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明

第四十四章 軍力對比(下)

在後麵的隨軍商人,都是為他們軍隊服務的人,其中晉商魯商徽商都有,京營的士兵餉銀充足,而且軍紀嚴明,因此對他們來說,軍隊的市場就是一大塊肥肉,而且最近朱由崧的京營成立之後,打的幾場大仗,登州之戰、南洋大戰,幾乎都是完勝終結,因此他們根本不擔心勝利的問題。

隨著軍隊的出征,也必然伴隨著大量的戰利品、俘虜、土地和資源,很多戰利品對他們並沒有多大的價值,但是對於這些商人就不同了,他們擁有的銷售渠道,可以將這些戰利品轉化為財富,而收購這些戰利品的價格卻低的要命,畢竟軍隊不是商人,他們在處理這些東西的時候,自然不會像商人那樣斤斤計較。

當然獲利的也不僅僅是這些商人,有了這些商人,樞密院在補給方麵就寬鬆的多了,這種互補『性』讓軍隊和商人形成了一個絕佳的組合,推動著大明帝國的擴張。

而那些打算回家務農的士兵被遣散之後,此時已經有很多人開始招募這些人當保鏢,甚至還有人北方銀行的工作人員,正在處理一些借貸事務,這些人要開墾荒田,自然需要一定的糧食、工具和牲畜,不過現在他們兩手空空,因此北方銀行的人正在處理這件事情。

北方銀行現在提出來的理念是麵向底層百姓,服務民生,因此他們不光是處理那些大宗交易,對於那些細小的業務往來同樣重視,這是喬文秀從他們祖上傳下來的傳統,這才是他們的立業之本,而這種理念也正好跟朱由崧的意圖相符,因此朱由崧才會大力地扶持喬家,並且讓原本的日升昌變成了現在的北方銀行。

那些商人在之前雖然已經經過了登記,不過在組織管理上麵,自然不會像軍隊那麽嚴格,而且這些商人所屬的企業都不相同,想要管理起來也頗為麻煩。

嶽鳳秋正待要派人前去搜查的時候,突然一個光屁股的大漢衝了出來,罵罵咧咧地說道:“辣塊媽媽的,誰把老子的衣服偷去了,老子還正洗著澡呢!”

一個楞頭楞腦的夥計突然說道:“笑爺,你不是剛剛拉肚子跑出去了嗎?”

嶽鳳秋連忙衝過去,說道:“你說什麽?有人跑出去了,向哪個方向跑了?”

那夥計一看是穿著軍裝的丘八,連忙說道:“朝山那頭跑去了,我還以為笑爺大老爺們的還害羞呢!”

那位笑爺照著夥計的腦門就是一巴掌,怒道:“誰害羞了,你根本不是老子,肯定不知道是哪個賊子偷了笑爺的衣服,軍爺,您一定要抓住他,要是您有什麽需要,盡管說!”

三番兩次地讓徐鴻儒逃掉,嶽鳳秋也不禁惱火了,將頭上的帽子一把抓下來, 怒道:“都給我追,偵察連出動最精銳的偵察兵,我就不信了,區區一個徐鴻儒還能從幾萬大軍手裏跑掉不成?”

幾十騎一起出動,絕塵而去,不過這茫茫的東北大地上,不知方向,想要找一個人何其困難?

這邊是嶽鳳秋派出去的偵騎幾番周折,無功而返,而經過幾天的風餐『露』宿,徐鴻儒早已經在李明生的接應之下,來到了後金大軍的營地,看著旌旗獵獵的大營,徐鴻儒隻能搖搖頭,據他所見,這裏所有的武器還都處於冷兵器時代,連一門火炮都沒有,通過這幾仗他算是徹底明白了,在朱由崧的帶動之下,讓大明進入了成熟的熱兵器時代,這種騎兵為王的草原民族,在麵對新型的工商文明之時,已經沒有了任何優勢。

來到了一處白『色』大帳麵前,李明生說道:“徐先生,這裏是四貝勒的大帳,前些日子因為要去救援徐先生,才受傷,沒辦法親自出來迎接您!不過他對我說了,如果先生來了,一定要將您請到這裏來。”

徐鴻儒搖搖頭說道:“敗軍之將,如果能夠讓四貝勒親迎,既然四貝勒想要找我,還是我自己去拜訪四貝勒,這才算合理!”

徐鴻儒被人搜出身上的利器和火槍,進入大帳之後,才發現黃台吉受傷上也不算是太重,隻是被子彈擦到了小腿部而已,經過薩滿巫醫的診治,如今已經能夠起身活動,看到徐鴻儒槍,連忙撐起拐杖,說道:“您就是徐鴻儒徐先生吧,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學生黃台吉見過徐先生!”

