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有了。
李言微微眯眼,似乎思索了一會,突然道,“這麽說,你很想被我碰?”那聲音聽著就充滿了驚喜和熱情。
李蔓倒吸了一口氣,他這是什麽思維,怎麽會聯係到那裏?忙抓緊了他的手腕,怕他胡來,趕忙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嗯?”李言似乎不信。
李蔓眨巴著眼睛,奇怪,他這麽聰明的人會聽不懂自己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臉上有些發燙,昏暗中,感覺到他目光灼人,李蔓猛地轉過身去,氣道,“不跟你說了。”就知道他故意的。
“嗬。”李言貼著她的後背,伸手撩開她散落臉頰的發絲,湊近她耳邊,輕喃*溺,“等你有了孩子,我便忍著,不會碰你。”
哪知,李蔓一聽這話,立刻炸毛了,猛然一轉身,頭頂撞到了李言的下巴,隻聽得他悶哼一聲。
李蔓卻一點不心疼,握緊小拳頭在他胸口捶了一下,憤怒的控訴,“你不愛我!”
為了孩子,他能忍著,可她每次說受不住了求著他,他怎麽一次沒忍過,反而愈演愈烈呢?
第一次,她覺得也沒那麽太想孩子了,在他們心裏,孩子比她重要的多。
李言也是蒙了一下,忍著下巴傳來的痛意,狐疑的問,“怎麽這樣說,我愛不愛你,你不清楚?”就差真把心剖開給她看了。
“以前我覺得我清楚,現在我不清楚了。”李蔓氣道。
李言從她氣惱的話裏挺出了端倪,撲哧笑了,“傻瓜,莫非你還跟我們的孩子吃醋了?”
“誰吃醋了?”對,就吃醋了怎樣?差別對待,而且差別太大
。
“孩子氣。”李言伸手揉著她的發心,輕輕笑著,“那,等你有了,我不忍,輕一點給你,好不好?不過,你也不能多要哦,對寶寶不好的。”
“......”李蔓想一口咬死他,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弄的好像她多那什麽不滿似的。
“是你要的多,好不好?”李蔓吼他,接著又在他胸口捶了幾下,太氣人了,還倒打一耙了。
“嗬嗬。”李言根本沒在意他的那點子力道,任她捶了幾下,發泄夠了,這才握住她的手,窩在懷裏,“剛才不是困貓似的,這會子就這樣有力氣了?”
這話的弦外之意就是,既然有力氣,那不如再做點力氣活?李蔓心口一縮,忙推他,“我要睡覺。”
下巴抵著她的後頸,李言低低的笑,“當然是睡覺,不然在炕上還能做什麽?”
李蔓抿唇沒吭聲,一想到他那樣的人,竟然為了孩子能忍,心裏就不是滋味,可跟自己的孩子吃醋,似乎也不好。
不過,想到孩子,前一秒還有些不待見他,後一秒,李蔓突然又想到,連李言都說了,等她有了孩子,會忍著不碰她,那麽其他人就更別說了,那麽,是不是就代表,隻要她懷了孩子,她就可以輕鬆一段時間了。
嗯,都說懷胎十月,從她懷上到生下,再到撫養孩子,哈哈,起碼得有一兩年的時間,他們是碰不得自己的。
想想,李蔓又笑出聲來,腦子裏自行幻出一幅畫麵——李言憋出內傷的痛苦場景,好,記住他今天的話,日後他若反悔,就拿這話來堵他的嘴。
“嗬嗬。”一想到將來李言吃癟的情景,李蔓心裏愉悅,竟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身後,緊緊貼著他的李言,唇角也溢出笑來,“什麽事笑的這樣開心?”
“不告訴你。”現在說了,他要是反悔怎麽辦?
“嗬。”李言輕笑著在她雪白的後頸輕輕咬了一口。
李蔓縮著脖子,卻也奇怪,今晚他似乎真的沒什麽行動
。
“睡吧,我就這樣抱著你。”果然,李言就這樣貼著她,也並沒有其他惹火的動作。
李蔓更是驚奇,這人改性了?那樣霸道的將她從李香草屋裏抱了回來,就是單純的——睡覺?
