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盈門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受挫

李蔓推開小房間的門,就瞧見李畫端坐在桌旁,修長白希的手指正翻著書頁,連她開門進來也不知道,明媚的光線從窗欞折射過來,好似有道朦朧的光暈將他輕籠。

她站在門邊,有些不忍打攪。

也不知過了多時,聽見外麵許嬸在喊,李畫怔怔扭頭朝門邊看來。

“哦,飯好了。”李蔓靠在門邊,衝他微微一笑。

李畫合上書,起身向她走來,看她額頭細密的汗珠,輕笑,“中午你做的飯?”

“嗯,許嬸不怎麽會燒菜的。”李蔓道。

兩人一起到了廚房那小院,許伯已經坐了下來,一個人自斟自飲了起來,許嬸端了兩碗飯出來,看他一個人先吃,沒好氣的叫道,“誰許你先吃的?菜是蔓兒做的,他兩口子還沒來呢

。”

“不是來了?”許伯用筷子朝穿堂那一指,隨手就又夾了塊紅燒肉放進嘴裏,“丫頭,你這炒菜的手藝都跟誰學的?這肉燒的竟比我做的還要強呢。”

李蔓帶著李畫一起坐下,笑道,“就那麽做的唄,許伯,你要是愛吃,以後我常給你做。”

“那好,嘿嘿。”許伯喜的又抿了一口酒。

許嬸拿筷子敲了下他的手,“喝慢點,沒人跟你搶。”

許伯嘿嘿一笑,沒說話,隻夾肉吃。

“死老頭,就那麽一碗肉,你要全吃光啊?”許嬸忙搶了兩筷子放到李蔓和李畫碗裏。

許伯朝她翻了個白眼,“誰全吃了,這不還多著嗎?”

“這麽一會子,你都吃了四五塊了吧。”許嬸夾了一筷子豆角給他,“素的一點不吃怎麽行?”

“我吃,吃還不行嗎?就是蔓兒丫頭做的這紅燒肉太好吃了。”許伯說著還幽怨的朝李蔓看了一眼,似乎不是他嘴饞,而是她燒了好吃的肉*他的。

“那下次我做。”許嬸道。

“啊別,這肉貴著呢,沒的給你糟蹋。”許伯忙道。

李蔓瞧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的,飯桌上似乎沒自己跟李畫兩人的事了,他倆字負責吃飯就行,偶爾,李蔓也會夾肉給李畫。

許伯瞧了就嗷嗷叫,“怎麽不給我夾?”

“你吃那麽多了。”李蔓學著許嬸的腔調,然後,再給李畫夾了些,家裏夥食差,她來的這些日子,紅燒肉還一頓沒吃過呢,可不得讓自己男人躲飽飽口福。

“哪有?”許伯就瞪著李畫。

李畫不好意思,“蔓兒,夠了。”

“多吃點,你念書那麽累。”李蔓又給他夾了些雞蛋,這玩意也是一直沒吃到過啊,好在,她養的幾隻雞,大了也該下蛋的吧

李畫伸出筷子,也給她夾菜,滿臉溫柔,“你也多吃點。”

“嗯。”李蔓微微一笑,她知道老頭子有家底,不在乎幾頓飯的,當然不會虧待自己的。

許伯瞅著他倆,一陣吹胡子瞪眼,許嬸將他手裏的酒杯搶了,指著李畫,道,“你看看人家,多斯文的小夥子啊,你再看看你,我跟了你幾十年,哪一頓不喝酒的?今兒有人在,你可不許喝醉了丟老娘的人。”

許伯瞅了李蔓李畫,無奈的撇撇嘴,“又不是外人,自己女兒女婿嘛。”

