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聯手做戲
“我知道了,謝謝鍾醫生。”
像是看出沈星晚的想法,程之衍上前一步,眸光冷沉,嗓音微涼:“還麻煩您接下來多來照顧下爺爺。”
鍾醫生點點頭,跟在管家身後離開。
程母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走到沈星晚身前,抓住她的手,眼眶泛紅,輕聲開口:“星晚,要不你這段時間跟之衍先搬回來住,萬一爺爺有什麽……”
她話語未盡,可在房間裏的幾人都了然。
“好,我搬回來。”
沈星晚沉吟幾秒,眼神安撫地對上程母的視線,溫聲道:“爺爺一定會沒事的。”
看著沈星晚,程母心裏有些發虛。
“我讓人給你們收拾房間。”
她扔下這麽一句話,轉身朝著樓下走去,背影看起來還有那麽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你跟我去書房。”
程父目光掃過程之衍,聲音沉冷:“我有事情要跟你說,讓若禮在這裏陪著星晚就行。”
程之衍眸色微黯,沒有反駁的跟進書房。
沈星晚看著書房的門被合上,心底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程若禮及時的開口打斷。
“嫂子,不如我們先進去看看爺爺。”
程若禮是知道程父找程之衍做什麽的,如果不是為了那件事,他們也不至於演戲把人給騙回來。
書房裏,程之衍進去就被程父責問。
“你們今天去民政局做什麽?”
程父眼神不善地盯著程之衍,聲音冰冷:“是打算跟星晚離婚嗎?你是昏頭了不成?”
程之衍長身立在原地,薄唇輕抿,眸底蘊開些許薄冷,冷淡開口:“這是我們之間的事,爺爺的身體根本沒問題是不是?你們在聯手做戲。”
“那又怎麽樣!”
“砰!”
茶盞摔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伴隨著響起的是程父怒極的聲音。
“我告訴你,那林家的丫頭,永遠都別想進我們家的門!”
他手扶著桌子,氣勢凜然地盯著程之衍,咬字清楚的開口:“這麽個心思不正的女人,也不知道你究竟是看上了她什麽地方,竟然陪著她這麽胡鬧!”
“這跟你們沒關係。”
程之衍指腹有些焦躁地摩挲兩下,嗓音輕壓:“我有分寸。”
門外,沈星晚準備敲門的手一頓。
隔著棕色的木門,她看不到程之衍臉上的表情,卻可以聽出他語氣裏的維護。
她放下手,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就這麽喜歡嗎?
為了林清清,程之衍竟然連自己父親都可以對上。
她不想驚擾到書房裏的父子兩人,轉身回了樓下,程母正吩咐人將飯菜端上桌。
“他們下來了嗎?”
見到沈星晚,程母往她身後看了一眼,說道:“就算是要談話,也可以吃完飯再說,何必這麽著急。”
“應該快下來了。”
沈星晚想了想,接著說道:“媽,我忽然想起沈琅那邊還沒有安頓下來,我先去給他搬東西,今天晚上就留在這裏吃飯了。”
說完,她拿上自己的包徑直出門。
剛剛在樓上已經看過爺爺的情況,那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裏。
程母有些驚到,等反應過來想要拉住沈星晚的時候,人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
“姐,你不是說明天才來搬家嗎?”
沈琅收到沈星晚的短信後急匆匆的出來,側眸看著她開口:“姐夫那邊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完了嗎?是不是有點麻煩?”
“不用操心我的事情。”
沈星晚將最後一個紙箱子推進房子裏,額上沁出些許汗水,兩邊的頭發也有兩縷粘在上麵,微喘著氣開口:“接下來我會在老宅那邊住一段時間,你自己照顧自己。”
沈琅毫不在意地點點頭。
他正準備關門的時候,電梯發出停在這個樓層的聲音。
他們這一層有兩戶人家,除了他們外,那就隻有對門的鄰居。
想著抬頭不見低頭見,沈星晚便主動推開門想要打聲招呼,卻意外看到了個熟悉的人。
“傅總?”
沈星晚黑眸中染上幾分驚訝,不敢相信的開口:“您怎麽在這裏?”
“沈小姐,上次忘了跟你說,我剩下的那套房也買在了這裏,也就是你的對門,這是你弟弟?”
男人周身氣勢冷冽,無形中帶著幾分壓迫感,沈琅莫名的有些緊張起來。
“是我弟弟,阿琅,跟傅總打個招呼。”
沈星晚往側讓開一步,讓沈琅站出來,輕聲道:“沒想到傅總竟然在一個小區買了兩套房。以後大家都是鄰居,還請傅總多多擔待。”
“你叫我阿潯吧。”
傅潯視線從沈琅身上移開,溫聲道:“之前你救了我侄女,現在我們又是鄰居,怎麽說也算得上是個朋友,再喊傅總的話,也太生疏了些。”
沈星晚頓了頓,最終改了口。
“你們應該還要整理東西,我就不多打擾了。”
傅潯瞥見裏麵的紙箱子,隨口說道:“等你們所有東西都規整好後,到時候我請你們來我家做客,我親自下廚請你們吃飯。”
沈星晚隻當是客氣話,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她跟沈琅回到房間,當做沒看見自家弟弟那八卦的眼神,重新整理好頭發後便在地上盤腿坐下來,把紙箱子裏的東西全部拆出來。
半小時後,這個家才算是有了些許人氣。
“你今晚就自己住這。”
沈星晚離開之前細細地交代著:“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不要自作主張!”
沈琅點頭如數應下,送她到電梯。
沈星晚離開的時間已經不早,她在手機上麵打了車,地點定在了老宅。
既然答應程母要暫時住在那邊,那就不能違背約定。
回到程家,整個別墅的燈光都已經暗下,隻留下幾盞照明的燈。
她摸著黑走到自己跟程之衍的房間門口,遲疑兩秒還是推開門,屋子裏一片漆黑。
沈星晚不由得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
房間裏的燈光倏然大亮,男人整個人靠在沙發上,左手肘支起撐著額頭,眸光漠然地盯著身形外,透出幾分怒氣來。
“你去什麽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