“怎麽了?莫非你還不想?”似乎覺察到她的異樣,李言在她耳邊壞壞的笑著。
李蔓趕緊否認,“睡覺。”不管怎樣,能安生的睡一晚,很不錯。
“嗯,睡吧。”李言也沒再逗她,輕輕的擁著她,也閉上了眼睛,這些日子,也的確是累慘了她,這幾天看她走路雙腿打晃,就知道有些事情做過了,晚飯後,他也跟大哥三弟四弟他們商量了,其實,也算是警告,那就是得讓這丫頭休息,不能把她的身體掏空了。
李蔓卻沒想到別的,難得享受李言的體貼,安心的睡覺就好,也許是很多個晚上沒有好好睡個覺了,再知道沒有危險之後,困意很快襲來,她真的睡著了。
聽著她韻致的呼吸,李言深吸了一口氣,漫漫長夜,似乎每晚都要跟她做點什麽才能入睡,可今晚就單純的這樣抱著她,感受著她的體溫,呼吸著她的發香,聽著她的鼻息......這種感覺,似乎也很不錯!
——
讓李蔓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幾天,李書、李畫、李墨也都沒再難為她,最多隻是溫柔的親親她,然後寶貝似的抱抱她而已。
所以,一連休息幾天,李蔓的體力漸漸又恢複了過來,恢複過來之餘,她又在心裏偷偷的計算著。
她現在已經是個正常的女人,而且,在排卵期那幾天,幾乎也沒空過,那麽,會不會已經有個生命的種子在她身體裏孕育發芽了呢?
這些天,李蔓一直在緊張和期待中度過,她總覺得她的孩子離她近了,並且,到第二次月事來臨的日子,大姨媽卻並沒有如期而至,李蔓在煎熬中忍耐了七天,還沒等到,終於覺得是不是喜事將近?
這一日吃過早飯後,等男人們忙去了,便偷偷的拉著李香草,一起出了門。
現在有李香草在家,很多女人間的事,李蔓也願意跟她提,比如這次的月事沒有來,她就拽著李香草陪自己去許伯那檢查檢查,因為她也不確定是否有孕,她曾經看過不少類關於懷孕方麵的書,暗自對比了下,發現除了月事沒來這項之外,其他的,她一項都不符合
。
所以,她沒敢找李墨他們,是怕像前幾次一樣,給他們希望了,最後又讓他們失望。
——
到了許伯家,許伯正在給一位病人看病,許嬸將她倆帶到了房裏,閑聊了一會,誇李蔓胖了些,氣色也比以前更好了,小臉更美了,完全的長開了,就如同一朵嬌豔怒放的花兒。
李蔓被誇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在許嬸識趣,最後又誇起了李香草。
因上次李蔓跟李香玉鬧矛盾昏倒,許嬸跟李香草有過一麵之緣,雖然對她姐姐印象很壞,可對李香草覺得不錯,溫溫柔柔安安靜靜,話不多,卻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知道李香草和離在家,許嬸就瞅著她,想給李香草介紹對象,說是山下有個後生相當不錯,就是家裏窮了些,至今未娶,她若過了門,日子雖然清苦一些,但那後生肯定不會薄待於她,而且,他們都年輕,苦日子早晚會熬過去,後頭的甜還多著呢。
李香草知道她是好心,雖然無心姻緣,但也安靜的聽著。
李蔓這時卻是想到了張本,說來也怪,自從李香草來家之後,那張本隔三差五的就會到李家一趟,有時候差不多連著幾天天天來,讓她有一陣子也恍惚的以為,張本原本也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呢。
可自從上次在李香草這裏吃癟過後,她還囑咐他要重新做個簪子再哄李香草的,可是,也不知那家夥怎麽了,竟然自上次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李家。
因為月事一事以及那些天被男人天天纏著,她也忘了張本那一茬,現在想來,張本該有一個多月沒露過麵了。
她不由得看向李香草,奈何李香草麵色恬靜,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
難道張本在李香草這裏受挫,就這樣放棄了?
也沒容她多想,許伯送走了外麵的客人,專門過來給李蔓把脈
。
李蔓很緊張,緊張到不敢問,許嬸輕輕拍拍她的手,替她問,“怎麽樣?是喜脈嗎?”
