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條龍

(一百四十)長鞭

(一百四十)長鞭

阿沫與玹華頓時驚叫,青瀾看不清狀況,卻也知他被薑赤羽折磨,生不如死。

薑赤羽有點厭煩,冷酷道:“叫什麽叫!他欠的債太多,我要一點點討回來!怎麽舍得一下弄死他?”

他走過去,用腳尖將他翻了個身。

璟華的臉色蒼白得就像死人,胸口連一點起伏都沒有。薑赤羽有些不敢相信,之前還像煞多厲害地使了那招千軍歿,就這麽斷氣了?

而剛才背後那兩掌,他也絕對是有分寸的。

他要折磨他!

他要他痛苦、呻吟!他要他低頭、求饒!他甚至想要當著他的麵,讓金戈羞辱他最在意的那個丫頭!讓他氣得吐血,發瘋!

那樣才痛快!

鐵衣被割去雙翼雙爪的時候,銀麾、銅弩被剝皮製鼓的時候,還有錫人被剜去雙眼的時候……

那些他薑赤羽撕心裂肺、剜心剖肝的痛,都要他軒轅璟華一個不漏的,統統也嚐一遍!

甚至百倍、千倍!

他當然舍不得一下就弄死他。

薑赤羽伸手探了探他,還好,仍有微弱的呼吸。

好笑,剛才以為他死了,自己還竟真的緊張了一下。

薑赤羽放了心,便又狠狠地一腳踏在他胸口,“起來!裝什麽死?”

心髒又一陣劇烈的抽縮,璟華痛得幾乎要窒息!還以為自己會麻木,會產生免疫,原來疼痛這種事情真的是可以永無止境的。

但再怎麽樣,現在他除了勉強維持那幾不可聞的微弱呼吸外,已經沒有力氣再動,連掙紮、連輾轉、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

他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像那些斷了關聯的木人兵。

靈力,徹底為零。

他張了張嘴,不知是想咳嗽,還是想說話,卻一樣都沒能做到,隻是任憑腹中的鮮血順著嘴角流淌下來。

玹華和青瀾已經慢慢地站了起來,他們傷得很重,但經過調息,已經勉強可以行走。

“薑赤羽,你放了我二弟!我保你和你兒子安全離開!”玹華道:“不然,十萬大軍一到,我便叫你葬身此處!”

薑赤羽恍若未聞,隻低頭繼續**著他的戰俘,“軒轅璟華,我那對孿生兒,你是怎麽對待他們的?”

璟華也笑了,微笑是他現在在敵人麵前唯一可做的事。

他笑著,極低極低道:“先……剝了皮……再取股骨……製成……鼓槌。”

薑赤羽道:“這挺費功夫。”

“是啊,我花了……咳咳……兩天。”

“那怎麽辦?你父君快要來了。”

“你直接……用攬月,我的劍快,分筋……挫骨都……咳咳咳……都方便。”

他微笑著提供建議,說兩個字便要咳喘一陣,但氣定神閑,仿佛就在跟家裏的廚子談論今天的這塊五花肉該紅燒還是該白灼。

“這主意不錯。”薑赤羽讚道,將他的攬月撿起來,朝準他左腿便是從上而下一拉。

鮮血立時如潮水噴湧!

璟華卻仿佛完全沒有痛感似的,除了聲音更低下去了以外,笑容都沒有減弱一分,“有人說我……皮厚,我總不承認……你替我看清楚,到底……到底是薄是厚。”

“璟華!”

阿沫終於跪在地上,泣不成聲道:“求求你,薑伯伯!求求你放了璟華!你叫我做什麽都可以!他病得很重,真的……會死的……”

璟華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他看得有些費力,想看更清楚一點。

唉,那個可愛的女孩子,自己又讓她哭了。

他盡全力勾起唇角,朝她露出一個虛弱的笑,“沫沫,別哭了……不要緊的。”

可他的聲音太小,她根本聽不到。

她跪在地上,因恐懼而瑟瑟發抖,“薑伯伯,薑大哥!求你們念在和我父王相交一場的份上,放過璟華!我讓他去求天帝,讓天帝把你們造反的事都一筆勾銷!再讓他去漠北,把你們那個三公主抓起來,還把王位還給您,你看好不好?”

薑赤羽皺了皺眉。

畢竟是個丫頭啊!

說這麽幼稚而愚蠢的話!

勝敗已定,今天軒轅広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和金戈。莫說璟華向來是他不看重的兒子,就算把玹華和璟華兩個兒子都一起抓了做人質,以軒轅広的無情,隻怕都不會動搖分毫心意!

而再回漠北,就更不可能,哪有人把到手的王位再交出去的道理?

世事無常。

自己走到這一步,怎麽可能重來?

當年在西海會見尨璃,見到這個小丫頭時,自己還摸著她的頭,是個慈愛長者。她向自己說了她的廣闊誌向,好像並不滿足隻做個閨閣蕙蘭,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她怕得在不停發抖。

看,她甚至已經在朝自己和金戈磕頭了。

璟華也緊皺著眉頭。

隨著鮮血和靈力的流逝,頭腦已漸漸昏鈍,但他兀自強撐著不肯失去意識。沫沫,你想幹什麽?

他了解她。他的沫沫絕不可能向敵人下跪,更絕不可能說那些愚蠢的不經大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