徐鴻儒哪裏受得起黃台吉這番恩遇,連忙說道:“四貝勒,你叫我鴻儒就行了,不必稱我為先生,幾次三番地敗於戰場,也沒資格被稱為先生……”

“欸,話不能這麽說,徐先……鴻儒你這些日子的失敗,並非個人能力所致,那也是因為先天不足所致,而明廷仰仗了財多、兵多、器械多,這才讓你敗於敵手,按照楚霸王的說法就是,此乃天定,非戰之過也!”這些日子因為遇到了失敗,因此這些女真人也不再妄自尊大將自己視為漢人的主人,即使極度排漢的努爾哈赤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漢人的戰鬥力,已經非常強大了,因此這次黃台吉接見徐鴻儒才會如此順利。

黃台吉的笑聲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徐鴻儒也輕鬆下來,對黃台吉的說法,他是心有戚戚焉,他也一直是如此認為的,隻是因為他生『性』高傲而偏激,從來不屑於向他人解釋自己的失敗,因此聽到黃台吉的這種說法,才有一種將其引為知己的想法。

之後黃台吉馬上命人上酒菜,二人痛飲一番之後,因為這些日子的擔驚受怕才沉沉睡了過去,第二天黃台吉便邀他前往校場檢閱騎兵。

校場正北邊上,那是一處木頭搭成的高台,從這裏能夠俯瞰整個校場,在校場上,後金騎兵演示了騎『射』突擊等戰術,引得周圍的觀看者一片叫好,畢竟能夠上場的都是八旗當中的精銳。

黃台吉卻發現徐鴻儒不發一言,甚至根本不關注場上的東西,奇道:“鴻儒兄,難道我們八旗鐵騎還不入你法眼嗎?”

徐鴻儒搖搖頭說道:“八旗鐵騎,天下無雙!”

黃台吉皺了皺眉頭,說道:“鴻儒兄,你曾經與他們打過交道,我們大金的鐵騎與他們相比如何?”

“四貝勒,你要聽假話,還是聽真話?”徐鴻儒道。

“假話如何?振華又如何?”

徐鴻儒歎道:“假話就是,女真不滿萬,滿萬無人敵,說真話的話,如果在十年前,後金能有這樣一支軍隊,好好運作之下,劫掠天下,也非不可能,不過如今,麵對京營那種火力製勝的軍隊,大金也就止步於此了!”

黃台吉還沒說什麽,鄂碩便一把抓起徐鴻儒的領子,怒道:“你說什麽!我們大金縱橫天下,就算是對付蒙古人都沒有輸過!”

徐鴻儒冷冷地看著鄂碩,繼續說道:“我說的止步於此,並不是說大金無法開拓土地,而是大金的國運也就止步於此了……”

鄂碩一聽更怒了,想要掄起拳頭去打,黃台吉連忙說道:“鄂碩,休得對徐先生無力,趕緊把徐先生放下,聽徐先生繼續說下去!”

鄂碩看了看黃台吉,黃台吉的臉『色』冷了下來,他不得不將徐鴻儒扔到一邊,徐鴻儒整了整衣衫,說道:“如今真正掌握明廷軍事大權的已經不是在南京的萬曆老皇帝,也不過曾經的福王如今的台子朱常洵,而是在山海關的那個小監國,這小監國如今不過十幾歲,卻自小是個妖孽,弓馬嫻熟之餘,尋求巧匠製造出了新型的步槍和火炮,並且在北海『摸』索出了一套使用這些新式武器的戰術,而且跟軍這些戰術訓練出了如今的京營,京營的戰鬥力如何……我想四貝勒,那天晚上應該有所了解吧?”

黃台吉搖搖頭,說道:“我們並沒有跟真正的京營交手,那天跟我們交手的那支軍隊的確非常棘手,因此後來我們通過細作才知道,那天跟我們打的根本不是京營的士兵,而是倭人組成的皇協軍。”

徐鴻儒點了點頭,說道:“那個小監國在倭國也有自己的同盟,並且占據了北海,那裏也有很多的倭人,組建一支倭人組成的軍隊自然不成問題,不過那支軍隊難道就讓四貝勒吃了虧?”

黃台吉苦笑道:“何止是吃虧,簡直就是全軍覆沒,三千人炮火報銷了一千,剩下的全被這些倭人給殺了,那幫子倭人打起仗來根本就不要命!”

“不過這些打仗不要命的倭人還是被北海軍和京營給打得服服帖帖……”徐鴻儒盯著黃台吉,說道:“四貝勒,野戰原本是大金鐵騎的強項,你們是否能在野戰當中擊敗明廷的軍隊?”

八旗打不過皇協軍,皇協軍打不過明軍,那麽八旗軍可能打過明軍嗎?

“不能!”黃台吉向徐鴻儒一拱手,說道:“徐先生,可有妙計賜教?”

徐鴻儒搖搖頭,說道:“妙計不敢當,不過如今想要保住大金的基業,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議和!”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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