許伯搖搖頭,不過,麵色卻露出了喜色,“雖說不是喜脈,但是蔓丫頭現在的身子,已經基本恢複,想要孩子,不是什麽難事,時機的問題。”
“真的?”許嬸驚喜,比之上半年聽聞蔓丫頭懷孕困難、很難有孩子的消息來說,這無疑也是個很棒的消息。
沒有懷孕?李蔓心裏有了小小的失落,不過,很快也被驚喜取代,許伯說了,她現在的身體很正常,隨時有可能懷孕,隻是時機問題。
她想,也許是她的孩子害羞,還沒準備好吧,她可以多給他一些時間,嗬嗬。
“對了,那蔓兒這一次的月事沒來,是怎麽回事?”因許伯是大夫,在大夫跟前,李香草少了些做女人的羞澀,隻覺得這問題挺嚴重,怕李蔓漏問了,趕緊問了出來。
許伯微笑,“不礙的,蔓丫頭年紀小,又是初潮,這月事不穩定也是正常,等她再大些,自然會規律的。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
接下來,許伯又將一些禁忌和注意事項交代了一番,其中一條最讓李蔓要噴血的是,許伯竟然警告她,回家要告訴那些男人們,月事期間禁止同房。
好吧,她一一記下了。
中午,許嬸要留他們吃飯,但因為沒有跟家裏人交代說是去買肉的,遲遲不回的話怕家人擔心,所以,李蔓檢查好了,就跟李香草又轉戰到陳村肉攤,買了些肉回家。
——
晚上,李蔓隨意的問起李言關於張本的事,本來,她還覺得,若張本不嫌棄李香草二婚和年紀的話,他們的未來說不定也會成就一段佳話,可,若張本隻因為李香草拒絕了他的簪子,就輕易放棄了的話,她想,即便張本將來後悔,她也不讚成李香草嫁給這樣的男人。
可李言說,他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張本大約一個月前離家了,至於去了哪裏,他周圍的鄰居也不知曉,不過,看他家裏的衣物等都在,想來也不是出去一輩子不回來
。
於是,李蔓便不再追問了,隻能在心底輕輕歎息,話說,女人的心思最**,這一個多月,雖然李香草麵上無波,可李蔓覺得她心裏有事,好幾次,兩人一起做活的時候,李蔓都看到她時不時的發呆呢。
有情況,李香草絕對有情況,可是跟張本有關嗎?
如今,一個關閉心扉,一個離家下落不明,這樣的兩個人,李蔓不敢想了,是以,也不敢再做任何撮合二人的事,怕到最後竹籃子打水,讓李香草再傷心就不好了。
——
日子,一天一天的在平靜幸福中過著,不知不覺,年關將至,神女溝也迎來了這年末的第一場雪。
這一日,自李言去鎮上查賬回來後,那雪就紛紛揚揚的下著,不過,半下午的功夫,地麵就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所有的房屋、樹木都被白雪覆蓋,銀裝素裹。
以前,李蔓特別怕冷,尤其是那種濕冷的天氣,幾乎都是躲在屋裏不出門的,可如今,看著外麵白雪皚皚宛若童話裏的世界,她體內竟然熱血沸騰起來,被李墨他們拉著,才不至於當時就出去玩雪去,但第二天一大早,她起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推開窗戶,用手捧起窗欞上的積雪,在手裏捏成小團,再調皮的砸向後院的那棵樹枝,砸的那樹上積雪簌簌而落,宛若梨花雨。
“開著窗戶,不怕冷了?”李畫坐起身,將隻著小夾襖的她,抱進自己懷裏,再將厚厚的棉被裹住了兩人。
如此,李蔓就不能玩了,在他懷裏轉了個身,突然伸手在他白希的麵頰上摸了一把,“涼不涼?”
