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大結局
一聽說謝崇文出事了,謝蒹葭快速趕往前院。
不過好在他已經被曾克救下,說是輕度中風,不過人已經脫離危險,卻仍舊在昏迷中。
陸清棠就趕緊著人將他送回謝家,再不敢收留另外一個燙手山芋了。
謝崇文送回家後便醒了。
他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他很是渾蛋,居然信了盛景維的謊話,相信在自己的女兒與旁人有染。
一氣之下的他當即與謝蒹葭斷絕了父女關係,回到家後他更是被氣得中了風,徐姨娘和謝清雪對他關心備至,在他的眼裏這才是他最愛的人,更是把家裏的一切都交給了徐姨娘。
很快,謝清雪以大娘子的身份嫁給盛景維,然而徐姨娘對他就沒那麽上心了。
他中了風,成了一個任人欺負的病人,就連丫鬟都敢對自己蹬鼻子上臉,徐姨娘更是動不動就罵他。
有一天他在屋裏摔倒了,隔著簾子,徐姨娘沒有看見他,以為他被丫鬟推出去曬太陽了,便和謝清雪說起了悄悄話。
他這才知道,原來謝蒹葭嫁給盛景維全都是她們母子倆以及盛景維的計策,他和楊氏唯一的女兒就這麽被玷汙清白,無奈嫁給那個禽獸。不僅如此,就連她和旁人有染也都是算計之內。
他悔恨不已,可卻無能為力,恨不得殺了這對母女。
然而,丫鬟進來後,她們母女發現了自己。
徐氏並沒有說什麽,送走謝清雪後她的態度又變得曖昧起來。
但謝崇文隱約可以感覺到她的可怕,就這樣他親口喝下她喂的毒藥,死得不明不白……
謝崇文看著自己處在現實中的手,不覺心內一冷。
徐氏和謝清雪這兩個賤人,算計了他的女兒,還害死了自己,這些債務都得讓她們一點點償還。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聲音很明顯是徐氏的。
謝崇文心內不由得升起恨意,他冷著臉看向她,又見她端著一碗藥進來,不由得心慌起來。
他坐直了身子,眼看著那碗藥遞到麵前。
徐氏很是溫柔地說:“老爺,把藥喝了吧。”
謝崇文眯了眯眼,一揮手就把那碗藥給打翻在地,“我沒有病,我不喝藥,你給我滾!”
徐氏嚇壞了,滿臉驚魂地離開,也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麽。
事後,她與女兒商議一番,覺得很有可能是因為在謝家,謝蒹葭和沈恕同他說了什麽的緣故,母女倆很是慌張,完全沒了主意。沒幾天,徐氏就病了,病越來越重,重的連床都起不了。
而盛景維那邊,因為得罪上司被排擠,也是他自己不夠謹慎,讓上司抓到錯處,因此被革職。他也去找過徐家,想要借徐家的人脈重回衙門,奈何徐家在這件事上根本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盛景維懷恨在心,但他並不反思自己的過錯,隻認為隻是沈恕和謝蒹葭害了自己,幹脆破罐子破摔,設計綁架謝蒹葭。
這天謝蒹葭去寺廟上香,想著為母親祈福,祈求她下輩子能夠遇見更好的人生。
上完香後,她帶著紫月和紫雀準備上車回家,就在這時天忽然降下大雨,於是便隻好留在寺廟等雨停了再走。
卻不想因為等雨停的人太多,謝蒹葭被擠得找不著她倆,恍惚間被人從後麵捂住口鼻,很快便失去知覺。
再次醒來後,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破茅草屋內,盛景維就蹲在他麵前看著她笑。
原本頭暈目眩的她,在這一瞬間忽然就醒了神。
她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快速縮到牆角裏,一臉驚恐地看著盛景維。
她在哪兒?
這裏又是哪兒?
盛景維怎麽出現在這裏?
她一時間腿軟,剛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忽然盛景維一把扼住她的喉嚨,將一顆藥丸塞進她的口中。
謝蒹葭被嗆得直咳嗽,本想吐出那粒藥丸,可是那藥丸卻順著喉嚨不斷往下滑。
盛景維笑了笑,“這藥叫做退紅散,吃下去後渾身血管會爆裂,吐血而亡,我就等著看你一點點把自己的血全都吐幹淨了,要是沈恕看到了他會不會傷心難過呢?”
說完,他狂笑不止。
謝蒹葭的心驀然停了一瞬。
雖然她分不清盛景維話中的真假,但他既然這麽說,肯定也是錯不了。
原來重生不過是換一種死法而已,她終究難逃宿命。
上輩子的她被折磨多年而死,這輩子倒還好,她或許會死得很痛快吧,這都多虧了沈恕。
她發現自己真的好像已經愛上他了,原本還擔心自己不能給他生孩子拖累他一生,現在死了也好,他就可以續弦,娶一個可以生養的女人為自己留下個一兒半女的。
正在這時,忽然聽見一陣馬蹄聲,盛景維立即走出茅草屋,謝蒹葭也趕忙跑出去。
但見沈恕正騎在馬上,他一臉焦急,一見到自己便笑了笑。
她知道,這是為了讓自己安心,也是因為看見自己平安,發自肺腑的笑。
隻是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而且死得一點也不好看。
謝蒹葭哭了,她捂著嘴靠在茅草屋的門框上哭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沈恕和盛景維的手下如何拚殺。
終於,盛景維被他給活捉,
看著盛景維瘋狂大笑的時候,他甚至還覺得詫異。
他走上前,一把抱住謝蒹葭,“沒事了蒹葭,我來了,你沒事吧,盛景維有沒有欺負你?”
