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貴

第177章:原先那支呢?

第177章 原先那支呢?

諸葛茉一個不落,將所有人細數給林福兒,隨著她的介紹,林福兒也喚出了對他們的稱呼。一秒記住【?..】,

“蕊兒妹妹……英兒妹妹……策弟弟……”姐姐弟弟妹妹什麽的,林福兒如今隨口就來,早已沒了最初叫展哥哥時的窘迫了。

“大姐姐,我哥哥去學府了,傍晚才回來,到時候我再幫你引見。”諸葛茉始終笑著,她說:“我哥哥叫諸葛第,也得管你叫姐姐呢!”

諸葛第?對,李舟說過,夫人生了一雙兒女,除了眼前這位嫡小姐諸葛茉,還有諸葛永晟的長子諸葛第。

“人都到齊了,便擺飯吧!”認了人,又熱絡了幾句,老夫人發話,眾人紛紛起身,前往飯廳,諸葛老夫人特意讓諸葛琳琅扶著她,瞧著對林福兒是真心喜歡。

跟在諸葛老夫人身邊,身邊身後走著諸葛家的眾人,他們有說有笑,聽上去關係十分融洽、親厚,就連一路帶林福兒過來的諸葛永昌,都難得的露出好臉色。

每個人都笑嗬嗬的,形容得體、姿態端莊,可林福兒卻突然覺得好假。

人與人相處時間久了,必定會有矛盾。

何況是這麽一大家子人,這些人中,其中很多都存在明顯的衝突,婆媳之間、妯娌之間、妻妾之間、嫡庶之間,甚至是兄弟之間,那麽多矛盾誘因,又怎麽可能如此刻表麵表現出來的那般和睦?

旁的不說,諸葛芸和諸葛茉之間,就定然存著極大的矛盾。

想到這些,林福兒微微側頭看了眼諸葛老夫人的側臉,心中歎了口氣,看來往後形事還是謹慎些好,害人之心懶得存,防人之心必須有。

諸葛家的用餐禮儀也相當繁瑣,好在一路上翠青都與她教過,林福兒倒也應付的來。

飯後,諸葛永晟單獨留林福兒說話。

林福兒心中幾分忐忑、幾分期許,她有些矛盾,既希望慈和的諸葛永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又不希望這是真的,他擔心,這些人都戴著假麵。

連在自己家中,都需要戴著假麵,那得多累?

她一點也不想變成那樣的人。

“琳琅!”書房裏,隻剩下諸葛永晟和林福兒的時候,諸葛永晟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緞麵繡花的荷包,拉開係帶,將裏麵的東西掏出來,攤在掌中。

他拿出來的東西,正是林福兒近日來自己雕的那支木簪。

木簪上雕著一對兒並開的花,那花層層疊疊、十分漂亮,林福兒搜遍了腦海,都沒能找到對應的描述,她從未見過這種花,不認識。

“琳琅,這、不是你娘留給你的那支,對嗎?”諸葛永晟突然說道,這話把林福兒驚的心頭一咯噔,心髒劇烈的跳動著。

她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

諸葛永晟見了,垂了垂眼簾,攥緊了手裏的木簪,輕聲說道:“那些年,爹還不是朝廷的官,家裏情況十分艱難,爹與你娘成婚時,隻給她買了這支木簪。隻是塊木頭,她卻那麽珍惜……”

“後來,朝廷招工,我與你二叔跟去修駐防,你娘懷著你在家侍奉你祖母。”

“沒想到,沒想到會遇上流寇,情急之下,你娘將你祖母藏在水缸裏躲過了一劫,她自己卻自那時起,下落不明,那時候、那時候她已經快要臨盆了……”

諸葛永晟憶及往事,眼底滿是心酸與痛,聲音時而沙啞時而哽咽,林福兒聽的出來,他是真的在痛心,那濃濃的情愫,光是看著聽著,都忍不住被牽動,心裏跟著泛酸。

諸葛永晟與他話中的妻子,定是十分恩愛。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們娘倆,盼著你們娘倆也躲過了那場災難,可惜……”

話到此,諸葛永晟突然昂頭,長長舒了一口氣,惆悵道:“可惜,天不遂人願啊!~”

林福兒並不是諸葛永晟與他摯愛結發妻的真正女兒,她隻是個異世魂魄而已,但她依然被諸葛永晟對那已故之人的深情打動了,她甚至看到,諸葛永晟的眼角滴下了淚。

四十好幾的人了,身居廟堂、妻妾成群,卻因懷念一個人垂淚,可見他對那個人的懷念多麽的刻骨銘心。

“琳琅,原先那支木簪呢?”諸葛永晟突然說道,聲音很低,帶著些許小心翼翼與委屈。

林福兒見他如此,哪裏還有半分隱瞞的心思,警惕心也全然被她拋去了腦後,她張了張嘴,正要說出那支木簪被她存在嘉蘭學府的事實,卻突然心頭一痛,那從未體驗過的揪痛,生生打斷了她預出口的話。

“琳琅,你怎麽了?”諸葛永晟見林福兒突然麵色一僵,手揪住了胸口的衣服,趕忙走過去,焦急的詢問。

林福兒想說話,卻發現稍微一動,心口的揪痛就陣陣襲來,嚐試了幾回愣是一個字沒說出來,見諸葛永晟焦急,無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來人,來人哪!”諸葛永晟扶著林福兒,焦急的衝外頭喊道。

外頭有侍候的人,諸葛永晟這邊喊了話,緊接著便有人敲門進來,諸葛永晟見著人,趕緊吩咐:“快,快去請大夫,請大夫。”

林福兒眼前的光線,在諸葛永晟焦急的神色中,漸漸淡去。

林福兒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裏似乎刀光劍影,又似乎身處於鳥獸龐雜的山林,眼前有無數道影子飛來蕩去,耳朵裏有各種聲音重疊著灌入。

好刺眼,好吵……

睡夢中,林福兒皺起了眉頭,本能的躲避著光線、躲避著聲音,可她漸漸的發現,躲的越甚,那些糾纏著她的東西纏的越近。

“二姐,你來做什麽?大姐都生病了,你還要生事嗎?”龐雜的聲音中,突然有一道女子的聲音拔離出來。

“哼!”回應的,隻是一道冷哼,連多一個字似乎都懶得說。

“二姐,爹很疼大姐,你最好收斂一些。”女子的聲音再次想起,聽上去竟帶著幾分威勢。

“別叫我二姐,我才是長女,我是長女!”那到冷哼聲的主人,似乎有些忍無可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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