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能不能親親你
約莫是那晚上受了驚嚇,住進別院後,紫芙就開始有些風寒的症狀,後來開始咳嗽,從昨天就開始高燒不退。
謝蒹葭聽了紫月的話,一時間臉色變得煞白。
她恨不得自己替紫芙得了這些病,她是她不得已的一步險棋,萬一人死了,也就意味著自己重生後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
沒了紫芙,她就沒有了製約盛景維的資本,隻能任由他胡作非為。眼下他又有徐淳這樣的靠山,隻怕是比前世更加胡作非為。
即便沈恕再厲害,他能厲害得過徐黨?隻怕會害了他自己。
到頭來,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紫芙一定不能死!
謝蒹葭看向紫月,鄭重道:“紫月,一定要用保住她的命,不論何種名貴的藥材,隻要能讓她活著!”
紫月點點頭,“姑娘放心,來的時候她已經退燒了,大夫都很盡心。隻她這一病,可就沒辦法幫助姑娘推掉盛家這門親事了。”
謝蒹葭冷笑了一下,“本來就沒指望她,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動用紫芙的,明天我另有打算。”
她說著,看向窗外屋簷下的銀杏樹。
這棵樹是小的時候和父親一起種下的,那時候的父親雖然對母親很冷淡,對她還算是可以的。小時候不明白,長大了才發現,原來不愛那個人,也不會愛她生下的孩子。
既然父親先舍棄了她,她也沒必要把謝家放在眼裏。
隻要明天盛景維敢來提親,她就敢把千江樓的那件事抖摟出去,更要逼著他娶了謝清雪,這樣她就安全了。
他盛景維縱然再有人撐腰,也不敢蔑視朝中命官,否則事情鬧大了,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她還是有勝算的!
……
晚間,謝蒹葭躺在**怎麽也睡不著。
她翻來覆去地想著明天的事宜,設想著盛景維從進門到坐下的細節,她該如何去應對,又該怎樣和他交談。
想著想著,她的兩隻眼睛黏在了一起,翻了個身,她幹脆直接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謝蒹葭微微睜開眼,昏暗的房間裏又出現了沈恕的身影,依舊是一身夜行衣。
他向後退了兩步,站在床尾處雙手抱臂,笑得眉眼彎彎。
謝蒹葭揉揉眼睛,撐著身子從被子裏爬起來,開口問道:“你怎麽站這麽遠?”
沈恕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你說呢?”
謝蒹葭這才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頓時醒了神。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裹著身上的被子往裏頭挪了挪,指著床邊示意他坐下說話。
沈恕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她,似乎被她打得有陰影了。
他遲疑了片刻,方才坐在床的邊緣,開口問:“蜜瓜好吃嗎?喜歡的話我讓我舅舅再給你弄點。”
謝蒹葭將被子裹得就隻露出一個頭,兩隻水汪汪的杏眸眨巴眨巴地看著他,“好吃是好吃,可是你沒必要大半夜的來問蜜瓜的事情吧?”
沈恕伸手捏著她的臉頰,笑道:“當然不是,我明天要來你家提親,提前問一句,你若是喜歡,我順便再給你帶一些蜜瓜來。”
他的手有些涼,碰到臉頰的瞬間有些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謝蒹葭下意識縮縮脖子,她有些驚訝,“你也來?”
沈恕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笑意,“放心,我一定比盛景維早,不會讓他捷足先登的。”
謝蒹葭聽了這話,更加不明白了,她從被子裏鑽出半個身子往沈恕身邊靠了靠,“你怎麽知道盛景維要來我家提親的?”
沈恕一邊扯著被子往她身上蓋,一邊說:“我不僅知道這件事,我還知道謝大人和小閣老在千江樓吃了什麽菜,喝的什麽茶,就連他們身後屏風的花樣都清清楚楚。”
聽了這話,謝蒹葭不由得瞪大雙眼,“你怎麽知道?”
沈恕將她按進被子裏,用手捧著她的臉俯身在她耳畔輕聲道:“這是陛下告訴我的。”
熱氣撲打在耳邊,酥麻的感覺傳進心裏。
但這種感覺遠不如這句話讓她激動。
她快速抓住沈恕的手向他問起來,“你的意思是,陛下在小閣老身邊安插了眼線,他並不信任徐淳父子倆?”
沈恕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他反手扣住她的雙手握在掌心裏,笑意晏晏道:“沒想到謝樂瑤你竟然對朝堂政治這麽敏感,我倒是小瞧了你。”
“你說得沒錯,陛下確有此意。今早上我看到謝大人與小閣老走在一起,當時並不在意,下午的時候陛下把我叫進宮裏,告訴了我這件事。陛下是支持我娶你的,也就是說,陛下並不希望徐淳父子在大盛隻手遮天。”
他盯著謝蒹葭的臉,問:“你懂我的意思嗎?”
謝蒹葭點點頭,“明白,我知道該如何勸父親了。”
陛下已經開始提防徐淳父子,就明確表明他們父子的地位岌岌可危。謝崇文那般圓滑,必然不會在他們父子倆的樹上吊死,隻需要稍稍一點撥,他便明白該如何站隊了。
而且,曾祖父當年就是因為站錯了隊,才導致謝家的落魄,謝崇文必然不會走曾祖父的老路。
如此一來,明天的事就輕鬆了許多。
謝蒹葭心裏頭的壓力減少了一些,嘴角也不自覺上揚起來。
這時候,握住她雙手的沈恕忽然向她壓了過來。
謝蒹葭嚇了一跳,心髒怦怦跳起,怔怔地看著沈恕。
沈恕滿眼情欲,低頭在她耳畔輕聲呢喃,“謝樂瑤,你剛剛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好美。”
低醇嘶啞的嗓音帶著顫抖,呼吸也有些急促。
經曆過男女之事的謝蒹葭自然懂他現在的想法。
她平複著緊張的情緒,小聲同他講,“現在不行的,我們還沒成婚,不可以的。”
沈恕碩大的喉結上下滾動著,他眸中的欲望轉為柔情,“那我能不能親親你?”
謝蒹葭心跳驀然停了一瞬,臉上隨即開始發熱。
她閉上眼,嘴裏“嗯”了一聲。
她並非是因為害怕,反而有些心甘情願。
不管沈恕是因為什麽娶她,是為了她這張臉也好,為了仕途也好,一時新鮮也好,可他到底是用心了。
這一點她很感動,也很感激。
不過是親一下而已,新婚之夜還要洞房呢,就當是提前適應了。
心裏雖然這樣想著,可她還是有些緊張,他畢竟是個成年男人,而且關係並不是很熟。
閉著眼,謝蒹葭等待著沈恕的吻,可好半天都沒有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