許嬸眼裏這才露出笑意,慈愛的看著李蔓李畫,就算是幹的,也別沒有好啊。

許嬸接下來,真的就像一位慈愛的母親,不停的給李蔓李畫夾菜添飯,惹的許伯幹瞪眼也沒辦法。

一頓飯吃的非常愉悅,飯後,李蔓想收拾碗筷,許嬸死活沒讓。

她便跟李畫一起到了書房看書,期間,又到大勇房裏探視了一回,她驚喜的發現,也許自己判斷錯誤,大勇得的不是天花,而是承認麻疹。

天花是由天花病毒引起的,會潰膿,即便將來好了也會留下痕跡,就是所謂的麻子。

而麻疹是呼吸道的疾病,治療起來相對容易些,而且不容易毀容。

李蔓很高興,又重新與許伯商量了下治療方法,她覺得普通的成人麻疹的話,依大勇目前全部出出來的情況,未來幾天就是恢複期了。

大勇有了好轉,她總算能鬆口氣了,也算能對不起李家兄弟對自己的支持與維護。

半個下午,李蔓看了一會子書,又幫大勇擦了藥,再陪許嬸說了些話,到傍晚的時候,許伯竟然不知從哪兒拎了兩條魚回來讓她做,而且指定要酸菜魚,還說酸菜也有。

李蔓想肯定是李家哪個家夥說的,他才曉得這麽清楚。

不過,她也趁機提了個要求,就是他的書房,李畫可以隨時借書出去,當然,不會損壞,按期歸還什麽的

許伯聽了連連搖頭,然後,李蔓就又報了好幾道讓人垂涎欲滴的菜名,這才讓老頭鬆了口,咬牙切齒的說,稍有損壞,十道菜賠償。

李蔓欣然答應。

晚上,許伯許嬸吃著李蔓做的酸菜魚,那叫一個讚不絕口,最後恨不得連那湯都給喝了。

李蔓心裏很開心,李畫在旁,安靜的瞅著她,眼底一片融融的柔色。

日落黃昏,夕陽的餘暉溫柔的灑在山腳下,吃過了晚飯,許伯許嬸在廚房裏忙著收拾,李蔓便和李畫一起出了院子,坐到屋側的一塊大石頭上,靜靜的聽著山風,看著遠方。

時間慢慢流淌,暗色逐漸籠了來,不遠處傳來許嬸的喊聲,似乎是熱水燒好了,喊他們回去洗漱。

李畫瞅了李蔓一眼,伸手牽她起來。

李蔓衝他一笑,自然的將手搭在了他手心裏。

兩人一起回到廚房,李蔓舀了點熱水,讓李畫先洗。

許嬸看她沒什麽事,就讓她跟著自己一起去客房鋪*。

說是客房,其實,也跟大勇住的那個病房差不多的,也在許伯許嬸臥房的隔壁。

許嬸特地拿出了幹淨的被褥*單,將*鋪的好好的。

“許嬸,麻煩你了。”李蔓真心的道謝。

“謝什麽,”許嬸也認真慈愛的道,“說實話,我跟你這丫頭也算投緣,別看我不能生孩子,可就算沒後,這些年我也懶的抱一個在身邊養,沒那份感覺,可自從上次你來了之後,我一瞧見你就喜歡,你許伯別看他平時凶點,那背地裏對你是讚不絕口,是真的將你當自己的親生閨女呢。”

李蔓不覺動了心,眼圈都紅了,“許嬸,我知道,能有你跟許伯這樣的親人,我也開心呢。”

許嬸知道李蔓的身世,再看她紅著眼睛,心裏越發憐惜,“好孩子,你是個有福的,將來的好日子還多著呢

。”

“嗯。”李蔓破涕為笑。

娘兒倆鋪好了*,就一起出了門。

“蔓兒。”李畫洗漱好了就站在門口,看他倆出來就喊了一聲。

李蔓頓時想到該給他也安排個房間呢,“要不你晚上睡這屋?*鋪都鋪好了呢,我一會跟許嬸再去別的屋。”

李畫微微怔了下,許嬸就扯了下李蔓,吃驚道,“丫頭,你這是要幹啥?這孩子斯斯文文的,也不像個會惹你生氣的主,你咋不讓他跟你睡了?”

“啊?”李蔓還真沒想到這點,可是,他們晚上要睡一個屋??

“不是,李畫他......”她瞅了李畫一眼,見他低垂眼簾,也不知是尷尬還是什麽,隻道,“那*太小。”

“哎呦,”許嬸撲哧就笑了,拍著李蔓的肩,道,“丫頭,你該不是嫌*小不方便兩個人那什麽吧?哈哈,那怎麽辦?嬸子這裏就兩間空房,一間給那孩子了,剩下的就這一間。要不,你晚上跟我睡,讓你男人跟許伯睡?”

“蔓兒。”李畫立刻凝眉看著李蔓。

李蔓也為難起來,要李畫跟邋遢的許伯睡?好吧,她的小心肝也受不了。

“好了,李畫,你先回屋吧。”瞅著李畫跟李蔓兩個糾結的跟個孩子似的樣子,許嬸直笑。

李畫並沒動,隻拿眼睛瞅著李蔓。

李蔓咬唇,“你先進去吧,我洗洗就來。”剛說完又覺得不對,臉色爆紅。

李畫卻是聽懂了,眉眼彎彎的笑了,輕輕‘嗯’了一聲,聽話的回房了。

李蔓垂著眼簾,想著剛才自己拿話,真是羞啊。

許嬸瞧她這樣,忍不住打趣,“丫頭,都是有男人的人了,還害羞啊?”

一句話讓本就尷尬的李蔓,更是手足無措,“許嬸,不是......”