手心上還有雪水,濕濕的涼涼的。
李畫卻沒嫌自己的臉被涼到,而是抽出手來,拿了*頭櫃上的一條毛巾過來,幫她把手心上的雪水擦幹了。
“沒看過雪嗎?”他好笑的看著她眼睛裏的驚喜。
“不多。”李蔓老實承認,在現代,小時候也見過雪,可長大了之後,由於地域關係,一年想看一次雪挺難的,再說她體質不好,又不敢到那太冷的地方專門賞雪,於是,在這裏,看到那厚厚的一層白雪,遠遠望去,簡直就跟鋪了一層鵝絨被似的,李蔓歡喜了,孩子氣的歡喜
。
“李畫,咱們起來吧,”一會,她要堆個雪人,堆五個,照著他們兄弟五個的樣子,嘿嘿。
“太早了。”有涼涼的風吹進來,雖然隔著帳子,還是能感覺到涼意,還有空氣中那細細的濕意,李畫附身過去,將窗戶關緊了。
屋子裏暗了不少,“時候還早的,你聽,靜悄悄的,公雞還在睡覺呢。”
是沒聽到雞叫,李蔓狐疑的靠在他懷裏,“可是,天都這麽亮了呢。”她很想出去,試著踩到那厚厚的雪裏的感覺,鬆軟,還會咯吱咯吱的響,一個一個的小腳印,印在那雪白之上,就像一幅畫似的,很棒。
“沒有,這是因為外麵雪大映的。”李畫解釋,摟著她的身子往下按了按,怕她肩膀露在外麵涼著了。
“哦。”看來李畫還不想這麽早起*,“那我先起來,我做飯去。”
“再陪我睡會。”李畫打了個哈欠,也沒躺下,隻貼著她的身子,將頭耷拉到了她的肩膀上,微微閉上了眼睛。
李蔓斜眼看他緊閉的雙眸,小聲問,“李畫,你很困嗎?”即便昨晚睡的晚,可是,現在夜那麽長,按說睡眠足夠了呀,何況,她都沒累到困成這樣呢。
“嗯。”李畫輕輕哼了聲,被窩裏,兩手握住了她的小手,還是很涼。
“那好吧,咱們躺下再睡會。”李蔓很體貼的,尤其在衣食住行方麵,很體貼男人,他困,她就一定會陪他睡好。
她話音一落,李畫抱著她就勢往後一躺,他本來就在後麵,所以,一躺下來,李蔓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他身上,忙向邊上移了移,“壓著你了吧?”
“嗬。”李畫唇角微揚,很想說,喜歡被她壓著的感覺,不過,算了,有時候,逗了她,自己卻什麽都不能做,最終的結果,苦的隻是自己。
李蔓見他這樣,就以為他還很困,就沒再出聲,乖乖的趴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聽著外麵風吹過、雪花簌簌的聲音,隻覺得,時光靜好
。
——
本來隻打算陪李畫睡,自己不睡的,可最終的結果是,她不知不覺的就又睡了個回籠覺,睜開眼睛時,就對上李畫的笑顏,“叫你早上不好好睡,看你困的?”
事實上,他抱著她,並無睡意,可沒想到,一開始玩心很強的她,趴在他懷裏,沒一會就睡著了,讓他愕然不已。
似乎,這個冬天來臨之後,李蔓也跟某類入冬即冬眠的小動物一樣,犯困的次數越來越多,嗜睡的情況也更多了。
經常,晚上,前一秒還在說著話,後一秒,她已經甜美的進入了夢鄉。
嗬嗬,伸手揉著她細軟的長發,那時,心裏真是柔成一團。
“唔?”李蔓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天亮了嗎?”揉了揉腦袋,她怎麽又睡了一覺?
“早亮了,要起嗎?”李畫笑問,現在天冷,起來也沒什麽事做,如果她願意在被窩躺著,他不介意就這樣陪著她。
“嗯,起啊。”李蔓在被窩裏踢了踢被子,因為手被他握著。
李畫卻立刻一條腿壓了過來,將她兩隻小腳給壓住,“別亂踢,被窩裏的暖氣都被踢跑了。”
“要起來。”李蔓側首看他,她還想出去看看雪景,堆堆雪人,打打雪仗,將小時候沒做過的事,現在都做一遍。
自然,還有最後一個原因,就是——她好餓啊,昨晚明明吃的好多,可現在又餓的心慌,果然夜太長的緣故嗎?