此刻,謝蒹葭隻覺得胸口疼痛難忍。
她本不想在沈恕麵前毒發,可這哪裏是她能控製得了的。
“噗——”
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胸口的絞痛帶著全身都疼。
身子一軟,謝蒹葭倒在沈恕身上。
沈恕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剛剛還在和她笑,出口安慰她,可下一秒她就成了這樣。
恐懼從四麵八方而來,瞬間襲擊了他的全身,他一把抱住謝蒹葭,顫抖著聲音問:“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謝蒹葭搖搖頭,她強撐著笑臉,對他說:“我……我沒事,就是快要死了,我……我最大的遺憾就是……就是沒有和你白頭到老,我還沒有活夠……”
說著,又是一大口鮮血,嗆得她直咳嗽。
沈恕的臉色不斷發白,他趕緊抱著謝蒹葭,“我帶你去找大夫,去找上官渺,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謝蒹葭立即抓住他的手臂,“不行了,我現在好困,我撐不住了。”
說著,她摸向他的臉,“讓我好好看看你,或許看清楚,下輩子我就能認得你,直接來找你了。”
悲痛湧上心頭,沈恕哭出來聲。
除了小時候被趕出家門時哭過以外,這是他成年以來第一次哭。
他搖著頭,哭著對謝蒹葭說:“你別這麽說,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
謝蒹葭搖搖頭,“不,你要好好活著,你好要娶妻生子,別想著我了,就當我是你的人生一個過客。”
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沈恕哽著嗓子搖頭,“我不,我隻要你,我帶你去找上官渺,他一定能治好你!”
謝蒹葭口中吐出一小口血,她強撐著隨時都會沉睡的神智,對他說:“不行,你必須聽我的,你發誓,要不然我會死不瞑目的,你發誓!”
她說著,抓住他的衣角,用最後的力氣衝他吼起來。
沈恕眼眸的哀傷不斷,他碩大的喉嚨往下咽了咽,“我聽你的,我不發誓,但我一定會聽你的,你說什麽我都聽,你讓我續弦我就續弦,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聽到這,謝蒹葭滿意地笑著。
她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氣若遊絲道:“你感動嗎?”
沈恕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彌留之際,悲痛道:“我不敢動。”
懷裏的人沒有回答,也沒有動,隻有扶著他肩膀的手很自然地滑落。
沈恕閉上眼,一滴淚順著眼眶滑落。
身邊的新郎低下頭,他捂著嘴,強行不讓自己哭出聲。
回到沈府,所有人都哭成一片。
謝蒹葭雖然在府上的日子不多,可所有的下人都得過她的恩惠,她真是一個很好的主母。
晚間,沈恕一個人在守夜。
他一身縞素,坐在謝蒹葭的棺材前燒紙錢。
正燒著,忽然聽見一陣咕咚聲。
抬頭一看,是窗戶在動,他站起身去關上窗戶。
剛準備回到棺材前,又聽見一聲咕咚聲,沈恕立即警惕起來。
到底是什麽聲音?
這時候,新郎前來喚他,說是睿王殿下來信,說是有急事。
他便趕緊去了書房。
而房間裏,時不時還傳來咕咚聲響,吸引了不少下人圍觀。
他們伸著腦袋去看,卻又不敢近前。
都以為是謝蒹葭的鬼魂回來了,紛紛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隻有謝蒹葭身邊的紫月和紫雀不懼怕她,壯著膽子走上前,果然聽見了悶悶的咕咚聲音。
她們覺得詫異,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有些膽小的人當即嚇得跑老遠,一邊跑還一邊喊“詐屍了!大娘子詐屍了!”
呼聲很快傳到書房。
剛看了一半書信的沈恕趕忙又回到正廳。
紫月和紫雀上前,告訴他棺材裏似乎有響動,想弄開看看。
沈恕仿佛察覺到了什麽,立即命新郎他們推開棺槨。
棺槨剛一打開,一隻手就抓住棺材,麵色慘白的謝蒹葭便坐了起來。
所有的下人全都慘叫一聲四下逃竄,隻有沈恕,及紫雀和紫月,他們愣在原地。
謝蒹葭趴在棺材上,用手指著沈恕罵道:“你……你居然把我關在裏頭,你想悶死我再重新找娘子嗎!”
這一聲喊叫便把沈恕拉回現實,他和紫雀紫月七手八腳地把她從棺材裏弄出來,又趕緊去叫醒上官渺。
上官渺本來就沒心思睡覺,一聽說謝蒹葭醒來便立即拎著藥箱子狂奔到水墨居。
替她把了脈以後,上官渺立即開口道:“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
眾人立即看向沈恕。
沈恕遲疑了一下,“壞消息。”
上官渺便道:“樂瑤吐血太多,最近比較虛弱,需得補好長時間嘞。”
沈恕看向謝蒹葭,不由地笑起來,“那好消息?”
上官渺起來,“好消息就是盛景維給樂瑤吃的那顆藥陰差陽錯地打通了她的經脈,以後她就能為你們沈家綿延後代了,恭喜沈大人和沈夫人。”
他說著,手心向上。
沈恕在聽見這話的時候,難得哈哈大笑起來,他一把抱住**的謝蒹葭,毫不避諱地低頭吻上她的唇。
眾人見狀連忙轉過臉,然後紛紛離開。
隻有上官渺在叫囂著自己的賞銀,新郎好說歹說才用一百兩把他給扯走。
不多時,天墨閣熄了燈。
翌日,沈家大擺宴席,請沿街的乞丐窮人吃了三天的好酒好菜,還散了幾千兩銀子出去。
盛景維因為綁架迫害朝中命婦被流放嶺南,在流放的路上病死了。而謝清雪在盛家被抄家後回娘家,隻呆了兩三天便被謝崇文趕出謝家,並劃去族譜。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謝蒹葭和沈恕也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開始迎接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