“哈哈

。”許嬸拉著她就笑,“走吧,快洗洗去陪你男人吧。我還要再燒點熱水,一會你許伯還得泡個澡,不然那一身的汗味酒味的,熏的人晚上沒法睡。”

“嗯。”李蔓抿唇一笑,跟著到了廚房,打了水自去洗漱。

洗完之後,將桶和盆送到廚房,可剛到廚房門口的時候,就聽見裏麵許伯許嬸說笑的聲音,中間似乎還有些葷話,讓她不好意思進去,隻將東西放在了門口,喊了一聲,“許嬸,我洗好了,盆放在門口了,我先回屋了。”

“嗯,去吧。”許嬸在屋裏答應了一聲,然後,好像還罵了許伯一句‘老不正經’的。

李蔓紅著臉,趕緊離開了廚房這邊,可是,就要回屋嗎?

想著李畫還在那屋等著,李蔓心口砰砰亂跳起來,遲疑著走到門口,想推門進去,但手挨到門板又緊張的縮了回來。

夜色彌漫,山間的夜風帶著幾絲濕潤的涼意,李蔓搓了搓手,有些好笑自己的緊張,可就這麽進去,她又實在做不到。

緊了緊衣裳,她幹脆靠在門口,遙看著墨藍色的天空,想著晚一點進去,李畫該睡著了吧。

有風吹過,雲層似乎淡了些,一彎新月竟慢慢的爬上了樹梢,淡淡的月輝溫柔的落下。

“死東西,叫你洗澡跟打仗似的,瞧你弄的我這一身的水——”

突然,許嬸的聲音傳來,李蔓驚愕看到,她窈窕的身影正從穿堂那兒來,她嚇的想躲,可這一排的三間屋,屋簷下還掛著小燈,光線雖然昏黃,但她這麽個大活人站在這兒,瞧不見是不可能的。

“耶,蔓兒,你站門口做什麽?”

果然,就在李蔓糾結著到底進還是不進的時候,許嬸已經走過來了。

李蔓怔怔回首,幹笑道,“不是,我正準備進屋呢。”

“你不老早就洗好了?”許嬸一邊撣著頭發絲上的水,一邊笑著看她,“該不是你那小男人在房裏,你嚇的不敢進屋吧?”

“沒,沒有

。”李蔓被瞧的心虛,“我剛才有點熱。”

“熱?”

“現在好了,我回屋了。”知道這個理由太扯,李蔓慌的推門進去,“許嬸,晚安。”急切的說了聲,然後將門關上。

屋內,點著一盞小油燈,暈黃的光溫暖的照著屋內的每個角落。

李畫正坐在*頭看書,看她進來,便合上了書,含笑的朝她望來,“不熱了吧?”

“啊?哦——”李蔓滿頭黑線,含糊道,“剛才在廚房裏幫許嬸燒火來著,有些熱,所以,剛剛......就涼快了下。”

感覺到他眼神越來越不對,李蔓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最終聽不見了,好吧,她在說謊,天生不擅長說謊的人,別人一盯著她,她就緊張。

想著剛才小窗內瞟見那糾結的小女人,李畫唇角笑意更深,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道,“要睡嗎?”

“啊?”李蔓就站在門邊,錯愕的看著他,然後,忙不迭的搖頭,“我還不怎麽困呢,你困了吧?你先睡。”

她趕忙找了張小凳子坐下,狀似很有興致的打量這屋子,沒話找話,“許嬸說,這房子蓋了快三十年了呢,可看著一點也不舊......”

“房梁去年塌了,這是新換的。”

李畫的聲音突然響在身側,嚇的李蔓一跳,蹭的從凳子上站起來,“你,你起來做什麽?”

李畫看她一眼,撈過她的手,捏在掌心,“風吹多了吧?這樣涼。”

李蔓訕訕的,抽回手,走到*邊,將他放到*頭的書拿在手上,“好看嗎?我正睡不著呢,我也看看。”

“這燈快沒油了,光線暗,傷眼睛。”李畫跟著過來,從她手裏將書抽走,反手放到了窗台上。

李蔓瞅著那書,再扭頭看李畫

俊美的臉龐,幹淨的笑容,溫柔的眉眼,卻瞧的她越發慌亂起來。

“我,我去問許嬸要點燈油。”她低著頭,從他身邊繞開,向門口走去。

“蔓兒。”李畫無奈的看著她,緩緩朝她走來,“不看書了,好不好?”

“額?”李蔓仰首看他,腦子裏亂亂的。

李畫伸手揉進她的發裏,“我都看過了,要不,我給你說說。”

“說說?”李蔓正疑惑,他的手卻向下一滑,直接落到她的腰上,將她打橫抱進了懷裏。

李蔓全身緊繃,“李畫......”

