咽下去那顆葡萄,龍逸軒就開始搶答了“沒事,內子有個愛好,水果裏最愛吃葡萄,方才見到你這葡萄晶瑩剔透,所以自作主張給她先嚐了一顆,讓莊主笑話了。”

“這樣啊,有什麽好笑話的,洛公子與夫人這般甜蜜真讓旁人羨慕。嗯,那剛剛夫人說昨晚怎麽了?”

“昨晚!”兩個字剛出口,話頭馬上被接過去了,“昨晚我兩都喝多了,她說讓我們日後少喝些,多了傷身呢。”

“這樣啊,日後確實應當注意了。”

無視身邊哀怨的大眼,龍逸軒依舊淡定如昔,“那孫莊主就再好好休息下吧,我們先回去了。”

“嗯,好,慢走,我們改日又聚。

出了書房,洛流沫開始會審某人,“剛才幹嘛呢?不讓我說話,來這不就是問他關於錦瑟的事麽?現在你玩的又是哪一出啊?還好是他房裏有葡萄,要是那果盤裏的不是葡萄是蘋果那你是不是直接塞個蘋果賭我的嘴啊?”

“夫人這麽多問題要我回答哪一個呢?”

“哪一個都不許漏,給我從實招來,從現在開始你所說的每一個字要記錄在案,都可能作為審判你的證據。”那麽多警匪片可不是白看的,胡謅兩句台詞還不是手到擒來。

摸摸鼻子,知道自己這一關是混不過去了,“好吧,我說。不讓你提秋錦瑟是因為時機未到,那孫誠顯然就不想我們知道這事所以剛才極力隱瞞,況且這事知道的人越少對我們越有利,若是讓他知道了秋錦瑟還在人世的事難保不會在賈思思麵前表露些痕跡,讓她有所防備,打草驚蛇這種事能免則免。此外,我突然覺得孫誠的表現有些不對,你想若他真的懷戀秋錦瑟那怎麽房裏關於她的一丁點痕跡都沒有,還封了她住的院子,我還聽孫府下人提起過幾日前的晚上孫誠和賈思思發生了爭吵,這些事情是巧合還是有什麽聯係我現在說不清,可感覺不會錯,他身上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打斷一下,我覺得吧,他封錦瑟姐的房間,不放任何關於她的東西有可能是為了避免觸景傷情,這也是療傷的一種方式不是麽?”

“是麽?你這麽覺得,換做是你你舍得把我的東西全封閉起來,然後離得遠遠的?”他的眼神有些涼意了。

“這個嘛,肯定舍不得啊,那你呢?有一天我不在

了你是不是也和他一個表現?老實說,我要聽實話。”她又瞪著眼睛看他,求解釋。

龍逸軒摸摸她的頭,“這才乖。”

“乖個頭啦?問你話呢?不要試圖繞開我的考證。”摸她的頭幹嘛,她又不是小狗。

他的表情突然就嚴肅下來了,定定的看著她,“沫兒,不要試著離開我,我是否會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若不見了,我一定不會放棄尋找,上天,入地,有你的地方一定會有我。”

額,什麽時候氣氛就嚴肅起來了,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嗯,這樣的話就算有再多的身不由己我也要竭盡全力和你一起。”

“好,就算有一天我們走散了,記得在原地等我來找你就好。”

“不對,跑題了,跑題了,我們談的是孫誠,回來回來。”不是她不懂情趣要打斷這情意綿綿的時刻,隻是她真的不喜歡他嚴肅的神情。

有如此妻子,龍逸軒還能說什麽呢,“好吧,回來,現在的大綱就是第三方知情人士越少越好,一切還有待考察。”

“喔,知道了。那下一個問題吧?”

“關於葡萄和蘋果麽?我想緊急時刻蘋果也是可以的,事實上你更喜歡吃蘋果。”

他說的平淡,洛流沫可不爽了,什麽都能將就,那要有個炸彈他也往她嘴裏喂啊,太不可信了,“龍逸軒,我發現你就是太圓了,欠扁!”

“唔,把你喂圓到一直是我的願望,越圓越好。”

洛流沫為什麽,和他比她就沒贏過,難怪人說人和人的差別比人和豬的差別都大,老天你好不公平啊,她在心裏呐喊,可惜沒得到半分回應。

縱是曆史的車輪也比不過時光流逝的神速,“人閑桂花落”這詩倒是極為應景,不知是哪個傍晚,秋風吹散了滿樹潔白的桂花,唯獨留下幾枝突兀的枝椏。賈思思安靜的站在屋簷下,抬頭便是青磚白瓦裏圈養的澄碧天空,幾片薄薄的雲彩在飄,看似無拘無束可她覺得她們更像無家可歸的孩子,莽莽撞撞不知何處是歸巢,就好比她。腦中一幕幕閃現從認識孫誠起的點點滴滴,高傲的她肆意灑脫,用盡手段進了孫家,和秋錦瑟鬥法,生生不息,樂此不疲。原以為這就是所謂的愛情,直到遇見他她才明白那些不過逢場作戲,浮雲一般罷了。她為他憂,為他愁,可無論如何都始終碰不到他一片衣角,相差萬裏。她為他,從一隻高傲的天鵝蛻變成一隻卑微的醜小鴨,可惜他對她的待見並沒因此增加一分。

