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傅聿瑾,我會死的,我會死的
傅聿瑾寒聲,“你逼著婉綰去打掉孩子,我讓你來醫院,過了一個小時了,你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現在在這裏給我找綁架當理由,沈唐,你有意思嗎?”
“許婉綰去把孩子打了?”
任憑沈唐如何都聽明白了傅聿瑾話中的意思。
許婉綰去打了孩子,而許婉綰恐怕是說她逼她去打的,傅聿瑾相信了,要找她算賬,她沒去醫院,傅聿瑾以為她故意跑了,拿綁架當借口。
沈唐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
傅聿瑾:“對,你滿意了嗎?”
“不是我,我沒有逼她去打掉孩子,我真的被綁架了,傅聿瑾……”
“被綁架了你還能打電話,綁匪對你挺好啊。”傅聿瑾譏諷地說道。
他壓根不相信她說的話。
沈唐渾身都在打著哆嗦,壓著顫抖的聲音,拚盡全力為自己爭取生的機會,“傅聿瑾,我沒有騙你,我真的被綁架了,我不知道我在哪……”
“哦。”他陰沉反問,“跟我有什麽關係?”
就算是真的,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傅聿瑾,我至少還是你的妻子,你為什麽就不能相信我,我被綁架了,我不知道他們會對我做什麽,傅聿瑾,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男人已經完全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了,“這麽喜歡死,那你就去死吧,死哪了告訴我一聲,我去給你收屍。”
所有人都說他曾經愛慘了這個女人,可這樣一個滿嘴謊言,心狠手辣的女人,他若真的愛過她,那他一定是瞎了眼了。
“傅聿瑾!”在電話被掛斷之際,沈唐孤注一擲地喊住傅聿瑾,“今日你不相信我,若有一天你想起我,想起我才是你最愛的人,你會不會後悔?”
“後悔?嗬,永遠不會。”
電話戛然而止。
這一刻,沈唐的心好似被硬生生地撕裂開來,淚水不斷地從眼眶裏滑落。
不會後悔是嗎?好。
傅聿瑾,希望你永遠記住這句話。
沈唐胡亂地擦著眼淚,她沒時間傷心,顫抖著手打出另一個電話。
而下一秒,一隻粗暴的大手直接奪過了她的手機。
沈唐一驚,抬起頭就看到了綁匪那張憤怒扭曲的臉,沈唐頭皮發麻。
“你他媽的挺厲害啊,居然還拿到手機打電話。”
“砰!”
綁匪猛地甩了手機,拿著木棍伸進牢籠裏,沈唐害怕地往後縮。
“老大,她打電話了怎麽辦?”
為首的男人冷冷地看了沈唐一眼,“放心,沒人能找到這裏,雇主說別讓她死得太舒服,就把她關在這裏,讓她自生自滅吧。”
“好主意。”另外一個男人邪惡地勾唇冷笑了起來。
說完,他們拿走了沈唐的包和手機,沈唐撲到牢籠旁大聲問:“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沈唐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這些人做著禍害人命的勾當,無非就是為了圖錢。
“雇你們這麽做的人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出十倍,你們放了我,拿了錢你們離開。”
兩個綁匪對視了一眼,冷笑出聲。
“嗬,我們是圖錢沒錯,但什麽錢能賺,什麽錢不能賺,我們還是知道的,雇我們這麽做的人可是個大人物,我們可得罪不起。”
大人物?
是誰?
她不記得自己得罪過誰。
沈唐的腦海裏有一刹那閃過了傅聿瑾那張冷酷絕情的臉,但很快又被她打消了,傅聿瑾這個人她清楚,他還不至於這麽做。
但他認為她逼死了許婉綰的孩子,若他想報複她呢。
沈唐還在矛盾中一遍遍細想時,那兩個人已經道:“反正你都要死了,我也不妨告訴你,要你命的人可是堂堂傅氏掌舵人傅聿瑾,你說這樣的人豈是我們這些人得罪的起的,你隻能怪自己倒黴了。”
沈唐瞳孔猛縮,“你說什麽?”
“你耳聾啊?我說要你命的人是傅氏集團掌舵人,傅聿瑾!聽清楚了沒有?冤有頭債有主,到時候你死了,要找也找他去,可別來找我們兄弟倆。”
傅聿瑾?
“不可能!”沈唐不相信。
怎麽會是傅聿瑾?
怎麽會是他?
不會是他的!
“騙你做什麽?若不是他,我們又何必無緣無故賴到他頭上冤枉他,四百萬都打到我們賬戶上了,還能有假!”
綁匪似想讓沈唐死個明白,還拿出轉款的記錄給沈唐看了眼。
那一刻,四周的空氣似都結成了冰錐朝沈唐的心口紮來,她的心瞬間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她瞳孔亂顫,震驚的不敢相信。
但她又不得不相信。
轉賬賬戶上顯示的戶主就是傅聿瑾!
傅聿瑾!傅聿瑾!是傅聿瑾……原來是傅聿瑾……是傅聿瑾,是傅聿瑾啊!
難怪,無論她剛剛怎麽向他求救,他都無動於衷,原來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因為許婉綰,他要弄死她。
手死死攪著心口的衣服,淚水在眼角瘋狂地溢出。
傅聿瑾,你就這麽恨我,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要弄死我嗎?
傅聿瑾,我死後你若是想起我,想起我們的曾經,你會不會後悔?
沈唐閉上眼睛,眼淚滑落。
傅聿瑾,沈唐這輩子不會再愛你了……她放過你了,徹底放過你了,這輩子,她再也不想見到你。
看著女人瘋狂地又哭又笑,卻不再求饒的樣子,幾個綁匪覺得匪夷所思,不過他們幹完了事,拿了錢就不會再管。
他們鎖上門,把沈唐丟在這裏自生自滅。
這裏地處偏僻,沒人會經過,沈唐在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不會那麽快死去,她會一點點感受著生命的流逝,也許是凍死,也許是餓死。
好疼。
好冷。
沈唐緊緊地抱住自己,緊緊咬著唇,忍受著腹部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漆黑冰冷的牢籠裏,一點光都透不進來。
也許她真的會死在這,發爛發臭都不會有人發現。
……
而此刻,醫院頂級病房裏,病房裏開足了暖氣,許婉綰頭發披散著,宛如一隻受了傷的小貓,委屈地縮在傅聿瑾肩膀上嚶嚶哭泣。
她單薄的身子套著一件粉白條紋的病號服,哭得通紅的鼻尖和眼眶怎麽看怎麽惹人疼。
她哭了好久,傷心得不行。
男人就這麽坐著安慰著她,溫柔又耐心十足,看得旁邊的護士無一不嫉妒。
“阿瑾,你別為難沈唐姐,隻要她能信守承諾離婚,放過我們,我就不怪她,隻是可憐我們的孩子,他……他再也回不來了……”
傅聿瑾耐心地安慰著許婉綰,看向窗外的眸子卻失了神。
一陣雷聲炸響,模糊的記憶裏似乎有一個人很怕打雷,是誰呢?
想不起來。
可此刻他的耳邊莫名響起沈唐那幾句求救的話,“我沒有騙你,你為什麽就不能相信我,我不知道他們會對我做什麽,傅聿瑾,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