“嗯。”李畫應著,卻並沒有鬆手,也沒有起來的意思,被子底下,他調皮的腳趾輕輕的刮著她光潔細滑的腳麵。
“唔,癢。”李蔓最怕癢,隻要身上某部分被人這樣輕輕的撓輕輕的刮蹭,像羽毛似的,就會癢的不行。
她縮著腳,蜷縮起雙腿,本能的推拒著李蔓。
“嗬嗬。”李畫愉悅的笑,她怕癢,這是家裏人都知道的事,可偏偏,她越癢,他就越想逗她
。
笑聲之下,兩隻手來至她腋窩下,還沒碰到她,李蔓似乎感應到了,當即縮做一團,威嚇的聲音總帶了那麽點可憐巴巴意味,“不許撓我癢癢,不然,我不理你。”
“我沒撓你啊,你看。”李畫突然舉起雙手給她看,在她睜大眼睛烏溜溜的看著他時,猛然又在她肩窩下輕輕一碰,逗的李蔓渾身亂顫,氣息不穩的罵他‘壞蛋’。
李畫很無辜,“剛才真沒撓,現在這下才是撓,剛才你是冤枉我了,我這是示範給你看呢。”
“壞蛋。”一個個的總有理由,李蔓好容易平複那種感覺,身子往*裏縮了縮,努力與他保持了一點距離。
“我不撓你了,真的。”有了距離,李畫又後悔了,還是喜歡貼近的感覺,軟軟的香香的,冬天裏,暖和。
李蔓氣惱的瞪著他,就是不靠近,心裏怨念十足,她一直很怕癢,可沒想到換了個身體,還是有這毛病。
有就有吧,怕癢的人多著呢吧,可誰能想到,怕癢也成了她一項弱點。
這就不得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兄弟幾個果然都一樣的壞,偏生她哪樣弱,他們就喜歡欺負她哪樣,知道她怕癢,沒事便撓她癢癢,可惡!
“嗬。”李畫長臂一伸,還是將她拽進了懷裏,“餓不餓?要不我把早飯給你端上來?”
她現在這個樣子,他真不舍放她起*,不如,吃過早飯,再賴一會。
“不要。”提到早飯,李蔓覺得更餓了,掀了被子就要起來,惹的李畫趕緊跟著坐起身,將被子拉起裹住她,“我先把你衣服拿來。”
他的棉襖就在*頭櫃上,她的昨天被她脫到椅子上了。
李畫披了棉襖,下了炕,將她的衣服都拿過來,“就坐在被子裏穿,穿好了再下來。”
“嗯。”其實,李蔓還是怕冷的,剛才猛一掀被子,還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所以,聽話的在被窩裏穿好衣褲,這才下了炕。
兩人收拾妥當,一起下了樓
。
樓下,李墨和李書正拿著鐵鍬鏟門口的積雪,花圃邊的角落裏已經堆了一個小雪堆了。
“媳婦,你慢著點,這路滑呢。”看她下來,李書忙扔了手裏鐵鍬,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我背你去廚房吧。”
“這麽幾步路,不用。”李蔓笑著拍拍他的背。
李書直起身,看了眼邊上眉目如畫神清氣爽的四弟,突然,一伸手,直接將李蔓打橫抱進了懷裏。
“幹嘛?”李蔓驚叫。
李書笑,“不讓背,那就抱唄。”
李蔓掐著他的胳膊,無奈,從堂屋到廚房,有沒有十步路的?