“我給你說,這本書主要講的是......”他將她抱到了*邊,幫她脫了鞋襪,露出一雙白希小巧的腳。

李蔓慌的拉了被子,蓋住了雙腳,訕訕的看他一眼,“李畫,這,我自己來吧。”

“你睡*裏還是*外?”李畫站在*頭問。

李蔓遲疑了下,睡*裏,晚上下*麻煩,睡*外,待會李畫*就得從她身上跨過去。

“嗯?”李畫又問了聲,隨手脫了外衣,抖開了整齊的放在了衣櫃上。

“*裏。”李蔓立刻縮到了*裏,反正她晚上不怎麽起夜的。

“哦。”李畫微微一笑,看她抱著被子,就道,“衣服不脫麽?睡著會不舒服的。”

李蔓看了他一眼,外衣長褲都脫了,隻剩中衣和短褲,襯的他身材更加俊朗挺拔了。

可是,男人這樣穿行。

她若脫了外衣,裏麵隻有肚兜褻褲,怎麽跟他一起睡?

“嗬嗬,我沒事。”怕他強行來脫似的,李蔓嗖的鑽進了被子裏

李畫無奈一笑,就要撚了燈芯,李蔓一慌,忙道,“別滅。”

“要點著燈?”李畫疑惑的看她。

李蔓點頭,“就點著吧。”吹了燈,屋裏黑漆漆的,邊上再有個他,會讓人緊張的。

“好。”李畫輕輕一笑,掉頭就走到了*邊,看著大半*的被子都被她裹在身上,有些無奈搖頭,隻得掀了點被角,然後,躺進了被窩。

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襲來,李蔓不自在的往*裏擠了擠,卻碰到冰冷的牆壁了。

果然,這*太小啊。

她一個人躺覺得大的很,他一來,頓時讓她有種隻能貼牆壁睡的份兒了。

“這邊還有空,你不用睡那角落裏。”李畫側首看著她。

“哦,沒事,這樣挺好。”不敢看他太過耀眼的雙眸,李蔓幹脆一翻身,麵向牆壁,背對著他。

可沒一會兒,就聽見身後李畫輕輕的喚聲。

“蔓兒。”

“嗯?睡吧。”李蔓將被子裹的更緊了。

“蔓兒......”

“唔,突然間好困哦,李畫,什麽話明天說吧。”

“蔓兒。”

他的手突然朝她背上襲來,驚的李蔓差點跳起來,“怎麽?”

李畫睜著純淨無辜的大眼睛,指著她身上,“被子都被你裹了。”

可憐的他,就連那一小片被角也沒撈著。

李蔓狠狠眨了兩下眼睛,麵上一片酡紅的顏色,忙將被子鬆了鬆,一麵不忘為自己開脫,“這被子有點小呢。”

李畫微微彎唇,重又躺好,將被子往自己身上扯了些

一下子又安靜了,李蔓閉著眼睛,卻仍然感覺氣氛壓抑沉悶的很,她甚至覺得有些熱了,她想大概晚上的酸菜魚辣椒放多了,燒心,身上熱烘烘的,難受。

她想踢被子,又覺得不妥,隻得挺屍似的忍著。

邊上,李畫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去,才要回來的被子又悄悄的掀了去,稍稍側首,偷偷看了眼李蔓,見她緊繃著小臉,雙頰酡紅,長睫微顫,唇緊緊的抿著,似乎連呼吸也刻意的壓製住了似的。

不由得,他眼底笑意布滿,竟忍不住朝她側了側身子,豈料,他這輕輕一動,就見李蔓眉心微蹙,那身子緊繃的更厲害了。

她在緊張?李畫是既心疼又心動。

“蔓兒。”他清潤的嗓音這時竟有些沙啞,但響在這樣寂靜的夜,也更加的磁性性感。

李蔓心頭一跳,他怎麽還沒睡著啊?於是,她不動,裝的睡著了。

李畫輕輕的歎息了聲,雙手交叉胸前,安靜的也閉上了眼睛,隻是......

“蔓兒。”垂在身側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朝被子裏伸去。

“唔。”李蔓腰上一麻,忙裹了被子翻身向裏。

李畫盯著幾乎被被子裹成團的她,糾結的咬了下唇,“蔓兒,燈亮著我睡不著。”

原來是這個啊?“那滅了吧。”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你沒睡著啊。”身後,傳來李畫低低的似乎還帶著笑的聲音。

李蔓悶悶的哼了聲,“啊,快睡著了,被你喊醒的。那你吹燈快睡吧。”

她又緊了緊被子,朝*裏靠了靠。

李畫隻得又下了*,吹了燈,摸黑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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