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表哥吃醋了
謝蒹葭真的很想對司錦嫿說:不,我們是親親小手!
但有些話隻能憋在心裏,她也隻敢在心裏頭想一想。
她和司錦嫿不一樣,她是千嬌萬寵,貴妃娘親最愛她,皇帝父親最寵她,她可以豁出去。
隻是後來漠北逼親,陛下本來不打算嫁她,可後來不知是誰傳錯口信,讓嘉禾誤以為陛下狠心要把她嫁到漠北,在逃婚的時候不小心摔死了。
聽到消息的時候謝蒹葭有些震驚,雖然她總愛欺負自己,但別人欺負她的時候,她也總會站出來保護自己。童年的夥伴就這樣沒了,她多少都會傷心的。
心裏這樣想著,眼眸就有些紅了,看向司錦嫿的時候都有些模糊。
司錦嫿原本壞笑的模樣忽然變得惶恐起來,她連忙擺手,滿臉歉意道:“蒹葭你別生氣,我隻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別哭呀。”
謝蒹葭見她被自己嚇著了,便連忙改口道:“沒事,我隻是想起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大家一起玩,一起過家家。”
她頓了頓,有鄭重地對她說:“你上次跟我說讓我不要相信盛景維,我感謝你對我的忠告。現在我也要給你一個忠告,你要記住,陛下永遠都最愛你,你千萬要相信他的話,更不要輕信謠言,你聽到了嗎?”
司錦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漂亮極了,“我記住了,我也謝謝你的忠告。”
兩人又聊了一會,方才走出暖閣,剛出了暖閣,便碰到了徐馨寧。
徐馨寧縱然再趾高氣揚,也要給司錦嫿行禮。
她微微側身,行了一記萬福禮,卻不像尋常女子一樣低著頭,仍舊改不了耀武揚威的毛病。
雖然是給徐馨寧行禮,眼睛卻瞥得是謝蒹葭,眼裏帶著不友善。
謝蒹葭自然也在盯著她看,她想不明白她和謝清雪在圖謀自己什麽。
她好像沒得罪過……
不對,不是沒得罪,是得罪大發了。
她好像是喜歡沈恕,這也是她在前世聽別人說起的,但一直以為是謠言。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她的不友善就順理成章了。
心裏頭莫名有些不太舒服,她現在開始看徐馨寧不順眼了,哪裏看都不順眼。
行完了禮,徐馨寧站起身子轉身就要走,謝蒹葭卻聽見司錦嫿開口了。
她一手掐腰,一手摟住謝蒹葭,“表嫂,你和我表哥一定要恩恩愛愛的,把某些人給氣死,活活氣死!”
是個人都能聽出來司錦嫿的言外之意,這是故意氣徐馨寧的。
這讓謝蒹葭不由得感到驚訝。
司錦嫿居然知道徐馨寧喜歡沈恕,她還以為就自己知道呢。
大概是她太久沒跟宮裏的人接觸了,這些小道消息竟然覺得新鮮起來。
兩人手拉著手一起來到座位上,謝蒹葭坐在司錦嫿旁邊。
原本按照身份,她應該坐中間一排的,卻因為她的緣故被安排在第一排。
今年的宮宴和往常一樣,女賓在大殿的西麵,與男賓呈對立麵。
第一排是皇子公主,第二排是高官子女,第三排的官職小一些,但也是有頭有臉的。
鴻臚寺每年在安排宴席的時候都會在每排多留出兩三個空位,防止謝蒹葭這樣走後門插進來的官家女子。
謝蒹葭坐下後,抬眼看向大殿的正上方,所有的位置都還空著。
皇後娘娘自然要坐在正北的位置,東麵就是貴妃和四妃,西邊是六嬪,不過新帝沒那麽多妃子,能湊出四五個人就已經不錯了。
再看看對麵的男賓位置,沈恕的位置還空著,他正在和鴻臚寺卿說些什麽,鴻臚寺卿一臉恭順,全程都在聽沈恕的話,隻偶爾點頭回應。
也難怪,他是沈恕一手提拔上來的,剛剛坐上這個位置還沒捂熱,這個宴會是他第一次主持,自然要小心謹慎些。
看得出來,這些日子沈恕是真沒閑著,禮部侍郎位置當上不到三月,就開始拉攏人心,培養自己的勢力,果然是未來大權臣的料。
再四下看看,發現第一排的位置有個空缺,這是睿王的位置,他怎麽還沒來。
不過來了又能怎樣,他又不能把哥哥也給帶進宮。
沒關係,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在乎這幾天,等他忙完了自然會來找自己的。
這時候,沈恕已經和鴻臚寺卿聊完回到自己的位置,那個位置和她是斜對麵,一抬頭便可以看到對方,即便前方有人坐著也不影響,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
他朝自己笑了笑,笑的樣子很好看,謝蒹葭有些臉紅,垂眸想著該如何回應。
現在的身份有些尷尬,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未婚的夫妻,不能太熟,也不能太冷,這個分寸太難把握了。
好在司錦嫿在叫自己,謝蒹葭想都不想地就回應起了她,沒想到這個嘉禾公主是想讓她給自己喂葡萄。
謝蒹葭也沒多想,捏起自己麵前果盤裏的葡萄塞進她嘴裏。
司錦嫿滿臉享受,嘴裏還發出“嘖嘖”的聲音,“蒹葭,你喂得好好吃啊。”
她的聲音很大,又像是故意炫耀一般看向對麵。
謝蒹葭也將視線轉向對麵,剛才滿臉笑意的沈恕頓時拉下了臉,變得陰沉沉的,嘴唇動了動,說了句,“惡心!”
然後,司錦嫿就笑得前仰後合起來。
笑過之後,她附身上前,對謝蒹葭說:“表哥吃醋了,他親不到你都急了!”
聽完這話,謝蒹葭頓時麵如火燒,耳尖都在發燙。
她剛要開口說司錦嫿太不應該之類的話,卻被她一股腦塞了兩個葡萄在嘴裏,然後,她又去捉弄其他姐妹了。
謝蒹葭無奈搖頭,這個丫頭就跟孩子一樣,什麽時候才能走大人的模樣。
一抬頭,映入眼簾的是沈恕幽怨的眸子,仿佛在說:你還沒喂過我……
謝蒹葭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司錦嫿說得沒錯,他果真是吃醋了。
對麵的沈恕看見謝蒹葭笑得那麽開心,剛剛被司錦嫿惹起來的惱怒也就慢慢消失了。
他很少看到她笑得這麽開心,大概是因為司錦嫿這樣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在身邊的緣故吧,能把她帶得開朗一些也好。
記得第一次見到她,她指著自己鼻子罵人時候的樣子,那才叫痛快,反而現在拘謹了很多,總感覺她很怕自己,甚至有那麽一絲討好。
可他又不知該如何讓她放鬆對自己的警惕。
在心內微微歎了口氣,他端起麵前的酒壺,在琉璃杯中倒入葡萄酒,入口隻覺得甜膩。
忍不住皺起眉,他讓旁邊的小太監給自己換一壺酒。
酒還沒喝到嘴裏,睿王來了。兩人聊了沒多久,皇後娘娘率領貴妃沈氏,以及徐妃為首的妃嬪駕到,他便與眾人起身跪迎。
一番寒暄客套後宴席開始。
與平時一樣,宴席上還是歌舞助興,隻是他發覺好像總有人在盯著謝蒹葭看,眼眸中帶著嫉妒的火光。
仔細想了想,那人正是徐妃的侄女,當今首輔徐淳的孫女徐馨寧。
難道她有什麽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