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種田,打個奶嗝就產一噸靈芝

第249章 失心瘋,徹底廢了

村民們來遲一步,沒看到事情經過。

到得老張家,隻見到張世明呆滯坐在地上,嘴裏胡言亂語的喃喃。

“我錯了、我我錯了、別殺我、爹——地藏王菩薩——”

“救命!黑白無常來了!牛頭馬麵來了!”

“我不要去地府,我不要死,走開!走開!”

儼然是失心瘋模樣。

在他旁邊地上,一個小木桶傾倒,蓋子滾至幾步開外,一大灘不明**在地上氤開,天黑看不明。

但是從空氣中充斥的刺鼻氣味,讓人輕易能辨出是火油。

似乎還有血腥味……?

還有尿臊味?!

大夥是聽到動靜奔來的,猜測張世明許是受了傷流了血,但是具體傷得多重,誰都不樂意上前細看。

一個連親娘都揍的畜生,誰樂意沾。

奔過來也不過為看個熱鬧罷了。

“張家老大,他這怎麽回事,怎麽突然瘋瘋癲癲的?剛才發生啥事了喊恁大聲?”

沒看出啥來,村民們敗興,準備離開。

散去前,有人眼尖看到圍牆另一邊的張世聰,揚聲問了句。

“不知道,我也是剛剛出來,比你們早到一點點,出來就看到那混賬坐地上胡言亂語。”

張世聰下意識把剛才看到的事情抹去,睜眼說瞎話,潑髒水,“誰知道他在外頭又惹了什麽人,被人弄了,這種事情發生的還少嗎?”

聞言,村民們撇嘴,死心走人。

老張家兩個兒子,大的小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張世明瘸一條腿,另一條腿也還受著傷,居然能忍著痛,黑燈瞎火的去弄桶火油回來,能是要幹好事?

再想到張世明當日在工坊放的話,頓讓一夥人不寒而栗。

“不成,我不太放心,明兒去工坊跟大夥說說,平日還是多提防著點,張世明那王八蛋不定就是想燒工坊!”

“我也這麽想,別看他剛才瘋言瘋語,誰知道是不是裝的,就為了降低咱的警惕?他敢弄工坊就是弄我張老六,老子饒不了他!”

“王八犢子的,他們老張家真真是歹竹不出好筍,一個長得比一個歪!張世明是個王八畜生,張家老大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剛站在他家院子裏,隔著一堵院牆,愣是沒往前走幾步看看他弟到底傷啥樣,這冷血……嘖!”

“總之,他們家咱都少沾!”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張世聰又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擰眉繞圈走到對麵院子,像搬垃圾一樣把張世明搬進堂屋,點了燈,看他的傷勢。

他並不想管,但是村民在背後會議論什麽他猜也猜得到。

一個村子住著,總歸要點名聲。

真讓張世明死在那裏不管不問,過後少不得有人戳他這一房脊梁骨。

何況人真死了,衙門來查,一看傷勢就能知道背後有內情。

難道真讓爹給這垃圾償命不成?

“真瘋了?”他撩開張世明沾血外衣。

燈光下,可見側腹部一道指頭大小的傷口,圓形,傷口周圍已經結痂。

血已經止住了。

耳邊,是反複不停的瘋話,什麽黑白無常,什麽牛頭馬麵……

張世聰手抖了下,腦子裏驀然跳出胖道士的影子。

被刺成這樣,爹下手半分沒有留情,傷口不可能這麽快就結痂止血……張世明也不可能前一刻還好端端的,等外人來的時候立刻說起胡話來混淆視聽。

是那胖道士!

他不知道對方做了什麽手腳,但是張世明這模樣絕對跟對方脫不了幹係!

“……瘋吧,瘋了倒更好些。”他心頭發虛,低道了句。

玉溪村裏住了太多能人。

絕不是他們這種人能欺負、對付的。

心緒微恍間,張世聰手臂忽然被人緊緊掐住。

他一慌連忙抬頭,正對上張世明猩紅的眼。

對方眼睛死死盯著他,嘴角涎下口液,嘴裏依舊胡亂叫著不休,眼神卻極清明,滿是駭意跟恨意!

張世聰心頭更冷更沉,後脖頸汗毛豎起。

這就是胖道士的手段!

讓一個腦子清醒的人,在外人看來言行如同瘋子!

“放手!你以後若是肯安分,好歹還能活著!莫要再惹事了,那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扔下這句話,張世聰匆匆離開,沒再管後頭拚命拉扯他的人。

張世明被拖得匍匐在地,抬頭看前方逃也似的背影,猩紅眼睛溢出血來。

恨……他恨啊!

明明他腦子清醒得很!

他知道是爹用刀刺傷他,更想殺了他!

他知道玉溪村胖道士摻和進來了!

可是所有這些真相他都沒辦法說出口!

他想告訴來打探的村民,結果一開口卻是狗屁黑白無常牛頭馬麵!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在看一個瘋子!

不、他沒瘋!他很清醒!他沒瘋!

張世明嘴裏野獸般嘶吼,去對抗想要滑出喉間的“牛頭馬麵”、“黑白無常”!

他兩手緊緊扒拉地麵,十個指頭幾乎陷進地裏,及後他又驚恐發現,十根手指頭開始抽筋般**!

就在他眼前,在他驚恐盯視下,手指扭曲成詭異弧度,如同雞爪,不停抖索。

再想用力扒拉地麵,已經不能。

手施不上力了!

連提張凳子,都需用手腕勾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張世明捶地痛哭,涕淚滿臉。

他廢了,真的廢了!

不僅瘸了腿,現在連手都瘸了!

這般模樣,別說提桶潑油點火縱火,他連火折子都拿不起!

以後進食都隻能用嘴去拱著吃!

……

張老漢被人提溜雞仔一樣提溜。

人在半空晃**了好長時間,什麽都看不清,隻能聽到耳邊風聲呼啦啦的吹。

把他心都吹涼了。

再是陰狠膽大,落地時也沒能站穩,軟了腿。

他坐在地上嗬嗬喘著氣,屁股下地麵冰涼紮實感,方讓他飄在半空的心落定下來。

“為什麽幫我?”勻了氣,定了驚,張老漢開門見山直問。

賈半仙甩甩手腕,這老家夥瞧著瘦巴巴的,還挺沉,沒有提溜小徒兒好玩。

他笑眯眯打誑語,“都說了老道拜三清,道家慈悲為懷,豈能見死不救?怎麽說也在玉溪村住了那麽長時間,一點善良還是有的。”

張老漢眼皮子上撩,夜色昏暗看不清,但是隻聽對方說話,他就似能瞧見對方嬉皮笑臉模樣。

他低哼了聲,也不多問了。

事已至此,該咋就咋。

他敢提刀殺人,就沒怕過後招。

盡管來便是。

左右如何謀算,他也隻有命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