等到廚房,將她放下,李書樂嗬嗬的瞅著李蔓,“媳婦,你重了不少呢。”
“我衣服穿的多啊。”棉襖棉褲套在身上,不重才怪。
李書朝她臉上望著,她那小臉似乎圓潤了不少,“嘻嘻,媳婦,你還是胖了。”
“我?”看李書額頭上細密的汗,李蔓驚悚,該不是抱自己抱的吧?這麽一點子路。
這時,李香草盛好早飯,扭頭看向李蔓,也笑了,“還別說,好像比以前是胖了點,不過,胖了更好看。”
胖了還好看嗎?李蔓本能的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的確是有點肉了,看來,這陣子天天在家吃著睡睡著吃,果然長肉快啊。
一會吃飯就運動去。
簡單洗漱一番,李蔓也沒管別人,徑直拿了個包子,就著一碗粥吃起來,吃完隻覺得饑餓感稍稍好了些,但沒飽,還想吃。
於是,李蔓旁若無人的又連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個煮雞蛋,再吃了一個韭菜包子兩個雪菜包子,這才滿足的放下了筷子。
“嗬,這丫頭飯量見長呢
。”李言好笑的看著李蔓鴨子似的搖搖晃晃的出去。
李畫笑,“小姑做的包子好吃,她愛吃。”
“嗯,家裏還有點肉,要不中午我再做點。”李香草道。
“好啊。”李書立刻點頭,似乎好些天沒怎麽吃肉了呢,不是他們不買,而是李蔓說,這大冬天的,吃點清淡的就好,比如這鹹菜啊,有味,比那肉強多了。
家裏人聽了個個搖頭啊,這話不敢出去說啊,要是讓人家知道,他家女人愛吃鹹菜,連肉都嫌棄,還指不定在背後說他們家日子好了,猖狂了呢。
不過,李蔓也沒說謊,上次李言買了肉回來,她聞著就說有股怪味,不喜歡,而最近,她似乎更偏愛吃那酸酸的雪菜,害的兄弟們心疼死了。
後來,也買了幾次肉,但每次做好了,李蔓也不怎麽動筷子。
所以,既然她愛吃包子,就做肉餡的包子,似乎也不錯。
——
李蔓吃好了,就出了門,興致勃勃的拿了李墨鏟雪的鐵鍬,踩著鬆軟的雪,走到屋角,一鍬一鍬的鏟起了雪,努力想堆個雪人出來。
其他人吃過早飯,也沒什麽事,這時期,是鄉下人最閑的時候,大約除了辦年貨,也就沒其他大事了。
所以,李墨他們沒事,就都過來幫李蔓,原以為,她是在鏟雪,可最後看她那雪堆越來越高,然後,她還拿了李言的小刻刀,一點一點的在那雪堆上修飾起來。
最終,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出現了。
李墨幾個圍上來看,一眼就認出了是誰,眼睛紛紛朝小五望去。
小五紅了臉,目光驚喜的看著李蔓,“姐姐,這是我?”
“嗯,是你啊。”近來,這小家夥又不知怎麽了,跟她之間又有些不對付,她第一個堆個像他的雪人,也是討好他嘛,畢竟,過了年,他就要去書院念書了,她想趁著現在,跟他搞好關係,免的這小子帶著情緒去上學
。
小五聽了更加驚喜,清秀的臉上笑意幾乎要溢出來。
“想不到你還會這個?嗬。”李言雙手環抱,站在一旁,對著小五的雪人有些挑剔,“沒有頭發,沒有衣服,嗬,還光著身子呢。”
李蔓惡寒,其他人也都滿頭黑線,這都能看的出來?
小五卻不以為意,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二哥了,二哥那明顯的就是羨慕嫉妒恨,嗬嗬,姐姐不堆他的雪人吧?
“你不喜歡?”李蔓似乎有些意外,看著李言,略顯失望,“那我就不堆你的那個了。”
“什麽?”也有他的份嗎?李言臉上瞬間有了笑意,暗惱自己這次急了,“嗬嗬,算了,你還是堆一個吧,不然,讓小五一個光在這裏,多難看。”
“不要緊,媳婦,我光著吧,你堆一個我呢。”李書不要臉的說。
李蔓咬牙瞪他一眼,“誰光著了?沒光著。”她已經用刻刀刻了衣服的,是他們眼拙看不出來罷了。
“嗬嗬,無所謂,反正,我穿衣服和光著,都一樣的好看。”李書展唇,得意的笑著。
李蔓白了他一眼,然後興衝衝的跟其他人道,“那你們來堆,我來畫,好不好?”
“好啊。”大家立刻讚成,不一會,收拾好了廚房,李香草也出來,加入了鏟雪的隊伍。
大家玩的很開心,李蔓更是,心裏印著他們幾個的樣子,在雪堆上就一個一個的雕刻著他們的模樣。
李墨的憨,李言的魅,李書的帥,李畫的雅,還有小五的少年青澀,都打磨的很細致到位,以致李蔓做出來之後,兄弟幾個圍著雪人看了好半天。
原來,他們在媳婦心裏就是這樣的嗎?