摹地,想到秋錦瑟,那個溫婉如水卻葬身自己手下的女子,她真的像這一汪秋水,平靜無波,最後終也了結在這水裏,就算走了也依舊被孫誠深愛著,記掛著,可自己的歸宿會是哪?抬起手掌對著陽光,依舊是十指纖纖,白如青蔥,突然間她好像看到上麵沾滿了鮮血,汩汩直流,好恐怖,這不是她的手,不是!

驚慌間身後有聲音傳來,清脆婉轉如出穀的黃鸝,“夫人這是怎麽了?天氣涼,小心凍壞了身子。”

是洛流沫,那個身居她最恨人群榜首的女子,自己已經夠

慘了她還來看笑話,天氣再涼比得過風涼話麽?快速的收回手,盡力拋開心頭的恐懼,穩了穩神,“沒什麽事,就是在這看會兒秋景,如此便先回去了。”轉身離開,甚至都沒抬頭看她一眼。

“那夫人慢走啊,經過水池邊的時候慢些。”說這話的時候她明顯看到前行的賈思思腳步頓了頓,不錯,她確實是故意這麽說的,目的就是為了看看她的反應。她偶然路過這,看到賈思思在這發呆便停下瞅了幾眼,她剛才驚慌失措的舉動和神情自是毫無保留的落入了眼中。一切跡象都證明了她就是凶手。

或許,有些事該是終結的時候了,這樁事了了他們也得繼續上路,好好的蜜月就這樣變成巡案月了,未免以後回想起來痛心疾首還是去正常的過幾天日子吧。她一路想一路走,眼睛雖在路上可心思卻全然不在,剛到轉角處就直直撞上了某個人,完全不帶緩衝。唔,鼻子好疼,想是太入境,她伸手捏了捏連責任人也不打算追究就繞道繼續走,結果卻被拉住了。卡殼的腦袋終於回過神來,“我說這位仁兄,姑娘我都不追究你走路不帶眼睛撞我了,怎麽你還想惡人先告狀麽?”等她完全將頭轉過來,終於看清了所謂的罪魁禍首是誰,這不就是自家老公麽?

龍逸軒涼涼的看著她,連帶著語氣也涼涼的,“是哪位仁兄走路不長眼撞了姑娘你啊?”說是這麽說卻也輕輕給她按摩著小鼻子。

“唉,說的不就是你麽?沒看到夫人我在思考麽?轉彎也不會看路,撞得我好疼。”他不問還好,這一說疼的她眼淚直打轉,不是她矯情,隻是因為他在旁邊所以覺得委屈,更疼。

龍逸軒就不明白了,本來想教訓人的是她,結果他到成了被訓的一個,這丫頭走路走神不看道她還有理了?這樣下去還了得,他這回非得端正態度不可,“沫兒,下次再走路走神你試試,看看我不關你禁閉。”

“切,那麽凶幹嘛,我不就是走個神嘛,用得著這麽吼我麽?”她越想越覺得委屈,眼裏已是水霧彌漫,這家夥第一次那麽嚴肅的對她說話。

看她這樣,龍逸軒哪還舍得說她,當下放柔了語氣,“我哪有吼你,隻是你個傻丫頭走路不專心很容易受傷的,我不過是擔心你語氣重了點而已,快別哭了,下次不會了。”

“你分明就有吼我嘛,結婚前是寶,現在就是棵草了,你同那些世俗男人沒什麽兩樣。”

“我本來就是世俗男人啊,沫兒真當我是仙人麽,還有什麽寶啊,草的,你這腦袋瓜子就不能想點正常的?”

“看看,現在又嫌我不正常了,行,我離你遠點。”掙脫他的懷抱,她匆匆就走,或許用跑更恰當些。

“沫兒……”他追逐的腳步還沒邁出去一步,前方的人回過了一張氣鼓鼓的小臉,“不準跟著我,不然跟你沒完”,說完又跑開了。徒留他一人在原地納悶,這小丫頭怎麽了,這幾日有些不正常,情緒波動稍微大了些,好像特別容易感傷,火氣還不小,大不像從前那個大大咧咧的人。也沒發現她哪裏不舒服,真是奇怪,看來他對她還是不完全了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