真好,他們都在媳婦心裏深深的留下了烙印了嗎?
——
玩了半上午,許是耗費體力太大,李蔓又餓了,趁他們兄弟還在外麵孩子氣的玩鬧之時,自己先進了廚房
。
似乎等不及午飯了,她想先找點吃的墊墊肚子。
好在,那天初雪時,李言從鎮上查賬回來,帶了不少她愛吃的點心。
她拿了一盒芝麻的酥糖,又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吃起來。
不一會兒,李香草也過來了,她看李蔓沒有出來,以為她在做飯呢,就過來幫忙,進來一看,李蔓在吃東西,微微訝異。
李蔓的飯量她是知道,以前並不大,一頓一碗飯也就差不多了,偶爾會多個半碗就很不得了,可是最近,尤其是今天早上,是真的吃了不少,似乎是從前的兩三倍了。
“小姑,給。”李蔓見他進來,就遞給她一塊酥糖。
李香草沒接,而是坐到她身邊,狐疑的看著她,“蔓兒,你,餓?”
“嗯。”不餓幹嘛要吃呢?
李香草眼角抽了下,“可你早上?”明明吃了很多,而且這上午才過了一半。
李蔓聽出她的意思了,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也是哦,我早上吃了不少呢,我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最近飯量特別大,難道真的是人長胖了,飯量也跟著長了?”
說著,她又有些擔心起來,自己這樣吃下去,有一天會不會跟後院的豬圈裏的那兩隻一樣,記得當初買他們倆的時候,還那麽小一點,她一手就能抱一個,可如今,看那肥碩的體型,一二百斤了吧?
李蔓一想到,自己的體型在現在這種吃法下,很有可能也會膨脹橫向發張,當即顫了顫,她不要變肥豬啊。
可是,看著手裏的酥糖,她怎麽覺得更餓了,還是想吃啊。
“蔓兒,你還想吃別的嗎?”李香草問,“中午我給你做。”
“什麽都行啊,我無所謂的。”李蔓說著,又忍不住朝嘴裏塞了口酥糖,算了,冬天胃口本來就好,胖就胖了,反正有衣服遮著呢,要真是不能看了,到春天,再減肥唄
。
李香草看她眨眼的功夫,又吃了兩塊,津津有味的樣子,突然,腦子裏閃過什麽,驚喜的問,“蔓兒,你那個多久沒來了?”
“哪個?”李蔓一時發愣,李香草提醒,“就是那個啊,我想想,你好像很久沒讓我給你做月事帶了。”
“啊?”李蔓臉熱了下,笑道,“是呢,是有......”她微微想了下,距離上次好像有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
“快三個月了吧?”李香草也細算了下,直接問出來。
“嗯。”李蔓點頭,若按往常,月事三個月沒來,她肯定會緊張,可是上次許伯說了,因為她是才來,還不是很穩定,而且,自從第一次初潮來臨,到第二次,隔了有四十多天,這次,隔個三個月,她也覺得正常。
似乎,她努力想了想,在現代,十五歲來初潮後,好像過了半年才來第二次呢。
所以,李蔓根本也沒將這間隔了三個月沒來的東西放在心上。
不過,李香草卻不淡定了,驚喜的雙眼冒光,“蔓兒,你有了,這次,你肯定有了。”
“有什麽?”接二連三的謊報軍情,李蔓已經開始不往孩子那方麵去想了,因為,這次跟上次一樣,除了大姨媽沒來,她也沒其他反應啊。
“孩子啊。”李香草這時候都有些佩服李蔓了,前幾次,一點風吹草動,她都緊張的什麽似的,這次怎麽倒傻乎乎的了?
也怪她,怎麽早就沒發現,她愛吃了,尤其愛吃酸的,而且身形胖了......
“孩子?”李蔓對李香草的反應有些大跌眼鏡,“怎麽會?我都沒感覺。”至少,她知道,一般人懷了孕,會吐的吧,哪裏像她,還能吃的這麽歡的?
“傻瓜。”李香草決定不跟她廢話,立刻起身,朝外跑去,還沒到屋角,就朝李墨他們喊,“李墨、李言李書李畫,快,蔓兒有了。”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